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後對於這樣的場合,似乎是並不喜歡。
沒有多長時間,眼神間便已經有了些許的厭倦。
李傾月自然看出了蘇後的這種不耐煩,而坐在她身邊的皇上更是看在眼裡,不過,今晚的皇上,似乎是有意要讓她在這種場合裡多待一會兒。
皇上的反常,李傾月隱隱感覺到了些許的不安,總覺得皇上今天晚上會有什麼重要的決定要宣佈。
這等重要場合的宮宴,自然是少不了歌舞。
同樣的,貴族雲集的地方,怎麼也不可能會允許出現任何的意外。
比如說,除非是有特殊的原由,不然,是不可能會允許在場的人來表現一番的。
賢妃有意要與樑家攀上親,上次失敗了,這一次,對於她來說可是一個絕佳的機會。
當然,除了賢妃,德妃也是另有打算,宋淑妃爲了三皇子,也同樣是操碎了心。
所以說,今天晚上的宮宴,那絕對是不一般的熱鬧。
不多時,便有人過來回話,而李傾月的眼神快速地在大殿內掃了一圈兒,發現樑素冰不見了。
微微眯起了眸子,李傾月走到了皇上的身後低語了幾句,看到皇上的臉色微寒,輕晃了一下手,李傾月點頭,快速地從後面離開。
宮內亭臺樓閣自然是最多最奢華的地方,若是僅憑李傾月一人來找,還真不知道要找到什麼時候。
很快,便有人過來回稟,此時,李傾月才發現,除了樑素冰,還有一個樑素眉也不在殿中。
看來,今天晚上動手的人,不止一派了。
李傾月才拐過了一個彎,便發現了一抹熟悉的衣角快速地閃過,藍色的常服?
今天晚上穿藍色的常服錦袍的,只有一人,便是靖王殿下了。
他怎麼會在此處?難道說,今天晚上要算計樑素冰的人是他?
李傾月不敢耽擱,緊緊地跟在了靖王的身後。
又繞過了一間宮宇之後,纔跟着安王進了一處小院兒,這裡原是皇上有時候留宿大臣時會安排的地方,怎麼他現在會來這裡?
兩刻鐘後,李傾月看着殿內兩道緊緊交纏在一起的身影時,微微一勾脣角,既然這麼想要洞房,那就給你們一個機會好了。
只是,這等的苟且之事,若是出現在了人前,豈非是污了他人的眼睛?
今日可是中秋節宮宴,若是引得皇上不悅,那可說不定是要見血的!
“主子,您這一招也太狠了吧?”
李傾月一挑眉,“狠?他們算計樑素冰的時候,可曾想過這個姑娘的將來要如何?就算是樑素冰平時囂張跋扈了一些,可是卻從未做過傷天害理之事。他們現在這樣做,分明就是要逼死她!而我現在不過是讓他們這對兒苦命鴛鴛鴦美夢成真罷了,何來心狠之說?”
黑影的嘴角抽了抽,“樑素冰怎麼辦?”
“她現在在哪兒?”
“按您的吩咐送到了文華殿的偏殿了。迷藥中的有點兒多,現在還沒醒呢。”
“嗯。那就讓她先好好地歇着吧。我現在去跟皇上回稟一聲。記得,裡面的這兩個人,不能停!”
“您不是說不讓人戳破?”黑影有些不解道。
李傾月壞壞地一笑,雙臂環胸,“本座現在改主意了,怎麼?你有意見?”
那人似乎是做了個吞嚥的動作,然後很是討好地回了一句,“怎麼敢?主子英明。”
“嗯,那就好好在這兒守着。若是裡面的人停下來了,你知道該怎麼做?”
“是,主子放心。屬下做事,定然不會留下絲毫的蛛絲馬跡。”
“那樣最好。行了,你且守着吧。”
李傾月轉身到了不遠處,看着被人打暈的五皇子李行,搖搖頭,還真是走黴運呢。
這一環扣一環的,還真是讓人不知道哪個是受害者,哪個纔是背後的佈局者了。
劉貴妃和德妃看着先前出去的人遲遲不歸,心中暗自高興,不多時,一名小太監又過來在德妃的耳前低語了幾句,德妃臉上的表情意外,瞪大的眼睛裡,卻非驚訝,而是欣喜。
轉頭對劉貴妃輕輕點頭,劉貴妃則是巧笑了一聲,“咦,怎麼不見樑家小姐了?本宮可是聽說樑小姐的琴聲優雅,繞樑三日而餘音不絕呢。”
樑夫人左右一瞧,還真是沒有看到樑素冰,再一看,樑素眉也不知道跑哪兒去了。
“多謝娘娘誇讚了。她們姐妹二人許是在外頭說話呢,臣婦這就命人去尋。”
樑夫人特意這樣說,就是免得人們會多想,有姐妹相伴,總不至於出去私會外男了。
“咦,那不是五皇子嗎?怎麼這頭上還有了傷?”
一句話,殿內所有人的視線就都投注到了李行的頭上。
李行只覺得自己的腦袋都快要炸了!
無端地被人給敲了一下子,這會兒仍然是嗡嗡作響,這一回來,再感覺到了皇上那極具威嚴的視線射向他,覺得整個人都快要崩潰了。
想起那位黑衣人所叮囑的一切,咬咬牙,即便是再不適,也硬挺了過來。
“啓稟父皇,剛剛兒臣在後頭偶遇兩位樑小姐,剛與兩位樑小姐說了句話,便覺得腦子一沉,然後便什麼也不知道了。待兒臣醒過來之後,擔心是有不軌之人闖入大殿,意圖行刺父皇,所以兒臣這才急急地跑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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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跑了過來。”
五皇子這話一說完,在場的所有武將都是全神戒備,一雙雙眼睛便開始在四處掃了起來。
“咦,那樑小姐呢?”賢妃一看事情有變,情急之下,順口便問出了這麼一句。
是呀,樑小姐呢?
現在這個當口兒,所有人都在想着剛剛五皇子的話,他不是與樑小姐在一處說話嗎?他被人打暈了,頭上還見了血,那樑小姐?
樑夫人心下大急,蹭地一下子站起了身子,還不知道該當如何是好的時候,就見李傾月和樑鈺一道進來了。
“啓稟皇上,剛剛發現一道黑影在宮中閃過,卑職追過去時,只見五皇子倒地,不省人事,樑素冰小姐和樑素眉小姐也都是昏迷不醒。卑職擔心那人是刺客,所以便追了出去,樑公子已派人將兩位樑小姐送至了偏殿,現在,仍然未醒。”
樑夫人好歹是鬆了一口氣,只要人沒事兒,那就成。
可是德妃和劉貴妃一下子就有些不安了。
這又算是哪一齣兒?
怎麼會這樣?
那剛剛有位小太監說是事成了,難道?
德妃心裡猛地打了個哆嗦,然後快速地在這大殿內掃視了一圈兒,赫然發現,齊婉葉也不見了。
不會那麼巧吧?
德妃只覺得自己的後背發寒,那齊婉葉可是已經被皇上下旨賜婚來靖王妃了,若是此時在宮裡有什麼逾矩的行爲?
劉貴妃也察覺到了事情的不對勁。
再次環視大殿的時候,她發現自己的兒子,靖王也不在這裡。
“皇上,以微臣之見,還是派人四處查看爲宜。事關聖體安危,還請皇上下旨,徹查宮宇。”
有了開頭兒的,後面自然就有不少的大臣附義。
皇上微微蹙眉,對於今日之事,只怕不僅僅只是一個意外。
“嶽傾,此事就交由你與許安去辦。仔細搜查。”
“是,皇上。”
樑鈺到了樑夫人跟前,“母親放心,妹妹只是暫時暈厥,還好嶽總管發現得及時。倒是五皇子,當時因爲天暗,我與嶽總管都不曾發現他的頭受了傷,反倒是先將妹妹安頓好之後,才注意到他頭上有傷。委屈五殿下了。”
李行略有些不自在地笑笑,哪裡敢應這一聲的委屈?
“樑公子您太客氣了。若不是你與嶽總管及時趕到,只怕我就不僅僅只是受傷那麼簡單了。”
說着,眼神還往賢妃的方向,若有若無地飄了幾眼。
好好的宮宴,因爲鬧了這麼一出事,所有人也都沒有了繼續說笑的興致。
皇上雖然不曾發怒,可是一言不發,不苟言笑的臉上,怎麼看,都是寫着不悅二字。
蘇後的心情有些懨懨的,整個人對於這件事情都是漠不關心,反倒是看清楚了五殿下頭上的血跡時,略有些動容。
“先下去包紮一下吧。雖說傷地不嚴重,可到底是頭部,不能大意了。”
“是,多謝母后。”
皇上的眼神微閃了一下,再次將注意力轉移到了蘇後的身上,“月兒可是擔心行兒?”
蘇後的臉上有些心疼,“他還是個孩子呢。被人打傷了,第一反應不是如何自保,反倒是急匆匆地衝進來,生怕有人對你不利。”
“皇后的意思是,他是個孝順的孩子?”
蘇後愣了一下,然後才點點頭,有些茫然道:“應該是吧?”
語氣裡,已經有了幾分的不確定。
皇上笑了笑,伸手攬住了她的腰,“你的臉色不佳,可是累了?”
蘇後搖搖頭,有些無精打采道:“不累,就是覺得有些煩悶。”
皇上的臉色頓時暗了一下,蘇後倒不曾覺出有什麼不一樣,反倒是站在了身後的何公公,眼神明顯就緊了一下,與此同時,身子也不由自主地就往後退了一小步。
何公公跟在皇上的身邊兒這麼久了,自然是熟悉皇上的脾性,剛剛那一個微妙的變化,分明就是不高興了。
皇上寵愛蘇後,具體到了一種什麼地步,只怕除了何公公本人外,其它人還真就是不清楚了。
便是連蘇後身邊兒的貼身女官們,知道的,也未必比他多。
皇上最聽不得的一句,便是蘇後說想要出去散散心,也聽不得類似於煩悶了之類的話。
這些似乎是都表明了蘇後對皇宮生活的厭倦。
而皇上,最最聽不得的,便是蘇後對他們現在的狀況感覺到不滿意。
若是娘娘說一句想吃什麼,想玩兒什麼了,那皇上自然是樂不顛兒的讓人去準備,可就是一聽到了娘娘說煩悶、無趣之類的,皇上就沒轍了。
“月兒不喜歡這等場合?”
蘇後似乎是並沒有聽出皇上的不悅,只覺得這裡人太多,熱鬧嘈雜,實在是讓人難以開心得起來。
特別是那幾個女人頻頻看向了皇上的眼神,更是讓她感覺到了不開心。
“不喜歡。”
很乾脆的回答,何公公的身子再彎了彎,而皇上的眼神更暗了暗。
“月兒不喜歡,可是想着早些回去休息?”
蘇後這纔再度揚起了頭,她的膚色很白,是略顯了病態的那樣一種白。
“不了,再等等吧。”
“你不是不喜歡?”
蘇後搖搖頭,“我是皇后,不是嗎?總不能連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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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連這樣的宮宴都撐不下來,我給你惹的麻煩已經夠多了,不想再讓他們對你指手劃腳的。你會不開心,我也一樣不開心。”
這句話,一下子便讓皇上的臉上又浮上了幾分的笑意。
“月兒心裡還是有朕的,朕很開心。”
蘇後有些茫然地看看他,不明白他爲什麼開心。
“啓稟皇上,卑職四處搜過了,不曾發現可疑人等,不過在離此不遠的一處院內,發現有動靜,卑職一時不查,直接就帶人闖了進去,這才發現,原來是靖王殿下與齊小姐正在。”
許安說這話的時候,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好像是她不該進前打擾了人家的好事一般。
轟!
劉貴妃和齊東行夫婦的臉色頓時大變!
“你說什麼?”
許安還不待回答劉貴妃的話,李傾月帶着人又回來了。
“啓稟皇上,卑職並未發現可疑之人,只是回來覆命時,發現清和軒的院外守了層層的御林軍,不知是何故?”
許安連忙說道:“回皇上,剛剛卑職所說的地方,便是清和軒。”
李傾月一怔,“清和軒發生何事了?可是有刺客隱匿在那裡?”
許安立馬低頭,“回嶽總管,不是刺客,是靖王殿下和齊小姐。”
李傾月不可思議地看了看他,再看看劉貴妃,見其面色不鬱,連忙問道:“你親眼看到了?確定是他二人?”
此時,劉貴妃和齊夫人都是分別抱了一絲的僥倖心理,只怕着許安說一句,不曾看得真切。
孰料,許安聽罷,竟然撲通一聲就跪下了,面色蒼白,表情怪異。
“還請皇上責罰!卑職實在不知道他二人情深意切,只是一心查尋刺客,這才闖入了清和軒,如果知道他們不方便,卑職是絕對不敢闖入的。”
衆人只覺得這說辭有些怪異,而皇上似乎也沒聽明白。
“回皇上,當時微臣正在搜尋刺客,安王殿下也帶了人去四處幫忙查找。微臣也是聽到安王殿下說清和軒還不曾細查,所以纔會去了那裡。微臣當真不是有心的。”
李傾月微挑了挑眉,這個許安的演技,還真不是一般的好!
倒是皇上似乎聽的有些不耐煩了。
“你說清楚了!到底怎麼回事?”
許安磕磕巴巴地說道:“回皇上,卑職帶人闖入時,靖王與劉小姐二人正在牀上,衣衫不整,當時,卑職因爲帶了侍衛,還點了火燭,所以……”
這話說的已經是很隱晦,可同時,也很明白了!
該表達的,都表達出來了。
該聽明白的,衆人也都明白了個大概!
許安會一直認罪,那是因爲他覺得自己看到了未來齊王妃的身子,所以纔會一個勁兒地懇求皇上寬恕!
李傾月微微擰眉,看到皇上的面色陰沉,心知已是將他惹到了極限。
“皇上,此事容後再議吧。”
她這一說,既保全了皇室的顏面,同時,也給齊家一個收拾殘局的機會,至少,不會當衆丟臉。
半個時辰之後,所有不相干的官員,已盡數退離。
“皇上,皇兒他與齊小姐早有婚約在身,今晚只怕是早就有人預謀好了。還請皇上明查。”
安王則是脣角輕挑,語氣有些不屑道:“貴妃娘娘,就算是有婚約在身,他們二人不曾成親,甚至是連基本的六禮都不曾走完,如何就能在宮中行這淫穢之事了?”
劉貴妃的心底一涼,安王字字句句都是在暗指靖王穢亂宮庭了。
李傾月看到了劉義投過來的求助的視線,卻是緊抿了脣,皇家的事,她還是能少說一句,便少說一句的好。
多年來,不正是因爲她的這番作派,才深得皇上的寵信嗎?
“安王殿下,剛剛許安也說了,若不是聽你所說,亦是不可能去清和軒查看,此事,分明就與你脫不了干係。”
劉貴妃此時已是急得亂了心智,開始口不擇言了。
“放肆!”皇上怒斥一聲,“靖王做錯了事,與安王何干?枉朕對你信任有加,劉貴妃,你太讓朕失望了。”
劉貴妃的面容輕顫,她知道,皇上一旦說出了這句話,就表示,這次的事情,讓他對靖王頗爲不滿了。
“傳旨,齊氏婉葉,品行不端,明日直接入安王府爲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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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親們。飛雪發燒好了沒兩天,又開始燒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徹底地好。所以,暫時每天要少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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