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何苗又說道:“不過那天我忙着保養小口徑步槍,沒顧得上招呼她。”
萬年單身狗的屬性啊!李君閣這下子可有優越感了。卻也不點破,只嚴肅地說到:“何苗你可要注意了,苗寨跟我們李家溝可是世代友好!你們一家,一直就是李家溝和苗寨結合的紐帶和典範。怎麼在你這裡就做差了呢?”
何苗莫名其妙:“我哪裡做差了?”
李君閣一副得理不饒人的樣子:“人家妹崽下山來投奔你家,無依無靠,還架得住你這樣作臉作色?”
“要熱情,熱情你知道不?不知道沒關係,你就參考我怎麼對阿音的就行!”
“你那天那樣對人家就是你不對,你要時刻牢記你代表着李家溝!到了山上怎麼能對人那態度呢?這不是讓苗寨的老鄉們說李家溝出白眼狼了嗎?”
何苗一聽傻眼了,這帽子是怎麼扣過來的?讓人有些措手不及啊!
李君閣還在循循善誘:“妹崽下山,往小了說是看得起咱李家溝,往大了說那是支援李家溝經濟建設!你作爲一個東道,平日裡沒事的時候,是不是有義務帶着人家熟悉環境?是不是有義務讓她和李家溝人熟絡起來?李家溝的山山水水花花草草荔枝桂圓,你是不是該帶着別人去認一認?”
李君閣問一句,何苗就點一下頭,覺得這些確實都應該。
“還有,人家妹崽住山上,李家溝到處都是河到處都是水,不會游泳多危險?你是不是該教會別人划船?是不是該教會別人游泳?老時間裡養條老牛,天熱了還得牽牛滾凼裡泡一泡呢!”
這話說得誅心了,簡直把何苗家當成了無情的地主老財,嚇得何苗趕緊點頭:“應該的應該的……”
李君閣繼續說道:“還有就是妹崽在山下沒啥朋友,想家的時候怎麼辦?你是不是該多她說說苗語,是不是該把她拉到山坡上唱唱歌,放鬆一下心情?妹崽高興了,回苗寨一說,我李家溝是不是也有臉面?要真把人氣跑了,育爺爺面前告一狀,你讓我跟阿音還怎麼好意思上山?”
一席話教育得何苗直點頭,入冬的天氣汗都快下來了:“是是是,是我沒考慮到,下次注意,一定注意……”
李君閣這才笑道:“這就對了,記住,把這小妹崽哄好了,這是政治任務!趕緊,把抄子給我我把魚撈出來,家裡還等我回去吃飯呢!”
回到家裡先把阿音叫過來,把苗嬸的打貓兒心腸和何苗的反應跟阿音一說,阿音笑得都不行了:“你這死德性!你就老實告訴表哥不就得了,這麼多彎彎繞!”
李君閣說道:“那怎麼行?那樣何苗要是一害羞,可就真成萬年單身狗了!到時候你也要在旁邊敲好邊鼓啊,可不能露餡!”
阿音說道:“是是是!到時候姑姑這大紅公雞也不用給王婆婆了,直接給你最合適!哈哈哈哈太好笑了……你們就是這樣合夥欺負我表哥的……”
李君閣還不放心,問道:“這阿代是不是就是那天拉你去跳舞那妹崽?要是那妹崽的話,拿下何苗妥妥的……”
阿音笑道:“嗯嗯,就是她!出去打工一年學壞了,還學會繞着彎子接近表哥了,等她下次下山看我怎麼臊她!”
李君閣說道:“別別別,要臊她等拿到真憑實據後再說,要不然把她臊跑了你姑姑埋怨死你!”
阿音手指點着自己下巴思考起來:“什麼纔算真憑實據?”
李君閣說道:“傻啊!你就跟她說李家溝女紅和苗寨苗繡並稱雙絕,讓她沒事的時候也玩玩,別光讓女紅把苗繡比下去了。嗯,等到啥時候你在你表哥那裡發現這些鞋墊繡帶什麼的,這就是真憑實據了。”
阿音捂着嘴又是一通大笑:“對的對的,哎呀我發現滿李家溝個個都實誠,就數你最壞!”
李君閣翻着白眼:“也就是你表哥我才這麼費心!教別人泡妞還得讓他不知道自己在泡妞,我容易嗎我?!”
當晚李君閣給年萬佳電話,通知他魚準備好了,問他啥時候有時間來拉,年萬佳說正好了,過兩天就來,還會給他帶一個人來。
接下來兩天裡,李家溝人傾巢而出,熱鬧得不行,因爲農大聯繫的兩萬五頭仔豬,苗寨的一百頭公豬,五百頭母豬,一齊到了!
光趕豬進圈就把大家累了個人仰馬翻,還要分欄,檢驗,檢疫,消毒,打耳標,建檔案,配飼料,飼養,給水……
老範老康吳志秋林昭丁老李老還有李君閣甚至核桃,都給弄趴下了。
丁老捶着腰嘆氣:“老了,真是老了……”
老範說道:“我還是登山協會的,爬趟阿爾卑斯山都沒有這麼累啊……”
老康說道:“皮娃,接下來還要建屠宰場,血漿是重要的免疫藥物,是零抗養殖是非常重要的,也不能浪費了。”
李老說道:“有屠宰場,還要有冷庫,還有冷運船,這些都是一套的。”
李君閣摸着下巴點了點頭,這些回去就要讓依達納入規劃中。
至於資金,呵呵呵,好在離生豬出欄還有一年,等明天農季大忙收成下來再建也還來得及。
站起身來說道:“這幾天大家都辛苦了,好在接下來管理就簡單了,大家今晚早點休息吧,對了,明天眉州年大哥要來,丁老,李老,這位可也是你們農大的得意門生,讓他來拜見拜見?”
李老有氣無力的揮着手:“不見了不見了,他也忙我也累,下次吧。”
半路上將核桃丟空間裡去恢復,李君閣回到家中,倒頭便睡。
第二天年萬佳來了,還帶來了一箇中年女士,帶着金絲眼鏡,文質彬彬,一看就是長期搞研究那種人。
年萬佳一看李君閣憔悴的模樣就笑了:“喲!皮娃你咋成這個樣子了?昨晚偷牛去了嗎?”
李君閣說道:“年大哥你就別取笑了,這幾天兩萬頭仔豬,六百頭種豬進場鋪底,一條命都只剩了半條!”
年萬佳揮着手笑道:“少在我面前說嘴,你當這路哥哥沒走過?當年老子挖塘引水,累得背上起鹽花,一年脫幾層皮的時候,你還在背ABC呢!”
李君閣翻着白眼:“你牛!你偉大!前輩,楷模,偶像!成了不?”
那女士聽得抿嘴笑:“你們倆這是相愛相殺嗎?”
年萬佳也笑道:“我跟着小老弟鬥嘴慣了的,二皮來,我給你介紹,這是澄州水產研究所的呂主任。”
李君閣連忙跟呂主任握手:“呂主任你好,歡迎來李家溝指導工作。”
年萬佳哈哈大笑:“你這套話現在說的賊溜啊,啥都不知道就先歡迎指導工作,這是領導見多了吧?”
李君閣笑道:“別鬧!年哥帶來的人,可不敢不好好伺候!”
呂主任也不是書呆子型的研究人員,聞言笑道:“我也跟着叫你二皮吧,二皮,這話可是你說的,我們這次是來求助來了!”
李君閣說道:“還真有事?我李家溝似乎也沒什麼值得研究的水產吧?就是最近準備引進吉羅魚而已……”
呂主任大驚:“吉羅魚?從哪裡?泰國?馬來西亞?還是印尼?”
李君閣尷尬了:“呃?不是吉羅魚的事?”
呂主任笑道:“本來沒有吉羅魚的事兒的,現在可有它的事兒了!紅吉羅還是金吉羅?”
李君閣說道:“紅吉羅,泰國的。不過你這趟來早了點,暫時還見不到。”
帶着兩人來到村委,幾天不見,依達現在身穿得體的毛呢職業套裙,頭髮緊緊地梳在後面,架着黑框眼鏡,酒紅色高跟鞋一穿,這氣質立馬就張揚了起來,透着一股子精英範兒,看得李君閣直髮怵。
年萬佳跟呂主任也是識人頗多,雖然依達在給他們端茶倒水,但是兩人都有種氣場被壓制的感覺。
直到依達向三人點頭,退出了會議室,年萬佳才小聲對李君閣說道:“這位誰呀?我怎麼感覺她才應該是李家溝農開公司的老總纔對?”
李君閣說道:“她就是帶着孩子來李家溝找藥師叔看病的,無聊了就來幫阿音打打下手,自己給自己定了個總裁助理的職位。管企業真是一把好手啊,這纔來幾天,我感覺現在都沒我跟阿音什麼事了,公司一樣能轉得風響。”
年萬佳說道:“那孩子的病看完就沒事了?誒你幫我問問她,要不要來我公司給我做助理,年薪好說。”
李君閣噗地一口茶噴了出來:“年大哥,這話千萬別跟她出口,你那幾口魚塘太小,養不了這樣大魚。”
年萬佳一臉鬱悶:“到底什麼來頭?”
李君閣說道:“她叫依達.梅希安,就是來我公司玩票的,你要感興趣自己去查。”
年萬佳一臉不服氣:“老子現在就查。”
幾分鐘後,年萬佳也開始捧着手機瑟瑟發抖:“我的個去……這特麼就叫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
李君閣捧着茶杯:“你我這輩子,怕是別想有這樣的手下了……算了,說正事吧,呂主任,你這次來是有什麼事情嗎?”
呂主任說道:“哦是這樣,我們現在在從事長江中下游流域魚類資源保護研究,爲了豐富當地魚類基因多樣性,找到了年總,希望他能夠給我們提供一些珍稀魚類的種魚和魚苗,他給我們推薦了你,說是你們李家溝養出來的四樣珍稀魚類,比他那裡的還好。於是我就一起跟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