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選比賽一共是持續三天,男隊和女隊加起來,一共有九十六隻隊伍,男的選出二十九隊,女的選出三隊,湊成所謂的三十二強。原本男女不在一起比賽的,不過或許是陸翊染那個獨孤求敗的名字實在太過拉仇恨了,不知道多少隊伍的人暗戳戳表示這簡直是將他們所有人踩在腳下,不能忍啊。
陸翊染的性格一向不服輸,直接冷笑,“水平如何,直接腳下見真章。”然後就跑去皇宮中表示她們女子隊也要同男子隊一起比。比的時候,只需要定下規則,不能身體相互碰觸到,不然就罰下場。
看她的樣子,似乎想要將其他所有人斬在腳下,遇神殺神,遇佛殺佛。
楚息元也覺得這的確會增加不少看點,最終還是點頭答應了。
這旨意一下以後,果真引發了不少的流言蜚語。有說太過驚世駭俗的,也有覺得有趣舉雙手雙腳贊同的。楚息元也說了,若是不願比賽的話,也可以不比,當做敗一場。所以要不要比,全憑大家的選擇。
陸翊染早就磨刀霍霍等着將其他對手踩在腳下了,敢說她們水平不行,不配用這名字,就讓這些人親身體驗一下他們的水準。
雲瑤等人對此也是躍躍欲試,比起打敗娘子軍,還是打贏那些臭男人更有成就感。她和朵朵的身手擺在那邊,若是有人身懷壞心,倒黴的只會是對方,而不會是他們。
雲夕更是興致勃勃地將現代的一些足球的陣法寫了下來,交給陸翊染,陸翊染拿走以後,便興致勃勃排演去了。以她們的水平,要拿下三十二強的名額並不難,倒是要走到最後的話,也是得多花一些心血的。
雲夕第二天也去看了一下陸翊染的比賽,她們的對手不巧正是陶歡歡和其他好友組建的。
兩邊人在比賽之前還在那邊嬉嬉笑笑地一起去壓。
雲夕當着陶歡歡的面,直接壓了陸翊染一百兩。說實話,絕大多數人都認爲陸翊染肯定會贏陶歡歡的,賠率都要將近一比一了,所以就算壓了她,最多也就只能夠賺個一二兩銀子。除了幾個心存僥倖想要賺爆冷門的錢,基本就沒人壓陶歡歡這一隊。
陶歡歡看到雲夕這樣不給面子,氣得笑了,“好、好歹你也得壓我一些呀,不能這樣厚此薄彼。”
雲夕誠懇建議,“要不,你也壓翊染好了?輸了比賽後,好歹也還能贏幾兩銀子,到時候也能去吃頓美味佳餚,安慰一下自己受傷的心靈。”
陶歡歡撇了撇嘴,說道:“我試過啊,可是不可以!不然有做戲騙賭的嫌疑。”
雲夕嘴角抽了抽,原來這位對自己也沒信心,還想壓自己輸呀。她忍不住噗嗤一笑,說道:“好吧,等比賽以後,去我家,我讓家裡的大廚給你做幾道你喜歡的好菜如何?”
莊子上正好送來了冰下開挖的蝦,到時候也能做一道陶歡歡喜歡的捶蝦。溫泉莊子上更是送了青菜過來,還能燙個小火鍋。在她新修繕的那玻璃屋中,一邊吃火鍋,一邊欣賞雪景梅花,那才叫人生享受。
陶歡歡立即丟了那點的不情願,眉開眼笑,“說好了,等比賽後就去吃大戶的。”她無意間從雲夕這邊聽到吃大戶這次,便時不時地用上。
雲夕十分無語,陶家是缺了她這口齒的不成?
陸翊染和陶歡歡這場比賽,將友誼第一,比賽第二貫徹到底。陸翊染對於她們也算客氣了,沒給陶歡歡剃光頭,還送了十來分,兩邊也算是皆大歡喜。
下了場以後,直接都去了雲夕那邊。
雲夕看着這浩浩蕩蕩的人——兩隊加起來也有十二人,人數不算少。明明她說邀請的是陶歡歡,其他人倒是也厚着臉皮來了。不過大家都是知根究底的人,平時關係也不錯,雲夕淬了她們一口,便吩咐廚房今晚多燙一些菜。特別是羊肉和牛肉要切得薄薄的,她始終覺得薄薄的燙了要比厚厚一塊好吃。
紅泥小火爐,綠蟻新焙酒。
吃着小火鍋,不時地抿一口溫熱過的酒,從玻璃牆中還能看到窗外紛揚落在梅花枝頭上的雪,別有一番的風味。
陶歡歡說道:“真奇怪,我家溫泉莊子也是有種植青菜,可是我怎麼吃起來感覺沒你家的鮮甜。”同樣的東西,她就是覺得雲夕這裡的好吃。
雲夕只是抿脣一笑,這是當然的。她莊園上的青菜,雖然不是她養的,但是種子也被她用異能加持過了。溫泉莊子的下人,也只當她是特地買的品種。
雲瑤翹了翹嘴角,“我覺得姐姐花房裡親自種的青菜比這要更好吃一點。”
明晃晃的炫耀,看得陶歡歡等人牙癢癢的。
幸好這時候銀丹端了些蛋糕上來,轉移了大家的注意力,也免得雲瑤小朋友被人給圍毆了。蛋糕是用蒸籠整出來的,不過按照現代的法子來做,倒也蓬鬆柔軟,上面再放上一層的奶油,也有幾分前世蛋糕的樣子了。
奶油這東西,要做不難,直接不斷地攪啊攪,總會出來的,雖然這時代沒有機器,弄了挺累的,不過好歹可以讓人做。雲夕覺得她真的是越來越習慣資本主義的腐朽了。
女孩子對於這種鬆軟甜蜜的蛋糕愛不釋手,若不是雲夕說吃多了容易胖的話,只怕還想再來兩個。
吃過美食以後,陶歡歡幾個人開開心心地回去了,儘管她們的冰上蹴鞠只有這麼簡單的一日遊,不過也算是重在參與了。
第三天比賽,雲夕倒是沒去看了,她對於蹴鞠本身不算特別熱愛,也就是個湊個熱鬧而已。雲瑤等人倒是精神抖擻地過去了,按照她們的說法是,提前調查一下敵情,看看對手的實力水平。
三天結束後,三十二強便選了出來。進入三十二強的隊伍多多少少都擁有了一些支持者,大街小巷都在討論着哪隻隊伍可能會獲勝,其中呼聲最高的居然是明左亭那一隊。
明左亭那一隊是一衆的顏值隊啊,一水的美男,站在場上就顯得十分的賞音悅目,更別提他們腳功夫好,對手硬生生不曾從他們腳下拿到一分,也莫怪會成爲了奪冠的大熱門。
朵朵對此倒是十分不開心,自打那天以後,她便對明左亭百般看不順眼。
雲夕說道:“總有和他們對上的時候,到時候再將他們踩在腳下就可以了。”
朵朵鄭重其事地點頭,然後跑院子中去練習去了。
珠珠看着她在冰上像蝴蝶一樣翩飛,雖然看不懂,但還是拍手咿咿呀呀的,小丫頭看得倒是十分開心。
等到三天以後便是三十二強進十六強,再三天則是十六進八,八進四。似乎打算在十二月中旬之前,就將冠軍給比出來。
雲夕在旁邊看着朵朵練習,忽然發現今天耳邊意外的清靜,忍不住問道:“雲瑤呢?”
銀丹道:“紀公子似乎想買一塊寒鐵給自己作冰鞋,所以約三姑娘一起去百味齋。”其實在杜家雲瑤應該是排名第四的,第三是早已不知所蹤的杜雲月。不過因爲杜雲月被除族的緣故,雲瑤便成爲了三姑娘。
雲夕點頭表示明白,若有所思道:“紀爲止同雲瑤的關係倒是不錯。”
平時紀爲止對女孩子大部分都是退避三舍,在雲瑤面前表現卻十分自然。
銀丹笑了笑,“三姑娘天真活潑,人見人愛。”
雲夕點點頭,她也是這樣認爲的,她的妹妹自然是世界上最可愛的妹妹。
……
“百味齋今天真來了一塊寒鐵?”
百味齋門口,雲瑤偏頭問紀爲止。
紀爲止點點頭,“我可是特地收買了百味齋的夥計,讓他若是店裡進了寒鐵,就通知我的。我打算買來做冰鞋,我還特地將咱們京城裡最有名的鐵匠大師謝師傅請到家裡來。若是有多的話,我就送你一雙。”
雲瑤不在乎說道:“不用,我姐姐說了,過兩天送我一雙呢。”她姐姐要親自給她和朵朵打兩雙鞋子,肯定比紀爲止讓所謂的大師打的好。
若是別人聽了他們兩人的對話,只怕要無語死。冰鞋這東西一點技術含量都沒有,需要用到大師嗎?
兩人進入百味齋中,紀爲止直奔二樓,他聽說那寒鐵是放二樓的。
只是往樓上一找,原本應該拜訪寒鐵的位置確實空空如也。紀爲止忍不住問夥計,“那寒鐵呢?去哪裡了?”
夥計有些糾結地說道:“東家突然拿走不賣了。”
紀爲止聞言十分失望,虧他原本都打包票了,沒想到臨門一腳居然失敗了。
雲瑤同紀爲止關係很是不錯,加上對方還是她的小粉絲,她安慰道:“沒事,還會有的。我若是得到了,就送你一塊。”姐姐那邊說不定會有吧,或者問朵朵也是可以的。
這樣一想,雲瑤發現,家裡的幾個姐妹之中,似乎她最沒出息啊。
紀爲止神色懨懨地點頭,“那我們回去吧。”
兩人從二樓走下,雲夕一擡頭便看到袁菲在一樓中,對着一根梅花簪默默出神。玲瓏剔透的紅寶石被雕琢成了梅花花瓣,花蕊則是鑲嵌着閃爍的碎鑽,可謂巧奪天工,雅韻悠然。雲瑤曾經在姐姐耳中聽過鑽石,說那是世界上最堅硬的東西,她還打算將賴三送來的那鑽石打造出一把最鋒銳堅硬的匕首。
袁菲看着那梅花簪,眼中帶着幾分的癡迷——這樣好看的簪子,只該她來佩戴纔是。
只是這梅花簪用料講究,那碎鑽更是大楚上不曾見過的,加上技藝高超,價格明晃晃地寫着一千兩銀子。袁菲她爹只是八品官,她平時花二十兩銀子買簪子都捨不得,更別提是一千兩了。
她也沒有要買的意思,心中默默想道:她在這裡多站一會兒,那鄧長明自然知道這是她的心頭好,肯定會主動送給她的。袁菲肯定不會馬上收下這份禮物,而是推辭再三,等推卻不了以後再收下。
她這邊算盤打得正好,目光始終不曾從這梅花簪上離開。
雲瑤看了袁菲,就想起她那天說過的那些話,眉頭不由皺起。她順着袁菲的目光看到那簪子,直接上前,十分豪氣道:“我要這個簪子,買了。”
袁菲早就在這邊站了好一會兒,將這梅花簪當做是她的所有物,聽到雲瑤前來插一腳,忍不住不悅道:“這位姑娘,你該知道先來後到的道理纔是。”
雲瑤挑了挑眉,笑顏如花,“哦,那你是要買是嗎?那好吧,夥計,幫這位小姐將這梅花簪包起來。”
哼,她可是知道這袁菲的底細,能拿得出一千兩買簪子纔怪呢。
袁菲臉漲得通紅,“我,我不買。”
她家一年的開銷都沒有一千兩銀子,她敢買這個回去,肯定會被她娘給掐死的。
雲瑤輕蔑地哼了一聲,“所以你不買?還要攔着不讓人家買?這是哪門子的道理呀。”
袁菲被哽得一句話都說不出,想要阻止她,卻又拿不出像樣點的理由。她在見到那梅花簪的時候,就覺得這應該是屬於她的纔是。
雲瑤雖然覺得這簪子挺好看的,買回去戴戴不錯,加上前段時間壓了鄧長明,賺了一萬兩銀子,拿出一千兩買這個,也算是給他的店鋪的收益做一份貢獻。只是她出門還真沒帶那麼多錢,撐死就只有五百兩而已。倒是她身旁的紀爲止,爲了買寒鐵,拿了兩千兩出來。
她轉頭對紀爲止說道:“先借我五百兩,等我回府還你。”
紀爲止立即點頭答應了下來,就要從懷裡掏出五百兩,“其實不還也無所謂的……”
這時候鄧長明的聲音在背後響起,“這簪子不賣。”
袁菲聽到他的聲音,簡直要喜極而泣了。她轉過頭,一雙脈脈含情眼不自覺地投向了一身玄衣的鄧長明。她就知道……鄧長明肯定也覺得這簪子和她配,所以想要送給她。
想到這裡,袁菲的臉頰不由染上了一絲的緋紅。儘管她心中聶一龍依舊佔了大部分的地位,但是鄧長明的身影卻也緩緩扎入心底。
雲瑤皺眉看他,“擺在這邊,不就是要賣的嗎?”不賣的話,擺出來做什麼。
袁菲擺出一副知書達理的樣子,看着雲瑤的眼神彷彿在看一個不懂事的女孩子,“這位姑娘,賣與不賣都是鄧公子的自由,旁人無責指摘。”
雲瑤的目光在鄧長明和袁菲身上轉了一圈,心中嘀咕:難不成鄧長明真的眼瞎看上袁菲了?她明明已經告訴過他,袁菲同聶一龍的事情呀。
鄧長明吩咐自己店裡的夥計,“將這簪子包起來。”
他店鋪裡的東西都放在玻璃牀下,用鑰匙鎖着,所以每賣一件東西都得用鑰匙打開窗子。
夥計很快就打開玻璃窗,用精美的紙盒將簪子放了進去,裡面還鋪着淡黃色的綢緞。
鄧長明接過紙盒,遞給雲瑤,說道:“既然你喜歡的話,直接拿去就是,何必非要同別人借錢買呢。”目光不着痕跡地掃過了雲瑤身旁的紀爲止。
雲瑤沒想到這東西居然是要送給她自己的,她原本不想收下的——畢竟無功不受祿。但是看到鄧長明的眼神落在袁菲臉上,有心要給袁菲一個小小教訓,直接接了過去,笑容燦爛,“那就多謝你了。”大不了等袁菲離開以後再還給他好了!就這麼辦。
袁菲原本含着淺淺笑意等着簪子送過來的,結果鄧長明卻直接當着她的面送給了另一個女孩子。她的臉色刷的變白,不可置信地看着鄧長明,“鄧公子……”
那略帶哀怨的語氣讓人胳膊都不自覺起了雞皮疙瘩,不知道的人還以爲鄧長明辜負她了。
鄧長明神色冷淡,“請問你是?”
------題外話------
……今天坐了四個小時車重新回永定,參加明天表妹的定親,坐車坐的要吐了……淚流滿面,只能趕出這點字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