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明天對於世界而言,永遠是一個奇蹟。
[Part①·魔鬼契約]
它是迦南生命體——
——流動在哈斯本·麥迪遜的血液之中,奔涌在每一條血管裡。
當他入睡時,透出香甜芬芳的氣味就隨着腦脊液一起滲入顱腦,在脆弱又複雜的神經網絡中製造新的信息。
“小子,把身體交給我吧。”
冥冥中有個甜蜜的女聲呼喚着哈斯本。
很像是母親,又像G117的聲音。
那是迦南生命對哈斯本·麥迪遜的蠱惑,是常人難以對抗的毒藥。
它幾乎打開丘腦中樞,利用大腦去分泌各類激素進行獎勵行爲。
毒品的功能與迦南生命如今的行爲非常相似,只不過肉食性小迦南沒有竭澤而漁——
——人的大腦非常複雜,經過幾億年的生命演化。之前對傑奎琳·西里斯的精神操縱,迦南也沒有選擇直接破壞傑奎琳的腦。
色胺類藥品對人腦的破壞力非常強,究其原因就是打開了[快樂]的終極大門,進入天堂之後,凡俗世界的任何情感刺激,音樂鑑賞,食物和娛樂,風景或氣味都再也難以牽動受體的心了。
到了這個階段,可以說使用致幻劑的毒鬼已經身處無間煉獄,變成了一副空殼。
迦南生命體小心翼翼的調控着哈斯本·麥迪遜的大腦信號開關,只怕將這顆一千七百多毫升的優質顱腦搞壞,希望能夠通過這些信號來製造一張張[獎券],當哈斯本學會刮開獎券,將肢體慢慢交給它來掌控的時候,它將成功奪舍再世爲人。
此前它已經嘗試過很多辦法,譬如酷刑。
“灼燒感,溺水斃亡的窒息感,高空墜地的劇痛,抽筋剝皮的疼,肌肉腫脹過敏的瘙癢,這些痛苦都難不倒你。”
“這種恐怖的求生意志讓我感到驚訝,哈斯本先生。”
“現在我要獎勵你,只要你把身體交給我,每時每刻每分每秒,我都會讓你感覺到這種身處天堂的快樂。”
“爲什麼還要攻擊我?爲什麼還要拒絕我?”
在哈斯本的頭顱處,微弱的生物電構築了一道牢不可破的防線,它就像是一隻軟弱無力的手,一次次將腦脊液裡的迦南生命擋在丘腦意識中樞之外。
大腦的神經活動是由非常精密的電信號組成的,每當迦南生命試圖引導哈斯本的思維和行爲時,都會被[火花女皇]的神力所幹擾。
“現實是多麼殘酷呀,哈斯本先生。”
迦南生命已經完全讀取了哈斯本的記憶——
——在配合萬靈藥重新爲這個可憐的小夥子重鑄肉身時,在哈斯本虛弱得只剩下一些顱腦殘片時,這些邪惡的外星生命已經將他的秘密,他的記憶讀完。
“你心中牽掛的母親被人迷姦,你身上流淌着毒販的血,你和那個父親一樣,喜歡紅頭髮的女人。被基因牽扯控制,是命運的奴隸呀。”
腦中的聲音如洪呂大鐘來回震盪,那是越過了骨傳聲或耳蝸,直接作用於聽覺神經的強音,哪怕哈斯本不去[聽]——也無法遏制這種信號能流的衝擊。
“你追求的姑娘是傲狠明德的殺人機器,她在廣陵止息威名遠揚,恐怕一輩子都看不上你這種小嘍囉,更何況你是罪犯的孩子。”
“你要保護她?開什麼玩笑?真以爲自己是個角兒了?”
“她在救你的時候甚至沒有正眼看你,在殺你的時候,也不過是爲了博取你父親的信任——只有你傻不拉幾的投懷送抱,將脆弱的頸椎主動送到了人家手裡。”
“要不是我,你早就死了。”
“我可以在你的意識中樞創造一個特別的空間,就像是夢境,你能住在這個地方,永遠與你心愛的人在一起。你想要什麼感覺,我就將那種感覺送給你。”
“整個過程沒有任何痛苦,你的人生將永遠都處於至高點——月亮永遠都是圓滿的。”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你他媽倒是答應我一句啊!”
“你明明能說點什麼!用你那骯髒下流的魂威力量對我吼叫?!哪怕罵罵我也行!這樣搞得我很尷尬啊!”
“喂,小子.”
“其實你可以和我談談條件嘛。”
“比如.你做小,我做大?你二四六,我一三五七,大家輪流控制這個身體怎麼樣?”
“我已經做了很多讓步,上一回和你談這個條件的時候,我還想着只給你開雙休假。別給臉不要臉嗷。”
“氣死我了!你他媽啞巴了嗎?哪怕啞巴的語言區也會蹦出點咿咿呀呀的聲音來!你”
哈斯本開口了——
——具體來說是從語言中樞蹦出來的隻言片語。
“我在睡覺。睡覺時要節省能量,迦南。”
迦南:“謝天謝地!真是天才!多麼富有藝術感的答案呀!我真的太開心了!你能和我說上幾句話真棒!”
哈斯本:“死了這條心吧。”
迦南:“我可是救了你的命!你這頭白眼狼!”
哈斯本:“謝謝,但是要我以身相許是不可能的。”
迦南:“爲什麼?!我很委屈啊!我真的很委屈!”
哈斯本:“還有事情沒做完”
迦南:“你要去殺掉生父?我能幫你!是不是隻要做完這件事,你就願意把肉身獻給我了?”
哈斯本:“像你說的,在得知葛洛莉的真實身份時——我就打消了所有的幻想。可是你猜錯了,我未完成的使命不止殺死教祖這一件事。”
迦南:“.”
哈斯本:“我的想法從來沒變過,我要向她求婚,哪怕被拒絕,死去也沒有遺憾了。”
迦南:“哦!哦哦哦!對!”
哈斯本:“十一區和四十八區有一千三百多公里的路程,我能以那麼快的速度趕到這裡,肉身和精神都保持着絕對健康的狀態,恐怕都是你在作祟。”
迦南:“沒錯!沒錯!沒錯!日夜兼程!身心健康!我要一個強大的肉身!”
哈斯本:“我很好奇,迦南,剛纔你氣急敗壞的樣子,似乎是非常害怕我接着沉默下去。”
迦南:“.”
哈斯本:“根據深淵鐵道對迦南生命體的調查研究,你應該是一個生命羣落,擁有不同思維,不同情理的複雜格式塔。”
迦南:“.”
哈斯本:“難道說,你已經把兄弟姐妹都吃掉了嗎?奪走了它們的元質,只剩下最強大,最暴戾的你。”
迦南:“小子,我生氣了哦,下一個就是你。”
哈斯本:“我答應你,如果你幫我完成使命,殺死典獄長”
迦南:“向女犯G117求婚之後!”
哈斯本:“我就把身體交給你。”
迦南:“一言爲定!”
哈斯本與迦南說完這些,便睜開雙眼。
“睡眠時間結束,我該醒過來了。”
風平浪靜的清水灣看似毫無變化,實則暗流涌動風雨欲來。
三合鎮的武力暴動事件越來越頻繁,星界幫的蜥蜴人退場之後,本地由各家社區組建的社團開始制定新的規則,劃分販毒零售行業的利益歸屬。
準備侵吞地盤的小兄弟會必然要和這些無主的野狗戰成一片,蜥蜴人的意見領袖在一夜之間憑空消失,但原有的製毒工坊和從業人員可不會就地解散,這些廠商會重新整理渠道,規劃新的分銷路徑。
好比原本三合鎮第一大區的十四個街坊社區的產品是蜥蜴人的貨,在星界幫的武力干涉下貼牌售賣,如今只不過是換了個牌號,產銷地沒有任何改變。小兄弟會想要橫插一腳,必然得付出對等的代價。
此前脆弱的貿易友誼都建立在人情往來和真槍實彈上,小兄弟會與三合鎮的人們沒有人情往來,那麼走上談判桌的籌碼,就只剩下了槍彈。
[Part②·身世調查書]
教祖預想中接管三合鎮的前提,正是以小兄弟會代理人的名義,向三合鎮所有的工坊以及零售輸送新的利益,劃分新的規則,以達到兵不血刃的目的,掙這片土地的毒資。
如今白紙扇死了,需要一個談判能力強大的人才來完成這件事。
杜蘭成了最好的人選,[時間線]的魂威超能幾乎可以揣度出談判對象的喜好,利潤分成的大致結構,任何事情都不會落得火併雙輸的結局。
至於白紙扇的死因——
——勞倫斯·麥迪遜沒有多想。
倒不是這位心思縝密謹慎行事的教祖突然失了智。
原因也很簡單,事情分輕重緩急,三合鎮如今失去了它的主人,若是晚一步去處理這件事,就會有人捷足先登,就會有另一個星界幫出現。
執政官和勞倫斯的角力從未停止,每次小兄弟會想要對三合鎮周邊下手時,這羣可惡的蜥蜴臭蟲總能找到真憑實據去執政官那裡討公道。
往往在這種語境下,是勞倫斯最無力,最慪氣的時候。
大家都是出來撈偏門,從不講法律,從不講規矩的持槍匪徒惡霸毒梟。
卻要在執政官面前說人情世故,要裝孫子扮紅白臉。
如今蜥蜴人的幫會領袖暴死身亡,要是小兄弟會的動作慢那麼一點點,恐怕執政官會立刻扶持一個新的幫會上臺,繼續與小兄弟會唱對臺戲。
若是讓執政官得逞,此後地產建設和道路規劃這兩個民生大項,人們去哪裡工作,在哪裡生育,錢財會流向哪個地方,勞倫斯依然要變成待宰羔羊,與其他幫會競價拍賣,交天價地稅才能經營自家生意。
拿下三合鎮不是什麼貿易上的拓展,不是開分店,而是直接斷絕執政官的幻想——
——勞倫斯對土地的渴望,幾乎根植於靈魂之中。
這是一個信號,只要能奪走這片市場,此後四十八區的毒品貿易就盡在他一人手中,完成壟斷的瞬間,他就不是那個卑躬屈膝與人討價還價的供應商了。
這片土地居住着一百六十多萬人,每十個人裡有一個人吸毒。
當毒販掌握了這些人的命脈,控制了這些人的精神,就代表勞倫斯·麥迪遜擁有衆生共業的強大力量,能夠按照他的個人意願,來決定執政官由誰來做。
——毒品讓這片人跡罕至之地變得富饒,城市起了高樓大廈,一二產完成歷史使命之後,便是燈紅酒綠的繁榮三產。
勞倫斯·麥迪遜能走到今天,因爲他深知人的大腦是軟弱的,會屈從於各種神經信號的獎勵。
爲了將這份事業做大做強,奪下三合鎮變成了勞倫斯腦袋裡最重要的事情,至於白紙扇的死要不要調查,有沒有必要翻案,這都是後話。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在教祖看來,哪怕這段錄音被剪輯修改過,葛洛莉這個新人不值得信任,但是白紙扇與執政官小女兒乃至整個范佩西家族裡外勾連的事實卻做不得假。
葛洛莉如果是一頭笑面虎,至少她還在爲幫會做事。
范佩西就是攔住權力之路和財富之路的惡龍,幫助惡龍反過來噬主的白紙扇,被葛洛莉崩了腦袋那是天大的好事。
按照教祖的思維慣性,以往爲小兄弟會幹活的人,底子通常都不會太乾淨,哪怕是敵對幫會的人才,因爲錢財或情誼棄暗投明,要爲教祖做事,他也沒有拒絕——在他這位出賣父母博取前程,出賣兄弟求得生路的毒梟看來,一切東西都可以用利益來衡量。
葛洛莉或許不值得信任,把複雜的事情簡單化,只要控制S272,加以錢財和權力進行威逼利誘,一定能將她們牢牢掌控在手心,畢竟弗拉薇婭和杜蘭是活生生的例子。
這種對問題的解構方法,讓教祖獲得瞭如今的地位。也是他爲四十八區權貴寫下的身世調查書。
就在此時,就在此刻。
哈斯本·麥迪遜在酒店房間裡醒來,見到了四十八區另一張更加複雜,更加致命的身世調查書。
他從沙發上翻身而起,對陌生的環境感到詫異警惕,卻見到了一個熟人。
S272眨巴着眼睛,蹲在沙發旁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哈斯本!你終於醒了!”
“我怎麼在這裡?”哈斯本擡頭看去,觀察四周的環境:“我明明記得,下了火車就找了一家快餐店吃飯,然後準備休息幾個小時,結果趴在桌上睡着了。”
小星星解釋道:“那是人家銀貝利的地盤,你妨礙別人營業,報童就把你送去管事那裡,講道理你要付人家誤工費的。”
“哦”哈斯本恍然大悟,緊接着問:“那爲什麼.”
沒等他問完,小星星接着說。
“你做夢的時候一個勁的喊葛洛莉,這個名字你叫了三百多回,萊斯利先生就把你扛到這裡來了。”
哈斯本臉一紅,心想着也許是迦南生命構造的幻覺讓他夢囈。
沉默了一會——
——他接着問。
“大姐大人呢?”
小星星搖搖頭,抿着嘴一副無奈的表情:“我也不知道,這十來天大姐也不帶我出去玩,除了回來睡覺,就是在隔間書房裡搗鼓紙條,畫地圖——神神秘秘的。”
哈斯本立刻起身往書房去,小星星還想去攔,因爲雪明說過,不許讓任何人進入書房。
但是她沒攔住,孱弱的肉身根本就不是哈斯本的對手。
闖進書房時,哈斯本幾乎驚呆了。
那是一個不過四平米的小隔間,可是各種信函紙條圖文幾乎擠滿了房間的每一處。
原本書架上塞得滿滿當當的藏書都被換走,變成文件袋。正對大門的牆壁上是四十八區的主要城市道路標識圖譜。在大地圖上又分各種不同顏色基底,標註出小兄弟會的勢力範圍,人員構成,幫會幹部的管理歸屬權。
在幹部旗下有類似堂會組織的幕僚團體,像小西門區分屬下來掌管着十六家酒吧,三家煙館,一家舞廳。
其中一家酒吧的勞務人員來自於小西門區的三個聚居地,根據文件的檔案號,哈斯本跟着書櫃找過去,就看見所有員工的身份信息,住在哪裡,平時上班的時間,喜好穿着和主要食物都標註出來了。
除了毒販和相關從業人員的個人信息,這些身世調查書裡還有另外一層。就是武裝人員的武器物流路線,四十八區的武器製備商和火力來源,彈藥庫房。
哈斯本一時看得口乾舌燥兩眼發紅,這些密密麻麻的文字,或許在小星星看來意義不明,但在遊騎兵團百夫長的視角下,幾乎確定了一場局部地區武裝衝突的作戰條件。
照手中這份[小西門區域販毒零售場所·五指酒吧]的文件註釋。
建築的三視圖,防火門,消防通道,承重牆,有資格成爲掩體的大理石前臺和噴泉景觀地臺作臨時壕溝。
進入吧檯之後的舞池兩側是工作人員的出入通道,沒資格作掩體的桌椅沙發,卡位隔斷牆是一槍就能轟碎的裝飾物,隔音棉天花板上的夾層有人工煙火裝置,消防水管路也在這裡,可以進行索降突襲。
越過吧檯之後進入後廚和員工休息室,連成兩排的宿舍和雜物間庫房位置都標註得清清楚楚,外部地形連接車庫通道,車庫通道是輸送毒品和軍火的命門,酒吧防務人員主要交通工具都在這裡。
酒吧大門外的停車場有三位小兄弟會安排在酒吧作管理人員的車,都是賓利,車牌號和停車位也標註清楚,甚至每輛車出現在酒吧的時間段都寫明白了。
這便是雪明在這些天裡收集來的信息——
——哈斯本·麥迪遜在這一刻,終於明白傲狠明德對大姐大的偏愛。
這位[戰王]的強大之處並不是在於她的作戰能力,她的武藝或射擊技術,綜合格鬥能力或分解肉身的力量,這些都不是將她孤立於匠、探、獵之外單獨署名加冕的理由,不是她成爲[戰王]的資本。
哈斯本看向密密麻麻成百上千個文件袋,幾乎地板都被進攻路線戰術地圖鋪滿了。
十幾天的時間裡,葛洛莉親自走訪了清水灣的每一個主戰區,把所有地利與人和元素都收集起來。就像是她在觀察對手的體態,分析肌肉結構,瞭解力量的本質,最終找出[死門]。
對於[五指酒吧]的進攻部署意見書上還有簡單扼要的說明。
[——最近的食品市場有七百二十二米的距離,廚房的儲備能提供十八人的三天每天三頓的食物消耗。沒有醫藥用品,白夫人制品和萬靈藥留給他們的買活機會只有一次。彈藥數量不明,建議封堵出入通道,用催淚瓦斯圍困十六小時,摧毀作戰意志之後再進行強攻,如有人質見附錄。]
哈斯本翻到附錄。
[五指酒吧的領頭羊是酒吧老闆的堂兄,兩人都住在小西門別墅區,酒吧老闆看起來很兇,其實什麼事都聽這個堂兄的,一旦發生武力衝突,前往別墅區二一四號,這位堂兄有一父一女,幼年喪母,中年喪妻,都死於濫用藥物。]
[除了收藏金錶以外他沒什麼愛好,他的女兒吸毒,不聽管教,加入了小兄弟會旗下的[電話幫],這個女兒和[電話幫]的一個西班牙裔小夥有來往,幫這小子偷盜家裡的金錶藏品賣錢渡日,過瀟灑生活。]
[如果久攻不下毒販以人質要挾,去別墅區老屋取金錶來,和食物一起送進去,酒吧老闆和堂兄管事看見金錶就會投降。]
哈斯本的幼小心靈受到了極大的震撼。
正如雪明在進入江博格的恐怖藝術家店面之前,對周遭街坊建築的調查一樣。這個日子人在火併搏命之前,會將這些信息逐一分解,變成戰鬥環節的制勝因素。
雪明留在勞倫斯·麥迪遜身邊已經太久太久,太久太久了。以至於黑手套身邊是哪些人,去往哪些地方,甚至手底下幾個小弟恐怕會在不經意間把HC卡密碼都說給這位可靠的大姐聽。
正當哈斯本翻閱作戰指導的時候。
蠅人捧着大蛋糕禮盒,敲開了酒店房間的大門。
“斯塔斯小姐!教祖託我來送禮。”
小星星在酒店裡住了半個月,整個人都是懵逼狀態,每天除了看電影就是吃零食,雪明也不帶她出去透透氣,聽見蠅人的呼喚,順手把書房的門關上,要哈斯本藏好,緊接着她就立刻去開門了。
蠅人託舉蛋糕,佝身送去阿星懷裡。
“您可千萬拿好,教祖對葛洛莉的表現非常滿意,蛋糕裡藏着一張HC卡,有四千五百萬輝石貨幣。都是送給你們姐妹的獎賞。”
小星星:“哦!好呀!”
蠅人笑眯眯的說:“不許浪費食物哦。”
流星滿口答應下來。
“沒問題!我會吃光光的!”
另一邊,雪明與杜蘭在河濱風光帶再次見面。
半個多月之後,杜蘭神色憔悴,被軟禁生活折磨得精神衰弱,時刻擔驚受怕。如今能自由活動了,卻要和毒販零售商接着脣槍舌戰,面對槍口談五五分還是三七分的事情。
雪明拍了拍好姐妹的肩,只是簡簡單單說了一句話。
“等到明天,明天會好起來的。”
杜蘭:“她還在製毒,弗拉薇婭還在製毒.我很擔心,我很擔心她沒辦法上岸。”
雪明強調着柏拉圖的名言。
“明天對於世界而言,永遠是一個奇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