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軒抵達國子監的時候,他的坐騎還是處於暈迷狀態,不過玉麒麟的氣息與傷勢已經穩定了下來。
不過奇怪的是,這次江雲旗沒有親自出手,而是派了他座下一位女弟子,給玉麒麟療傷。
李軒知道這位女大夫不但是一位婦科聖手,在內外傷的治療上也都有獨到之處。
他心裡暗暗奇怪,卻沒往心裡去。
接下來李軒又去看敖疏影,關心她被轟碎的右臂。
讓他心神稍鬆的是這個時候,敖疏影的手臂已經在逐步恢復了。
“問題不大,這手臂最多兩三天就可復原。。”敖疏影不在意的揮了揮袖,同時解釋道:“這次我與你的坐騎的傷勢之所以難以恢復,是因打傷我們的是‘金闕天章’。
幸虧這次只是金闕天章的副本,否則就麻煩大了。金闕天章這件神寶,可是含着真正的天條律令,是極端強大的極天之法。”
敖疏影的眼中含着強烈的狐疑之色:“現在的問題是李軒你,很奇怪,金闕天宮這次放着破壞天地壇的那隻妖魔大孽不管,卻對你這種未成就天位的凡人出手,他們難道是瘋了嗎?
這隻有兩種可能,第一李軒你違反了天律,第二你的存在已經危及到這個世界的平衡,可這兩種都不可能。要說違逆天機,那個獨臂人才是。大晉朝立國之正前所未有,怎麼都不可能只有三百年國運。
我想要出面糾集天下間諸神,還有大晉朝廷,一起向金闕天宮問罪。這樁事情,他們必須給個交代不可。”
“金闕天宮?”李軒凝了凝眉,同時看向了自己袖中的那本由文山印鎮壓的金冊。
他的眼中現出了幾分冷意,可隨後還是有些擔憂的看着敖疏影:“這會不會影響到元君你?”
他想自己得罪了金闕天宮,那無非是水來土掩,兵來將擋。可如果把敖疏影與東海龍族扯進來,他會有些過意不去的。
敖疏影就冷笑道:“我們龍族之所以會遵從金闕天宮的律法,只是因久遠以前對天庭的誓言。而金闕天宮是天宮的繼承者,那本‘金闕天章’,也是久遠前記錄着天規天條的‘天地人’三書所化。
金闕天宮的力量來源於天規,也受限於天規,可如果他們自己壞了規矩,不守天條,那麼他們什麼都不是。”
李軒心想原來如此,他心神一定:“那就這麼定了,朝廷這邊我會全力推動。至於天下諸神,就有勞疏影了,我也會讓兩位都城隍出手幫忙。”
李軒知道這樁事情,不能只依靠敖疏影。
對他來說,此事也輕而易舉。兩位都城隍中,南京的那位欠他好幾次人情,北京的則是他的老師。
僅是這兩位,就可以號召起天下數百位城隍,向金闕天宮施壓。
朝廷這邊也是沒問題的,那女人在他鎮壓白蓮最關鍵的時候對他出手,到底意欲何爲?而且還傷到了被儒家視爲聖獸的玉麒麟,究竟意欲何爲?
而在看過兩位傷員,又交代芊芊照顧好自己的坐騎之後,李軒就火急火燎的往宮城的方向趕。事涉綠帽,他不能不急。
當李軒匆匆入宮,來到虞紅裳居住的文華殿前,他卻驚奇的發現,這裡竟然一個人都沒有。那些禁軍侍衛,甚至內監宮女,全都不見蹤影。
李軒左右望了一眼,然後滿眼迷惑的走入到了殿中。
而就他走入殿門之後不到十步,後方的殿門轟然合攏,緊緊的閉上。
“裳兒?”
李軒吃驚的往坐於寶座之上的虞紅裳看了過去,發現此時的虞紅裳,情況很不對勁。
虞紅裳不但面容嬌豔似火,那吐息也無比的灼熱。她柳眉緊蹙,一雙玉足併攏着,雙手則死死的抓着扶手,似乎在極力忍耐着什麼。
李軒不由驚疑不定:“裳兒你這是怎麼了?”
就在他想要問個究竟的時候,虞紅裳已經飛撲過來。
李軒猝不及防,被她強行按倒在了地上。
他心裡錯愕萬分,他想虞紅裳今天是怎麼了?怎麼會這麼主動?
可隨後他就注意到,虞紅裳眼中那不正常的情慾之念,還有她那火熱到燙手的嬌軀。
李軒瞬時就意識到了究竟,瞬時一股極致的寒意與驚怒直衝腦髓。
“裳兒你冷靜點。”
李軒藉助冰雷之遁,強行掙脫開虞紅裳的控制,然後手按着虞紅裳的肩膀,以滔天寒力灌入虞紅裳的體內,助她恢復清醒。
李軒同時存神感應着虞紅裳體內的情況,試圖將導致虞紅裳心神失守,無法自控的根源除去。
“沒用的,那人極其歹毒。他使用的是一種類似於上古巫咒之術的法門,叫做什麼‘紅線牽’,核心則是基於我以前被真如和尚取去的本命精血與一線神識。”
虞紅裳恢復幾分清醒之後,就苦笑道:“要想排除掉這種咒術,除非是將我的元神碎滅,或者現在就將施咒之人殺死,這就是上古巫咒之術的難纏之處。”
李軒的怒意難抑,殺意無窮,“是誰?是誰對你使用的咒術?”
“魔師班如意,”虞紅裳滿含春意的眼中,也透出幾分冷色。
“班如意?是太后?”李軒第一時間,就想起了年前的大理寺一戰。
“我之前也以爲是,可現在看來,又未必是太后。”虞紅裳一聲苦笑,然後拿出了一面令牌:“班如意是帶着樑亨的侄子進來的,說是要做我的駙馬。我殺死了班如意的分身之後,卻從他的遺留之物中,找出了這塊令牌。”
李軒看了一眼,就眼神無比錯愕:“內廠大檔頭的令牌?”
“內緝事監大檔頭,長寧郡主虞雲凰的令牌,班如意是藉助此物,才能繞開法禁,走到這裡。”
虞紅裳柳眉微蹙:“可虞雲凰是大宗正襄王的女兒,自從朝廷有了讓襄王世子入繼於宣宗膝下,繼承大統的議論之後。太后就與虞雲凰疏遠了,據我所知,虞雲凰已經五個月沒有進太后的仁壽宮了。所以這樁事,也可能是襄王所爲。”
李軒皺了皺眉,然後一聲冷笑。
這次不管是誰,他一起算上就是。他李軒可不像是景泰帝那麼仁善。
以往他還顧忌着大局與朝堂安寧,對他們視而不見。可如今這些人都把主意打到虞紅裳的頭上,是以爲他李軒好欺麼?
“不管是誰,我都會一網打盡!”
“這個以後再說。”此時虞紅裳又扯住了李軒的衣領,把他拉扯到自己的身前,她吐氣如蘭:“軒郎,你說我現在該怎麼辦?”
李軒愣了愣神,看着媚眼如絲,正努力壓抑春情慾唸的虞紅裳,他就再也按捺不住。
此時的虞紅裳,讓李軒的腦海內只剩一句詩——秀色掩今古,荷花羞玉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