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爲什麼我不能殺死心中的上帝?爲何他使我蒙羞,儘管我想要把他從我心中抹去,爲什麼他總像一個我無法擺脫的小丑。
——英格瑪·伯格曼·《第七封印》
[Part①·神之道化]
早間六點十四分,從烈陽堡的站臺衝出一隊裝備精良的戰團兵員,他們來自五十四區的首府,來自北境荒原周邊區域。大多都是快速反應部隊的先鋒,還能看見不少熟人,其中有雪獒戰團的團長,原本留守在阿爾伯特科研考察站,聽見江白露的傳喚鈴時——在BOSS的調度之下,這些擅長急行軍的兵員就立刻動身,只用了七八個小時趕到前線。
這套系統是槍匠送給BOSS的禮物,是六年的遠征戰役裡,對付癲狂蝶進行圍剿行動時定下的災情調度辦法,它免去了繁重複雜的交通署管理干涉,對馳援戰場的先鋒兵有特別優待。
一個個身着閃蝶衣的戰團領袖在指揮士兵,要戰士們井然有序的撤出車站,在站臺廣場集結,隨後循序漸進徵召車輛,迅速前往維斯布魯克市區,這支先鋒兵隊伍由四百多位靈能者組成,對付烈陽堡的戰幫餘孽綽綽有餘。
正如流星所說的那樣,江雪明作爲“槍匠”的職業生涯已經死了——
——但是槍匠的技藝和武裝完完整整的送給了每一個戰士。
無論是烈陽堡的平頭百姓,還是民兵單位如克拉克·肖恩和班納·伊卜吉。再到戰團的學生們,加拉哈德的弟子,無名氏的門徒。
還有極小部分戰幫的堂哥幹部也是槍匠的學生,只不過他們學武不學經,很容易就走上一條濫用暴力自我滅亡的道路。
一頭小黑貓從兵員車輛鑽了出來,它不甘寂寞,在半途跳車,要去看看這混沌不清黑暗無光的人世間,要親眼見證一顆新太陽的升起。
奇妙的命運讓兩個女人相遇——
——兩個完全不同的,思想極端的,性格同樣強烈的女人撞在了一塊。
九五二七莽穿了這個魔窟,過程無非是一路無話打打殺殺。她的擊殺鏡頭就不必浪費筆墨來過多贅述,遇上講理的便講理,遇上蠻幹的就蠻幹,她與丈夫一樣,作戰等級是[規格外],從不用擔心變成童話裡等人來救的軟弱公主,是女強爽文裡的大女主。
來到二號遊輪的核心區域,喬治·約書亞的“王妃”困在一個藥液培養皿裡,那是個面容恐怖,體態臃腫的肥胖女人。
九五二七看見這玩意時SAN值咔咔往下跌,差點當場瘋掉——
——要詳細說這白夫人藥液罐裡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她當時誤以爲這是什麼化身蝶,或是使徒。
看管王妃的醫護人員已經聞風而逃,其他跟着九五二七來清剿二號遊輪的民衆,都跑去妓院各地尋找妻女,尋找失散數年的親人。
九五二七和烏龍城寨的幾個夥計,還有老公的學生們來到這個藥液罐面前時,靈壓抗性稍稍差那麼一點的凱希小姐當場兩眼流血口鼻冒漿翻倒在地。
九五二七要其他小朋友趕緊撤出這間地獄惡魔的寢宮,她要單獨處理這頭怪物。
且聽我細說這王妃身上的恐怖之處——
——喬治·約書亞的第一印,正是來源於王妃身上的神奇魂威[Heaven Can Wait·天堂可待]。
這種強大的魂威超能,可以鎖定一個目標對象,將對象受到的傷害,全都轉移到自己身上。就像是溺愛孩子的母親,把孩子受到的傷害全都由自己來承擔。
喬治·約書亞這幾年裡受到的刺殺暗算數不勝數,這位狂傲自大的商會領袖,烈陽堡的土皇帝不光要對付外敵,要對付政界精英,還得提防自己的孩子們奪權篡位,這也是爲什麼託德總管一個類似死太監的打工人能手握重權的原因。
他受到的所有傷害,都會轉移到這位王妃身上——
——此時此刻,在藥液罐裡的女人,是心甘情願爲喬治·約書亞服務。
她的體態經過調整,渾身上下都是豐沛的元質,身體腫脹巨大,一身的厚肉給了喬治·約書亞難以估量的額外血條。
她變得醜陋不堪,像體形巨大的河馬,脂肪堆積起來,變成一圈圈肥厚的緩衝層。
喬治·約書亞與葛洛莉決鬥時遭受的傷害,全都變成了她身上的疤痕,這些疤痕層層疊疊的,有燒傷,也有撕裂傷,有彈孔和刀傷,也有高空跌落時留下的凹坑。儘管已經被白夫人制品治好——它們反覆摧毀元質,又治癒元質,變成一團團增生的肉瘤。
她沒有頭髮,爲了讓醫護人員更好的觀察顱腦損傷,她的頭部毛囊已經完全剝除,一心一意爲喬治·約書亞做護命符。
她的指甲深深嵌進肥胖的指頭裡,無論手腳都是這樣,在白夫人制品的增生療愈效果中反覆生長脫落,藥液罐的底部已經沉積了厚厚的一層角質。
九五二七毫不猶豫的據槍射擊,ASH的彈頭轟碎了這個罐頭。
從罐體中流淌出清澈的藥液,這位胖王妃滾落在寢宮的地毯上,一下子驚醒過來。
“約書亞!約書亞”
她腦門上的脂肪結節塊遮住了一隻眼睛,似乎是“獅王陛下”已經逃離此地,她再也感覺不到配偶的存在,變得驚慌失措。
她喘着粗氣,超過四百磅的體重壓得她當場骨折,腰腹的皮肉瞬間被自然重力脹得裂開,從身體中不斷流淌出白花花的藥液。
她的心肺系統無法承受藥罐子以外的壓力,爲了撐起自己的“血條”,她變成了一頭肉山大魔王,哪怕喬治·約書亞身受重傷,只要不是直攻下丘腦儀式中樞,她捱上這一擊也能立刻恢復過來。
“約書亞”
起初九五二七的眼裡還有一點同情:“姐妹,你老公好像沒打算帶你一起跑。”
“不!不可能!不可能的.”王妃驚恐的翻弄身體,託着身上的爛肉想要爬起:“他離不開我的,他需要我!他需要我”
九五二七:“你在說什麼糊塗話,這世上還沒有哪個女人離了男人不能活,也沒有哪個男人離了女人不能活——生命會自己找到出路的。”
“呃”王妃詫異的看着九五二七,緊接着惡毒的罵道:“臭婊子!伱說甚麼!?我屬於喬治·約書亞!只有喬治·約書亞能擁有我這樣優秀的女人——你一定是嫉妒我吧?!哈哈哈哈!你一定是在嫉妒我!你在騙我!?”
“如果你識相!不想死的話!就把我塞回罐子裡!臭不要臉的狗東西!”
“我要回去!我要繼續照顧我的約書亞小寶貝”
“我要回去呀這樣下去可不行.”
她扭動着肥胖的身軀,想要回到溫暖的藥液罐頭裡,就像一般勇者鬥惡龍故事裡的女主人公一樣,她不需要做什麼,把命運交給明事理懂人心,幹活麻利殺人痛快的男主角就行了。
喬治·約書亞就是她的男主角,她只需做一件事——
——變成一瓶時時刻刻都在眷顧勇者的萬靈藥,把自己變成一件物品。
“我可以沒有尊嚴,可以沒有靈魂,可以沒有思想”
“我可以什麼都沒有,但是不能失去約書亞!不能失去他呀”
“愛!這是愛!這是崇高的愛!”
這讓她感到安心,感到幸福,光是看一眼喬治·約書亞的俊美容顏,就可以讓她永遠呆着這個小瓶子裡。
九五二七扣動扳機,打碎了[第一封印]。
“世上怎麼會有這麼蠢的人.”
和性別沒關係,小七隻覺得生氣,氣得兩手發抖,第一槍射失了,疼得王妃嗷嗷叫,半邊腦袋裂開,可是沒有當場死亡。
“砰!——”
12.7毫米重型彈頭轟進這頭“河馬”的背脊,打碎了骨骼,敲出一個巨大的血坑。
“砰!——”
第三槍才完全了結這可恨又可憐的“工具人”。
小七立馬往外飛跑,她要找到葛洛莉,然後緊緊握住愛人的手。
[Part②·天意弄人]
突如其來的混亂籠罩着烈陽堡的每一條街區,由於人員活動車輛來往,空氣質量來到了公共除霧除塵系統的臨界點,雨水又一次撒了下來。
小黑貓越過維斯布魯克街區的分界線,蹲在雜貨鋪的窗臺前舔爪子——
——它一言不發,靜靜的看着屋裡發生的一切。
“如果你說的是真的.”班納小子此時此刻不得不提起警惕心,重新審視這個紅髮婆娘,他不能相信一個通緝犯說的話,“這婆娘就是喬治·約書亞?”
約書亞女士連忙解釋:“不不不不!”
蘿蔔哥連忙肯定:“對對對對!”
“麻煩死了!都給我閉嘴!你們倆被逮捕了!”班納小子決定按照《六藝心經》的指導辦法來做——出現無法確認真實身份的目標時,移交給地方的靈災檢測機構,由專業人員來甄別嫌疑人的身份。
約書亞還想解釋什麼,還想反抗,一旦把她送到靈災覈驗機器裡,就什麼都瞞不住了。
就在此時,就在此刻。
另一位命運的奴隸走進了這家門店——
——來自麗藍大道的克里奇耶娃大姐鬼鬼祟祟的走進來。
她無視了大門旁側的小黑貓,跨進門檻時小心翼翼的,朝着地下室活門的蓋板而去,那裡有她魂牽夢縈的癩皮狗,那裡有她殺人的罪證,胖主管的手臂就在那裡。
當她走進這家門店時,班納立刻喊道。
“長官!來搭把手!這裡有兩個嫌犯!”
克里奇耶娃嚇了一跳,她沒想到店裡居然有民兵,正準備把手掌拿回來,與班納四目相對時,總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莫名心虛。
她是一個頂着民兵職位,行喪盡天良違法犯罪吃絕戶之事的惡棍。
班納眼睛裡那股正義凌然視惡如仇的火焰,讓她不由自主的退避三舍。
“啊!哦哦哦哦!我來了!”克里奇耶娃是麗藍大道的士官,按照級別來說,班納這個交警確實要喊她一聲長官。 她熟門熟路揹着雙手,一副領袖做派來到班納面前,就看見跪伏在地的蘿蔔和約書亞女士。
她認得蘿蔔,卻不認識約書亞——
——於是事情就有了變化,有了轉機。
“槍給我,民兵。”克里奇耶娃照着流程辦事:“他們是麗藍大道逃出來的,歸我管。”
“啊?!”班納不可思議的問道:“那我的功勞呢?”
克里奇耶娃立刻惱怒的吼道:“你難道認爲我會包藏禍心?完全否認你的功績嗎?我會在任務報告裡提你一筆的!班納·伊卜吉!你要對得起身上的制服!決不能把槍口對準夥伴——這是槍匠說的!”
班納啞口無言,把配槍交給克里奇耶娃。
在克里奇耶娃的指揮下,班納給這兩位嫌犯上銬。就在轉移犯人的這個環節,克里奇耶娃起了殺心。
她把約書亞女士迎進車裡,緊接着抓住蘿蔔的手臂。
“小子,我認得你。”
蘿蔔依然沒有反抗,他感覺不到魂威的力量了,只能認栽,客客氣氣的說:“長官,咱們的生意還沒做完,要不加個附屬協議?再幫我一把?”
克里奇耶娃不知道維斯布魯克的河灣區發生了什麼,但是她絕對不會留蘿蔔一命,因爲蘿蔔看見她殺人——蘿蔔哥要送去民兵中心受審,爲了減刑立功,這傢伙會把這些東西供出來。
就在班納回到雜貨鋪裡清查海森堡的屍體這段時間。
克里奇耶娃先是對着自己的左手拇指開了一槍——
——槍聲驚得蘿蔔瞪大雙眼。
“你他媽”
沒來得及罵完這句話,克里奇耶娃提槍打碎了蘿蔔的腦袋,血濺了約書亞女士一臉。
“好死!”約書亞興奮的喊道。
克里奇耶娃好奇的問:“姑娘,這人渣對你做了什麼?你和他有仇?”
約書亞當然不能說實話了,她隨便想了個理由:“哦!哦哦哦哦!我被這家雜貨鋪的老闆綁架啦!這傢伙和那個禿頭混蛋是一夥的,他們要強姦我呀!結果呢!遇上黑吃黑,反正就是複雜得很!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然後班納警官就來了!他救了我們的命!”
約書亞繪聲繪色的形容着。
“結果這個蘿蔔,他忘恩負義啊!居然還想殺死班納警官.”
“這種狼心狗肺罪大惡極的傢伙,能死在您手上.”
“噓”克里奇耶娃捧起約書亞的臉,用充滿慈愛的目光看着這個小姑娘:“這傢伙不是我殺的.”
“哦?!哦.”約書亞一下子回過神來:“哦!哦哦哦哦!是他要奪槍!被您擊斃啦!”
“對!對對對!對呀!”克里奇耶娃笑呵呵的說:“女人就該幫女人,小姑娘,雖然不知道你是誰,但是你可太聰明瞭,真會討人歡心.”
這麼說着,克里奇耶娃解開約書亞女士的手銬,儘管她的左手拇指還在流血,依然攙扶着約書亞,要約書亞往門邊靠。
“小姑娘,來,只要你願意幫這個小忙,我立刻就放你自由。”
約書亞來了興趣,她恨不得當場跑路——
“——怎麼幫?”
蘿蔔哥屍骨未寒,克里奇耶娃就想繼續行兇,她手上的人命實在太多了,不能讓班納活着離開這裡。
就借這小姑娘的手來扣扳機,把班納殺死在雜貨鋪裡,這樣彈道記錄和罪證一應俱全,最終殺死這個傻姑娘,所有人都死無對證,還能把胖主管的那條爛手拿回來——這簡直是完美的計劃。
她左手捧住約書亞的手臂,右手抓住約書亞的手掌,將手槍合在一處,兩人共持一支槍。
“我要你殺了班納·伊卜吉,這傢伙的辦案效率很高,在烈陽堡,誰都知道克拉克和四眼仔是一對喜歡多管閒事的難兄難弟。”
“現在他大哥不在身邊,是天賜良機,只要你幫我幹掉他,我就放你走。”
“這只是一場誤殺,你不用有什麼心理負擔,就像上帝的旨意,是神靈在控制你的手臂。”
“小姑娘,你在聽嗎?”
喬治·約書亞滿頭的冷汗,猛然意識到——
——克里奇耶娃似乎不打算留她一命。
可是這婆娘的指力實在太強了!約書亞變成女人之後,根本就不是這斯拉夫女超人的對手,只能半推半就的持槍朝向門內,對準地板的活門。
“嗯長官”約書亞害怕極了,她知道班納要死了,可是下一個是誰呢?
這種殘忍冷血的輪迴,究竟什麼時候是個頭?
這種毫無節制的暴力循環,到底要怎樣才能停下來?
上帝啊!無所不在無所不能的神!爲什麼要如此戲弄於我?!
地下室裡——
——班納·伊卜吉滿肚子怨氣,踢打着海森堡的屍體。
“都他媽怪你!你怎麼把店開到維斯布魯克來了!要是你還在麗藍大道!我才懶得管這件事呢!”
“知不知道啊!知不知道我看見毒品的時候心裡多開心呀!就和大馬路上撿錢包,最終費盡千辛萬苦交給失主,失主還要送我一個白眼那樣窩囊啊!”
他捧着催情毒品的包裹,惡狠狠的罵道。
“市中心的房價比北地穀倉要高得多!你會不會控制成本啊?!懂不懂做人肉生意啊?這些功勞本來是我的!”
罵歸罵,班納還是得接着幹活,誰讓他只是一個輔警呢?
他扛起屍體往活門的樓梯爬,探出一個腦袋,就聽見響亮的槍聲,他猛的一縮頭,還以爲自己被爆頭了,嚇得渾身一緊,從樓梯滾回地下室裡,緊接着門外就放起擦炮來,都是零零散散的槍聲!
在一分鐘之前。
長臂猿拎起春田1911,向馬臉猴展示着這支兇器。
“如此好槍!只做一單生意!豈不是可惜?”
馬臉猴點着頭,沒說話。
長臂猿躲在街區的矮牆旁:“主要是我們還沒完成任務呢!託德總管與戰幫的幹部講了,要手底下的嘍囉扮成無名氏,去爲非作歹!我們已經搶了超市!可是名頭沒打響呀!沒把惡名給傳出去!這可不行!”
馬臉猴接着點頭,沒說話。
長臂猿戴上小丑面具,有理有據的分析道。
“維斯布魯克區不是咱們的地盤,就在這裡動手吧!這地方都是富貴人家,肯定能搶到更多的錢!就這家雜貨鋪,離北地穀倉區那麼近,咱們殺完人搶完錢就跑!好不好?”
馬臉猴:“可是咱們不是已經搶到了嗎?”
長臂猿狠狠敲打着小弟的腦袋——
“——這纔多少呀?!夠花嗎?!”
馬臉猴:“會不會把命搭上啊!”
長臂猿:“幸運女神眷顧勇者!”
於是兩兄弟一合計,決定接着幹。長臂猿持槍在前,戴起小丑面具逼向雜貨鋪正門。馬臉猴跟在後邊,有什麼風吹草動立刻跑路。
第一時間,克里奇耶娃看見這兩位“無名氏”逼過來,還沒意識到危險。
猿神擡起槍口指向這位民兵長官,是膽大包天——他想着,民兵算什麼呢?這支槍就是從民兵車裡偷來的,如果能幹掉民兵的話,這也是一種名聲大噪的好辦法。
於是這臥龍再次展現了強勁的槍法,槍口來到克里奇耶娃的腦袋,立刻走火——
——克里奇耶娃的頭顱裂開,變成一地西瓜。
“我操!”長臂猿再次嚇了一跳。
克里奇耶娃死而不僵的屍身緊緊攥着約書亞女士的手,不肯鬆開,屍體顫抖着,不斷的扣動扳機,發出連綿不絕的槍聲。
鳳雛立刻拽着臥龍膽戰心驚的逃離了現場,兩人如驚弓之鳥,跳到列車軌道隔離帶裡,順着水渠逃走了。
四散飄飛的血漿濺在小黑貓的臉上——
——它舔乾淨爪子上的血,嚐到了食人魔的味道,非常滿意。
“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