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君閣這才明白是怎麼回事,說道:“嗯,原來是這樣,這個沒問題,我們除了有從年大哥那裡引進的親本,還從五溪河裡也取了一部分,現在都養在親魚塘裡,隨時都可以去看。就是這路途也太遙遠了吧?從長江中游起點到終點,這路程可夠遠的喲!”
呂主任笑道:“這個不用操心,我們有專門的研究船,也可以走航空託運,現在國家對這事情也很重視,這些都好辦。要不,我們現在就去看看?”
三人來到蘭場邊的親魚池,呂主任一看遠處的蘭場實驗室:“喲,你們這裡的實驗設施比我們研究所也不差啊。”
李君閣笑道:“那是在農大指導下建立起來的,一切按照大學的研究標準。”
呂主任又指着魚塘道:“這水看着也不錯。”
李君閣說道:“這是從山上引來的溶洞礦泉,在山下有機富化池中滋養出營養物質,從清水變成綠水後,才引入這裡,作爲親魚池的用水的。”
呂主任點點頭,又指着池塘中間的一個小裝置:“那東西不是充氧,是什麼東西?”
李君閣說道:“哦,那是監測儀,我們這裡有個大學生,以農大的產品爲藍本,研製出了一套工控管理系統,可以用於蘭場,蛙場,魚塘的自動化管理,試用效果還不錯。”
呂主任笑道:“這就比我們研究所一點不差了,難怪年總要推薦你們李家溝。”
李君閣笑道:“耳聽爲虛,眼見爲實,年大哥,我們這就下塘撈網,讓呂主任看看?”
呂主任嗤笑一聲:“小看女人不是?我也可以下水。”
李君閣說道:“呂主任這天氣你就別下水了,我們李家溝的女人入冬月了冷水都用得少,家家戶戶都這樣,這不是小看女生,是生理結構不一樣。”
呂主任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李君閣見狀說道:“我們村有個藥師叔,你這次來還可以找他給你把把脈,調理一下身體,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這事情說過就算,李君閣和年萬佳開始下水撈網。
這批親魚被李君閣丟空間裡養過,呂主任一看就挪不開眼睛了:“年總的推薦果然厲害!你李家溝怎麼能把中華倒刺䰾和白甲培育成這個樣子?!還有墨鯉跟光倒刺䰾,太讓人吃驚了這狀態!二皮快上來,我們好好聊聊。”
等到李君閣跟年萬佳從親魚池上來,呂主任拉着李君閣胳膊就不鬆手:“二皮,這些種魚,你怎麼都得分我一半啊!”
李君閣空間靈泉裡的種魚比這些還好,親魚池裡這些要給呂主任其實也不是不行,不過這樣行事就不合情理招人懷疑了。
於是推脫道:“呂主任,你這可就是獅子大開口了。我們這幾口親魚池,還承擔着五溪河生態恢復任務,每年還要放流呢。給你一半,就算生產任務還能保證,這環保任務可就難以完成了。”
呂主任急了:“那我們交換,達氏鱘,中華匙吻鱘,白鱘,跟你換!”
李君閣都無語了:“呂主任,我們又不是科研機構,我們是企業,你說這些養大也沒市場啊……”
呂主任說道:“那黑鮰,紅鮰!”
李君閣笑道:“呂主任,我也算半個水產專家了,這倆還不是一回事?都是江團,紅鮰就是黑鮰挑出來的變種而已……”
呂主任說道:“怎麼是一回事,我們挑選和育種不需要時間嗎?紅鮰發育更快抗病力更強肉質更好……算了,這兩樣看不上,那就大眼白,燕雀魚!”
好傢伙,科學家急得土名都出來了。大眼白就是李家溝說的翹嘴,燕雀魚就是李家溝說的胭脂魚。
胭脂魚李君閣興趣不大,這玩意兒野生的那是國家二級保護動物,即使上市,估計這麼多年嚴打下來,知道味道的沒幾個,敢買的人也不會多。
不過翹嘴鮊就讓人動心了,味道清甜,一向都是夾川的著名水產,加上蛋白質含量高脂肪含量低,在大嘴鮎魚,江團,黃辣丁這類脂肪含量較高的魚類在營養豐富的今天,在食客們心目中地位普遍降低的同時,它卻和鱖魚,鱸魚等品種一樣身價日增。
按理說李家溝的翹嘴鮊那也多的不要不要的,但是還是獵戶叔那句話,好肉誰都喜歡,即便是水邊淫浸多年的老釣友,鯉魚草魚什麼的都能做到隨釣隨放,但這翹嘴鮊釣到了,跟鱸魚鱖魚一樣,總要帶兩條回家的。
魚多,架不住狼也多啊。
思前想後,李君閣一拍大腿:“成交!不過我還要鱸魚鱖魚!不光是種魚,還要養殖技術!甚至種魚都可以不要,這養殖技術必須教會我!”
心裡已經在打着怎樣找機會從空間裡拿些種魚來補上,然後推到釣友身上的主意了。
至於翹嘴的種魚,五溪河裡找就是,鱸魚鱖魚的種魚,菜市場買幾條,往靈泉裡一丟,幾天後也就長成了,到時候就說從五溪河裡抓的,也能糊弄過去。
呂主任拉着李君閣的手熱淚盈眶:“謝謝……謝謝……還是山區羣衆覺悟高啊……”
李君閣又無語了,呂主任你這一激動就冒胡話的性子得改,育爺爺他們纔是山區羣衆!我明明是正宗的河蟹村民!
呂主任說道:“那就定在農曆二月中,二月中旬我們邀請你來我們江陰做客,吃河豚,學技術,拿種魚!”
年萬佳笑道:“那你們的事情就算說完了?說完該看我的了。”
於是大家又一起去看年萬佳的魚塘,魚很好,年萬佳卻倍感失落:“唉,上次回去我改用了更加精細化的管理模式,飼料配比也做了細微調整。想着這次來總可以昂着頭說話了,結果……你李家溝還真是得天獨厚,天賦這玩意兒,不是後天努力說彌補就能彌補的啊……”
李君閣說道:“年大哥你別這麼說,你那裡經營方式和我不一樣,蜀州要沒你,魚價還不知道高到什麼程度;還有你給各大養魚戶提供的魚苗,這些都是功德。”
“我這裡的魚,一般工薪階層家庭要掏錢吃一頓都要琢磨一會兒,因此我們所針對的客戶羣是不同的。論搞大農業,論改善居民膳食結構,我不如你。”
年萬佳也笑了:“魔怔了,要是這魚與熊掌能夠兼得,哈哈哈,那哥哥搞不好真請得起依達了。”
李君閣也是哈哈大笑:“就是這個道理!要是量產魚能到野生翹嘴鮊那樣的品質,還有沒有其他捕魚養魚人的活路了?純屬想多,走!我們喝酒去!”
呂主任卻笑道:“夢想總是要有的,萬一有一天實現了呢?”
呂主任沒有吃過九鬥碗,一頓飯下來也很開心,吃了一輩子清淡的淮揚菜,這幾天被年萬佳拉着到處擼麻辣燙冷鍋魚鉢鉢雞,這回算是把命救回來了。
接下來兩人就是打電話,調船,安排運力,這是準備緊鑼密鼓的搬走。
李君閣也挽留不住,只好給猛禽改裝,後尾箱鋪上後塑料布改水箱用來拉魚,然後打電話叫人來幫忙。
呂主任笑道:“沒留下來玩兩天實在是可惜,不過我這次是出差,單位的事情不敢耽誤。這種魚帶回去,還有個移塘適應期,真不敢等了。不過等下次大假我再來的時候,二皮你可要好好接待喲!你說的藥師叔,到時候還要麻煩你引薦。”
李君閣說道:“這個一點問題都沒有。對了,沒兩個星期這紅吉羅就要從泰國過來了,呂阿姨這魚跟軍魚青波類似,這兩種魚的養殖技術我還要深研。”
呂主任嗔道:“鯉科魚類都給你養出花兒來了,可能研究所也沒啥能給你學的。不過只要是你來,想學什麼技術,呂阿姨給你打保票,到履相迎,包教包會!”
李君閣笑道:“那行,那翻年我可就過來品嚐河鮮了。”
呂主任笑道:“放心吧,別的水產研究所不敢說,河鮮管夠你的!”
直到下午四五點鐘,年萬佳聯繫的船隻纔到來,阿音和依達也下班了,過來查看這邊的情況。
依達明顯又對這樣的情景不適應了,倒是阿瑟開心得很,跟着挑魚的萬大力何苗等人跑前跑後,一度還想上猛禽去幫忙。
依達招呼他幾次他不聽,李君閣只喊了一聲“衛兵!”阿瑟就屁顛屁顛地跑過來挺胸立正:“請吩咐,將軍!”
李君閣說道:“言不相聞!”
阿瑟答道:“故爲之金鼓!”
李君閣說道:“視不相見!”
阿瑟答道:“故爲之旌旗!”
李君閣大手一揮:“去吧!”
阿瑟舉手敬禮:“保證完成任務將軍!”
說完就屁顛屁顛地跑了。
依達急得直喊:“阿瑟,阿瑟你要去哪裡?”
李君閣哈哈笑道:“依達你就別管他了,我就想看看他能玩出什麼花樣來!”
等到幾人裝滿一車魚往久長居拉的時候,就見沿路每個交叉道口都立着一個紙箱做的牌子,上面畫着一個粗糙的大手,食指指示着前進的方向。
李君閣對阿音和依達說道:“看看!看看!多聰明的孩子啊!”
依達說道:“Jungle,謝謝你的教導。”
李君閣搖頭道:“這不是我的教導,這是天賦,待會我再問他一問。”
等車到農家樂,船已經在碼頭下等着了,滑道也已經安好,大家開始往滑道上下魚。
李君閣下得車來,阿瑟領着李芸秋和王小剛過來:“將軍,任務已經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