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自作自受

“也怪我, 大意了,明知道他不是簡單的還沒能管住,不過你放心, 菀軒已經被藏好了, 他們是找不到的。”秦朗輕聲安慰着, 不過畢竟知道了李念的底細, 多少也安心了。

菀晴很感動, 心裡一暖,偎在他胸前柔聲回道:“幸好有你。”

“不過也沒法真的確認是李念無疑,還不能驚了他。”秦朗捏着她的小鼻子笑着, 若是自己沒想錯的話,李念很可能是教唆皇帝處置菀家的人, 只是他想不明白, 他爲何自己會露出如此明顯的馬腳, 難道說已經強到無所顧忌了麼?要真是這般,着實不能大意了。

菀晴點着頭:“我明白, 我也想試試他,說實話,我真是不敢信。”

“嗯,只要你難過就好,我就是怕你傷了心。”秦朗撫摸着姑娘的秀髮, 算是鬆了口氣。

“還好吧, 要不是他一開始就瞞着我許多事, 他後來說你們認識的, 可是先前都是不曾談起的, 我也慢慢的多了心眼。最主要的,他總是讓我利用你對付皇帝, 先前也是不覺着,但是那日他聽說我找到了弟弟,那樣的神情總是讓人覺着不對勁,若他真的爲了我好,不該替着我高興麼?可我也沒懷疑其他,但你今日這般說,想是他真的有着問題了。”菀晴嘆氣,到底是因爲什麼,事情竟發展到這般地步。

秦朗知曉她心事,用手托住讓她的臉擡起來看着自己:“以後,信我就好,不管發生了再糟心的,我一直在。沒有人可以傷得了你,再也不會。”

“秦朗。”菀晴怔怔的看着他,突然想起小柔說的那番話,趁着現在趕緊問了出來:“你到底是什麼身份?爲何皇帝都會如此怕你?”

“他怕我?”秦朗失笑:“不過是把柄在我的手裡罷了。”

“把柄?什麼把柄能讓一個君王如此忌憚?真要是擔心你會誤了事,爲何不一開始就殺了你?”菀晴不明白。

“因爲很多時候,我是唯一能夠保得住他的人。”秦朗不願多說,並非是存心瞞她,而是不恥。

菀晴見他臉色有異,也不好再問,只當他是有着難言之隱,與她而言,只要秦朗對她真心便好。至於復仇,更是急不得了。

就在秦朗在菀晴這裡呆着的時候,一個身影潛入了紅玉的住處。

紅玉正木木的一個人坐在牀頭暗自傷神,沒能注意到屋子裡多了個人。

“看來是小瞧你了,當真是辦得不錯。”蘇浩辰搖着扇子,徑直找了個座位坐下,正好斜對着紅玉。

紅玉一眼就瞥見了他脖子間的紅印,心中瞭然,很是諷刺:“蘇公子在哪取樂了,還有這般閒情逸致到我這裡來?”

“呵”蘇浩辰扭過來看着她:“你那小丫鬟的滋味還是不錯,可惜長得是沒有你標緻。”

紅玉聽到這番話,惱羞成怒,不僅僅是爲了蘇浩辰變相的羞辱自己,更是反應過來寶珍被他欺了去:“虧你還費盡心思的想要去找菀晴那個小賤人,你在這裡不知檢點。”

“不知檢點?”蘇浩辰意外深長的打量着她:“要是我這個時候扯開嗓子喊一句,你說旁人會認爲咱倆誰不知檢點?真是可笑,你別忘了你纔是女子。”

“你這樣,菀晴是不會跟你走的,她不可能看上你這種人。真是想不通,當初她怎麼會跟你好,怕是瞎了眼了。”紅玉按着牀頭的紅木把手撐着身子。

蘇浩辰用扇子撓撓頭,彷彿聽了胡言亂語一般:“我幾時說過要她心甘情願的跟我走了?我只不過是鬥不過秦朗,秦朗若是肯放手,一切都不是輕而易舉的事。”

“真不是男人!”紅玉鄙夷的看着他:“有種就正大光明的和人鬥,就會做這番下三濫的事。”

“我說紅玉姑娘,你別擺着一副清高的模樣,你以後你做的就拿得上臺面了?我是不是男人,我不介意在你身上試上一試,也不知道秦朗玩過的女人,是不是不大一樣。”蘇浩辰站起了身,一步步逼近紅玉,直讓紅玉連着退了幾小步,實在沒處可躲,一個踉蹌,整個人都仰着躺在了牀上。

蘇浩辰整整衣衫,故作正經的盯着她:“沒想着我不過是說上一說,紅玉姑娘就這麼主動的在牀上等着了,看來秦朗□□的也是不錯。”

“你!”紅玉哪裡經得過他這般作踐,用手按着牀面坐起來,氣憤的罵着:“你也別忘了,你心心念唸的菀晴也早就不是個乾淨的了,怕是你還沒來得及知道,菀晴已經有了孩子,懷的是秦朗的骨肉,就這樣的女人,你還想要她?”

蘇浩辰很成功的被她激怒了,一個跨步上來,用大手掐住紅玉的脖子,惡狠狠的說道:“你再敢多說一句廢話,我就讓你生不如死。”

紅玉難受得用兩隻手不停地想要推開他,可惜終究是力氣小些,很快臉就漲得通紅,呼吸也是喘不過來,舌頭不自覺的吐了出來,頗爲駭人。

就在紅玉以爲自己要被悶死的時候,蘇浩辰終於放開了她,一揚手就是把人推倒在了牀鋪上。

紅玉不停地咳嗽着,按着自己的胸口喘着粗氣,眼淚也是跟着滑了下來,她怨恨的看着站在那裡的人,說不出一句話。

“你別忘了,咱倆現在是一條船上的,不過仔細說着,我脫身容易,你只有死得份。”蘇浩辰揹着手,像是看着乞丐一般,眼裡盡是嫌惡:“你若是再不抓緊,可真就白白浪費了機會。”

紅玉哭着笑了出來,她何嘗不知?她本是打算用了秦朗的不忍,厚着臉皮想要求了他。可是哪料聽得了自己的身世,然而皇上也只是過來看看她,並無其他。

她想起李念,恨得牙癢。蘇浩辰竟把他尋來,本是想讓她改了脈象,成了生病人的模樣,好博了秦朗的憐憫。可沒想李念一見着她就是百般推辭,直到後來說着幫是可以,但要付出代價。而這所謂的代價就是自己剩下的壽命不過三年,不知道他給自己吃了何種藥材,自己的身子當真是急劇不好了。

她本是不願,她怕死。可是李念卻說得她動心。最起碼她還能在秦朗身邊呆上三年,而如果不聽他的,哪怕一日就是難的。她知道,秦朗向來吃軟不吃硬,頭暈之下只能答應了,但本是想着暫時應了,私下再去找其他的大夫好好瞧瞧,不過是人做出的孽。

竟不曾想沒有一人能看出端倪,都說她快要死了。

她也去再求了李念,自打知道菀晴懷孕,自己就被打發到這裡來,這半個月她想了很多,怕是尋不到念想了。也怪自己傻,沒想到秦朗這麼狠心,即使她不行了還不肯多看她一眼。可是李念竟說這是她當初害菀晴所應該付出的代價,而不是他幫她索要的。

紅玉恨,想不明白爲何所有的人都圍着一個菀晴轉,更是不知道李念是不是一開始就存了念頭想要整自己。她又想託了蘇浩辰說些好話,沒想得到的也是一句自作自受的諷刺。

如此,再也沒法,她早就盤算好一五一十的把話給秦朗做個交代,興許能得了原諒,以後的日子也能好過些。但還沒能想清楚,終究是她不敢賭,她怕得太多。

錯一步,步步錯,真的是有道理。紅玉不再理會蘇浩辰的存在,伏下身子失聲痛哭起來。

蘇浩辰見狀,原地站了一會兒,思索一番,才慢悠悠的離開了。

只是出門的時候,正好遇到了現在跟在紅玉跟前伺候的小丫鬟翡翠。翡翠正端着一盆水想進屋抹下桌椅,沒想屋裡走出個男人,嚇得手裡的東西一下子打翻在地上,翻出的水濺得到處都是,就是蘇浩辰的衣裳下襬,都弄上不少的水印子。

“你,你是誰?”翡翠結結巴巴的看着眼前的人,又探着腦袋往屋裡瞅了瞅,大抵聽到了紅玉的哭聲,暗叫不好,推開他就衝進屋裡,直到看見紅玉衣衫完整的趴在牀上,才安了心。

小姑娘氣盛,沒顧着安慰紅玉,直走到蘇浩辰面前,義正言辭的說道:“我是不知道你是誰,這裡可是將軍府,由不得你胡來,你趕緊走,以後可別再來了,要是被將軍發現了,肯定是要打斷你的腿的。”

“呵,沒想着這裡的丫鬟都是這麼烈性子,我是喜歡得緊。”蘇浩辰饒有興趣的摸了下翡翠的臉頰,大笑着離開了。

翡翠目瞪口呆的瞧着他,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又是狠掐了下,這才齜牙咧嘴的罵道:

“真是個登徒子。”

隨後纔想起來瞧紅玉,紅玉早就聽見動靜,止住了哭,眼圈紅紅的望着她。

“紅姑娘,你還好吧?”翡翠見不得人哭,心疼的安慰着。

紅玉突然是笑了:“我算是知道了菀晴和小柔怎麼會這般要好,原來是這樣的心境。”

“嗯?”翡翠疑惑的看着她:“紅姑娘好端端的提起夫人做什麼?”

“夫人?是啊,她纔是夫人。”紅玉暗自傷神,轉而瞧着她:“翡翠,你先前不認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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