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盡監牢」
納什並沒有跟隨易辰去到黑色死海,去到那更深處的死亡領域,畢竟他纔剛剛接觸死亡,無論是運用還是理解都遠不及易辰,被強行送去只會被死海吞沒。
不過,這幾個月的時間納什也並沒有閒着,
在得知解開束縛的白髮骷髏是在幫助‘易老大’後,他也不再瘋狂而是很老實地等待着,等待易老大尋回概念已完善的肉體歸來。
在納什相當乖巧地坐了一個月後,白髮骷髏似乎看到了這隻寄生蟲身上的‘決心’而開口,聲音卻是在整個無盡監牢響起,
白髮骷髏詢問了納什的具體身份,詢問了它身上的死亡來歷。
一系列的聊天后可見納什這人非常之單純,且有着終身追隨他人的意願。
這位白髮骷髏,確切的說應該是寄存於整個無盡監牢的巴隆.卡薩斯的意識準備授予納什一些死亡心得讓他能更加契合於未來的易辰。
由於時間耽擱得太久,守在無盡監牢外部的典獄長也是等得不耐煩,便要求兩名大獄僧爲一組輪流看守無盡監牢被腐蝕破壞的洞口,一旦有任何的信息便向他彙報。
足足過去三個多月,
一直沒有進食的納什呈現出一副極度乾癟、縮水的寄生蟲體態,蜷縮在地面。但他並不難受,反而在這種絕食的情況下更能提高對死亡的親和性。
就在這時,
嘀嗒!一陣液體落地的聲音讓納什猛然驚醒,睜開他那幾乎失去光澤的眼睛。
落在地面的正是一滴黑色液體,僅次一滴。
但這一滴黑色液體卻在地面不斷鋪開、拉伸,最終甚至將地面全部染黑。
一名名曾經被易辰殺掉的死者從黑色地面爬了出來,數以百計……他們圍成了一個圈,隨後在某位領導者的指引下開始抽籤。
被抽中的那位死者十分坦然地接納自己的命運,平躺在中心地面,
其餘死者對着他進行着某種禱告,跪拜。
最終這位死者的身體開始崩塌、液化隨後進行重組,
長長的黑髮散落而下,
細長而頗具輪廓感的身體完全舒張開來,雙臂也是盡全力展開,
深邃的眼眸慢慢從無神變得有神,似乎那位於死海間的意識正從大腦深處爬至表面,
不知爲何,
納什雖然還沒有完全確認眼前之人的身份,但他的身體卻本能性地纏繞上去,乾癟的巨大寄生蟲身體十分契合地纏住腰腹,替青年擋住隱私區域,再將寄生蟲的腦袋輕輕搭在肩膀之上。
“納什。”
“在的易老大!”
“我的【肺】還在嗎?”
“在的!我一直保存在體內最深處,將所有營養都拿去滋養它了。”
說罷,納什直接從嘴裡挖出那埋於最深處紫肺,
誰知在易辰接過這副紫肺時並沒有放進體內,而是直接用力一捏!這副來自真金皓華肺臟天尊重要化身的紫肺竟被直接捏碎,生機不再。
“這!”
就在納什不解時,易辰卻高高捧起這副被捏碎的紫肺,
在某種死亡意境的作用下,被捏碎的紫肺竟化作載着殘渣的黑液,傾倒進易辰張開的嘴裡。
沒過多久,
一副既包含着紫肺全部特性,又散發着死亡氣息的「死者之肺」在易辰的體內構建而成,成爲他身體的‘固有成分’。
不同於其它器官、肉體,肺會始終跟隨易辰的意識、靈魂而存在。
“老大……你真的達成更深處了!恭喜!”
“嗯。”納什在高興的同時也略微有些沮喪,畢竟隨着易辰‘取回概念’,他替代下半身的工作也將到此爲止。
今後或許將沒辦法繼續聯合,納什將回歸劇院而負責相關的演出工作。
另一邊,
易辰並沒有去長時間感受這種更深入的死亡,而是立即轉身,面向同樣存在於監牢深處的白髮骷髏,盤腿而坐。
這一次他也是主動說話:
“巴隆先生,要與我一同出去嗎?”
“不……現在的我還沒有必要出去。我的意識已經與無盡監牢完全結合,一旦離開整個罪孽階梯都將崩塌,舊世界的混亂程度將大幅增長。
雖然我也很想回家看看,但典獄長對我有恩,我願意留在這裡替他穩定整個監獄。
再說,雖然有監牢作爲我大腦的補丁,一旦再次受創我還是有可能犯病。現在的我比曾經更加危險。
只需要替我帶一份口信出去即可。”
“好的。”
巴隆也是比較好奇地問着,“接下來你要去哪裡?以你現在的死亡造詣,整個舊世界除了疫主很少有人能夠攔得住伱……還是說你打算回去原來的世界,去繼續完成你的使命。”
“我的確會回到原來的世界,但在這兒之前還有事情要做。
接下來我將前往幽邃皮廠,協同我在這個世界的‘意識載體’共同對付那裡的血民,某種程度算是私人恩怨。”
“皮廠,血民?這是怎麼聯繫在一起的?”
已經很久沒有接觸外界的巴隆自然不瞭解這些事情,
易辰也是如同小輩似的,很詳細地講述了皮廠因爲即將破產的各種複雜情況被迫接納血民的這件事。
同時,也講述了皮廠,血民以及感染世界G&D組織三者間的矛盾關係。
“原來如此,血民即便是在遠古時期,也是最暴躁的源疫區居民,他們的侵略性、佔據性很強,也是最不理性的團體。
你的擔憂沒錯,依照這羣血民的本性,只要等到世界感染完成,兩邊世界互通以後,他們必然會第一時間殺光、同化那邊的人類,滅掉你口中所謂的紳士組織。
你們必須在這裡與他們分出勝負,否則就來不及了。
但血民之所以能夠被賦予源疫區,能夠一直活到現在也是有原因的,不可小看這羣傢伙。
你的死亡雖然已經達到這種深度,但想要滅掉血民依舊存在着不小的危險。
我曾經作爲死疫騎士團的第一任團長,因利益衝突與‘七侯爵’發生過直接衝突,他們中間有一個傢伙非常特殊,很難對付。
當初雖然被我略微壓制,但還是給我帶來了不小的壓力。
另外,還有最重要的一點。
鮮血作爲世界上最常見,覆蓋面最大的生機載體,意味着血民在生機層面有着得天獨厚的才能。
也是如此,曾經統御着血民的疫主被稱爲‘不可被殺死者’。
即便那場戰爭讓舊世界全面潰敗,衝在最前面的血民傷亡慘重,疫主更是被聯合殺死……但我個人並不認同那位存在會真正的死亡。
因爲我從沒有在血民疫主的身上洞察過死亡的氣息,似乎死亡這件事永遠都不會與之沾邊。
血民聯合皮廠,或許並非表面的合作,你一定要小心。若有不敵且遭到追殺,你可以選擇逃來我這裡避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