星期六。
晴。
幾輛黑色的suv雷克薩斯商務轎停在一條四合院巷子裡面,王文武和王涯,還有十幾名黑衣黑褲的保鏢站在一起。
“七爺回來,怎麼讓我們來這種地方等他。”
“誰知道呢?”
王文武叼着粗大的雪茄,一臉的不耐煩,若不是兒子被卓不凡打傷了,找不到人能報仇,他一方梟雄怎肯站在這裡傻乎乎的等人。
正說着,巷子口走來兩個男人,走在前面的男人約莫五十歲左右,頭髮發白,穿着一身黑色蜈蚣鈕釦長衫,走路腳後跟不着地,仙人之姿。
身後那青年約莫三十歲,穿的休閒裝,趾高氣揚,狐假虎威的模樣。
王文武和王涯兩人趕迎上去:
“七爺。”
“七爺。”
揚七連正眼都沒多看兩人一眼,只是輕輕點了點頭,姿態甚大,王文武心裡不岔,只是輕輕哼了一聲。
“王文武,你想讓我出手幫你報仇,今後金陵黑道以我爲尊。”揚七掃了他一眼,淡然說道,彷彿理所當然。
王文武臉上的肌肉猛的抽了一下,虛着眼睛道:“七爺,你的胃口未免也太大了吧。”
“區區金陵黑道我還真看不上眼,不過蚊子腿再少也是肉,你蝸居金陵又怎麼知道世界之大,之精彩。”揚七搖搖頭,彷彿在跟一個鄉巴佬討論都市裡繁華的景象一般。
王涯趕緊拉了拉王文武,使了一個眼色,讓他不要衝動。
“等我辦完一件事情再談。”揚七說完,帶着身後的青年,大步向着一處四合院走去。
王文武冷冷哼了一聲:“出去了幾年回來就這麼大的口氣,也不怕把自己噎着。”說罷,也帶着人跟着一起過去了。
揚七停在一間武館門口,揹負雙手,擡起頭看了一眼楠木金漆的匾額——《龍虎武館》。
“師傅啊師傅,當年你說我心術不正把館主的位置傳給師弟,逼得我離開金陵,今天我又回來了,屬於我的東西,誰也搶不走。”說完,他大步流星走了進去。
四合院,水缸,木樁,花圃,如同往年沒有變化。
看見這麼一大羣人走進來,正在練習武功的弟子紛紛都停下來,好奇的看着他們。
“大師兄。”
“段山河,你還敢回來。”
有人看見跟在楊七身後的青年,紛紛怒目而視。
陳敏也跟着跑了出來,雙目中含着怒火:“段山河,你這個人渣,你竟然還敢回來?”
“師妹,怎麼說以前你也喜歡過我,怎麼對我發這麼大的火。”段山河皮笑肉不笑道。
“當初是我瞎了眼。”陳敏咬牙切齒道。
突然陳敏的目光落在楊七的身上,瞳孔放大:“你,你怎麼回來了?”
“敏丫頭,讓你父親出來。”楊七淡然說道。
“師兄。”陳龍虎已經出來了,見到楊七臉上露出複雜之色。
楊七看着陳龍虎:“多少年沒見,師弟也老了。”
“歲月不饒人,師兄回來應該提前給我打一聲招呼纔對。”陳龍虎眉頭皺成一個川字。
楊七淡然說道:“我只想知道當初師傅爲何把館主的位置禪讓給你了。”
“你當初爲了煉製血拳,活生生把一個乞丐打死,師傅說你心術不正,不適合當館主。”陳龍虎開口說道。
楊七激動道:“我天賦比你高,武功比你好,在武道上我有赤誠之心,這幾年我的武功更是勇猛精進,就算師傅他老人家還在也不是我的對手,就這樣,我還沒有當館主的資格嗎?”
“武功是次要的,關鍵心態要對才行,就算你武功再高,把武館交給你也會讓武館蒙羞。”陳龍虎不卑不亢道。
“好好好。”楊七突然大笑起來,目光凌然道:“今日武館已經不在是我的目標,但是卻是我心中的一個心結,你若能接我一招,我自會離開。”
說罷,楊七走到一顆約莫一人環抱的柳樹旁,五指成勾,彷彿樹幹就是豆腐塊一般,五指直接洞穿其中,“起。”
在衆人驚恐,震驚的眼神當中。
只見楊七單手居然力拔起垂楊柳,彷彿水滸傳裡的花和尚魯智深。
跟隨其後的王文武和王涯兩人不禁也睜大眼睛。
這樣的武功已經超出了科學知識的範圍。
“接住了。”楊七直接像投擲標槍一般,一顆一層樓高的柳樹彷彿箭矢一般直接衝向陳龍虎。
陳龍虎不敢大意,急忙將全身的功力散發到了極致,運用氣龍吟金鐘罩、呼嘯鐵布衫,雙手抵擋。
撞在一起,陳龍虎急速後退,腳下劃出兩道深深的痕印,臉色瞬間大變,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整個人直接飛了出去。
“爸。”
“師傅。”
“師傅。”
陳敏感覺衝上去,扶起陳龍虎,“爸,你怎麼樣了?”
“我罡氣被破了,恐怕以後都不能用武功了。”陳龍虎臉色雪白,嘴裡溢出殷紅的鮮血,他早就應該想到了這一天,楊七會回來。
陳敏美目含怒,對一個武者來說,失去武功比殺了他還讓人難受。
段山河冷冷笑道:“我的師傅,怎麼不堪一擊,還是像我這種識時務的好,跟着師伯纔有前途。”
楊七搖搖頭說道:“龍虎,你現在連我一招都接不住,太弱了。”
說罷,轉身就朝着外面走去。
坐上商務轎車,楊七躺在柔軟的靠背上,眼睛半睜半眯,一派世外高人的姿態。
王文武和王涯坐在前排,兩人對視了一眼,都沒敢開口說話。
剛纔那一幕的確刷新了兩人的世界觀。
別說楊柳本身的重量,就算是樹根抓進地裡的力量,想要拔起來起碼要用起重機,但是楊七單手拔起來起碼有數千斤的力氣。
這樣的實力,將來稱霸金陵只是時間的問題而已。
“七爺,咱們什麼時候去找卓不凡報仇?”王文武問道,語氣中帶着一絲的小心翼翼。
楊七這樣的實力,想要殺他如殺土雞瓦狗,別說他身邊這些保鏢,就算拿槍恐怕都治不住他了。
“卓不凡?”楊七喃喃自語:“打傷我的侄子,把我弟弟趕出金陵,我也想看看他有什麼本事。”
“不用着急,過幾日便是盂蘭盆大會,到時候我不僅要殺了卓不凡,還要立威金陵,從今以後讓金陵只能聽見一個人的聲音。”楊七淡淡的說道,語氣中卻帶着冰寒之氣。
王文武在心裡暗暗嘆了一口氣,恐怕再過幾日這金陵城就該改姓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