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訓狗的道道

藥師叔說道:“你咋就揪着壯陽不放了?一味藥不同部位在不同方劑裡療效是不一樣的,這金毛狗在各族的藥典裡都有,苗族用它治腰腿疼痛,手足麻木,筋脈不舒;彝族用它治治療半身不遂,口眼蝸斜,風疹瘙癢;我們漢族則用它治補肝腎,除風溼,健腰腳,利關節,而且男女通用。”

“但是在各族的用藥中,金毛狗的毛都可以用來止血,療金創。”

李君閣說道:“那就是好藥材了,跑山的經常這裡拉個口子那裡整個洞的,可得認識來備着。”

獵戶叔在搜尋野物的痕跡,好半天不說話了,聽到這話翻着白眼道:“你確定你說的這是跑山的?你跟我進山這麼多次,哪次是像你說的那樣?”

李君閣趕緊甩鍋:“我說的是那些戶外越野的!我們跑山的怎麼可能這樣?!”

然後趕緊轉移話題:“獵戶叔,這可半天了,還沒找到獵物?”

獵戶叔說道:“有幾條麂子印,但是我們這次是進山找水取藥的,就不去招惹了吧,這幾十斤我們三個人也吃不了,最多逮逮兔子山雞得了。”

李君閣咧嘴笑道:“兩個月前我帶白大它們進山過一回,被一隻大母野兔耍慘了。”

獵戶叔說道:“那個時候還小嘛,這狗不練那就不成狗,現在你再讓那兔子來試試。”

李君閣說道:“那是,現在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了,上回帶城裡人進山玩,白大它們可露了大臉了,悄沒聲的整了一個大肥箭豬下來!是你訓的吧?”

一羣逗逼狗聽得出來是在誇它們,立馬又是興奮又是得意,嘴都笑咧到耳根子了。

獵戶叔說道:“不是我訓的還等你來?黃花菜都涼了。”

李君閣說道:“白大它們訓得可真好,你說這箭豬一般獵狗可不敢上吧?也真是一羣傻大膽了。”

獵戶叔說道:“這都是練出來的,從練耳朵開始我就發現了,白大它們都是靈醒狗,我都沒見過這麼聰明的,比當年我連白虎黑虎輕鬆多了。”

李君閣問道:“練耳朵是啥?聽力嗎?”

獵戶叔說道:“不是,訓狗包括五個方面,分別是練耳朵,練腿,練鼻子,練嘴,練膽子。”

“練耳朵指的是讓狗聽從指令,這個必須從奶狗的時候就開始練,要讓它覺得聽從人的指令是件很開心的事,叫它幹啥它就幹啥,那纔算練出來。咦,這個不是你練出來的嗎?你應該最明白了。”

李君閣赧然地摳着腦門芯子,這哪裡是自己練出來的啊,明明是空間靈泉水灌出來的。

獵戶叔繼續說道:“練耳朵是基礎,耳朵練得好不好,是決定一條狗能不能成爲好獵犬的關鍵,耳朵沒練好,再好的種也白瞎,只能當寵物玩具了。”

“耳朵練好就該練腿了,就是訓練奔跑轉折的能力,這個進山抓野物是關鍵。被獵物溜它兩趟就趴下喘氣可不行,必須練得有耐力,有速度,能趕上獵物才行。”

“練鼻子就是找野物的本事了,獵狗找野物主要是靠鼻子。不能倒追,追着追着沿路返回可不行;不能換追,發現一個換一個,那就是猴子搬包穀——整一個丟一個,最後全部都錯脫了;也不能輕易就放棄,蹤跡變化後總要在附近嗅出來接上才行,不能蹤跡一斷就耍懶。”

“做到上面三條,其實就已經是一條合格的獵狗了。不過想要訓出好獵狗,還得加上練嘴和練膽子。”

“練嘴指的就是搏鬥技巧了。該叫的時候就叫,不該叫的時候一聲不吭;大型的野物該怎麼下嘴,小型的該怎麼下嘴;大團體怎麼配合,小團體怎麼配合,單狗怎麼行動;這些都要有章法。包括小獵物怎樣帶回到主人面前,大獵物怎麼召喚主人來射獵,都是練嘴的內容。”

“最後就是練膽子,經常拿些野物的皮毛羽毛給它玩,大到熊豺豹子,小到野雞兔子,沒事的時候都給它耍耍,這樣它們在山裡見到才都敢對抗,不能熊家婆一聲吼就嚇得夾着腿尿。”

李君閣說道:“原來練狗也這麼複雜啊?跟練鷹比也不差啊!”

獵戶叔說道:“那是,練哪樣都有很多門道章法的,還要配合飲食,比如平時喂點一般的剩飯飼料,出獵的時候喂點獵到的鮮肉內臟,養出獵性來,這裡面的講究多了。”

獵戶叔說狗經,就跟藥師叔說藥經一般,聊起來那就是個滔滔不絕。

三人聊着聊着就來到一片草坡下面,一條淺水的小溪從山上緩緩地流下來,匯入到坡底下的山溪之中。交匯處是一片大泥沙地。

白大他們突然興奮異常,拿着鼻子在地上狂嗅。

獵戶叔說道:“看那地上的印子,這附近有野兔子。”

說完就看着白大帶着弟弟妹妹們拉開包圍圈。

獵戶叔說道:“停一會,好像有發現了。你看白二它們停了,白大一個往坡上那刺巴林子邊上去了。”

李君閣問道:“啥意思?”

獵戶叔低聲說道:“入秋後的兔子就要往灌木叢裡搬了,帶刺巴的矮林子是它們最喜歡呆的地方,看來草坡中藏着兔子,白大繞過去堵門去了。”

看到白大到位之後,白二它們纔開始大搖大擺地行動。

就跟鬼子進山似的,動靜鬧得挺大。

猛然間就見幾處草叢中躥出幾道土黃色的身影,開始向坡上刺巴林子飛奔。

白二它們興奮慘了,上次就是給它耍了!報仇的時候到了!

獵戶叔說道:“看到沒?三個兔子,這難度比單個的就大多了,要求每條獵狗只盯着一隻追才行,很快兔子會耍花樣的。”

李君閣仔細一看,果然,三隻兔子七條狗,隱隱分成了四三三這樣的三個小團體,正在各跑各的。

很快兩隻野兔感覺情形不妙,開始聚攏,然後交錯朝各自的方向分開。

一般狗遇到這種時候就得懵,忘記該追那個。

不過白二它們不管不顧,也同樣從隊友身側交錯穿插而過,死盯着自家最先看上的那隻兔子不放。

獵戶叔讚了一聲:“好!”握緊的拳頭鬆開了。

然後哈哈大笑:“這抓兔子可就算是練出來了!”

幾隻兔子後面繼續耍了幾次這樣的花樣,可都被白二它們忽略了。

這樣拉大弧線也是要消耗體力的,很快就有一隻變慢了些,被白三白六按倒在地一口咬死。

另外兩隻兔子眼看快要接近刺巴林子了,白大突然汪汪叫起來,作勢要出擊。

兩隻兔子這才發現後路被堵上了,本能地改變方向往外躥。

可惜這時包圍圈已經完美的形成了,兩個兔子一改方向,全都落到了白二它們的爪子下面。

獵戶叔對李君閣說道:“看到沒?白大是所有狗中最好的一條,有領導意識,能把控局面,能控制住自己出獵的慾望,這最後一條對於獵狗來說,是最難得的。一般都是由主人來控制的,靈醒狗啊,太靈醒了!”

李君閣對白大的狗品可不像獵戶叔那麼放心,這逗逼犯的前科那可是數不過來了。於是對獵戶叔說道:“搞不好它就是懶!仗着聰明耍懶,找了個最舒坦的分工!”

藥師叔哈哈大笑說道:“這勞心者治人,勞力者治於人,也沒啥好說的。”

李君閣一臉黑線:“可問題是在山下的時候,它調皮搗蛋帶着弟弟妹妹幹壞事兒比誰都起勁!遇到該幹活了就偷奸耍滑了。”

獵戶叔說道:“老話說的‘物肖主人型’!你就說這性格像誰?”

李君閣:“……”

獵戶叔抽出插子,剖開一隻野兔,將兔肝挑出來給八隻下司犬一隻分了一小塊,把八隻下司犬樂得不要不要的。

收起三隻野兔,三人繼續前行,沿着山溪向上走。

路上一人補充了幾個土豆,一點泡菜,沒有做午飯。

將到下午三點,三人來到一片林子中,都是原生的細喬木。

找了一片開闊地,獵戶叔說道:“山塘那地段就在不遠了,要不我們今天就在這裡紮營,先把營地安置好,我們就去後邊雞堂安套子,然後藥師你去林子裡找藥,我跟皮娃去看山塘位置,然後回來生火。”

李君閣說道:“這個簡單,營地的事情就交給我就行了,這回不用砍枝杈做棚子了,直接搭帳篷就行。”

獵戶叔說道:“那我去挑柴。”

三人分開,李君閣將揹包取下來,打開帳篷撐開,然後將三個睡袋丟進去。

有這玩意兒可真方便,攏共十來分鐘,一個三人大帳篷就搭好了。

獵戶叔還沒回來,李君閣乾脆在帳篷周圍挖了圈小溝,灑上蛇藥,把營地周圍清理了一遍,儘量把環境搞舒服一些。

不一會獵戶叔回來了,對李君閣說道:“皮娃想吃雞不?想吃雞我們半夜起來一趟。套子都不用安了。”

李君閣哈哈大笑:“必須要啊!你發現雞窩子了?”

獵戶叔說道:“找到了一片櫟樹林子,有雞羣活動過,我都沒敢在附近撿柴,跑老遠去撿的,就怕把它們驚走了,等今晚半夜,我們去去摸一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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