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捧殺,德妃

()楚齡這回還真的是不小心跌進坑裡了,被捧殺了一回。愛玩愛看就來網……

任何一個再英明的君主,也不會想要有人忌憚着自己屁股下的這張位置,即使那人是自己的兒子也是一樣的。儘管平時都是喊父皇,但實際上,先是皇帝,然後纔是一個父親。

不少人都認定楚齡這是在給自己造勢,不過也有一些腦子清醒的人看出他是被陰了一回。

雲瑤興致勃勃問道:“那三皇子慘了嗎?”對於三皇子在姐姐家埋釘子的事情,雲瑤一直耿耿於懷,太小家子氣了點。

雲夕搖搖頭,說道:“陛下也是清楚他是無辜的……不然也不會只是禁足而已。”若真的打算處置楚齡,最少也會降了爵位,再消減掉他一些勢力。可事實上,楚齡半點傷筋動骨都沒有。

楚息元就算要懲罰,也不是因爲那“誅心之言”,而是因爲楚齡這回這般沉不住氣,竟真的掉進了別人的坑裡,更多的是恨鐵不成鋼。

不過雲夕也覺得,在兩個大敵都被滅了的情況下,楚齡的確是不夠沉得住氣,有些浮躁了起來。若是放在過去,清虛道人壓根到不了他面前。

雲瑤道:“不過那清虛道人,當真不怕死啊,直接將話給泄露出去。”

雲夕輕輕笑了笑,她現在也開始同家裡的妹妹說這些朝政上的事情,培養他們的政治素質,她不想自家的姐妹成親後就被困在後宅那三畝地上。正好她現在正守孝,也沒法外出,索性便同雲瑤和朵朵她們多上一下這方面的課程。

“你想得多了,清虛道人還想取信於楚齡呢,哪裡會做這種自毀城牆的事情。將事情泄露出去的自然是另有其人。”

“咦?誰?”

雲夕抿了一口茶,說道:“是謝氏的奶孃。”

“謝氏先前小產,傷了身子,只怕不能懷孕。”她眼底深處涌動着淡淡的嘲諷,“對謝家而言,一個不能懷孕的人已經失去了價值,謝家便將謝氏的庶妹也送進了三皇子府,想讓這位小謝氏儘快誕下子嗣,讓謝家和三皇子之間的聯繫更爲緊密。”

雲瑤徹底無語了,她先前不喜歡這位謝氏,覺得她裝模作樣,又愛耍心機,可看到她落得這樣下場,又不免同情起了她。

“她家也太過分了吧!謝氏是人,又不是一件工具。”因爲這件工具壞了,就換一個嗎?

儘管謝家是世家,杜家拍馬都趕不上,當雲瑤卻覺得這樣的世家讓她噁心。倘若成爲世家就得這樣,那她寧可杜家一輩子都只是升斗小民。

“小謝氏進府後,在上個月診斷出了身孕。小謝氏在家中同謝氏原本就不對付,倘若她生下這孩子,謝氏在王府的地位還真要被這個庶妹給壓了一頭。”

一個是嫡女,一個是庶女,加上兩人又都是有心計愛爭強的性子,能友好相處才奇怪。在謝家時,謝氏因爲嫡女天然的優越身份,倒是壓了小謝氏一頭。

雲瑤聽八卦聽得眼睛褶褶生輝,催促着:“然後呢?”

“謝氏的奶孃得知,楚齡提前收到了大皇子和二皇子起亂的事情。她便將一切事情怪到楚齡身上,覺得倘若他提前告訴謝氏,讓謝氏做好心理準備,謝氏也不會因受到刺激而小產。”

雲夕搖搖頭,說道:“這件事還真不能怪楚齡。按照謝氏那水平,她院子中沒準就有哪個是別家滲進來的釘子,她雖然愛耍心機,但也不是特別聰明的人,到時候肯定漏了口風出來。”

她若是楚齡,她也會將這件事給隱瞞得嚴嚴實實的。

只是謝氏的奶孃曾氏還是將過錯推到楚齡身上,再加上小謝氏進府後沒多久便有了身孕。在曾氏眼中,楚齡對她家姑娘何其負心,一發狠,便將這事給捅了出去。

連雲夕都能查到三皇子府發生的事,更別提楚齡本人了。因此這曾氏現在也是成爲了亂葬崗上的一具屍體。

雲瑤道:“說到底,還是因爲三皇子納妾的關係。他若是沒納那些妾室,也就不會有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了。”

雲瑤從小見慣了父母恩愛,即使家裡有錢了,她爹對她娘也是一心一意的。所以來京城以後,她最看不順眼的便是納妾的風氣了。

她心中發狠想道:鄧長明若是膽敢有這個想法,她一定會剁了他的子孫根!

雲夕終究沒有在杜家住下,她只是過來看看雲瑤的情況後便回府了。

回府後,馮冬香的祖母馮雲氏拿了一個清單給她,雲夕看了看,上面都是一些人名,而且一看就是男的。她心領神會,只怕這些是馮雲氏給馮冬香相看的對象。

馮雲氏說起孫女也很是頭疼,“這孩子也不知道是什麼個想法,尋常人在她這年紀早就已經定親,或是做母親了。她這孩子偏偏這也不喜歡,那也不喜歡。”

雲夕道:“冬香是個好孩子,她也只是想要有一個情投意合,一生一世一雙人的丈夫。”

馮雲氏搖搖頭,說道:“這世上不納妾的男子可謂是鳳毛麟角,何況還是京城這個地方。只要我那孫女婿尊重她,心中有她就夠了,誰的日子不是那樣過的。”

馮雲氏前幾年還好,還能由得馮冬香隨便挑挑揀揀的,等看馮冬香都要十八了,結果親事都沒定,頓時就着急了。

馮雲氏說道:“這上面的都是我這段時間相看的一些男子,你同冬香情分好,也幫她掌掌眼。”

雲夕點點頭,她現在書院的事情基本都交給雲瑤、曲桑等人,在家守孝也是閒着沒事,自然可以幫馮冬香相看。自從王越那事以後,雲夕也操心過馮冬香的親事,只是馮冬香不知道是被王越給刺激了還是如何,還真沒有這個心思。

她很快就讓人調查馮雲氏送來的那些名單。只能說馮雲氏也算是用心良苦了,她所挑選的對象,最少都有秀才的功名,屋內也沒伺候的人。而且也不是那種窮的響叮噹,全家供養出一個秀才的那種。雖然都不算是多麼富貴的人家,但家境最差的家裡也有兩三百畝的田地。

只是雲夕很快就扣除掉了其中的幾戶,比如有一戶父母早逝,家裡是寡母和兒子相依爲命的。這類型的一般母親太過重視兒子,等兒媳婦嫁進門,只怕要嫉妒起兒媳婦。

還有一戶是家裡有一千畝的田地,也算得上十分殷實。奈何這一家十分節儉,上一頓剩下的菜還能再吃一天。

雲夕覺得,若是家境不怎麼樣,節儉些倒是正常。只是這家的家風明顯不適合冬香。冬香來到雲府以後,身邊也是兩個大丫鬟伺候的待遇。平時吃的飯菜都是她自己想吃什麼,直接吩咐小廚房現做的,哪裡還會吃上一頓留下的剩菜。

所以說門當戶對多少也是有些道理的,至少一些生活習慣上會比較契合。

雲夕調查了上面所有的人家,最後只留下了三家她覺得合適的。她拿着這名單直接就去找馮冬香,到底要選擇哪戶,終究得看馮冬香自己本人。

雲夕過去的時候,馮冬香正在抄書,而且讓她驚訝的是,她抄寫的還是過去一些會試的題目。

雲夕調侃道:“你怎麼抄寫起這個了?難不成也要女扮男裝下場考試不成?”

雲夕本來腳步就很輕,馮冬香又抄得認真,冷不防聽到她的聲音,被嚇了一跳,“舅母怎麼來了?”

她手一抖,一個豆大的墨水滴落在紙上,這一頁等於是白寫了。

雲夕看着她臉上一閃而過的心虛,問道:“你怎麼抄起這個了?”

雲府的書房中有每一年各種考試的試題,只是雲家沒有人要考試,所以這些試題雖然收集過來了,但也只能暫時在那邊吃灰塵。

馮冬香深呼吸一口氣,慢慢說道:“先前有個舉人幫了我一回,他等開春以後便要會試,我便想着幫他抄寫會試的試題,也算是感謝他先前的幫助。”

“他幫你什麼忙了?”雲夕饒有興致問道。她一聽冬香這話,便覺得事情沒有冬香說的那麼簡單。倘若只是爲了表示謝意,送些筆墨紙硯過去就可以了,哪裡還需要她那麼辛苦地給他抄試題。

她看向窗外飄落的細雪,涼涼道:“咦?下雪了呀?我還以爲現在是春天呢,原來還是冬天。”嘖,看來她和姑姑馮雲氏壓根不需要再給冬香相看親事。

馮冬香臉微微紅了紅,說道:“纔沒有那回事。”

雲夕興致勃勃問道:“他幫你什麼了?”

馮冬香說到這件事便有些氣,“先前我去我莊子的途中,看到一個老婦人摔倒了,我便好心將她扶起來,並且將她送回家。結果她見了她家人以後,硬說是我將她撞倒受傷,害她骨折,她家也非要我給看病的銀錢。我一氣之下,便要告他們訛詐,也幸虧當時李霖在場,爲我作證,他本身又是舉人,一說要去公堂上對峙,那老婦人生怕吃官司,便不敢再糾纏了。”

雲夕無語,這不是就古代版的碰瓷嗎?冬香也是倒黴,好好的也會遇到碰瓷。

等等,李霖?這名字怎麼聽起來有些耳熟。

雲夕的記性一向不錯,很快就從腦子中八出這個名字。這李霖不就是先前同王越住一個院子的秀才嗎?當時那院子大概是五六個秀才一起合租的,王越因爲一貫“老好人”的性子,十分受歡迎。李霖則是同王越處不來,關係冷淡。

雲夕嘴角勾了勾,她可沒忘記以前馮冬香同王越來往的時候,還對她抱怨過李霖,說他態度不好什麼的。

“那李霖不是秀才嗎?他考中舉人了?”

馮冬香沒想到自家舅母居然真記住了李霖,有些尷尬,但還是回話道:“嗯,他三年前便中舉了,只是那一次終究水平不夠,沒能中進士。”

雲夕笑道:“他當時才十七就已經成爲舉人,已經是難得的人才了。”

這李霖倒是比姑姑給冬香尋的那些對象更好一些。

馮冬香道:“我也只是抄寫一些題目給他,讓他能多做點準備而已。”

她想要解釋他們兩個之間並非舅母所想的那樣,只是沐浴在舅母那揶揄的目光中,不知爲何,臉頰感到越燙了。

雲夕噗嗤一笑,也不再逗她,說道:“除了整理往年的試題,你還可以去抄幾本主考官的章來看看,打探一下他喜歡的章風格。”

馮冬香若有所思,呆了一會兒後點點頭,“我知道的。”

雲夕被她這麼一提醒,倒覺得自己還真可以做這方面的生意。她那出版社往日都是印刷報刊和話本,也可以來印刷一個所謂的歷年真題啊。每年參加會試的舉人最少也有幾千年,比如上一科是七千多。這會試真題,就算一本賣十兩銀子,也多得是人願意買。而且她不僅是會試,還可以再弄一個鄉試。嗯,除此之外,還有針對各種項目的訓練真題,比如算學的,必須策略,比如……

雲夕腦海中已經閃過黃岡兵法、教材完全解讀……等諸多的參考書。

只是這生意就算做了,一年也就是賺個幾千兩,最多也就是一萬兩,雲夕名下隨便一家店鋪一個月都能賺這麼多,她還真懶得花費精力做這個。

雖然她沒辦法,但馮冬香可以啊。反正她本來就在收集這方面的東西,正好可以用上,也算是給她自己賺嫁妝錢了。

雲夕同馮冬香一說,馮冬香眼睛亮了起來。難怪京城的人都說舅母是財神爺,她的腦子也不知道是怎麼長的,隨便一個都是賺錢點子。

馮冬香想了想,說道:“我等會試前十天再印刷出去賣好了。”

雲夕明白她這根本就是要給李霖多留一點時間複習,忍俊不禁,她還不忘提點馮冬香,“你可以按照題目類型來歸納總結……”她將前世一些參考書的要點都告訴她。

馮冬香聽得很認真,還做起了筆記。

雲夕說的差不多後,便沒再打擾她。將大楚到現在的會試題目都總結一遍可是一項大工程,馮冬香這段時間只怕要忙死。

從馮冬香這邊離開後,她也讓底下人多關注一下李霖的消息,可別又弄出了一個王越。

很快的下面人便將資料送了過來。從資料上來看,李霖雖然看上去冷了點,卻也不失仗義,也不是傳統意義上的爛好人。只是他嘴巴倒是毒了點,熟悉他的人知道他沒有惡意,不熟的人就很容易對他產生偏見,所以他的人氣也沒有那王越好。

說起王越,他能被三皇子楚齡看中,除了八面玲瓏的手段,才學還是有的,在今年更是一舉成爲了舉人。加上他有幾分詩才,因此在來年三月的會試舉子中,倒是名聲不小,還結交了好些朋友。想也知道,他這是在爲楚齡拉攏人才呢。

雲夕並沒有向馮雲氏透露李霖的事情,畢竟他們兩人八字還沒一撇呢。她只是告訴馮雲氏,要好好打探名單上的人,若是有不好的便剔除去。

馮雲氏並沒有懷疑,再三謝過了她。

臨近過年,雲夕也陷入了忙碌之中。雖然他們這幾年都得守孝,但是年禮往來都是必不可少的。

今年賴三送了不少玉石翡翠過來,雲夕挑選了一些成色不錯的拿來做禮物,也省了一部分的年禮錢。

她翻了翻賬本,發現他們雲府收到的孝敬還真不少,賬面上就有三萬多兩,還不包括一些財物,再加上年底店鋪莊子上送來的出息,賬面上便有二十多萬兩了。

賬面有錢,雲夕也得大方一回,又看最近大家也兢兢業業的,便吩咐這個月多發兩個月的工錢,每個人還多一套的新年衣服。

珠珠聽到後,也屁顛顛地跑過來,“娘,那我的新衣服呢?”

雲夕一擡頭,便看到寶貝女兒的臉上有墨水的印記,拿出手帕給珠珠擦了擦。

“你爹今天教你們什麼了?”

雲夕最近忙着過年,便乾脆將兩個孩子交給雲深管了。

珠珠笑嘻嘻道:“爹爹教我背詩呢。”然後便用期待的眼神看着雲夕,粉雕玉琢的臉上寫滿了“你快讓我背啊!”。

雲夕忍着笑意道:“珠珠會背了嗎?”

珠珠得意洋洋道:“珠珠會!”

然後將一首詩翻來覆去地背了幾遍。

雲夕誇獎道:“珠珠真聰明!”

誇得珠珠小臉通紅後,這丫頭還告狀了起來,“娘,弟弟好笨的!爹爹念兩遍我就會背了,弟弟還不會。”

“嗯,不過我不會嫌棄弟弟的。”

雲夕哭笑不得,她兒子還沒兩歲呢,當然沒法和珠珠一樣了。

珠珠嘰嘰咕咕地說完後,纔想起自己的來意,“娘,我也要穿新衣服!”她聽到下人要發新衣服,頓時也鬧着要。

雲夕說道:“早給你做好了,等新年便給你換上。”

因爲守孝的緣故,珠珠都不能穿平時她喜歡的鮮豔顏色的衣服,雲夕心疼她,便讓人給她多做了幾套。

珠珠撒嬌着:“我能不能現在就穿?”

“現在穿的話,等過年你就沒新衣服了。”雲夕也就是逗她而已,她給珠珠做了六身呢。

珠珠想了想,還是選擇現在就穿,過年的衣服過年再說。一看這位便是典型的及時享的性格。

雲夕逗了她一會兒後,便給她換了一件,還給她幫了一個小小的丸子頭,又給愛美的她弄一個小珠花。

陪女兒玩了一會後,墨煙便過來了,說道:“少爺有事找夫人。”

雲夕揚了揚眉,讓銀丹陪珠珠玩一下,自己則去書房找雲深。

她到書房的時候,原本在書房的小布丁已經被人給抱了下去,這陣仗一看就是有事要商量。

雲夕看到桌上放着幾盒的人蔘,好奇問道:“怎麼了?這人蔘有什麼問題嗎?”

她順手將門給關上。

他們府裡時常收到藥材一類的禮物,堆得滿滿都是。雲夕便讓雲七挑揀出一些好的,打算拿來做年禮送人,也省得浪費了。

雲夕走過去,拿起人蔘看了看,只覺得這人蔘賣相極好,最少也是五十年份的。

雲深嘆了口氣,說道:“這人蔘被動過了手腳,在送來之前,便被浸泡過八白散。”

八白散?

雲夕眉頭微微皺起,“有毒嗎?”

雲深搖搖頭,“若說毒素的話,那倒沒有,只是會破壞人蔘本身的藥性,而且還容易同銀葉形成相剋。”

雲夕問道:“這人蔘誰送來的?”府裡收到的禮物都有列清單,要調查這事再簡單不過了。

“德妃娘娘。”

雲夕聽到這名字,冷不防嚇了一跳,脫口而出,“這不可能吧?”

原本以爲是哪戶人家的孝敬,結果居然是德妃!同他們關係交好,十分喜歡珠珠的德妃。(http://)《花開富貴之農家貴女》僅代表作者月亮喵的觀點,如發現其內容有違國家法律相牴觸的內容,請作刪除處理,http://的立場僅致力於提供健康綠色的閱讀平臺。

【】,謝謝大家!

上一章 返回目录 回到顶部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