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夕歌這才發現千冬此時正端着藥碗走了進來,她突然想起一件事,扭過頭看着蘇淺憂道:“你的身體還真是虛弱,只是我之前一直覺得你染上了風寒便也沒有細想你的脈像,如今細細想來,好像又有點不對勁,染上風寒之後的脈像好像不是你那樣的。 ”
蘇淺憂原本想要抗議一二,聽到她的這句話輕咳一聲,扭頭對千冬道:“辛苦千冬姑娘了。”
他平素雖然性子溫和,但從未如此溫柔對千冬說話,千冬明顯受了驚嚇,手裡的藥碗抖了一下灑了大半碗藥出來後,她終是淡定地道:“蘇公子不要這樣對我說話,給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和小姐搶你。”
明夕歌的嘴角抽了抽,她以前怎麼就沒有發現千冬如此可愛?
她拍了拍千冬的肩膀道:“你也真沒有出息,蘇公子可是咱們蘇城裡的萬人迷,尋常女子想要看到他溫和一笑是極難的事情,此時他難得對你如此溫和,你好生受着便是,你放心好了,你家小姐我不介意的。”
千冬有些呆呆的愣了一下,明夕歌又含笑對着蘇淺憂道:“蘇公子都餓了好幾天了,想來早就餓得不輕了,只是吃多了餅子對身體不太好,小心便秘哦!”
蘇淺憂愣了一下,明夕歌又頗爲好心的指了指他枕頭下露出來的一個大餅的一角,蘇淺憂不自然地又咳了一聲。
明夕歌輕哼了一聲,扭頭就走了出去。
沈扶辰走到門口又回頭看了蘇淺憂一眼,那一眼分明是“自作孽不可活”,蘇淺憂雖然裝病,但是卻也的確有些不舒服,此時見他的把戲被明夕歌拆穿,他長嘆了一口氣,直挺挺地倒在了牀上。
千冬有些不明原委,看到這副光景有些呆愣愣地道:“蘇公子,起來吃藥了。”
蘇淺憂此時有些想挖個坑把自己埋了,又哪裡還有吃藥的心思。
明夕歌和沈扶辰出去之後問道:“王爺怎麼知道他是裝病?”
“這是顯而易見的事情。”沈扶辰淡淡地道:“他身體雖然不好,但是還不至於那麼差。”
明夕歌輕輕摸了摸鼻子,沈扶辰卻有些吃味地道:“你的醫術那麼高明,怎麼就沒有發現他是在裝病?”
明夕歌掀了一下眉毛道:“他身上的確是燙得厲害,宋神醫又說他病得厲害,我就信了,誰曉和他們師徒兩人合起夥來騙我。”
她說完又磨了磨牙道:“只是宋離歌也真的是坑,他之前巴巴的說要我帶着他飯糰進京去救他的女兒,我以爲他心裡急得很,哪裡知道他居然會幫着蘇淺憂撒這麼大的謊,難不成他不想治他的女兒呢?”
“誰說我不想?”宋離歌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對着明夕歌眨了眨眼睛道:“是那混蛋以性命相挾,所鬱苒又病了那麼多年,我想着總歸不差這幾天,所以就答應了,原本想着他做做樣子就好,哪裡曉得他也太能裝了,這一裝就是三天,那手套是我給王爺的,怎麼樣?好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