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強搶首飾,孝心

如何安撫吃醋的對象?

雲夕選擇的是用甜言蜜語。雖然她覺得她就算不說那些話,雲深也能理解她的感情。不過語言本身是具有魔力的,多說一些情話,也能夠讓對象心花怒放。

她認真說道:“放心吧,我喜歡的只有你。無論是男的,還是女的,都對你產生不了威脅的。”

雲深啄了一下她的脣瓣,“你待她們總是很好。”他現在也發現比起男的,那些女孩子對他的威脅反而更大一些。他的妻子心底良善,見不得那些人受苦。在能幫忙的情況下,總會幫一把。

雲夕哼了哼,“我對你難道不好嗎?”

雲深道:“只是……仍然覺得不夠。”

他貪心地想要更多的東西。

他低頭加深了這個吻,隨着衣服摩擦之間的簌簌聲響,房間中的溫度慢慢地攀升,響起了令人臉紅心跳的聲響。室外的月光似乎也羞紅了臉,敲敲地躲在了雲層背後。

……

第二天早上醒來,雲夕難得體驗了一把腰痠背痛的感覺。以她的體力,這種事情正常情況是不會出現的,可見昨晚的戰況頗爲的激烈。

她十分慶幸好歹得等到明天才從通州出發,也該慶幸這時代的衣服將皮膚包裹得嚴嚴實實的,不存在身上痕跡被看到的危險。

雲深看出她臉上的慶幸,低低笑了一下,磁性的聲音在胸腔迴盪着,落入耳中,感覺耳朵都要懷孕了。

雲夕很無語,某人似乎很得意啊。她沒忍住,伸腳踹了一腳。

梳洗和換好衣服後,他們同鍾家一起用早餐。

雲夕覺得林蘇氏的臉皮還真不是一般的厚,這種情況下,還好意思同她坐一個桌,彷彿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

雲夕的目光落在她的髮髻上,不由凝固了下來,林蘇氏的髮髻上插着一對的銀釵,一個桃花樣式,一個海棠樣式,這對釵子不是一般的眼熟,分明是雲夕前幾日賞賜給桃花的東西。

這簪子原本就是德妃娘娘賞賜下來的東西之一,只是雲夕的首飾一向不少,比這更精緻的也有,又見那對姐妹討喜,這纔將東西送給了她們。

卻沒想到現在會落在林蘇氏的頭上。

她的目光停留得有些久,看得林蘇氏都有些不自在了。她忍不住道:“雲夫人,我的臉上是有什麼東西嗎?”

雲夕淡淡道:“只是看你頭上的釵子別緻,多看了幾眼罷了。”

鍾蘇氏同樣驚訝道:“你這簪子是哪裡買的?真真不錯,我先前倒是不曾見你帶出來過。”

林蘇氏有些得意說道:“這個啊,是我前幾天在銀飾的店鋪中打的,花了我好些銀子呢。”自己的首飾能夠讓見多識廣的公主同樣覺得好看,林蘇氏心情那叫一個愉快。

雲夕脣角勾起諷刺的弧度,“說起來,我先前也有一對一模一樣的簪子。不過在四天之前,送給了一對驛站的姐妹。”

她沒放過林蘇氏臉上半點神色變化,結果還真從上面看到了一閃而過的慌亂。在心中的猜測被證實以後,雲夕只覺得諷刺,林蘇氏再怎麼樣也是個縣令夫人,居然會搶小姑娘的東西。

林蘇氏訕訕一笑,說道:“這可真是巧了。”

雲夕眸光冰冷,“這對釵子是當時我進宮的時候,德妃娘娘賞賜給我的,都有登記在冊。沒想到通州的銀飾店手藝倒是了得,能夠做出一模一樣的首飾,還同樣成雙成對。”

林蘇氏勉強維持着鎮定的神態,“是啊,這可真是巧合。”

鍾蘇氏已經看出不對勁了,差點暈厥了過去。她這庶妹,不會真搶了別人的首飾吧?那對銀釵雖然好看,卻也不至於讓她這樣。她眼皮子怎麼淺成這個樣子?更讓她心慌的是,這事還被當事人給看了出來。

鍾蘇氏已經後悔自己爲了顧忌所謂的面子,依舊同庶妹來往。這下好了,不知道雲夫人還會怎麼看待她呢。

雲夕吩咐銀丹:“你快馬加鞭過去將桃花和荷花請過來,這樣的巧合難得一見,我也好對比一下這通州的首飾同宮裡的有何差別。”

林蘇氏尖叫道:“不可以!”

雲夕冷冷地看着她,“林夫人這是在命令我不成?”

林蘇氏臉色變得慘白,甚至驚慌到不知所措,“那樣的鄉野丫頭,萬一衝撞到夫人這樣的貴人就不好了。”

雲夕道:“我倒覺得她們兩姐妹天真可愛,十分可人。”

她轉頭吩咐,“去將她們兩人請過來。”

雖然一來一回需要兩天時間,不過雲夕可沒辦法眼睜睜看着某人搶走那兩個小姑娘的東西。

雲夕看着快暈厥過去的林蘇氏,說道:“還請林夫人告訴我是哪個大師幫你打造的首飾,這樣好的水平,我正想尋對方再幫我打幾套呢。”

林蘇氏這對釵子原本就是從兩姐妹手中強搶過來的,哪裡有所謂的大師。她一咬牙,說道:“夫人,其實這對首飾是那對姐妹主動送給我的,她們兩個做錯了事情,我好心原諒她們,她們十分感激,這纔將釵子送了過來。”

雲夕冷笑道:“連這種話都說得出口,林夫人這是將我當做傻子不成?只怕是你強搶過來的吧。是是非非,等桃花她們到了便知道。”

林蘇氏坐不住了,心慌意亂道:“我這麼多天沒回家,現在該回去了。”

雲夕道:“倘若你現在離開,被我調查出真相,那就是畏罪潛逃,罪加一等。”

她的話語不留半點的情面,將林蘇氏的臉直接剝下。

鍾蘇氏深呼吸一口氣,眼中閃過一絲的堅定,“來人,將妹妹送到屋裡。在那兩姐妹來之前,不許她離開。”

鍾蘇氏也算得上是有決斷,直接選擇了大義滅親。

林蘇氏不可置信地看着林蘇氏,“姐姐!你怎麼可以這樣?我好歹也是你妹妹。”

她討好嫡姐那麼多年,換來的卻是這個結果。

雲夕看着林蘇氏一副受傷的樣子,只覺得可笑。她自己先做出這種噁心的事情,這時候反倒擺出了受害者的樣子。

鍾蘇氏語氣不復過去的溫和,“就是因爲你是我妹妹,纔將你送回房間,而不是牢房中。”

林蘇氏被牢房兩個字給狠狠刺激到了。她嘴脣微微蠕動,最後還是沒說什麼。她看得出嫡姐說的不是假話,倘若她多說一句,還真會被她送到牢房裡,到時候她的名聲就要毀於一旦。她的丈夫知道她失了嫡姐的支持,還招了貴人的厭棄,只怕會直接選擇休了她。她當時只是覺得那樣兩個身份低賤的丫鬟,不配使用這樣精緻的首飾,這首飾就該給她這樣的官家太太使喚。她不過是搶了一對銀釵而已,別的官家太太有的還搶佔了別人的店鋪呢。

她也沒想到自己一個小小的舉動,居然會讓她落入這種困難的境況中。林蘇氏眼前一黑,直接倒在地上,這回是真的暈了。

雲夕補充道:“將她頭上那對釵子拿下來。”

萬一林蘇氏直接銷燬證據就不好了。總覺得這種奇葩的人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霜降默不作聲地將那對釵子拿了下來,鍾蘇氏則讓人將林蘇氏送到客房之中看守起來。

出了這麼一檔事,她在雲夕面前倍感擡不起頭。

誰家沒有奇葩的親戚,只不過鍾蘇氏倒黴,恰好這事被她給碰上了而已。她難得安撫道:“她是她,你是你。”

鍾蘇氏苦笑,她孃家的庶妹不止林蘇氏一個,都是一樣的教養,偏偏只有林蘇氏是這個性子。

雲夕想了想,決定爲那對姐妹討要點好處,“桃花和荷花兩姐妹無辜遭遇這場禍事,兩孩子只怕受到了不小的驚嚇。”

鍾蘇氏聞絃歌而知雅意,“我知道的,我會補償她們的。”

聽了雲夕這話,她總算可以鬆了口氣。至少雲夫人沒有將這事捅出來的打算。

雲夕同雲深說了這事後,原本他們打算明天離開,現在便得推遲到後天早上了。

這兩天雲深作爲欽差副使,基本都在巡視通州的民生情況。至於雲夕,她則是和暖暖兩人探討起一些舞蹈。暖暖在這方面浸淫多年,天賦出衆,本身又十分刻苦,這纔有了現在的水平。雲夕雖然沒怎麼跳舞,也只有一個水袖舞拿得出手,但架不住她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擁有前世那麼多的知識儲備,那樣燦爛的文明歷史,不經意的一句話便讓暖暖醐醍灌頂,有種耳目一新的感覺,看着她的眼神也越發的炙熱。

雲夕看得出,這姑娘是真心愛着舞蹈的,即使在世人眼中,舞女是賤籍。

經過打聽以後,她對暖暖也有些佩服,不是每個人都如同她那樣,有破釜沉舟的勇氣的。

暖暖作爲明月樓的臺柱,儘管賣藝不賣身,單單賞錢也足夠讓她賺的盆滿鉢滿。不少富貴人家的子弟爲了她一支舞而揮斥萬金。她也頗爲聰明,平日外出賺的的銀子自己私下存了一些。日積夜累之下,也攢了一萬兩銀子。

在知道雲夕到來後,她直接拿這銀子給自己贖身。那老鴇自然不願放棄這麼一棵搖錢樹,暖暖性子也剛烈,直接說道若是不讓她贖身,她寧願將這些錢給撕毀,然後從樓上跳下去。她一身的本事都在這腿上,從三樓跳下的話,這腿很有可能會毀了。

老鴇知道她的性子,也清楚她做得出這種事,而不是口頭威脅,最後也只能收下這銀子讓她走了。

所以暖暖出現在雲夕面前的時候,已經沒有了所謂的後路。若是她沒有被雲夕給收下,就算她擁有自由身,那老鴇也有一百種法子讓她重新賣進明月樓。

雲夕在得知這些前因後果後,也覺得這丫頭簡直是……太決絕了。更讓她欣賞的一點是,儘管當時身後是深淵,暖暖也沒有將這事說出來試圖打動雲夕。

她的這番舉動也給自己謀劃了一個平穩的將來。在雲夕手下,她不必擔心隨時都有*的危險,可以全身心投入舞蹈創作之中,還能夠同諸多舞藝高絕的女子同臺。

兩天的時間一眨眼就過去了,在第二天下午,銀丹總算將桃花和荷花兩姐妹給帶了過來。從這速度來看,她這一路上沒少快馬加鞭趕路。

桃花看到雲夕的時候,十分委屈,想起了釵子被迫奪走,她眼眶直接就紅了,“雲夫人……”

雲夕含笑看着她,說道:“別哭,我幫你們將釵子拿回來了。以後不會有人敢搶你們的東西的。”

她將那對銀釵還給了兩姐妹,兩個小姑娘接過釵子,不由露出了驚喜的表情,只是神色之間又有些懼怕。林蘇氏好歹也是縣令夫人,對付她們可謂輕而易舉。

雲夕看出她們的想法,語氣平靜,“放心吧,林夫人日後不敢找你們麻煩的。”

鍾蘇氏等雲夕和她們交流後,直接說道:“真是兩個可人疼的女孩,這次你們兩個也受了不小的驚嚇,都是我那妹妹做的不好。”

鍾蘇氏一個眼神掃過去,她的丫鬟便捧着托盤走上前來。

“這是我給你們兩姐妹準備的壓驚禮物。”兩人的禮物都是一樣的,兩匹的綢緞,一個金釵和一對的戒指。

桃花和荷花欣喜地接過禮物,能拿回銀釵她們已經很高興了,沒想到還有這樣的意外之喜。

雲夕也問起了當時的情況,“她當時是用什麼手段要走你們的銀釵的?”

說到這件事,桃花依舊感到分外的委屈。

“她來我們驛站歇息後,就說丟了一對的銀釵,硬是說我和姐姐偷了她的銀釵。”

林蘇氏本身是縣令夫人,還有一個知府夫人做姐姐,她爹只是一個沒有品級的驛丞,自然選擇破財消災,息事寧人。真得罪了林蘇氏的話,就算拿回了東西,日後對方也有一百種法子找回場子。

林蘇氏在搶走了那對銀釵後,還得意洋洋表示她既然拿回了自己的釵子,心底良善,就不送她們去見官了。桃花心中卻很明白,林蘇氏不過是擔心事情真的鬧太大了,對她名聲有些損害。

雲夕聽着桃花將這些事道來,疑惑問道:“你們兩個沒說這是我送給你們的嗎?”

桃花道:“我們說這是貴人送的,只是她卻不信,只說是她的。”

雲夕大概有些明白了,想來林蘇氏只以爲是其他的官家夫人送的,沒料到是雲夕,還大搖大擺地將這東西給戴出來顯擺。

雲夕眼睛微微眯起,只是這樣放過林蘇氏的話,還是太便宜她了,至少也得讓對方大出血一把。

林蘇氏在被關押了兩天以後,終於被放了出來。她精神萎靡,眼睛下是明顯的青色,顯然這兩天不曾好好休息過。

或許是知道再怎麼掙扎也是一個下場,所以現在的林蘇氏並沒有爲自己的做法辯解,只是看向兩姐妹的眼神帶着怨毒。

雲夕知道她本身就是欺軟怕硬的小人,當着雲夕的面,不敢怨恨雲夕,自然是怪到兩人身上。

雲夕道:“桃花和荷花兩人這次受到了不小的驚嚇,憔悴了很多,你也該準備一下給她們的精神損失費。”她眼睛微微眯起,“也不算多,一人一千兩就可以。”

一千兩!

林蘇氏差點跳腳,她所有的嫁妝加上這些年積攢的產業,加起來也就是四五千兩。兩個人兩千兩銀子,直接去了她一半的財產,她能同意纔怪。

雲夕懶得同她費太多的脣舌,冷冷道:“若是覺得兩千兩太多,捨不得的話,那我只能讓林大人幫忙出這筆銀子了。”

林蘇氏聞言,臉色變幻連連,像是開了染坊一樣。若是讓丈夫知道的話,肯定會直接休了她的。林蘇氏膝下無子,林家的三個兒子都不是她所出,她同孩子的生母也掐得你死我活的,因此根本不指望他們將來孝敬,這才拼命地想要將好東西都攬在自己身上,拼命斂財。

雲夕這一招無疑掐住了她的七寸,她臉色猙獰,卻不敢說什麼。

鍾蘇氏看着庶妹這樣子,覺得她又可憐又可氣,但還是強硬着心腸道:“你若是不願給的話,日後就別登我家的門了。”她對林蘇氏不是沒有怨念的,畢竟平時她在外頭時常打着她的名頭,加上她整日上鍾家,不知道的人以爲她們姐妹之間感情多麼深厚,對於林蘇氏一些不好的舉止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些事情日後都是要算在她頭上的,傳出去的話,她的名聲也要受牽連。

如今可以將事情壓下去,能破財消災已經相當不錯了。

林蘇氏見嫡姐這回是來真的,加上不想讓丈夫知道這件事,最後只能咬牙同意了。

雲夕淡淡道:“我手下的商隊每年都會從楚州到京城來往幾趟,也會經過那驛站。我會讓他們幫忙關注桃花一家。倘若有人想要報復他們,到時候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

平淡的語氣卻蘊含着隱隱的殺氣,讓林蘇氏不由打了個顫抖,不敢再起什麼壞念頭。

桃花和荷花看着雲夕的眼神是滿滿的感激。她們這樣的身份,就算父親再疼愛她們,最多也就只能一人準備一百多兩銀子的嫁妝。如今卻一下子翻了不少……可謂是因禍得福。

只是林蘇氏回去籌錢一來一回肯定是需要時間,至少也得花費個三五天。雲夕這趟也算是跟着雲深出公差,自然不能因爲這件事而拖累大家的腳步。鍾蘇氏主動請纓,便是會幫忙看着。

雲夕相信她也不至於會說話不算數,一行人很快就重新啓程前往下一站。

他們這行人的特徵十分明顯,尤其是雲夕和雲深,男俊女美,想低調都沒辦法。結果還沒抵達下一站深州,深州的官吏便已經迎了上來,恭恭敬敬地將他們請了過去,奉爲上座。

對於這些地方官而言,欽差無疑是懸在他們頭上的尚方寶劍,一個不小心讓他們見了不好的場景,回頭上個摺子,他們的官位就不保了。

趙夫人這幾日吃着雲夕送來的藥,精神也好了不少,同雲夕一起出面同那些官家女眷寒暄。其實給她開藥的是雲深,雲深的醫術本身就在雲七之上,只是爲了不暴露出雲深,推到雲七身上罷了。

因爲這個緣故,趙文書也十分感激她。

雲夕和趙夫人的身份註定在哪裡都是被吹捧的對象,還有不少人帶着自家的女兒在雲夕面前露面。

不過在這種關注之下,無疑讓三個欽差不好放開手腳。這時候朵朵的作用就體現出來了。她跟在雲夕身邊,一直刻意低調,不怎麼顯露於人前,不清楚她身份的,甚至只會以爲她是雲夕的丫鬟。私下跟隨她的白衣教女子本身就有十來個,對於這些相貌纖弱的人,人們一般都不會有警惕的想法。

所以這羣姑娘便順順利利地前往深州各個地方,親自逛了一圈,眼見爲實,將真正的情況彙報了過來。

李司性格雖有些迂腐,卻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還同這些女子道謝了一回。

深州的知府並不知這些,還以爲他們給趙文書所看到的都是他們想讓他們看到的。

更好笑的是,還有人想走枕邊風路線。

雲夕的容貌擺在那邊,那些人就算想送美人,一看到她的臉頓時就萎了,因此他們便打上了趙夫人的主意。三人之中,趙文書作爲總督兼欽差,身份最高,趙夫人雖然五官不錯,可是因爲皮膚和身材的緣故,說清秀都勉強。

加上大家都知道她身體不好,自然開始做美夢了。

雲夕知道這件事還是因爲趙國平的緣故。趙國平本身也是個刺頭,在知府宅內,他直接將知府愛妾的孃家妹妹賈茹給推下水了。

雖然那姑娘被及時救起,可是在衆目睽睽之下卻也丟了大臉,在那邊哭哭啼啼地表示自己受欺負。

趙夫人並不知道前情,便想讓兒子先道歉再說,無論如何,將人推下水終究不好。

趙國平梗着頭,不肯服輸,眼神滿是桀驁和不滿,“她也配我道歉?”然後直接走了。

賈茹聞言,哭得越發厲害了,她的姐姐賈姨娘也跟着抽泣,“妹妹,人家是高高在上的總督之子,我們只是賤命一條,哪裡受得住人家的道歉,你就認命了吧?”

雲夕同趙國平也算是相處過幾天,知道這孩子本性不壞,也並非那種會故意欺負人取樂的性子。

她眉頭微微皺起,說道:“事出必有因,我去問問國平好了。”

或許是因爲她的關係,讓趙夫人身體好轉了不少。在她面前,趙國平倒是乖巧許多。

她目光掃過那梨花帶雨的賈茹和同樣哀哀慼戚的賈姨娘,眸光轉冷,“我很好奇,賈姨娘怎麼會經過那條路呢?別說是爲了同趙夫人請安,一個妾室的妹妹,還真沒這個請安的資格。”

就算是知府夫人的親戚姑娘,要拜訪她們,也不會越過知府夫人。

深州知府夫人李池氏看着那那對狐媚姐妹青白交接的臉色深覺痛快,皮笑肉不笑道:“可見是我平日太過寬和,讓有些人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了。將賈姨娘送回自己房間。”

賈姨娘在李大人面前分外得寵,下意識地拿出了寵妾的那一套,只是她剛嚎了一聲打算爲自己哭訴。

雲夕已經一鞭子甩了過去,鞭子擦過了賈姨娘的臉,差點沒讓她毀容。雲夕淡淡道:“太吵了,吵得我耳朵疼。”

賈姨娘所有的聲音都被嚥了下去,噤若寒蟬,不敢再說什麼。

雲夕見趙夫人眉頭蹙着,似乎不太舒服的樣子,連忙扶住她,視線往她們姐妹兩飄了飄,嘴裡道:“夫人這病可受不得氣,還是先回去休息吧。”

言外之意便是趙夫人是被她們給氣的。

然後直接送趙夫人回去了。

等她們兩人離開後,李池氏冷笑了一聲,說道:“趙夫人和雲夫人是何等尊貴身份,就算是老爺在她們面前也得恭恭敬敬的。你們膽子還真大,還想在人家面前弄鬼。”

賈姨娘忍不住回道:“就如此,也不能不講理啊。”

李池氏諷刺道:“權利便是最大的道理。就算雲夫人今日用鞭子將你臉抽花了,你以爲老爺會護着你嗎?在雲夫人面前,他只會說雲夫人抽得好,抽的妙。”

她心中有些惋惜:雲夫人這鞭子怎麼就不狠狠來上一下,弄花這狐媚子的臉呢?

賈姨娘這才知道有些人註定不是她們姐妹兩能夠招惹的,心中在萬分委屈的同時,也有些憤恨。也不知道那趙大人是看上那趙夫人那點了,明明一把年紀了,還相貌醜陋。

只是她再不甘願,還是被李池氏送回了房間,準確來說是押的。

……

雲夕等趙夫人回去休息後,便去找那趙國平。趙國平正在院子中練那五禽戲,好好的一個健身功法都被他練出了一股的殺氣。

雲夕等他完整打完一套,額頭上滲出了細細的汗水後,才走上前。

趙國平擡眼看了她一眼,“你也是回來抓我去道歉的嗎?”

雲夕道:“不是心甘情願的道歉並沒有什麼意義。再說了,你並不是無的放矢之人,一定是那賈茹做了什麼,纔會讓你這樣生氣。”

趙國平有些詫異地看了她一下,原本緊繃的小臉緩和了許多,他躊躇了一下,咬牙道:“那女人,是想給我爹送點心來着。我還聽到她和自己的丫鬟說我娘一看就短命,保不齊這次途中勞累一下就去了。”

雲夕臉色一寒,壓抑着怒氣道:“推得好!這樣的人就該讓她在水裡清醒一下,也別整日做白日夢。”

她頓了頓,恨鐵不成鋼道:“只是你就算推了,也不該承認啊!”

這孩子,還是太笨了!

雲夕開始帶壞小孩子,“下回遇到這種事,你就別承認。對方若說你推她,你可以反告對方故意污衊你。不過前提是這事你佔理。”

趙國平目瞪口呆地看着她,現在的他總算有點小孩子該有的樣子。

雲夕感到手有些癢,忍不住輕輕揉了揉他的頭髮,趙國平似乎被這個動作給驚到,表情更呆了,看上去也更傻了。

雲夕忍不住噗嗤一笑,然後正色道:“你剛剛就應該把這些話說出來打她臉纔是呢。”

趙國平道:“我娘身體不好,我不願讓她聽了這些話讓她堵心。”

雲夕想了想,建議道:“那你告訴你爹這事好了。”趙文書肯定會爲妻子找回場子。

她看了趙國平一眼,語氣溫和了幾分,“至於你娘那邊,我會同她說的,不過不會說出這些話。”

她不會輕易戳破一個孩子對母親的愛。

作爲十分信守承諾的人,雲夕很快就幫趙國平應付了趙夫人。

她用雲淡風輕的語氣說道:“國平不過是聽到那賈姑娘說要勾引趙大人的事情,所以這才氣不過。”

反正她說的也是事實,一個姑娘家跑去人家院子中送人點心,說不是勾引誰相信?

趙夫人顯然常常遇到這種事,皺眉道:“那他也該告訴我纔是。”

雲夕道:“他還是小孩子嘛,總會有想當英雄保護母親的念頭,儘管手段稚嫩,卻也是他的一片孝心。”她幾句話換得趙夫人重新換上了笑顏。

趙夫人也不是聖母,在這種情況下不會傻到再讓兒子去道歉,只是想到那對姐妹,她心中不由生起了一股的厭惡。自己先做錯事了,還好意思抱屈。

雲夕同趙夫人說了些話後便回自己屋內陪珠珠去了。

雲深這時候也從外面回來了,雲夕嗅到了他身上淡淡的酒氣,問道:“怎麼了?今天李知府又大擺筵席招待你們了?”

雲深嗯了一聲,眼中閃過一絲的厭惡,“李知府今日還找了好幾個花娘作陪。”只是他沒讓那些人近他的身。

他伸手想要抱珠珠,珠珠卻不樂意了,皺着鼻子,奶聲奶氣道:“臭!”

雲夕忍不住笑了,輕輕戳了一下珠珠的臉頰,“你這丫頭也知道什麼是臭啊。”

珠珠將頭埋進雲夕的懷裡,說道:“香!”

雲深被寶貝女兒這樣嫌棄,有些鬱悶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讓人打熱水,開始洗澡,換新衣服。

一刻鐘後,他從屋內出來,頭髮被水打溼,將身上淺藍色的衣衫弄溼,長長的睫毛彷彿也氤氳了些許的霧氣,有種動人心魄的美。儘管這張臉天天見,不過在看到他這模樣,雲夕還是感覺到心跳快了幾分。

這個人……若是女的,這相貌真沒其他女人活路了,絕對的傾倒衆生。

珠珠眨着烏溜溜的眼睛,看着雲深。

雲深將珠珠抱了過來,手指輕輕颳了下女兒的鼻子,“現在還嫌棄不?”

珠珠聽不懂太過複雜的話,只是在那邊咯咯直笑。

雲夕坐在丈夫身邊,將今日發生的事情同雲深大概說了一下,雲深反而笑了,“這下好了,我們也算是有順理成章離開的理由。”

他脣角勾起冷漠的弧度,“這幾日李知府整日大擺筵席,便是想塑造出我們和他同流合污的錯覺。原本我就打算找個藉口離開,現在好了,藉口都不必找了。”

雲夕點點頭,她也不太喜歡這位李知府,更不喜歡呆在這府裡。

……

賈姨娘被拘在房裡,越想越不甘心。她還在那邊安撫自己的妹妹,“你放心,等下我就在老爺面前吹吹枕邊風,到時候定讓老爺將你送到趙大人身邊。以你的容貌和性情,得寵是早晚的事情,只要你到時候被忘了我這個姐姐便是。”

“若是我年輕五歲,這樣的好事,我就自己上了。”趙大人的身份不知道高了她家老爺多少,她家老爺到致仕時也未必能達到這樣的官位。

賈姨娘也不想想,以趙文書的身份,他要什麼女人沒有,哪裡輪得到她妹妹?這現在身邊無其他妾室,只能說是他自己沒有這個想法。

賈茹道:“放心,到時候我一定會幫姐姐你的,說不定還能讓姐夫休了那惡毒婆娘,扶你當正室呢。”

兩姐妹在那邊異想天開着,賈姨娘的丫鬟已經急匆匆地進來了,神色有些不安,“姨娘,老爺到你院子了,臉色不太好的樣子。”

賈姨娘皺了皺眉,“我馬上回去。”

她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亂的鬢髮,又給自己化了一個楚楚動人的妝容,然後便回自己院子了。賈姨娘在李家十分受寵,因此也有自己單獨的院子。

一進屋,她便看到坐在上首的李衝。李衝眉頭緊鎖,看到她回來,怒道:“你今日得罪了兩個貴人?”

賈姨娘一聽這話便知道肯定是夫人在老爺面前告狀了,眼眶微微發紅,說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這樣的身份,討好貴人還來不及,哪裡敢得罪了。”

李衝之所以會這麼生氣,也是因爲他剛回來,他的妻子便在他面前陰陽怪氣說他的愛妾和她姐妹衝撞到了府裡的兩個貴人。他在那邊討好欽差還來不及,後頭愛妾就拖後腿。

賈姨娘袖子一遮,聲音帶着哭腔,“我那妹妹今日可是遭了罪了。”

然後添油加醋地將賈茹落水的事情說了一下。

李衝也不是那麼好哄騙的人,“你妹妹好好的怎麼就去那附近了?”

賈姨娘看他語氣比起一開始緩和了幾分,心下大定,她裝模作樣地打了下自己的臉,說道:“我只是看老爺這幾日因爲欽差大人的到來,神色不屬,這纔想着讓妹妹做幾樣點心送到趙大人那邊,看能不能給老爺說點好話。”

“誰知道那趙大人的公子何等的跋扈。”

“妹妹的才貌老爺是清楚的,若她能得了趙大人的歡心,說不定將來能對老爺的仕途有點助力。”賈姨娘勸說自己妹妹也不是沒有私心的,她妹妹比她生得更嬌媚些,也更年輕貌美,李衝平日對妹妹也有幾分動心。就算兩人是姐妹,若是共侍一夫,將來保不齊就要兵戎相見了。

賈姨娘見李衝若有所思,繼續敲鼓,“趙夫人身體不好,沒法伺候趙大人。趙大人身邊缺少一個知人知冷的貼心人,我看茹兒就十分合適。”

李衝想起了油鹽不進的欽差三人組,也覺得這主意不壞,他忘記了自己過來的初衷,捋了捋自己的鬍鬚,“明天讓茹兒打扮漂亮一點,我再帶她出去。”

實在不行,就直接造成既定事實。天天對着那樣一張臉,肯定早就膩了。更別提趙夫人長得一點都不好看。

這時候,李家的管家氣喘吁吁趕了過來,“老、老爺!不好了!幾個欽差大人,直接離開府裡了!”

------題外話------

……昨天看了一篇洗白人販子的文,氣得跳腳,忍不住發微博懟了。然後作者粉絲找上門來,用各種奇葩理由洗地,掐了一下午的架。捂臉,對不起大家……掐架掐到忘記碼字了

上一章 返回目录 回到顶部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