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5章 Act15 Facts Of Life活在真實裡

前言:

我是個天才!所以我沒有死亡的權利!

——薩爾瓦多·達利

“你到底是怎麼活下來的”

奧斯卡從洞道中擠出變形的下肢,又叫張從風神父一套麻利的按摩正骨手法把兩條腿給掰正了。

這頭大狼表情扭曲,坐臥在巖臺上痛得直哆嗦。

“或者說”

“或者說啊,我是怎麼他媽的活下來的?”

這一路上的詭異經歷讓奧斯卡腦子裡全是問號,按理來說,整個精靈聖地已經探索完畢的區域裡,DB就是這片山林的霸主級生物——哪怕在適合狩獵的季節,全副武裝的探險隊遇見它也討不到多少好處。

它懂得隱藏自己,會跟在隊伍周邊尋找合適的機會,往水源投毒,破壞道路,在山體坡道或者巖窟等等有利地形以強擊弱,抓住一兩個智人就迅速逃跑,絕不貪心回頭。

這一回狼哥已經做好了犧牲的準備,當他在繩梯上看見DB時,就預感自己大限將至——那求生意志都快被嚇沒了,得虧青金老孃送給他一副結實的肉身,能讓奧斯卡在死門狀態苟延殘喘十來分鐘。

對於奧斯卡的疑問,雪明沒有正面回答。

他一言不發,等狼哥緩過一口氣,就指着運輸物料的洞道。

“能從這裡爬上去嗎?”

奧斯卡:“可以。”

起初大狼沒有選擇物料通道,因爲這些洞窟狹窄崎嶇,如果又一次卡在裡面就遭老罪了。而且外邊的巖山坡道那麼好走,狼哥當時的體力也不多了,就想着行方便走捷徑,只是他沒有想到——這一走就走掉了半條命。

雪明二話不說往洞道里爬,越過一個個吊索貨鬥,裡邊還算寬敞,打開頭燈就能見到成片成片的飛鳥,這些鳥兒見了強光立刻撲打翅膀飛了出去。

“走吧。”

奧斯卡唯唯諾諾的應道:“成。”

這一回,大狼終於冷靜下來,再也不多說什麼了。

他能活下來全靠神父的一針萬靈藥,至於神父是如何趕走DB的,他是一概不知。再加上之前這神父能徒手降伏金雕獅鷲,那對肉掌要掰斷他大狼的下巴應該也是輕輕鬆鬆,這種肉體素質,狼哥只在極少數紅石人身上見過。

兩人越過一百五十多米長的洞道,終於來到了三萬裡哨所的活動平臺。

此處有一棟直尺形狀的老樓,總共三層,能住下四十來號人。靠房室西南側的三一三房是信號站,其他的基本都是宿舍。

樓房前方的水泥坪子有幾個大鐵架,那便是晾曬獵物製作風乾肉的地方,再往旁側看有兩個儲水罐,狼哥從物流洞窟的吊籃裡爬上來,鑽出豎井的第一時間,便立刻去敲打儲水罐,聽見罐體裡的悶響,確定還有淡水時,他臉上終於有了笑容。

“好呀!~神父!我們還有水喝!”

江雪明點了點頭,眼神依然凝重,他掃向房室一側,走廊旁邊的窗戶大門全部打開,坪地上留着DB的腳印,顯然這頭山妖巨怪在禁獵期非常活躍,敢跑到人類的聚居地來尋找獵物。

兩人就近去活動室生火取暖,雪明要奧斯卡留在房子裡看火,之後馬上返回了繩梯坡道,想把豹蟒的肉給撿回來,可是當他重新來到懸崖一側時,就見到第二平臺和第三平臺滿目狼藉遍地血跡——那幾個食物袋也不見了。

這恐怕是DB乾的,它被芬芳幻夢擊傷之後沒有逃遠,而是折返回來搶走了兩人的補給品。地上的血跡就是證據,有幾處血漿往外噴濺出放射狀的痕跡,那是DB在攀山時放開雙手,不再捂住傷處,劇烈運動時從頭頸的咬肌迸發出來的鮮血,依然帶着熱氣。

雪明把這個壞消息帶回去時,狼哥也是滿臉懊惱。

“糟了,這下難辦了。”奧斯卡強調着:“這傢伙心理陰暗,扭曲變態,吃了這麼一個大虧,要是我們再出去打獵,它肯定跟在我們屁股後邊幹壞事!”

江雪明:“還有吃的嗎?”

奧斯卡面露難色:“這”

三萬裡哨所沒有存糧,哪怕不是禁獵期,探險隊也很少會涉足這片未知之地,這個前哨站就像是人類在月球上插的第一根旗幟,僅僅代表着薩拉丁的獵團有能力來到此處,但是絕沒有屯糧久居的打算——這裡實在太危險了。

此前從精靈聖地帶回符紋石碑的幾位獵人,他們是獵團裡最優秀的探路者。但也因爲不熟悉三萬裡哨所的內部設施,洞道年久失修的巖釘讓他們身困險境,這些巖釘沒人維護自然鬆脫,哥幾個在套安全繩索降的時候從豎井摔了下去,救援隊派了兩百多個人,趕在禁獵期到來之前,慢慢把他們運了回去。

“先檢查傷勢。”江雪明要狼哥稍安勿躁:“我的肚子被DB割了一道,不知道這畜生的爪子有沒有塗毒,也不知道背後什麼情況,我記得自己跌下來的時候是背脊先着地,你幫我看看,狼哥。”

這麼說着,雪明脫了破破爛爛的外衣,扯下棉毛衣,在火爐旁解開襯衫。

狼哥看見那壯實有力的背闊肌時嚇了一跳,沒想到這神父的肉體元質如此豐沛,又看見那肩胛骨下的厚肉有一團詭異的烏黑色肉丘,顯然是摔碎了肋骨,有一部分異物留在體內導致的骨架位移和骨質增生。

奧斯卡連忙說:“你別動。”

江雪明:“有暗傷是吧?我也感覺到了,只是沒時間處理,伱能搞定嗎?”

“應該可以。”狼哥揮着爪子,割開這烏漆嘛黑的肉丘,就見到一股新鮮的血液噴灑出來,肉丘中包裹着十來塊碎骨。

“你扶着我的右手,抓緊。”雪明要奧斯卡勾帶半個身體。

他坐在壁爐旁的石臺子上,讓狼哥保持一個高位,緊接着用體重來矯正變形的胸骨。

只聽咔擦一聲彈響,江雪明沒喊出聲,狼哥反倒是疼得嗷嗚怪叫。

雪明疑惑的問道:“你喊什麼?”

奧斯卡:“我我覺得你疼。”

經過這麼一折騰,雪明擦乾淨臉上的冷汗,搖晃臂膀大口呼吸着,這才感覺氣息穩固體態健康,他的血已經順着後背流到褲腰帶去了,從布卷裡取來萬靈藥,把這外傷治好——在奧斯卡眼裡,神父又恢復了平靜。

“到你了。”江雪明要狼哥脫衣服:“讓我看看你有沒有暗傷。”

狼哥連忙搖頭:“沒有的沒有的!”

這青金的孩子從小到大就一直在捱打,身上出了什麼問題,他自然是第一時間就能感覺到不對勁,要說萬靈藥留下的後遺症,也只有這兩條稍顯羸弱的大狗腿。沒有足夠的元質補充,奧斯卡餓的頭昏眼花。

就在雪明穿衣服的那點功夫裡,狼哥終於窺見了槍匠的紋身——

“——我超!槍!”

饒是奧斯卡再怎麼遲鈍,這道紋身是老可汗用魂威留給無名氏的禮物,是無法磨滅的印記。這位神父在忍受割肉斷骨的痛苦時,表現出來非凡的忍耐力,而無名氏的精英兵在受傷之後依然要臨陣打藥繼續戰鬥,這點特徵,也讓奧斯卡心裡的兩個影子重合起來。

“是的。”江雪明沒有隱瞞的意思,簡單直接就這麼承認了。

在這片未知地塊,他要隨時隨地調動芬芳幻夢的力量,墓誌銘上絕不能寫[死於山妖]——奧斯卡是個值得信任的可靠夥伴。

“難怪我能活下來呀!”奧斯卡先是一驚,又立刻躲遠:“等會.”

這頭大狼的表情嘻嘻哈哈的,緊接着變爲狐疑驚異。

“你是人是鬼呀?”

江雪明沒回話,從石臺子上抹了一把血,都是剛纔破骨療傷時噴出來的鮮血,染血的手套抹在狼哥臉上。

奧斯卡終於從口鼻之間回過味來——

“——噢耶!噢耶!!噢耶!!~~~”

大狼狗興奮得不能自已,沒穿褲子挺身扭動屁股,狠狠的對着空氣懟了幾下。

“帶勁哦!~槍!~”

“好呀!好呀好呀!好呀!”

這種近乎於癲狂的熱情,讓雪明想起了流星,狼哥和流星一樣都是紅石人——這些看上去笨笨的傢伙都很可愛。

雪明問道:“接下來怎麼辦呢?奧斯卡?”

可是奧斯卡似乎完全無視了槍匠的問題,他開始長篇大論喋喋不休,似乎心裡有一萬句話。

“我就知道嘛!我想聖喬什死的那麼幹脆,普通人怎麼可能從九獄裡殺出來呢?”

“我一直都想不通,後來忙着給孩子改作業”

“你被那四個戰幫的罪犯綁走了,我還一直在擔心後怕,要是BOSS問起這個事兒,我該怎麼交代呢?”

“嗨呀!難怪你會跑到這裡來找貝洛伯格.”

雪明打斷道:“接下來該怎麼辦?奧斯卡。”

過了老一陣,狼哥終於冷靜下來。

雪明就近取材,把梯臺的繩梯搜回來,要給這頭大狼編一條褲子。芬芳幻夢就一直坐在火爐邊打毛衣,那鋼鐵貓貓有點慈祥貓老太的感覺,一對鐵爪放進火裡烤,烤紅了就給毛衣的線頭封邊。

“呃”奧斯卡琢磨了半天,終於說道:“我們速戰速決吧,槍匠。”

江雪明:“怎麼個說法?”

奧斯卡:“DB肯定不會放過我們。你打傷了它,它絕對會回來報復你的,而且它是米米爾的長孫”

“我在它嘴裡看見了維塔烙印的痕跡。”江雪明說起這個事。

奧斯卡解釋道:“它爲了提升能量利用率,主動接觸了這種病毒,之前我們碰見過岡薩雷斯先生,在岡薩雷斯先生的身上有很多木苗——你也看到了吧?”

“這是山妖的壽數特徵,每一年山妖都會冬眠,它們會變成溫暖的石頭,會有蛇蟲鼠鳥在這些溫熱的岩石身上定居,久而久之,動物留下的草種和植莖發芽了,這些山妖身上開始長出植物——植物越多,也代表它們的年齡越大。”

“直到有一天,山妖徹底一睡不起,這就是它們壽數的終點。”

“DB嘴裡的維塔烙印也能提高它的體溫,改造它的新陳代謝和心血循環,它沒有冬眠的習慣。而且它一直想要得到米米爾的[神聖器官]——不論是心肝還是大腦,或者拿到一部分精靈,讓它產生返祖現象,從肉體凡胎變回神話生物。”

江雪明:“貝洛伯格和我講過這個事。”

奧斯卡:“我們要前往哨所之外的一個精靈村莊,離這裡有七百多米的直線距離,已經很近了,可是DB一定會在路上等我們。它也想得到精靈——我們之間必有一戰。”

江雪明搖了搖頭,心裡沒底。

“不一定能贏。”

奧斯卡驚異:“啊?”江雪明:“我手邊沒有槍械,沒有可靠的熱武器,沒有貝洛伯格,赤手空拳僅靠魂威的力量只能自保。”

要對付DB這類智力極高的巨大敵人,雪明沒有把握做到一擊必殺。

這種體格的單位,芬芳幻夢的特殊靈能也不能保證一拳就能將其送進夢鄉。

“而且如果是一對一,我有信心能與之周旋,它的身長應該在兩千四百公分左右,體重在十六噸上下——但是要帶上你,那估計沒戲。”

“我活着影響你輸出是麼?”雖然不太情願,但奧斯卡依然問出了這個尷尬的問題。

“是的。”雪明直言不諱,“它的步幅太大了,而且身形靈巧,奔跑跳躍的速度超過每小時八十公里,一步跨出去就是十來米。滯空能力非常優秀,攀巖和奔跑時的姿態都不影響骨骼,我很難想象它這個自重是怎麼做到的。”

“要真的打起來,我也只能一邊逃跑一邊尋找機會,而你是跑不掉的,狼哥。”

“你太笨重了。”

奧斯卡張着嘴,指着自己的鼻子。

“我?”

江雪明點點頭,脫下手套抽打着狼哥的腰腹。

“你上一副腸胃還在的時候,上邊全是贅肉。”

“腰腿無力,脂肪堆砌。”

“爬了六回樹就開始氣喘吁吁,像你這個年紀的青金,他們跟我去打仗,體能比你好太多太多了。”

“你的極速應該只有每小時四十六公里,甚至比不過黑哥。黑哥每小時能跑七十公里。”

“你只能保持半分鐘的極速狀態,然後喘得像條狗。”

“毫無疑問,帶上你去探索精靈村莊,你死定了,活不了一點。”

接二連三的打擊讓奧斯卡擡不起頭來——

——丹尼爾曾經講過,老師是個很嚴苛的人,嚴苛到讓人自卑,甚至會產生恨意。

當雪明用他的作戰標準來審視奧斯卡時,這讓奧斯卡有點無地自容的意思。

“如果找不到合適的靈能觸媒,找不到厲害的武器,我不想和DB交手。”雪明非常冷靜,哪怕離目的地只有最後一小段路了,他依然穩得像一座防禦塔:“要是精靈村莊還有其他靈體或者山妖,我也不想腹背受敵。”

“先睡一覺,然後想辦法回去,到了開春的時候,DB要對付的東西就不是我的拳頭了,是我的槍彈和全險半掛。”

“呃有道理。”奧斯卡也覺得有理:“不過你要說起這個靈媒道具。三萬裡哨所確實有這麼個東西。”

這個時候,芬芳幻夢終於打完了毛褲,丟給奧斯卡。

“接着!”

奧斯卡:“好叻!”

鋼鐵貓咪幹完活,懶洋洋的鑽回了雪明的身體裡。

江雪明:“你說,這個靈媒道具有什麼用。”

“在一九四零年前後,三萬裡哨所剛剛建成。”奧斯卡講起這座遺址的歷史:“傲狠明德的一位匠王者跟着探險隊來到這裡。”

“由於當地特殊的靈壓環境,人們最難解決的就是睡覺問題。”

“這位匠王的名字叫薩爾瓦多·達利,是個西班牙人,也是凡俗世界赫赫有名的藝術家。他用輝石和精靈製造了三個靈能機關,就像我們的BOSS製造棍棒一樣——用來庇護探險隊裡難以入睡的成員,嚇唬災獸,解決聚居地的安全問題。”

薩爾瓦多·達利是一位西班牙畫家,具有非凡的才能和超絕的想象力。

他爲愛人制造了一枚胸針,具體形態就是一顆黃金和紅寶石所造的心臟,它至今依然在跳動着。

“還有這種好東西?”江雪明不理解:“既然有法寶,爲什麼不拿出來用呢?”

奧斯卡表情尷尬:“因爲很難控制。”

這麼說着,狼哥拉着槍匠來到二樓的獵團指揮室,從團長辦公間的牀鋪下邊,搜出一個滿是灰塵的大皮箱。

還沒打開箱體,雪明就能感受到其中澎湃的靈能潮汐。

狼哥掏出自己的棍棒——那是一柄迷你的地質錘,用地質錘砸開大鎖。

紅布作底襯,其中裝着三個奇形怪狀的發條裝置,皆是由黃金打造,紅石作點綴的古怪飾物。

奧斯卡小心翼翼的取出正中間看上去最“正常”的音樂盒。

它和流星曾用的輝石[福壽萬年]選配的材料一樣,似乎是達利大師送給勇敢紅石人的禮物。

“我估計再過兩年啊,獵團就會把這三樣靈媒送去秘文書庫當文物了。”

狼哥這麼說着,將盒體呈到槍匠面前。

“達利匠王只給它們起了一個名字,都叫[Facts Of Life·活得真實],這個盒子就是用來對付災獸的,也能解決失眠的問題。”

江雪明十分好奇,他去詳看這盒體的造型。

那黃金外殼上雕刻出一對對足踝腳掌,又有烙鐵填充足掌之間的夾縫,似乎是一種酷刑。底殼的紅石好似鮮豔烈火,這股炙熱的靈能潮汐幾乎能烤熱空氣,光是抱着它都讓人口乾舌燥。

“能演示一下嗎?”

奧斯卡緊張的吞嚥着口水:“那你做好心理準備。”

江雪明:“嗯。”

[我勸你們善良,這裡面寄宿着一位非常調皮的精靈,它是我的兄弟,我的姐妹。]

奧斯卡:“準備好了嗎?”

江雪明:“當然。”

шшш▪ ttk an▪ ¢ ○ [真的嗎?槍匠?你最好把自己綁起來!]

奧斯卡握住音樂盒的發條扭柄,這扭柄的造型過於前衛,它充滿了.

呃.

性崇拜。

隨着發條齒輪耦合的咔咔聲,從盒體中心的紅石升起,臺座之中露出一個小金人的雕像,那便是達利大師的模樣,有一對漂亮且性感的八字鬍,爽朗的笑容也帶着邪異鬼魅的意味。

“我是個天才!所以我沒有死亡的權利!”

這句話從小金人的嘴裡講出來,之後便從盒子裡傳出一陣激烈的鼓點。

它開始震動,那黃金也漸漸變得柔軟,紅石就像一顆炙熱滾燙的心臟,開始泵動。

奧斯卡的爪子當即燙出幾個水泡,他連忙鬆手丟開這詭異莫名的靈媒機關,音樂盒落在地板上,居然開始跟着這機關的泵動節奏起伏不定的彈跳。

小金人雕像則是敲着響指,像一團即將融化的黃金,擁有了自我意識,自由自在的扭動身體,提臀送腰。

盒體的足掌浮雕也開始起起伏伏,好似被烙鐵燙得跳腳!

這個時候,雪明終於發覺身體也不對勁了——

——他的脖子腦袋都不聽使喚,跟着這奇怪的音樂節奏一起搖起來了。

奧斯卡也是如此,他滿臉無辜的看着槍匠。

“我說過了,它不受控制。”

江雪明一邊跳着舞,一邊想要把這滾燙的黃金盒子拿回手裡。

“我停不下來”

奧斯卡:“我也是,達利大師在設計它的時候,就是爲了讓探險隊裡睡不着覺的人們跳起舞來,完全釋放自己的內心情感,累到睜不開眼。”

“那它是怎麼制服災獸的呢?”江雪明還是不理解,這種神秘莫測的催眠靈媒對災獸也有用嗎?

這個時候,雪明跟着靈媒機關往門外走,它蹦蹦跳跳像一隻機械青蛙,散發出滾燙的熱氣,跳到走廊外邊去了。

一直蹲守在三萬裡哨所外邊虎視眈眈的DB解答了雪明內心的疑惑。

在一陣強而有力的音樂聲中,這頭山妖就站在水泥坪子裡,跟着奇奇怪怪的音樂聲揮動手臂扭動腰肢,根本就控制不了自己的肉身,臉上的舊傷還在流血。

江雪明和狼哥在二樓走廊上搖頭晃腦,和DB大眼瞪小眼。

“你問我這種教學經驗是從哪裡獲得的?”

大衛·維克托坐在貴賓車廂裡一動也不動。

面對年輕的來訪者,維克托老師依然要求這些新人與他共舞一曲。

“一定要有一個詳細的解釋的話——應該來自於一次約見。”

“具體來說,是一九三八年,與薩爾瓦多和弗洛伊德的約會。”

“薩爾瓦多·達利說他見到了上帝,指的就是西格蒙德·佛洛依德先生,他說——”

“——夢是解開無意識心靈的鑰匙。”

“薩爾瓦多·達利是個偏執且極具才華的藝術家,他的靈感常常從夢中來,能和佛洛依德先生討論潛意識與夢,這對他來說是一種絕妙的體驗。”

“達利先生與佛洛依德先生碰面之後,他幾乎是手舞足蹈一般,在瘋狂的喜悅中完成新的作品。”

“我們一整天都在大笑,一整天都在跳舞飲酒,持續了三十三個小時。”

“有好幾次,我都被這種狂熱的情感所控制,險些認爲自己要脫力死去,心臟要破裂,要從喉口跳出來——萬幸的是我依然活着,自此之後我就變成了一個慢條斯理的人,至少我自己這麼認爲。和外界一直鬧得沸沸揚揚的輪椅騎士不同,如你所見。”

“自那以後,我這個紅石人也經常會去十八區參見達利的作品,無論是藝術作品還是靈能作品。”

“舞蹈便成了我教授學生的第一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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