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①·殺神側影]
此時此刻,位於另一個出入口隧道里的同學們,被巨大的爆炸聲驚動。
從前方江白露傳回的消息來看,似乎隧道之外的山野林地已經設置了三處兵站,有二十多個敵人在巡邏值班。
本來還有感染了維塔烙印的兇惡獵犬在巡邏,這些畜牲被獵人們喊回去,取而代之的是三架老乾媽——十二點七毫米M2重機槍。
這些古董級武器的殺傷力驚人,射飛機打地堡,只憑白露身上的薄弱護甲,沒有任何突圍的可能性。
他們被困在一個鐵桶陣裡,敵人就像是收到了命令,執行着只困不殺的原則。一旦白露摸到更遠的公路側,遠方立刻有曳光標記彈打過來作示威射擊。要逼迫好事者回到巖窟隧道附近,不得再往前一步。
只不過剛纔的爆炸聲,讓機槍班組的二十幾個兄弟稍有懈怠,要分神顧忌身後的集市營地,喊幾個閒散的輪班獵人去查探情報。
白露兩眼冒出精光:“有機會!”
哈斯本敏銳的嗅到了戰機,取來大姐大的棍棒和輝石。
賢者之杯的比賽結束之後,貝洛伯格大劍就一直在哈斯本身邊,還沒來得及還給槍匠,[輝石·桂冠]也在他手中。
此時此刻,哈斯本·麥迪遜是一衆學生中最強的戰鬥力,他與江白露一樣,抓住了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唐寧:“我不打女人。”
她語氣低沉陰狠,咬牙切齒:“別動!別亂來!放下武器!”
白露的傷勢比較輕——
因爲這個女人的身體柔韌性,她的呼吸節奏與協調肌肉的能力,要遠在唐寧之上!
“嘿!小崽子們!趕緊給我滾回洞裡去!”
白露像是做完了熱身,指了個方向,要哈斯本去一側,自己去另一側。臨走之前與同學們要了幾件校服,裹在兩人的手臂上,作最基礎的防護。
哈斯本立刻從另一側迎難而上,第三組可以打中第一組前方的灌木叢,卻很難立刻調轉角度來對付近在咫尺的突圍者——這是他的機會,也是唐寧以身作盾創造的機會。
“再往前一步我殺了他!”白露紅着眼睛,與敵人們逞兇扮狠。
一種強烈的壓迫感,逼得唐寧從攜行揹包裡掏出求生刀,交給了白露。並非是靈能靈壓,用網絡小說的大白話來講,那就是單純的“虎軀一震,霸氣側露”,是非常俗套的東西。
另一邊,哈斯本從獵犬的屍首裡找到了偉強大哥——
“哥!”白露嘶聲叫喊着:“唐寧要死了!快!”
“巡邏人員變少了,給我刀!”白露朝唐寧要刀子。
無論地下世界還是凡俗世界,我們把這種東西叫做心魔。
具體來說,是一輛叉車,兩根前叉刺的其中一根,從他的後腦貫穿,最終刺透了天靈蓋,將顱骨擠裂,從眉心刺出。
“老師”
她的手在發抖,這是她第一次身處如此兇險的環境中。
白露據槍開火,第一發轟碎了班組長的持械手臂,緊接着便是迅速精準的敲開頭顱!
白露想把老乾媽抱起,這重機槍的射界根本就無法覆蓋其他兩個機槍班組,可是她搶不過這僵死的屍首,眼看敵人要來了!獵犬也來了!
羅伯特·唐寧跟了上來,身上幾乎沒有幾塊好肉,左臂掛着捕獸夾,右腿有多處撕裂傷,他剛撲到陣線前列想當一回英雄,就聽見白露罵罵咧咧的。
那巡邏兵愣了一下,看見這個矮弱無力的姑娘持刀衝過來,一時間只覺有趣,掏槍的速度慢了那麼半拍,手掌就掉到地上了。
白露笑嘻嘻的玩着刀子,接着說:“對,不服氣是吧?跟上來呀?跟在我屁股後邊吧。”
這就是最基本的拳風,槍匠是個非常穩健的人,哪怕將它換成任意的組合套路,老師的拳頭永遠都給人一種“安心感”,就算是輸,唐寧也知道自己是爲什麼會輸,輸在哪個環節,輸在哪一拳造成的失衡破壞,哪一招吃痛痙攣身體撐不下去了,這一切都是如此的理智而精準。
旁側的機槍手吆喝着:“何止是同僚!要同牀!要做夫妻!哈哈哈哈哈!”
他很難想象,溫文爾雅的槍匠老師會有一個如此潑辣狠厲的妹妹——江白露平時都是嬉皮笑臉,特別喜歡玩鬧的人。
殺神降臨的瞬間,西班牙獵犬像是收到了極端險惡的神經信號,它們不約而同的張開嘴,齊齊回過頭來。
白露上前把唐寧拉起來,拍了拍老弟的臉。
“別掙扎了!我們的獵犬發現你咯!”
“別”
儘管[芬芳幻夢]一萬個不情願,在雪明的操縱下,它一手拎起機槍,調轉槍口開始處理狗肉。
“老師老師”
幾乎沒有多餘的任何一句話,哈斯本踩上強哥的大腿和肩膀,眼看獵犬已經來到身前,年輕小夥抱住其中一頭飛撲而來的大狗,撞進第三組別的機槍班裡。
機槍班組的其他人,除了守在機槍前的射手,換彈員和班長第一時間靠了過來,手裡都有槍。
話音未落,白露已經爬出陷坑樹叢,往兵站一路狂飆。
魂威的核心出力超過三噸,這一拳是三臺AE86的功力,捨身衝鋒的大狗像是被卡車撞擊,身體在半空被強烈的激波振打,身體癱瘓墜地,最終停止運動,顱腦和脊柱都往後橫移了幾分,從尾巴的花心炸開一道破片碎骨,打瞎了同伴的一隻眼睛!
說時遲那時快,又有兩頭獵狗追了上來,雪明根本沒有徒手搏鬥的意思,他以魂威殺死這頭送死急先鋒的那一刻,眼睛就盯上了M2老乾媽。
哈斯本沒有受過極大的挫折,如果在強大的敵人面前吃了敗仗,很可能一蹶不振。
92F的帕彈通用九二式,彈匣的通用性很差,要強行懟上去,大力出奇跡才行。機會只有一次!機會只有一次!
班組長笑嘻嘻的說:“本事挺大的,居然能從樹叢繞出來——聽哥一句勸,把槍放下,咱們說不定以後還能成爲同僚呢!是不是兄弟們!”
“你在糊弄誰?我們都是把腦袋別在腰帶上過日子的人——兄弟幾個會被你一個孩子唬住?”
哈斯本正準備用藥治療——
唐寧小弟愣在原地,疼得渾身顫抖,戰鬥意志也在瞬間被打散了。
哈斯本猶豫幾許,終於說:“沒必要浪費時間葛.江白露。”
這捕獸夾的密度,那是裡裡外外一圈又一圈,根本就不是奔着捕獵來的,要完全封鎖接近隧道的野地。
從第三機槍組的射界噴吐出槍焰,羅伯特奮力往前跑,試圖跑到兵站的後方,他被機槍子彈攔腰打斷,虛弱無力的跌在地上。
唐寧與槍匠老師學的本事都用在了這裡,他被江白露兇悍的組合拳擊打得步步後退,與槍匠老師溫和的教習拳術套路完全不同。
——原因沒有別的,這羣喪心病狂的獵手,根本就不像圍獵那樣放置陷阱。
三頭身形好似雄獅一般的巨犬撲了上來,幾乎將兩人圍堵在中間,方纔哈斯本的手腕流血,獵犬離兩人最近,也是第一捕殺目標。
“你裝你馬呢!求生意志那麼強,不就是想玩VR遊戲《虛擬女友》嗎?活着回去再說!”
白露那頭也一樣,有不少陷阱的縫隙已經長出茂密的草木了,它們相隔不過二十多釐米,掂着腳尖,可以走過去,對於白露和哈斯本來說,本來匍匐的蛇行前進,就變成了四足壁虎式爬行。
拳掌護着門戶,狠厲的踢擊纔是重點。
血漿飛出去老遠,濺上白露微胖的臉頰,一瞬間她的嘴角不自然的勾起了微妙的弧度,幾乎連她自己都沒聽見,那是
“嘻”
——在使用槍械之前,要向全知全能的槍械耶穌祈禱,一切卡殼、阻彈、啞炮、進水故障、回膛故障、進彈機結構故障、槍機結構故障、膛線毀損等等帶來的不確定因素,都會消失不見!
就在此時,白露回憶着加拉哈德傳授的槍械之神基礎入門課程——
——他出身海軍將門世家,本來就是要去當海航飛行員,去航母作戰羣服役的明日之星,嘴上雖然不說,肯定沒辦法說服自己。
可是白露那超過三百五十磅的捨身拳擊打過來的時候,唐寧的臉色鐵青,根本就不明白這姐姐到底在想什麼——似乎她真的是想一回合就撂倒敵人!似乎她真的有這個底氣!
強哥喋喋不休,眼神執着。
槍匠跳下車,與[芬芳幻夢]持槍左右開弓。
她放低槍口,迅速割開人質的喉嚨丟下刀同時拿走92F的彈匣,狠狠捅進愛槍的握把,幾乎是抱着失神失血的人質,將巡邏兵當做肉盾完成這個動作。
十二點七毫米重機槍的子彈直射非常恐怖,這些形體如獅子的獵狗就像蛋糕上的奶油泥塑一樣,被打得稀碎。
但是到了這種生死攸關的時刻,白露完全沒把他羅伯特放在眼裡,連任何作戰要領戰術佈置都沒說,將他當做了一個局外人,一個累贅,就這麼把刀子搶過去了。
“來,打我。”白露把求生刀插在道口的枕木上。
中間班組的隊員們,同時在向江白露壓制射擊,另一邊在向獵犬下令,這些感染了維塔烙印的瘋狂災獸,如果沒有強烈的指令刺激,很可能會無差別攻擊任何目標。剩下的兩個人,一個在應付從天而降的哈斯本,以及哈斯本抱住的,體重超過四百磅的巨犬。
——在引水渠旁側,這學生躺在水渠的石臺子上,一副出氣多進氣少的樣子,連話都說不明白了。
巡邏兵立刻求饒:“不不不不!姑奶奶姑奶奶姑奶奶!姑奶奶別殺我!”
白露拿來刀子,割下頭髮,原本跟了她幾年的梨花頭,如今變成了細碎的短髮。
從巖壁封土出發,白露與哈斯本兵分兩路,小心翼翼的匍匐在樹叢中蛇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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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得信賴的只有手裡的九二式,可是她沒有子彈。
哈斯本赤手空拳心急如焚,只知道唐寧小子幾乎被老乾媽撕成兩半,眼下還有幾個敵人?七個?還是八個?
他渾身緊繃,三點支撐生生把手收了回來,驚出一身冷汗。眼看鐵絲已經在腕口留下一道鮮紅的劃割傷口,血腥味引來了獵犬。
雖然阿星也喜歡出風頭,但阿星那傢伙不一樣,他喜歡與敵人打嘴仗,對朋友慷慨得很。
“幫個忙,打起精神,我要去給你當先鋒兵,偉強叔叔會跟在哈斯本身後,你跟在我身後,別來搶我第一輪的槍線,如果我負傷了,要死了,你得看情況——選擇救我,或者是擴大優勢,拿下勝利,明白嗎?”
哈斯本一不留神,按上一處軟趴趴的大楊葉子上,泥土塌陷進去,周圍的鐵鏽鋼絲立刻收緊,隨着他下壓的力道要合攏咬住腕口。
哈斯本深深吸了一口氣,是他想都沒想過的追女手段。
第二組別和第三組別終於回過神來,別怪他們反應慢,側身位要去面對白露的時候,不可能將槍口對準前側的隊友。而且她實在太快了,那種居合術是千錘百煉,十萬次射擊換來的絕技。
槍械出現故障的瞬間,白露猛然撲向前側,趴在暴死的機槍手身邊,死命扯動老乾媽的槍口。
槍匠曾經用左左中左右的套路來打唐寧,是最基本的佈置進攻套招,用兩次前手拳確定距離,中位右腿或右蹬來破壞防禦,最後左拳確認,右拳重創。
白露持槍抵住巡邏兵的下巴,九二式裡沒有子彈,她另一隻手拿着刀,控制着巡邏兵完好的臂膀。
——白露的劈掌已經到了唐寧的臉上!
黑暗的環境中,只看見兩條人影在逼仄狹窄的鐵道中你來我往。
貝洛伯格像是一把厚重的飛斧,它迴應了哈斯本,迴應了這位勇士肉身中蘊含的巨大力量,在半空旋轉橫飛激射——光芒四射的大劍打進兵站裡,就帶走了兩條人命。
“還有你,唐寧。”
小羅伯特有點不服氣的感覺,槍匠說過——兩個學生都有性格缺陷。
——它們是同時到來,一觸即發。
至於白露,她更像大姐大,或者說她本來就應該是大姐大。
在這一刻發生了太多太多事——
羅伯特·唐寧的性格缺陷與最早的雪明一樣,他天生帶着股不服輸的倔強,不光是對敵人,對朋友也這樣,是爭強好勝好勇鬥狠的一個人——很容易被虛榮心衝昏頭腦。
“老師,我要.我要死.見.見瑪莎.見.”
白露那種兇狠的眼神和當仁不讓一往無前的氣勢,是完完全全把唐寧懾在原地,只能乖乖聽話。
她一個飛鏟進入掩體,在第一站的巡邏兵反應過來之前,掏出九二式和生存刀衝進敵人的懷裡。
“無論我們有沒有被抓住,是死是活。”江白露與偉強叔叔說,“一旦聽見交戰的聲音,跟着我們爬過的路線往前走,注意沿途草木倒塌的方向,別讓我們的努力白費。”
雪明用M2滾燙的槍管,給白夫人制品激活藥性,順着槍管倒進唐寧的九轉大腸處。
這個妹妹在雪明眼裡,擁有更好的未來,她的元質豐沛,心思機敏,城府極深——比這個當哥哥要狡猾殘忍得多。
唐寧已經產生失血性失明,瞳孔放大,手臂癱軟無力的倒在一邊,還連着捕獸夾。
第一反應區的敵兵在瞬間被打成了肉泥,更遠一些的畜生奔走跳躍,要跨過這短短几米的距離來殺死槍匠!
雪明已經變成了血人,丟下打空子彈的步槍,跟着前方撲面而來的熱風揮出簡簡單單的直拳——[芬芳幻夢]的協同攻擊後發先至。
刀子在短短一秒內朝人質完好的臂膀繞了個圈,好似庖丁解牛順着肌肉紋理割肉放血。
“白癡!快他媽往前跑!你會被打成碎肉的!”
最後一人便是機槍手,他依然保持着優秀的作戰素質,看向中部道路嚴陣以待,免得學生們跑出來添亂。
好比家長對孩子的威脅逼迫,喊出“三、二、一”的倒數計時。
“走!快!”強哥在第一時間抓來哈斯本,抱起哈斯本的腿。
——拜託了,我的手,別再發抖了!別抖了!別他媽抖了!!
懷裡的人質腰上有伯萊塔92F,可是白露沒用過這支槍,她不像雪明哥哥,沒讀過那麼厚的世界輕武器歷史,也沒摸過那麼多五花八門的槍械。
“他媽的反了天了!這小婊子!”被挾持的人質狠狠罵道。
拉動套筒時她咬緊牙關閉上了眼,希望閉鎖動作能順暢一些!
咔噠一聲,子彈被推進槍膛完成閉鎖動作,這支陪伴白露走過十萬顆槍彈壽命的法寶,換了二十多條槍管的利器,要比她想象中更聽話,更給力!
他險些將這個盛氣凌人的女人看做大姐大,因爲實在是太像了。
[Part②·保留節目]
遠處獵犬的狂吠牽動駐防人員的心,他們擡起老乾媽的槍口,卻在中部道路找不到人,只得大聲叫喊。
這忠心耿耿的機槍手堅持在崗位上,雙目直視前方,不敢有絲毫的懈怠。
唐寧小子抿着嘴,看向別處——
不過十來米距離,哈斯本繞開草叢裡的捕獸夾,一顆心幾乎涌到了嗓子眼——
訓練有素的犰狳獵手能嗅到一些恐懼心,爲首的班長擡起槍口。眼神頗有幾分戲謔挑逗的意味。
他還沒感覺到疼,只覺的下巴涼透,腕口着了火一樣,身子被一股大力拉扯,視線一百八十度轉彎,從空曠的道路變成兵站的好朋友們。
——鋼叉從他的腦袋裡[長]了出來。
從第一回合起,白露那兩條腿就像是狠厲的鐵鐗,速度快得不可思議,卻只佔到一點便宜就立刻展現侵略如火的攻勢。
唐寧嘴巴還在流口水,血和唾液往下淌,疼得說不了話,眼中只有不甘心和嫉妒。
七顆子彈剎那間帶走了六條人命!直到槍械之神終於從白露身上離開!直到血流滿地,機槍班組被瞬殺當場!打了一個大側身,腦袋瓜子跟着槍聲起落髮生爆炸!
這貨不對版的彈匣的進彈機構終於罷工,子彈說什麼也不肯往九二式的槍膛去了。
強哥幾乎同時與哈斯本衝出危機四伏的樹叢,立刻遇上了獵犬的撕咬。
雪明丟給白露一支手槍,要白露記得爆頭補刀,緊接着丟給哈斯本一瓶養樂多包裝的白夫人制品,要學生去救助強哥。
他親自來到唐寧身邊——
它非常強大,常人根本就無法對抗。
“——拍照.拍照”
“這些低矮的灌木裡很可能佈置了陷阱,我仔細觀察過,獵犬都不會走這些地方。要麼有毒蛇猛獸,要麼就是鋼夾地雷——要小心。”
白露回過頭來緊盯着唐寧:“刀給我,弟弟。”
白露也用綜合格鬥體育的散手,但她的身體協調性恐怕要遠超槍匠老師,那是卓然的天賦,關節與韌帶足夠柔軟,才能用出來的陰狠拳頭。
白露的內心在經受考驗——
唐寧跟着對方肩肘拳膝齊上的架勢只本能的退了一步!立刻被欺身而上追打鞭腿削弱戰鬥力。
白露:“打我,不是不服氣嗎?收拾完你,我還有力氣去收拾外邊的獵狗和獵手。”
他回過神來想要舉拳對打時,只感覺到右腿的主要發力單元酥麻軟弱,再也沒有第一回合那樣好用了!他被削弱了!只一個雜念,只一瞬間就落了下風!
他想矮身摟抱白露,要用體重優勢來欺壓對手,卻不想離開這條鐵軌,因爲直來直往的鐵軌就是一座擂臺,他本能覺得,誰要是離開了軌道枕木,就是主動逃跑認輸!
小妹妹認真解釋道,講出最致命的要素。
“發朋友圈.快.她會點贊,她會點快.”
——大哥臉色鐵青,被西班牙變異獵犬圍起來撕咬,身上沒有一塊好肉了,他的脖頸歪在一邊,脖子似乎斷了,從大血管源源不斷的噴出血來。
這一刻——
話音未落——
她們處理問題的方式,她們好似烈日當空灼人的眼神——太相似了。
“你好像很不服氣?”
可是下一秒,他就倒下,脣齒都迸出血來,叫白露更低身位發起的膝衝肘撞打壞了口鼻和肩背——他怎麼能和一個女人,去比瞬發下潛的身體柔韌性呢?
原本還有幾個陷坑鋼夾留着人骨,已經觸發過的機關無需擔心,有穩定的立足點,可是越接近集市道路,越靠近獵犬的巡邏路線,活門繩套陷坑也越來越多。
——也就腹部中了三槍,都是區區致命傷。
她給現場每一具屍體的腦袋補了一槍才倒下,癱坐在戰壕裡。
她捂着肚腹穿深不算太嚴重的手槍彈孔,從嘴巴里噴出來點血沫子,看來還沒傷到心肺系統,只是腎臟和腸胃不太好。在接受治療之前,在昏厥休克之前,依然比着剪刀手,仰起高傲的頭顱。
來了張烏克蘭前線戰損風自拍,準備發去小紅書。
“好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