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軒將白蓮聖母元神吞沒的過程,足足持續了一刻時間。
白蓮聖母一直都沒放棄掙扎,可此時蓮臺已毀,此女的法力,已經降回到小天位的層次。
還有于傑就在旁邊,他什麼都不做,只全力鎮壓着白蓮聖母的每一份神識,每一個念頭,不給她任何逃脫的機會。
直到饕餮將白蓮的最後一點元神也吞入到臂甲裡面,臂甲中的那頭貪婪無厭的兇獸之靈,居然稍微有了點飽脹感。
這是饕餮第一次吞噬完整的天位元神,且吞噬的還是某位極天位大能行走於人間的分神化身,所以李軒頗感好奇。
他存神感應了片刻,眼中就現出了喜色。
這是因他在這白蓮的元神之內,看到了‘極天之法’的種子。。
所謂武道六境,韻,勢,意,魄,魂,神,而在神境之後,就是所謂的‘極天之法’,那是一應術修武修踏入極天位的關鍵。
儒門浩氣的‘琉璃無瑕’,就相當於武道中的‘神境’。
文忠烈公與少保于傑,都是在這基礎上覺醒的‘守禦’與‘鎮壓’。
李軒則在白蓮的元神中,看到了一門源自於佛家法門的‘極天之法’,也就是她口中所謂的‘真空’。
這對於李軒來說,是有着極大裨益的事情。
提前接觸極天,可以讓他在武道上少走許多彎路,未來也更容易成就自己的‘極天之法’。
關鍵是這法門,李軒也可以稍加運用。
只因催運這‘真空’的核心力量,實質還是凡人的香火願力。李軒恰好具備,正愁沒地方用呢。
“如何?”
于傑的語聲打斷了李軒的思緒,這位當朝少保也在凝神看着李軒右手上的‘武曲破軍’:“你這件仙寶,能不能鎮壓得住?”
李軒微微猶豫,還是開口道:“稍微有點勉強,可能需要少保相助。”
即便是被吞入武曲破軍之後,白蓮也還是在持續的抗爭掙扎。
這畢竟是佛門大士的一道分神,不能以正常小天位視之。
裡面的蘭御與伏友德雖然強大,也能壓住白蓮,卻沒法據有絕對的優勢。
李軒也是第一次領教到極天位的難纏,可能他日後稍稍鬆懈,讓白蓮聖母的一線分神走脫出去,此人就又可恢復過來。
所以爲萬全起見,他最好是儘快將白蓮的意識徹底磨滅,可這怎麼也得三五個月時間。
在這段時間內,還是非常危險的。
于傑早料到會是如此,他手捋長鬚道:“你把手伸過來。”
他將琉璃浩氣聚於雙手,然後在李軒右臂上重重一拍。
李軒當即就感應到白蓮聖母的反抗力度,驟然降低到了冰點。
于傑則凝聲道:“這鎮壓的效果,大約能維持三個月。三個月內,你得想辦法將她徹底煉化。此事你得上心,務必不能讓這邪魔再爲禍人世。”
交代完這句之後,于傑就準備離去了。
這次白蓮與黑衣獨臂人在京城掀起的風波極大,某種程度上,甚至超過了年初蒙兀南下時對京城的影響。
而此時這場風波雖然平息,卻有無數的手尾需要處理。
比如那破損的天地壇——
于傑一想到天地壇就頭疼,以那邊的破損程度來看,朝廷要想完全恢復,怎麼都得花上五六百萬兩。
還有這次整個京師範圍,不知多少人被白蓮聖母抽取血氣,身體受損。
不過就在他踏空離去之時,忽然又想起了一事:“對了,這幾天有空去一趟都城隍廟,你的隔代老師有話要與你說。
還有,今次鎮壓京城之變,李軒你居功至偉,無論是於大晉社稷,還是於京師的幾百萬百姓,都功德莫大。
我很欣慰,也會在朝中爲你請功的。那篇文章也很不錯,字字珠璣,切中時弊,不愧是我理學護法。”
等到于傑的身影一離去,羅煙的身影,就落到了李軒的身邊。
羅煙眼神複雜的看着李軒:“軒郎你剛纔寫下的那篇《原道》,是不是爲了我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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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經知道自己可能會被一位佛門大士奪舍一事。
李軒沒有瞞她,在回京之後就已將此事告知,想要讓她自己多加堤防。
所以當羅煙感知到《原道》的內容,就第一時間聯想到了自己的身上。
“你沒聽於少保說我這文章是切中時弊?”李軒微微一笑,然後就神色凝肅道:“且先佈下一個伏筆,以後也不知能不能用得上。”
他的眼神幽冷,目含殺機。
他想那個不知名的佛門大士,如果真敢對羅煙行奪舍之事。那麼他是不惜在這個世界再來一次‘滅佛’,也要讓那人後悔莫及的。
李軒希望形勢不會惡化到這個地步,否則他哪怕是將當世佛門屠盡滅絕,也要逼迫那位菩薩放手。
這個時候,薛雲柔也駕馭着她的‘九天十地闢魔神梭’回到他的身邊,她還帶來了一個正處於暈迷狀態的嬌豔少女。
“僥倖不辱使命,我駕馭飛梭闖入進去的時候,惜雪她差點也自燃氣血而死。”
薛雲柔以自身法力將趙惜雪的身軀託舉在身前:“不過我看她這個情況也不太妙,她的元神受損極重,也不知能不能恢復得過來?”
李軒正凝神打量這位與虞紅裳齊名的惜雪姬,究竟是何等的姿容,卻感應到身邊兩個女孩的目光像是刀槍一樣的凌厲,在這一瞬間把他的身軀刺穿出千百個孔洞。
李軒心裡發寒,當即不在意的揮了揮手:“只要人活着就好,煙兒你把她送入鎮妖塔吧,剩下的事情,由龍門道自己處理。”
雖然從目前的情況來看,趙惜雪此女大概是無辜的,她是被白蓮聖母控制了神志,纔會彈出《歸化神音》。
可李軒也不能這麼簡簡單單的放人,朝廷那邊也絕不會在這件事上善罷甘休。
不過這些事情自然該由龍門道去頭疼,他的承諾就只是救人。
接下來李軒又飛空而起,往國子監方向疾飛過去。
他想羅煙與薛雲柔真是想多了,自己又不是見一個愛一個的種馬,隨便見到一個女人就發春。
且這個時候,他那頭坐騎的傷勢還不知是什麼樣呢!他哪裡有心思去關注一個與他關係不大的女人。
也就在李軒飛行的途中,他感覺到了元神內,那‘並蒂神心’有了異動。
那是虞紅裳,讓他儘快趕往宮中,否則就要給他戴綠帽了。
李軒不由一頭霧水,心想這裳兒到底啥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