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一弦搖搖頭,說道:“我怎麼知道不重要,說吧,是誰將左統領帶到蘇婕妤寢宮的?”
徐大川臉色晦敗,低着頭沒有說話。
皇帝怒拍了一下椅子扶手,怒喝道:“好,好好,你們一個個膽大包天。朕,真是養了一羣好侍衛。
居然聯合后妃,去陷害嬪妃,陷害統領。你們將朕至於何地?你們是把朕當傻子一般玩弄於股掌之間啊。你們……咳咳咳……”
皇帝身體本就不好,一激動,發了火之後,頓時咳嗽不止。
滿場嘩啦啦跪倒了一片:“皇上息怒。”
“皇上保重龍體。”
“快傳御醫。”
皇帝怒道:“傳御醫?還有傳御醫的必要嗎?你們這是想直接把朕給氣死。咳咳……”
皇后和二妃,包括慕容瑤堇急忙上前,德妃給皇帝輕撫後背:“皇上,您消消氣,彆氣壞了身子。”
皇后親自給皇帝遞茶:“皇上,喝口茶,壓一壓,御醫馬上就來了。”慕容瑤堇關切的看着皇帝。
剩下的賢妃則怒斥道:“你們這羣奴才,膽大妄爲,還不快點從實交代。若是氣壞了皇上的身子,誅九族都不足以彌補你們犯下的過錯。”
這下,一個個頓時都老實了,或許是見已經瞞不住了,所以乾脆全都交代了出來。
“是王副統領暗算了左統領,並將他帶到了蘇婕妤的寢宮。左統領被帶進去之後,不過半刻鐘,徐婕妤就到了。”
賢妃說道:“來人,速去將王釗捉拿歸案,嚴刑逼供,看看到底是誰指使他這麼做的,竟然陷害皇上的婕妤和統領。一個個真是反了。”
說完,她又看向徐婕妤,怒道:“徐婕妤,你還不趕緊交代,是你自己的主張,還是別人指使的?”
徐婕妤此時的面色異常的蒼白,其實從剛纔徐大川被白一弦詐出來之後,她就變得格外的安靜下來。
此時聽到賢妃呵斥,她突然笑了起來,說道:“哈哈,不錯,這一切,都是我做的,都是我安排的。”
皇后說道:“你?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做這樣的事?說,是不是有人指使你的?”
徐婕妤平靜的搖頭,說道:“沒人指使,是我自己要那麼做的。”
皇后問道:“你爲何要這麼做?”
徐婕妤說道:“我就是看不慣蘇婕妤,她入宮比我晚,本來只是一個小小的才人,沒想到卻那麼幸運的懷了龍嗣。
而且還憑藉這個孩子,爬上了婕妤的位置。若是以後生了皇子,那還不爬到我頭上去?
皇后娘娘可以認爲我是在嫉妒,我們同樣的年輕貌美,憑什麼她就可以母憑子貴一飛沖天?
所以,我纔不會讓她春風得意下去,更不會讓她爬到我的頭上。可別的手段,無論是滑胎還是什麼,都無法徹底除去她。
因此我就安排了這麼一齣戲。只要她與人和姦,那麼,哪怕她肚子裡真的是龍種,她也沒那個本事能生下來。
我就是要毀掉她的希望,毀了她的孩子,毀了蘇家。”
場中人聽的唏噓不已,這多大仇多大怨,要這麼害蘇婕妤?女人的嫉妒心,當真這麼可怕嗎?
蘇婕妤的臉色也很蒼白,但她已經什麼都不想說了。
皇后覺得不對,問道:“那這個和姦的對象,爲何要找上左侍衛?”左書秋是左尚書的兒子,找一個普通侍衛,事情或許不會很大,秘密處死就罷了。
可找上左書秋,那這件事可就大了。她一個小小的婕妤,有這麼大的膽子?
徐婕妤目光閃爍了一下,說道:“左書秋是侍衛統領,王釗是副統領,他想要取而代之。所以我找上王釗,我們兩人一拍即合。
我除去蘇婕妤,他正好藉機除去左書秋,左書秋死了,他就可以成爲侍衛統領了。”
聽上去,倒是合情合理。
白一弦聽的皺皺眉,覺得有些不對,他上前幾步,剛要開口問話,皇帝卻突然開口,說道:“來人,將徐婕妤打入冷宮,其餘一衆人等,打入天牢,等候發落。”
白一弦忍不住說道:“皇上。”
皇帝擺擺手:“行了,這件事,就這麼到此爲止吧。蘇婕妤和左卿兩人清白無辜,在這件事中受了委屈,皇后,蘇婕妤那邊,你看着辦吧。
好好安撫一下,找御醫來,看看她腹中的胎兒怎麼樣。無干人等,都散了吧。”
說完之後,皇帝便直接離開了,至於左書秋,他沒說怎麼補償,但依照他一貫的作風,後面肯定會賞賜東西補償的。
皇帝離開,皇后,賢妃,德妃等人緊隨其後,順便還帶走了慕容瑤堇。
這丫頭臨走的時候還眉開眼笑,衝着白一弦一個勁的豎大拇指。
而白一弦的心中有些鬱結,此時蘇婕妤被人攙扶着,和左書秋一併來到白一弦的面前,兩人竟然直接拜倒在地:“多謝白大人相救。”
也不怪他們行如此大禮,白一弦救的可不止是他們,還有蘇婕妤腹中的孩子,蘇府,還有整個左家。
白一弦說道:“這可使不得,你們快快請起。”
兩人起身,左慶元此時也一臉感激,說道:“白大人果然年輕有爲,此番白大人,乃是我左家的恩人,日後有機會,左家,必定報答。”
說完,左慶元竟然也給白一弦抱拳微微躬身,行了一禮。
左慶元的感激可是真心實意的,他當時都絕望了,認爲左家這回完了。
這可不只是他被罷免官職的事兒,先不說他那些政敵會趁機跳出來打壓他,就是他爲官多年,都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
一旦沒有了職權,有的是人落井下石,整個左家,說不定都會因爲這件事直接除名。
白一弦這個恩情,大了。
白一弦急忙說道:“左大人,這如何使得,下官乃是京兆尹,破案也是職責所在罷了。”
左慶元微微一笑,說道:“後宮不易久留,我們先出宮再說,白大人,今晚左府擺宴,宴請白大人,還望白大人一定賞光。”
白一弦遲疑了一下,說道:“這……好吧。那下官就叨擾了。”
左慶元哈哈一笑,說道:“老夫找皇上還有些公事,就不作陪了,書秋,你陪着白大人,好好感謝一番。”
雖然皇上差點冤死了他兒子和左家,但他卻不能心生埋怨,該辦的公事,還是要辦的。
“是,父親。”左慶元匆匆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