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ack端着酒杯去了,就見那邊女生們一陣低呼,然後不可思議地看向這邊,接下來阿音微笑着說了兩句,那邊女生們又是一陣低呼,更加不可思議地看着阿音。之後Jack就端着酒杯施施然地走了回來。
坐在吧檯前,Jack對李君閣說道:“這回我徹底死心了。”
李君閣說道:“怎麼說?”
Jack搖頭道:“你們倆連所說的話都一樣。Ingris剛纔告訴我,這個世界上,真正瞭解她的,只有你;而真正瞭解你的,只有她。”
李君閣拍着Jack的肩膀說道:“我說的沒錯吧?Jack你很有風度,你跟凱子哥,算是刷新了我對富二代的看法。來,我請你喝酒。”
Jack驚訝道:“你還自己帶酒了?”
李君閣伸手進自己的揹包裡,從空間裡取出一瓶酒來。
這酒其實就是李君閣歷次躲酒的時候,偷偷移入空間的,不過有時候酒太好實在是心疼,就放了些瓶子在空間裡邊接着,最早的已經在空間裡已經放了小兩年,滋味越加的香醇。
核桃在空間裡調皮的時候,還經常放些空間中的野果子進去,把李君閣氣壞了,訓斥了一通後,便將這些酒移到了空間島上。
那裡核桃上不去,比較安全。
可等到有一天李君閣弄出一瓶來喝的時候,自己都把自己嚇着了,這特麼還是酒嗎?仙界瓊漿都不爲過!
發現了這酒的好處後,李君閣更加小心,除了自己享用外,還從沒拿出來和別人分享過。
李君閣將杯子清空,小心翼翼地給自己和Jack各倒了一杯,然後將酒瓶重新收好,舉起杯子來對他說道:“來,敬可愛的女人,也敬我們共同的欣賞品味。”
等酒一入喉,Jack頓時便把什麼女人都忘了:“這什麼東西?!哪裡生產的?!”
李君閣說道:“自家猴子釀的,不過這東西可遇不可求,成功率極低,我就這一瓶,今天爲了補償你對阿音一片心意纔拿了出來,就連凱子哥都沒喝到過。”
Jack眼睛直直地看着李君閣的揹包,喃喃地說道:“我覺得需要一整瓶才能夠補償……”
李君閣瞪着眼道:“想得美!這麼寶貴的東西!哎呀算了,喝了一杯就想兩杯,那就再來點,先說好了只能再來一杯啊……”
Jack興奮地說道:“就是就是大方點!別丟大陸人的臉……”
於是兩個人躲在遊艇的角落裡偷偷摸摸地喝了起來,等到衆人重新發現他們的時候,兩人都已經醉了,空瓶子空酒杯丟在腳邊,李君閣正扯着破鑼嗓子教Jack唱着用李家溝小調改編的歌曲。
“河邊的茅草白茫茫……”
Jack仰躺在李君閣腿上拿胳膊一伸一縮地指着船頂打節奏,嘴裡胡亂應和:“啊白茫茫……”
“霜打媽一場冷得慌……”
“啊冷得慌……”
“支船的光棍兒好悽惶……”
“啊好悽惶……”
“老子的堂客在河哪方……”
“啊河哪方……”
……
當天晚上,比華利山唐家別墅裡。
唐少基在書房中,書桌上藍色的鬥魚在歡快的遊動,播灑出全身的幻彩星光,周圍的幾個小魚缸裡,各色鬥魚精彩紛呈。
書桌背後的紅木格古架正中,是《恆峰雲龍》的青珉石山子,龍首正對書房大門。
唐少基愛不釋手地把玩着兩方硯臺,老石頭的題材是荔枝樹一角,顆顆荔枝垂下來,樹幹上還有一隻知了,小石頭的是水塘邊一株蒲草,草邊的石頭上伏着一隻烏龜。
唐少基說道:“這是今年天工獎獨立金獎人王敏材和王切分別雕刻的作品,老王這個題材叫‘名利雙收’,小王的是‘富甲天下’,呵呵呵,有意思。”
亮叔說道:“看來幾個小輩挺有心的。”
唐少基將硯臺擺在一邊,又拿起兩雙布鞋說道:“有心的不是那兩樣,要說有心,這個纔是。香港做旗袍長衫的老師傅或許還有幾個,能做出這麼好針腳的青緞素錦雲頭六合革翁靴的人,怕是找不着了……”
亮叔笑道:“原來兩雙布鞋這麼講究?”
唐少基得意地點着頭:“嗯!這個不是一般的講究!現在別說做,能叫全名兒來的都沒幾個了!快叫張媽給我取雙薄棉襪來試試。”
等到將鞋子換上,唐少基在書房裡來回踱步:“舒服,真舒服!”
說完低頭看着自己的雙腳:“哈哈!富貴腳下起!亮仔我跟你說,這衣服可以不講究,褲子可以不講究,這鞋子,可得講究!”
亮叔笑道:“那我可穿不起。”
唐少基說道:“你穿,穿軟了再給我,倆小輩兒這是考校我來着。真正的富貴人家,家裡老人都是穿被穿軟之後的布鞋,哼哼哼,別欺我香港沒有講究人。”
亮叔訝然失笑:“二叔,唐家是不是富貴人家那還用說嗎?要不要跟內陸來的倆小輩這麼認真?”
唐少基自己也笑了,不好意思地揮揮手說道:“亮仔你看過他們了,感覺怎麼樣?”
亮叔說道:“那女生服飾獨特,剪裁肯定是大牌,但是我真是沒看出來是哪家品牌,上車的時候脖子裡的項鍊滑了出來,應該是CINDY QIAO的設計,主石六克拉以上。”
“至於那青年,衣着上看起來很普通,不過少爺說起回家的時候,他問了一句少爺是不是和二叔你住在一起,然後少爺就讓我開來比華利山了。”
“對了還有一個事情,我給少爺開車門的時候,少爺自己打開車門上車了,上車後還對我說我年紀大了,以後開車門這種事他自己來。”
唐少基說道:“這點小事沒什麼,以後就都讓他自己來。”
亮叔笑道:“那我可就倚老賣老了。不過少爺上車後,特意轉身跟那青年說了我在唐家的年頭,說我跟他的關係情同父子。似乎是在解釋我給他開門這件事情。”
唐少基這才重視起來:“出告返面,敬老尊賢,這是家學的底子啊……建凱還都聽他的?看來建凱對這朋友相當重視……”
亮叔說道:“我看到的,就這麼多了。”
唐少基沉吟片刻:“建凱這朋友,可比他以前交往的那些飆車泡明星的富家子弟強太多了,這樣,明天先去福昌齋坐着,告訴少爺我請他朋友喝早茶。”
亮叔說道:“少爺今晚肯定和那家的Jack在一起……”
唐少基笑道:“一起吧,父輩歸父輩,子輩歸子輩。”
亮叔笑道:“那行,明早我們去搶到坐,再給他們打電話。”
……
這一晚上李君閣睡得非常香甜,等到第二天睜開眼睛,發現自己竟然在一個船艙裡。
楞了一下,纔想起來昨晚是在遊艇上和Jack喝酒來着,然後就記不得了。
心裡一驚,不由得跳起身來,才發現阿音在自己身邊。
李君閣鬆了一口氣,卻見阿音醒了過來,看着他就吃吃笑。
李君閣說道:“怎麼了?”
阿音說道:“你昨天和Jack喝醉後幹了啥,你都想不起來了?”
李君閣晃了晃腦袋:“怎麼會這樣……我李家溝第一酒仙,竟然喝到了斷片兒?”
阿音將手機摸了出來,調出視頻:“你自己看!”
說完開心得捶着牀鋪:“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平時這麼穩重一個人,昨天竟然醉了!還教Jack唱歌!哈哈哈哈……”
李君閣點開視頻,鬼哭狼嚎的第二段頓時響了起來:“河邊的茅草黃了又黃……”
李君閣嚇得趕緊將視頻停掉:“哎喲喂這都是什麼鬼!”
一聽到破鑼般的歌聲阿音更受不了了,兩隻小腳在被子上直跺:“唱得太好聽了,這是你創作的新歌,哈哈哈哈……”
李君閣認真地說道:“阿音,有件事情我告訴你,你一定要相信我,這其實就是《蒹葭》的原版……”
阿音笑得都出不了聲了,只抱着肚子抽抽:“不行了……救命……要死了……”
哎喲真要出事!李君閣趕緊將她抱起來直起身子,從後邊抱着擠壓她的肺部,手抹背脊給她順氣。
好半天阿音才“啊……”的一聲緩過起來,渾身痠軟地靠在李君閣懷裡,無力地揪着他的大腿:“差點被你害死了!”
李君閣說道:“有那麼好笑嗎?要不要這麼誇張!”
阿音拍了他一下:“不準再逗我笑!趕緊起來吧,可能他們都起來了。”
男人梳洗快,李君閣幾下收拾好,鑽出了船艙。
就看到Jack和唐建凱在賊笑。
Jack拍了拍李君閣的肩膀:“昨晚那酒太好了,早上起來我也覺得龍精虎猛,不過你好歹顧及下我的感受。”
李君閣莫名其妙:“我都幹啥了就顧及你的感受?”
Jack說道:“臉皮要不要這麼厚?剛剛聽見阿音在喊什麼?”
李君閣目瞪口呆:“你們,你們誤會了,剛剛,剛剛我們是在討論詩詞……”
兩人都鄙夷地“切”了一聲!轉過頭繼續看日出。
香港太邪性,說真話總沒人信!
李君閣只好沒話找話:“其它人呢?”
唐建凱笑道:“東道主都喝醉了,其他人還怎麼玩?都送回去了。你們不夠意思啊,喝好酒不叫上我!”
Jack砸着舌頭說道:“那酒實在是不錯,Jungle這酒還有沒?”
李君閣說道:“這下沒了……說好只喝兩杯的怎麼就管不住嘴……這下再想喝到,得看核桃的心情……”
Jack很奇怪:“核桃又是神馬東西?”
李君閣說道:“核桃是我養的一隻猴子,這酒就是它弄的……”
這時阿音也出來了,說道:“建凱哥,Jack,早上好。哇!海上的日出真美啊!”
唐建凱笑道:“美也得回去了,對了Jack也一起,老爺子招呼大家喝早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