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如果看完電影女主角都沒有脫衣服,觀衆會覺得上當受騙。
——羅傑·科爾曼
[Part①·恐懼]
汽油潑灑在喬治·約書亞的赤裸肉身之上,他感覺眼睛火辣辣的。
戰王拉扯着他的腳踝,將他拽去觀光遊廊,要丟在空氣清新的走道,讓氧氣充分與油汽混合,達到最佳的燃燒狀態。
“葛洛莉”
約書亞輕聲呼喚着戰王的真名,他已經奄奄一息,接近精神崩潰的狀態。
“葛洛莉求你了,放我一馬.”
“葛洛莉像上次那樣,你把子彈打光”
“踢我兩腳就行了,意思意思.然後回去交差領賞葛洛莉.”
“偉大的戰王呀”
“我沒有錯.你殺不死我的這個世上,沒有人能殺死我”
他的眼睛受到了汽油的刺激,變得血紅。
“葛洛莉,你不明白,你還年輕。”
受了寒風的刺激,約書亞變得越來越清醒。
“小到家庭氏族村鎮,大到轄區城市行省,社會或國家。”
“沒有醜惡就沒有良善,沒有好就沒有壞。”
“沒有階級,就沒有幸福和傷害。”
“葛洛莉你難道感覺不到嗎?我只是一個化身,如果沒有芸芸衆生的偉大共業,又怎麼能把我捧到如此高的位置呢?”
“我是無辜的呀,我也是受害者.”
“你放我一馬.”
兇狠的踢擊是最好的回答——
——戰王擡腿一個足球踢,從黑無垢的彈膛中噴出洶涌的槍火。
重型彈頭的速燃火藥卻出了問題,它們似乎在這種陰雨潮溼的寒冷天氣下變得不那麼可靠了。
子彈的威力變得軟綿綿的,從足踝處彈射出來,擠壓着喬治·約書亞的腦袋。
喬治的腦瓜子嗡嗡響,受了這一腳,是首尾互相調轉,在觀光長廊的地板上畫出了一個完美的鮮紅圓形。
“葛洛莉呵呵呵.”
他又痛苦,又得意的笑着。
“我說了,你殺不死我.”
[以你之名]依然在發揮作用。
戰王掏出打火機,卻怎麼都點不着火——
——從打火機的氣芯裡噴出烈焰,就立刻被零零散散的雨水給澆熄。這種匪夷所思的“幸運”無微不至的照顧着喬治·約書亞。他就像動作冒險電影裡的男主人公,總能在各種各樣至關重要的危機時刻找到生路,哪怕痛得生不如死,也要一直活下去。
戰王乾脆命令芬芳幻夢扯來兩根鋼條,互相擊打鋼條摩擦鐵棒,以金屬的高溫來點燃汽油。
喬治有氣無力的說:“葛洛莉放棄吧.”
“放你媽的屁!”戰王罵道:“你說自己是無辜的?都是這座城市的錯?是這個社會的錯?”
她握緊了炙熱的棍棒,左手那條棍子狠狠捅進喬治的肚腹,火焰一下子燃燒起來!
在喬治·約書亞痛苦的哀嚎聲中,戰王惡狠狠的罵道——
“——你這喪盡天良的狗屎玩意!”
“有沒有想過有多少人因你而死!你和東方昊談生意的時候!有沒有想過這個老父親的兒子是如何死掉的?!”
“爲什麼你能心安理得的說,這只是利益交換!和血海深仇沒有關係!你是無辜的?”
“有多少民兵從保護社區的英雄變成了貪得無厭的臭蟲?有多少戰團的兄弟因爲一點蠅頭小利反目成仇?”
“你說!你是公司的老闆!你只是嘴巴一張一合,把命令發出去!辦事的不是你!”
“你的手從來沒沾過血?哈?對麼?你要這麼解釋?爲自己推脫罪名嗎?”
“你他媽滿嘴的仁義道德!城裡都是你的善行和恩義?你讓潛在罪犯變成現行犯!你讓小孩憧憬着,夢想着成爲害人精食人魔!”
“你把女人們都變成我的模樣!然後把她們賣到妓院裡?這叫圓夢?!你以爲你是誰?韓娛財團嗎?照着一個模板來整容,說這些姑娘是女性新力量,是模範女人?然後送去瘋馬秀跳脫衣舞來實現人生價值嗎?”
“操你媽的!喬治·約書亞!”
“像你這種人渣!就應該往你老媽肚裡再塞回去!有他媽的時光機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你爹給閹了!”
葛洛莉手上的輸出和嘴巴一樣狠——
——第二根通紅的鐵棍插進約書亞的喉嚨裡,汽油充分與炙熱的鐵條接觸,一瞬間產生了爆燃,突然涌現出來的灼熱氣浪讓這根鐵棍彈射飛出。
連慘叫聲都沒有了,喬治的皮肉在迅速的融化,露出森森白骨。
可是他還是沒有死——
——火刑都殺不死這頭畜牲,反而讓他變得更強!
一對摺斷的羽翼還連着點皮肉,讓這位癲狂蝶的力天使變成了一個鮮紅的十字架。
因爲高溫帶來的刺痛感撕裂感,他幾乎蜷成了蝦子,毛髮脫落皮膚溶解肌肉碳化,可是依然沒有死,在火焰升騰的那個瞬間,這強勁的聖火似乎也在快速消除滅靈彈藥的影響。
[第一印]保護着喬治·約書亞,雖然敵不過火焰帶來的傷害,但是[天國可待]在迅速治療喬治的腦損傷。
他看上去就像一副黑漆漆的屍體,可是魂威的力量似乎已經回到肉體之中了!只因爲這一把火!讓喬治·約書亞重回巔峰狀態!
他等不及了,他要殺死葛洛莉!要把這人生中最可恥的污點,最強大的心魔完完全全殺死!
從腐爛的屍骸中撲出一副血紅的骷髏!
喬治·約書亞已經面目全非,臉上的肉都沒長全,在[無人區]的靈能影響下,再次變得柔韌且富有彈性,連骨骼也變成了果凍!
“我要將你轟殺至渣呀!葛洛莉!——”
兩條幹枯的手臂沒有幾根好肉,肌肉纖維還是斷斷續續的,不斷的再生着。它們擰做一顆尖銳的鑽頭,要通過皮筋纏絞釋放的螺旋力量來打破閃蝶衣和芬芳幻夢的防禦。
突然膨大的紅色橡膠塊,變成了致命的利器,芬芳幻夢與戰王幾乎同時扼住喬治的骸骨臂膀,等到這顆兇悍的鑽頭恢復原形——
“——接下來了?!居然正面接下來了?!”
喬治·約書亞大驚失色,這是他的全力,是一瞬間超過每分鐘一萬兩千轉的鑽穿傷害,居然被這婆娘用魂威和手掌給按停了?
冷靜下來!快冷靜下來!
他如此對自己說——
——冷靜下來,喬治!你要冷靜,不能害怕.不能被恐懼支配!
這娘們殺不死你!她的攻擊面沒有那麼強!你已經進化了!又一次越過了鬼門關!你一定能想出辦法戰勝戰王的!
勢大力沉的拳頭砸向喬治的顱腦,他不慌不忙調度臉部的肌肉,橡膠頭殼突然變形,原本圓滾滾的腦袋給拳頭讓位,變成了C形,整張臉的五官都向另一側偏移。
戰王的全力拳擊砸在觀光遊廊的地臺上,層壓板瞬間炸開一道道木屑,防割手套裡迸發出刺鼻的血腥味,因爲這含怒一擊,葛洛莉甚至傷到了自己,她沒辦法第一時間把手臂從地臺中拔出。
“避開了!”喬治興奮的大笑:“我成長了!葛洛莉!優秀的老師會讓學生迅速變強!優秀的女人會讓男人長大!哈哈哈哈我還要多謝謝你.”
突然之間,一陣古怪且響亮的鳥叫聲響起——
——那聲音就在喬治·約書亞的耳畔迴響。
原本葛洛莉一擊不中,應該要收拳再次佈置進攻,可是這個回合似乎還沒結束。
喬治的C形臉面突然多了幾道裂紋,就像破碎地臺裡的蛛網形裂紋一路蔓延到了他的臉上,他的第三印都無法保護他。
他的臉酥酥麻麻的,耳朵受了刺激,剛剛長出來的外耳立刻噴出血來,他幾乎嚇破了膽,變成柔韌無骨的蛇,一下子鑽到遊廊通向水員宿舍的側門,抱着門廊臉色慘白。
黃豆大的汗珠從喬治·約書亞的臉上冒出來,暈眩感已經控制了他的四肢。
“這是什麼邪法?這是什麼邪法?!”
皮膚在迅速生長,眼球恢復正常,找回視力的那一刻,喬治就受到了這種古怪的攻擊,這不是什麼靈能傷害,也不是拳頭帶來的物理傷害!
他的右眼一側,血絲在迅速蔓延。
“這是什麼邪惡的魔法?!爲什麼?”
他不理解,原本刀槍不入的[無人區],能免疫絕大部分槍彈炮擊的橡膠身體,爲什麼會在這一刻不管用了。
葛洛莉從地臺中拔出手臂,閃蝶衣也跟着這次古怪狠厲的拳擊而散線——
——她的手臂上都是一道道鮮紅的疤痕,完全不像擊碎木地臺時受的傷,反倒像是被刀劍割開的。
“喬治·約書亞,這是我的潘克拉辛。”
狼王貝奧武夫指導雪明最基礎的戰鬥姿態和元質運用。 ⊕ тTk Λn⊕ CΟ
孔雀王安德雷安富教會雪明如何隱藏氣機。
此後在王庭區域之中的怪物們,最難對付的地方就是“殺不死”,或者很難在短時間內讓它們完全喪失行動能力。
這些老師像一個個活靶子,讓雪明對魂威的破壞能力和進攻方法有了全新的理解。
喬治·約書亞的腦袋麻木,臉面呆滯腫脹,從內到外突然擴大了傷口,腮幫子裂開一條深可見骨的傷痕,它在[天堂可待]的影響下繼續復原,把傷害轉移到了二號遊輪的靈能者身上。
這種攻擊,就像是在喬治的臉上安裝了十來個大大小小的炸藥,這些傷口是從裡到外炸開的!
芬芳幻夢的速度與力量出神入化,它擁有不可思議的精密操作,這種潘克拉辛戰技辦法,是運用不規則的聲波來施加壓力,高頻的超聲波與極低頻的次聲波同時跟隨拳擊灌入敵人的體內,可以由內到外產生非常恐怖的破壞力。
它並不像什麼子彈或刀劍的壓強差來撕碎敵人,而是聲音不同波段頻率的“震動”——幾乎是從微觀層面斷開了分子與分子的鏈接。
所以喬治身上的傷口,就像一道道刀劍由裡到外割出來的傷,剛纔那一聲好似夜鶯的鳴叫,是芬芳幻夢施展潘克拉辛戰技時迸發出來的音符——這音符還蘊含着多種人類聽不見的聲波段。
它最先傷害的,就是葛洛莉的手臂——
——不同頻段的音符在戰王的臂膀上造成了非常嚴重的撕裂傷,她必須接近靈肉合一的狀態,才能控制魂威引導靈體來完成這種破壞力極強的潘克拉辛戰技。這也是她第一次用女號使出這招“七傷拳”。
就差那麼一點,如果這一拳能直接命中喬治·約書亞的腦袋,遊戲就結束了。約書亞的頭顱會從裡到外完全爆開。
此時此刻,她的右臂還能擡起,還能脹緊肌肉握拳揮打,但是要她持槍開火,肯定不如一開始的狀態。
剛纔芬芳幻夢說——喬治·約書亞身上有種奇怪的靈能,所有針對下丘腦的攻擊都落空了,葛洛莉不敢隨便使出潘克拉辛的殺招。卻沒想到在這種關鍵時刻,火刑都殺不死這雜碎,反而讓他找回了魂威超能。
喬治·約書亞已經完全嚇傻了——
——他從來沒見過這麼邪門的玩意,潘克拉辛是什麼?他似乎在一些古老的典籍中聽過這種戰技,曾經蘇格拉底這種哲學家也會練習潘克拉辛,它是格鬥技法的鼻祖,相傳達摩祖師的武術源流也來自這種“全部的力量”,後來在中國演化爲傳統武術。 江雪明學會這種近乎於自殘傷敵的技法之後,還沒來得及將它無害化,或許再給戰王一點時間,這種恐怖的大招就能當平A來使用。再不濟也能一邊吊着萬靈藥瓶一邊打輸出。
這個時候,約書亞退化成了一頭野獸。
戰王表達出來的破壞力超出了他的想象,他感覺身體失衡,這種恐怖的音符攻擊穿透了他的耳朵,打得耳蝸漏血,從他柔軟脆弱的神經中樞擦過,如果不是他靈感爆發,生死一瞬間領悟出C形大腦的躲避方法——他已經是個死人了!
在約書亞的右眼之中,整個世界都變得一片血紅,這古怪的拳風帶來的破壞力讓他失去了部分視力,這種傷害已經持續了十數秒,只要腦子裡的古怪鳥叫聲不停下來,它還會繼續爆破腦細胞。
“逃!要逃走!約書亞!要逃走!”
與數年之前的經歷一樣,喬治再次做出了他的選擇。好似野外的獅子聽見槍聲,也會夾着尾巴落荒而逃。
兩人的無聲對峙終於結束。
葛洛莉捂着破破爛爛的右臂,大口的喘着氣,想恢復一些精氣神。
喬治·約書亞變成了一條蛇,他鑽進鍍鋅水管裡,朝着甲板的方向猛衝過去,一溜煙就不見了。
戰王還想繼續追——
“——哥!拉我一把!”
從船舷處傳來妹妹的聲音。江白露掛在救生艇上,已經堅持了很久很久,她不想落進冰冷的河水裡,只得等到大哥能抽出手來幫個忙。
葛洛莉迅速從水員宿舍找來繩索丟了下去,根本沒搭理老妹,跟着靈壓的指引窮追不捨,是主會場的方向!
她再次回到主會場,就看見喬治·約書亞變回了原形,剛把託德總管救下來,這對賤人還想着互相搭救,或許能逃去另一個地方東山再起。
喬治·約書亞臉色煞白,看見葛洛莉追過來了,就像小鬼見了黑白無常,丟下託德總管立刻逃命。
葛洛莉跟着追出去,臨走之前對着託德狠狠踢了一腳,重型彈頭又一次沒有發揮作用——這彈藥泡水以後一點都不可靠了!
託德被狠厲的踢擊打飛,重新掛上吊燈。
等到葛洛莉追出艙室大門,往街道去了。
託德終於鬆了一口氣——
“——嘿嘿,愚蠢的女人。”
這位“總管”的臉型變化,蠕動的橡膠團塊重新化爲喬治·約書亞的模樣。
就在剛纔,約書亞以魂威之力,將託德這個授血單位改造成了自己的樣子。真正的託德,在葛洛莉的追殺之下一路狂奔,要把這致命的威脅從會長身邊帶走。
“先用這張臉活下去吧。”約書亞如此說着,從吊燈上翻了個身,摔在會場中心的賭桌上,“我把魂威送給了託德,他身上也有我的血,有我的靈能特徵,葛洛莉絕對認不出來。”
“這就是中國的兵法嗎?李代桃僵!好用呀!真好用!”
約書亞又變回了託德的摸樣,變成了忠心耿耿的侍從。
“得想辦法回到一號遊輪,要離開這裡,無名氏的戰王跑到這裡來,馬上就會有更多的增援,更多的VIP跑到烈陽堡來。”
“喬治·約書亞!你又一次從生死大危機中逃出生天!”
他小心翼翼的越過屍體堆砌的門廊,往遊艇之外漆黑的天地看去。
“已經結束了!你活下來了!”
真正的託德總管越跑越遠,靈能潮汐越來越微弱了。
“如果看完電影女主角都沒有脫衣服,觀衆當然會覺得上當受騙。”
喬治·約書亞如此說着,眼神變得狠厲無情——
“——不如就拿江白露來泄憤吧。”
[Part②·不可饒恕]
這句話剛說出口,直升機的動靜讓他打消了這個念頭。
從黑漆漆的空腔穹頂處落下一臺AH-IG武裝直升機,他認得,這是首府的裝備。
執政官已經收到了通知,要對烈陽堡進行武裝管制,就在此時,就在此刻,從直升機上落下來一個索降猛男。
這位猛男讓喬治·約書亞打消了所有想法,原本要抓江白露當人質泄憤的想法也消失了,步流星帶着無名氏的全套裝備從天而降,落在三號遊艇的長梯前。
沒等流星發現這位“生還者”——喬治·約書亞主動開嗓喊冤,要無名氏救命。
“救命呀!救命呀英雄!救命呀!”
約書亞頂着託德總管的臉,往遊艇的長梯外一路翻滾摔下,最終結結實實的跌在流星身前。
這傢伙認得哭將軍面盔上的大狼鍍鈦徽記,自然知道無名氏裡有這麼一位熱心腸。
他想抱流星的腿,流星立刻用槍械逼開這可疑的“倖存者”。
喬治·約書亞充分發揮着聰明才智,要想辦法脫身。
“哭將軍!是哭將軍呀!救救我呀!求求您了!我只是一個招待,我在賭場工作!能幫個忙嗎?”
流星不慌不忙的問道:“遊艇上還有其他人嗎?”
喬治半跪在地,往前爬一步,流星就退一步。
他舉着雙手故作無辜:“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呀!我只曉得死了很多人!爲什麼我那麼倒黴會碰上這種事情呀!我只想活下去!吃牢飯也沒關係!活下去呀!我要活!”
在流星的多媒體面盔裡,展示着主要涉案人員的照片資料,這個託德總管似乎沒有什麼威脅,是主犯喬治·約書亞的助理。
“呼叫民兵單位和戰團攻堅隊伍,FDH010區域進行交通管制,無名氏在三號遊輪發現了一個可疑的嫌犯,你們來處理這個人,我要去船上看看。”
這麼說着,流星一腳踩在這位“託德總管”身上,將嫌犯銬上,緊接着繼續往遊輪探索。
喬治·約書亞就這麼乖乖聽話束手就擒——
——戰團的人就要把他接走了,這個世界又變回了熟悉的,令人安心的模樣。
一號遊輪上的財產似乎保不住了,不過沒關係,又是幾個月的時間,只要烈陽堡還是這副鬼樣子,他遲早會回來的。
直到喬治·約書亞坐上押運罪犯的車輛,暖氣給了他一種重新回到人間的感覺。
拋棄掉遊輪裡的舊部,東山再起不是什麼可恥的事,反而是無數男人憧憬的,爲之驚歎的傳奇故事。
他能感覺到[以你之名]的神力在漸漸消失,要超出射程了。
越過維斯布魯克南部街區,來到北地穀倉轄區交界地帶,[天堂以待]的魂威能力也要超出射程,這些封印是說丟就丟,同伴都是可以拋棄的工具,護命法寶能在這個時候拖延時間,爲他爭取逃跑的空間。
現在他已經安全了,沒有什麼能傷害他,整個烈陽堡最溫暖,最安全的地方就是監獄,擁有[無人區]的神力,沒有什麼籠子能關住他喬治·約書亞。
南北交界線是一條鐵路,執勤人員恰好就把車停在鐵路前,準備問點事。
“喂,託德總管。”民兵車上的執勤人員眼神曖昧的看着“託德”:“我說,過了這條街,我就得把你送到廣陵止息的特情人員手裡,我捨不得呀——要是你給點錢,我就放了你,怎麼樣?”
此時此刻,喬治·約書亞深感意外。
“你認得我?”
執勤人員正是剛剛從北地穀倉轄區麗藍大道趕來支援的佛西斯小哥,他撞壞了自己的執勤車,這臺車的尾箱還讓人撬了,這麼大的事情,要是讓上級知道,他得丟飯碗,得想辦法將功補過,於是押運託德總管的任務,他就主動搶到手裡。
“誰不認識您呀?昨天您還託我的上司,要我幫忙給蘿蔔那傢伙搞催情藥呢,結果呢?”佛西斯滿臉無奈,又惡狠狠的罵道:“他媽的這個二五仔!想把我沉進河裡,還撬我的車,搶我辛辛苦苦運進來的貨!這什麼道理嘛!烈陽堡沒有王法了嗎?託德總管您給評評理呀!我可是一門心思在爲您做事”
喬治·約書亞汗顏道:“你要多少錢?”
佛西斯嘿嘿一笑:“也就辛苦費吧,五千塊就夠了。”
這筆錢把喬治給難住了,說實話他並不缺錢,可是身上根本就沒有現金,他把託德的衣服搶過來,這HC卡需要人類的信息素來識別,沒辦法轉賬。
“難道說,託德總管,你連五千塊都不肯付嗎?”佛西斯的語氣越來越冷:“我差點丟了小命,纔來幫您這個忙,馬上我的工作也要丟掉了,您好歹站在我的角度,爲我想一想吧?”
“有辦法的!有的有的!有的!”喬治·約書亞只覺得離譜,這些民兵還要不要臉了?居然想着幫助罪犯?還敢向罪犯要錢?
他心一狠,兩臂變成柔韌的布條,狠狠將佛西斯扼住——
——失去[天堂可待]的支持,他只覺得十分疲勞飢渴,這送上門的人肉,當然要吃得痛痛快快。
在北地穀倉的交界處,喬治·約書亞將昏迷過去的佛西斯小哥生吞活剝了,先是咬斷脖子吸血,再吃肉吮骨咀嚼毛髮,一點都不剩了。
他換上民兵的衣服,再次搖身一變,化爲佛西斯的臉面。沒有想太多,正準備開車前往北地穀倉,要開始嶄新的人生。
越過交界線鐵道的那一刻,他沉浸在自由的喜悅裡。然後被狠狠的撞飛——
——火車頭擦過福特探險者的側門,幾乎撕碎了這臺車的半張臉,發動機徹底癱瘓,水箱和油箱一起爆開。
喬治·約書亞剛剛回過神來,就發覺自己已經翻出車外,跟着翻滾的汽車一起被列車拖拽着,飛出去二十多米遠。
只是進食的那幾分鐘讓他失去了理智,讓他化爲野獸,卻沒想到這黑漆漆的凌晨六點,居然連信號燈都沒有,列車就這麼野蠻的越過交界線路了!
是昨天的雨嗎?是大雨淋壞了附近的公共交通信號變電櫃嗎?
真他媽倒黴!倒了血黴!
喬治·約書亞疼得失去了理智,沒有[以你之名]的庇護,似乎之前欠的人品債,在此刻都要變成惡毒的詛咒,變成黴運還回來了。
他一時半會動不了,沒有[天堂可待]的持續回覆力,只能依靠體內的聖血來找回體力。
可是那臺福特車還跟着列車一路往前,往鐵道的道岔撞去!遠方迸發出燦爛的火焰!
整條列車的貨箱都跟着顫了那麼一下,從露天的板車上滑下數十根鋼索!
喬治·約書亞瞪大了雙眼——內心極度驚訝。
不會吧?老子不會死在這種倒黴懊糟事上吧?!
我明明已經躲開了戰王!躲開了廣陵止息!躲開了哭將軍!躲過了一次次的危機!
鋼索抽打着鐵道兩邊的沿線泥路,打出深深的溝壑來,火車立刻緊急制動,跟隨這強大的慣性,從板車貨運平臺上滑下來一臺大貨車——
——它渾身鮮亮的油漆,還有明晃晃的鋼牙,喬治似乎在哪裡見過。
也僅僅是見過,沒有多少印象了,十分眼熟,它因爲列車的巨大制動慣性,失去了鋼索的束縛,朝着喬治·約書亞滾落。它一路側翻栽倒,狠狠將喬治撞進了鐵道矮坡旁的溝壑小溪裡。
從駕駛室中爬出來一個慌慌張張的小姑娘,她是尾指,原本說好,流星大哥在執政官的安排下通過空運支援戰場,她作爲醫師,在無名氏彈盡糧絕的時候提供醫療救援,於是走陸運,可是沒想到半路上出了這麼個岔子。
她若有所思的看着變成人肉餅乾奄奄一息的喬治·約書亞——根本就分辨不出這無辜受害者的摸樣。
馮佳麗自言自語:“都怪你!你要是聽唐寧的話,就和流星大哥一起來了!”
她立刻又變爲保羅:“不是啊!不是的呀!拇指不要我們來趟渾水,要是馬納叔叔知道,他肯定不同意,而且現在車也翻了,這是大當家的寶貝呀!咱們闖禍啦!”
他立刻變回馮佳麗,使喚魂威[B·Side·B麪人生]在這個受害者身上劃了一刀,看四下無人,她做賊心虛飛也似的跑了,要往前線趕,根本就沒時間管這“無辜路人”的死活,只希望魂威能救他一命。
喬治·約書亞會在三個小時之後,重新開始一段嶄新的冒險。
從不可一世的“他”,變成美麗動人的“她”——沒人在乎這位烈陽堡的雄主。只有一條癩皮狗暈暈乎乎的從泥地裡爬出來,叼着一支斷手,跟着溫暖且乾燥的環境指引,鑽到了喬治·約書亞的懷裡。
各位中秋快樂!雙倍月票活動持續到國慶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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