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困惑

九月來臨時,京都迎來今年雨季尾聲最纏綿的秋雨,淅淅瀝瀝落到青石板上,打磨得比往年都要圓潤,也顯得比往年抖索,像是格外清冷,心蘭這幾日沒在項詅跟前伺候,她小兒子病了,文尚跟着徐三爺去湖州,請了好幾次大夫來看,都說是感染了風寒,日日都吃藥,昨日總算見好了,今日她纔敢進院子,西苑裡面有項詅這個七八個月的孕婦,又是嫃兒和睿哥兒,以免過了病氣,她都沒過來,就這潮溼涼意的季節,總是要小心些。

芍藥聽着門外的有聲響打了簾子出來看,心蘭正好上得臺階收傘,“心蘭姐姐,你怎麼來了?”

小丫頭過來接了雨傘,芍藥與她一同進了側間,轉去後堂撥給她們幾個住的臥房,芍藥幫着拿了秋衫和繡鞋來換,“二小子的風寒昨兒就好了,整日在炕上與他姐姐鬧騰,今兒我過來瞧瞧少夫人,少夫人可好?”

芍藥點頭,“好呢,咱們過去吧。”兩人再出來,這才進前廳去,聽着閒閣有說話聲,簾子打起來,瞧見項詅挺着大肚子正看嫃兒拿針線,周媽媽往下坐着繡凳正幫着配線,薔兒與百草左右坐着,也在打量周媽媽手裡的線,聽見人進來都擡頭看,見是她們兩個,薔兒與百草忙起來,項詅看見她,“你怎麼來了,你家二小子可好了?”

“少夫人記掛,昨兒便好了,奴婢還想看看,所以到了今兒纔過來。”往前坐了百草的位置,百草去看裡間還歇午覺的睿哥兒,心蘭瞧着嫃兒正要穿針,“大姑娘可要奴婢幫忙?”

嫃兒搖頭,“心蘭姐姐怎不讓柳兒來玩?”項詅屋裡原先的四個大丫頭,心蘭和薔兒做了管事媽媽,就是現在,嫃兒還是習慣叫她們姐姐,外頭都叫她們文尚家的,文清家的,好久了,嫃兒也改不過來,便也這樣叫着,心蘭的大女兒柳兒今年五歲,因爲心蘭的關係,時時到西苑來玩,比之嫃兒,柳兒要小一些,再大些,日後也是嫃兒的陪伴了,前些日子趁着徐三爺在,就在主臥旁的暖閣收拾出兩間來,一間給嫃兒,一間給睿哥兒,嫃兒自是不必說,自小就與父母親沒怎麼分開過,但睿哥兒可不一樣,徐家的少爺們自小就是由奶媽陪着睡別處,從沒有跟父母親一同到四五歲的,睿哥兒是個例外,一來,家裡年歲最小的就是他,二來,從新河到京都,他們一家子都一處,就在來了京都,也沒有分開過,直到今年夏末時,項詅月份越來越大,徐三爺才提起讓他們兩個小的自己睡,才弄好房間,還沒睡上一夜呢,徐三爺便被召去湖州,這事便擱下了。

便是這樣,跟着他們兩個的丫頭媽媽就沒有分派清楚,只有百草和薔兒,兩人是定給嫃兒和睿哥兒的管事丫頭,屋裡平日到沒怎麼人前人後的擠着,徐三爺在家時,幾個小廝便跟着進出,若是徐三爺不在家,屋裡全是一羣女人。

“奴婢哪裡敢讓她來,二小子纏着她呢,隔幾天,再讓她來給大姑娘請安。”嫃兒點頭,家裡的玩伴太少,項詅一直在五色年紀小些的小丫頭給嫃兒,也挑了幾個小子,只是選玩伴這事,項詅雖是她們的母親,可還是要過徐三爺的眼,定給嫃兒的人早選好了讓周媽媽在後堂教規矩,一共五個小丫頭,都是徐家的家生子,年後再加上心蘭家的柳兒,到時候再挑選,四個隨身伺候的,其他的再慢慢物色,有薔兒這個管事的在,項詅省了許多心。

再說睿哥兒,選人的事就更復雜,家裡的少爺,選小廝跟着都是過了侯爺的眼,世子總是要過問的,睿哥兒雖是排行第六,可他是徐三爺的長子,所以挑什麼人在他身邊就極爲重要,這樣的事項詅倒是操心過,當年項紹雲跟着的人有幾個是項大奶奶挑的,後來當事的柳管事的長子卻是項詅挑的,到現在爲止項紹雲都是滿意的,但徐家畢竟不同項家,規矩大,又有長輩在,所以選人這事便是現在還沒定下來,給睿哥兒跟着的小子也有六個,留在外院原先是文尚帶着學規矩,徐三爺時不時的交代些事看看性情,這些日子都是文浩看着,想來待徐三爺回來,這人選也定下來了,人是定下來了,不過這睡暖閣可就說不準,徐三爺不在家,兩個小的纔不會自己睡別處,再說現在天氣越來越涼,慢慢的便是冬季,再要分窩可就要到明年開春了,項詅只不說,反正兩個孩子在身邊也沒什麼不好,再說,項詅總覺得年紀還小,只看徐三爺回來怎麼弄吧。

“外面天兒可涼?我聽着門外像是下着雨!”項詅伸手打了哈欠,這午歇也才起身沒多久,就是嫃兒都沒犯困呢,這便又來了乏意。

“是呢,昨兒便下了,不大,就是總也不停,還有些滑腳,您這是要出去走走嗎?”心蘭才從外面來,自然最清楚。

“嫃兒可是要去老太君哪兒?”項詅是想出去走走,想着嫃兒要去老太君處,便一同出門。

“母親可是閒煩悶?那今兒我便不去了,太祖母說了今兒要抄經,我便不去也可以,我陪母親去走走?”便是不去老太君處,待會兒也是要去看侯夫人的,所以一併出去也可。

“好罷,收拾收拾,咱們一同出門去,我就在廊上坐坐,總呆在屋裡悶得很。”伸手心蘭起來扶她,周媽媽回身拿了披風,屋子裡一動,外面守着的人也進來,端水淨手的,打理廊上雨水的忙做一通,臥房的睿哥兒聽着外間有動靜便也醒來,先是喊項詅,又喊周媽媽,項詅讓百草進去幫他穿衣洗漱,沒多會兒睿哥兒出來,好奇的看着心蘭幫項詅系披風,“母親,要出門去?”伸手拿了百草遞給他的茶盅。

這會子項詅就是低頭也看不到腳面,想要幫睿哥兒理領子,嫃兒快她一些,“母親,我來。”項詅笑着回,“是,是,母親現在都比不過嫃兒了。”

睿哥兒喝完水擡頭看着與自己差不多高的嫃兒,嘻嘻一笑,“母親誇姐姐呢。”嫃兒也笑,“就是,所以沒誇你,父親要回來了,我待看看,你日日還有這安逸的覺睡。”徐三爺不在,睿哥兒可算沒人挑他的刺了,特別是早晚起牀,項詅想的是小孩子睡得是好的,但在徐三爺看來,可是要吃教訓的,整日這般清閒,能學得什麼本領,嫃兒這是故意嚇他呢。

“不怕,父親讓學的拳法我都會,詩也會背,我去找五哥,不與你們同路。”說完朝項詅說,“母親,兒子先出去了,去練武堂。”

項詅笑開,“誰與你同路呢,趕緊去吧,路滑可要小心。”睿哥兒點頭,朝嫃兒嘻嘻笑,便出去了,百草朝項詅和嫃兒行禮後也出門去,待她們母女兩個出來,打起簾子透過一陣涼風,還夾着絲絲溼意,猛地讓人打了個噤。

院子裡一看便是好深的秋意,京都便是這樣,一年四季分明,纔是九月,滿院子的黃葉秋花讓人想要換換意境都不行,一眼看去,整個徐府都在雨霧裡面,看不真切卻有熟悉得很。

陪着項詅站了一會兒,嫃兒便去了寧繪院,薔兒撐了傘走一旁,小小的身子纔到薔兒腰部,一身粉紅色秋裝一羣,手裡扯住裙角一步一步小心的走去院門,頭上的簪花隨着行走間一隨一動,靈動異常,心蘭轉臉看着項詅正想什麼臉上有笑,“少夫人可是覺得大姑娘長高了許多?”

項詅回神,聽着心蘭說話,視線纔看向嫃兒慢慢行遠的小身影,點頭,“像是長高了些,可見睿哥兒長得更是快,兩人都差不多個頭。”周媽媽過來讓她坐下,廊沿上鋪了軟墊,接過話頭說,“可不是,六少爺才做的裡衣又短了,就是這兩日的事。”

待項詅坐好,主僕四個說起話來,項詅問周媽媽後堂的幾個丫頭怎麼樣了,“媽媽覺着,幾個小丫頭的性情可合適?”芍藥端了熱茶來,項詅捧着茶盅,一邊聽着周媽媽說那幾個丫頭的性情。

“她們五個還等着少夫人賜名,所以奴婢就挑顯眼的說,五個丫頭都是府裡的家生子,兩個是老太君挑的,兩個是夫人挑來的,再便是寬香了,夫人送那兩個性子沉穩些,老太君院子裡的兩個說話做事活泛,也會討巧,木香心思巧,針線也好,年紀不大,廚上手藝也還可。”

周媽媽繼續說,“想來是她娘教了不少”項詅點頭,木香是項詅挑的,老子娘是跟着項詅一同來徐家,廚娘寬娘和守着項詅在東大街的小院寬大,因爲他們家的姓氏少見,所以單一說寬姓便知道是他們家,所以隨便這樣叫着,倒也不會弄混,兩口子算是項詅的心腹。現在再加上心蘭的女兒,剛好是六個。

寬娘本就是個心靈手巧的,項詅的廚房裡,不管是當初在項家的時候,還是去了新河,後來又添了薔兒,寬娘總是能把項詅的吃食料理得好好的,這廚房管事也一直當着,也不能說從不出錯,但都是無關緊要的,項詅看得出那是個真的聰明人,當然,這樣的人她喜歡用,寬孃的男人管着項詅的陪嫁宅院,是閒差也沒什麼油水可撈,寬娘管着廚房這麼多年,兩夫妻這樣搭配恰恰好,現在她女兒被項詅選中放在嫃兒身邊,自然是喜事。

說到這挑人,果真是一如各主子的性情,侯夫人管家多年,本身也是不太活泛的性子,送來的人自然是選性子安靜沉穩的,老太君貫來老小孩,且老人家便喜歡熱鬧些,會說話,活潑些的自然得她喜歡,所以那兩個丫頭比之其他幾個確實活潑,經這一比較,人倒是選得恰恰好。

一陣涼風吹來,撩起身上的披風,周媽媽忙要項詅進屋去,這才坐多會兒,整日悶着,項詅從來不習慣,只說再坐會兒,其實她心裡是想着在這裡守着等徐三爺,京裡收着消息說徐三爺領着人回京已過去十一天,從惠州南部往京都走官道,快馬五、六天,說是這次帶着降兵,所以時日便長些,聽說還押卸了一位重犯,畢竟此次湖州大旱不同,就看現在京都,怎麼說也開始下雨,可湖州還是滴水未降,雖然爲華臣逸請功的摺子已經遞上聖上的御案,只等着他們回京便可定奪獎賞,湖州雖不降雨,但用水已經不缺了,只是兩場衝突,對方又是南夷的人,所以棘手。算起來,這幾天應該到了。

院門處有請安的聲音,這會子不可能是嫃兒或者睿哥兒回來,項詅一想,便站起身來看,果真,一別一個多月,徐三爺一身黑色袍子,腳步沉穩的走進來,看見項詅在廊上,“怎麼在外邊站着,外邊多涼。”他身邊文清撐着傘被他一甩到後面,自己幾步就上了臺階,項詅身邊的人問安,“給三爺請安。”徐三爺揮手,眼光在項詅周身掃一遍,項詅笑吟吟看他,總覺得怎麼也看不夠,不過一個多月而已,倒是十分不習慣。

“你回來了。”徐三爺伸手牽了她,嗯應她,兩人進前廳,進到屋裡還不住說教,“外面還下雨呢,你好好在屋裡待着,出去多久了?”項詅隨他坐下,由着他幫着解了披風,又進到閒閣,心蘭奉了茶,屋裡就剩他們兩人,雖然是十分想念,但項詅總覺得此時的徐三爺有些不大一樣,但又說不出哪裡不同,還沒細想呢,徐三爺先開口,“你先坐着,我去換洗,一會再來跟你說。”

項詅喊來心蘭擡熱水進去,挺着大肚子又進臥房,幫着收拾要穿的衣裳,沒多會兒,只着白色裡衣的徐三爺出來,接過項詅遞給他的外袍,自己穿了繫上腰封,就是頭髮也是自己梳的,打理清楚了扶着項詅坐軟塌上,夫妻倆這纔好生說話。

“你怎麼樣,累不累”,說着順着項詅的肚子,仔細一看,比之他走的時候,又大了許多,再過兩個月便可以看到這個孩子了。“不累,好呢,能吃能睡的,你呢,好不好?”鬍渣都冒出來了,想來這一路,也不好過,擡手摸摸他的下巴,看他眼底都是青色,也不知是怎麼了,從前就是比之這次去湖州還要艱鉅的事,也沒見他這樣過,聽他說很好,可項詅卻不信。

知道說什麼也瞞不過她,輕輕嘆口氣,“你歇着,我去看看老太君,稍後還要進宮,回來再與你說。”只能這般,項詅點頭,送他到門外,看着他出去。

直到晚膳也沒回來,兩個孩子都是用過了的,回來說說話,便要睡了,項詅也想睡,可徐三爺沒回,想着等他回來,就在閒閣捧了書看,眼皮越來越重,心蘭瞧着問,“少夫人,要不,您先去睡?”

項詅搖頭,“再等等吧,早睡了明兒早上又醒得早,這會子守會兒夜,三爺應該回來了,你去備上熱水,再下兩碗熱湯麪來,我有些餓了,留一碗待三爺回來吃。”心蘭領話去廚房準備,今晚值夜的便是心蘭和芍藥,芍藥幫着項詅把燈芯調亮些,“少夫人,要不,奴婢去籠盆火來,這屋裡有些溼。”

“不用,才九月呢,再說,我也不冷,你拿今兒大姑娘選的花樣來,我瞧瞧。”芍藥應聲去拿,主僕兩個就着燭火看,就嫃兒這年紀,沒指望她能繡出什麼好東西來,不過是簡單的絞邊和選線配樣,項詅是爲了打發時間等徐三爺,待心蘭端了熱面來,就放在食桌上,一碗麪吃了,起身轉去花廳消食,直到近子夜,徐三爺纔回來,看見屋裡還亮着燈,門上的婆子問安,“少夫人還沒睡?”婆子回了說項詅還等着。

進到花廳,見項詅正支着下巴有一頁沒一頁的翻書,也不知瞧進眼裡了沒有。

擡頭見着徐三爺,忍不住打哈欠,哈欠一來,眼淚也跟着帶出來,實在是困了,難爲她等了這麼晚,徐三爺上前,“你怎麼還沒睡。”要拉她起來回房,項詅搖頭,“三爺先去洗漱吧,廚房有熱湯麪,三爺吃點宵夜?”

犟不過她,徐三爺便很快的去洗澡換衣出來,心蘭恰好端了熱面進來,花廳裡又加了一盞燈,項詅候着徐三爺吃麪。

吃完了漱口,“你看你,不就是一碗麪,交代她們,我回來了就能用,你乾等着,這會子困成這樣,走吧,陪你去睡。”

項詅這才說好,待兩人回臥房,牀帷放下,兩個孩子睡得香甜,徐三爺皺眉,“兩間暖閣不是收拾出來了嗎,怎麼不去睡?”項詅小心的幫他們掖好被子,自己在徐三爺幫助下躺好,“你不在家,他們纔不會去睡呢,這便到秋天了,眼看着天冷了,再想讓他們自己睡便是明年開春,就這樣吧,也不急這一年半年的。”

徐三爺沒法,這牀足夠他們一家子怎麼橫睡側睡,一點也不擁擠,此時再看徐三爺的神色,比之早前,鬱色更重,想想還是問了,“三爺,湖州一行可還順利?”

她是想問項紹雲幾個來着,出口了便成了這句話。

徐三爺想想,“你說我要不要蓄鬚,瞧着韋伯那小子,留着倒是還好看。”

叉開話題,這是不想說了,項詅順着他的話,“要不,咱們明兒來個投票選舉,一家子舉手贊成,若是都同意了,三爺再決定?”她本來就生得白,現在是白裡有紅潤,看着就想咬上一口,不過是蓄鬚而已,若真要兩個睡裡面的小兒來決定,他作爲父親的威信哪裡去尋,嘴上便帶出笑,這是他十幾天來第一次笑,項詅看着鬆一口氣,兩人夫妻這麼多年,對方什麼心思一眼就能知道,“韋將軍蓄鬚了嗎,許久不見他,倒有了這般喜好。”

知道她始終看得到自己的內心,這便是夫妻,這便是愛人,一把將她往懷裡摟緊些,氣氛開始靜默,徐三爺緩緩開口,“詅兒,你說,人有幾條命?”

當然只有一條,不過也不一定,自己不是死而復生的嗎,“自然是隻要一條。”語氣十分肯定。聽得徐三爺心中一定,“可若是一人有好幾條命,怎麼解釋。”

項詅不由心中一涼,莫不是、、、“三爺這是怕了?”

這話說得他愣住,想他徐立煜,怕是在京都一跺腳,許多人都要膽寒的人,說到怕,他倒是從沒怕過,怕就不是徐家三爺了,回她的語氣自然也就強硬,“我怎麼會怕。”

項詅一笑,臉上白皙透紅,燭光朦朧妖嬈一片,雖是很饞,但現在真不是時候,眼看着沒多久就要生了,且許久不開葷,他也怕自己沒輕重,忍了忍,只用嘴脣摩挲,不敢去嘗,項詅舒一口氣,“我的夫君,是頂天立地的大丈夫,做事無愧於心,無愧於人,便是有些人總耍這陰謀詭計,可這個世上,有就是有,無,就是無,費再大的勁頭也只是惘然而已。”

有就是有,無就是無,無愧於心,無愧於人,這般坦蕩,“你真這樣看我?”倒不是他不信,只不過,奉承話,誰都喜歡聽,項詅可不是常這樣。

“當然,我這麼看,三爺身邊的人也是這般看,三爺不信自己嗎?”不管說的話是不是有意哄他開心,但徐三爺便是這樣的人,說再多,也不爲過。

又是自己走到死角,鑽了牛角尖,當年,爲着處置新河的叛軍,他便也是這般,不過是自己爲難自己罷了,凡事還是要自己想開。

“那你說,爲什麼晉瑋會有這麼多條命。”事實說出來好像也沒有那麼難,當這事經過一次又一次的呈現在他面前時,就是徐三爺這樣的人,也由不得懷疑了,難道真是自己能力的問題,還是因爲自己不夠認真,不夠仔細,纔會一次一次出現這樣的紕漏。

項詅心想,果然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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