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五章 你閉嘴,我不聽

看着女刺客憤憤不平,雙眼都要冒火的樣子,白一弦張口剛要準備說話:“你……”

“你閉嘴,我不聽。”沒想到,他剛說了一個你字,便被那女刺客給打斷了。

白一弦無奈閉了嘴,心道這女人無理取鬧起來,果然是不分年代的。

他腦海之中情不自禁的就想起來現代的那些言情劇。

男的說:“你聽我解釋。”

女的說:“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

“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樣。”

“我不管我不管我不管……”

白一弦腦補到這裡,突然有點想笑。最終他還是開口說道:“你不是說,你的父親是被冤殺的嗎?

如今這麼好的機會擺在你面前,你不抓緊時機將自己的冤情說出來,還有空在這裡無理取鬧。”

這些女人,向來都是這麼分不清主次輕重的嗎?

那女刺客瞪了白一弦一眼,其實她是覺得,反正已經來了左家,也跑不掉,先數落一頓白一弦,然後再去罵左家也不遲。

她轉頭看向左慶元,說道:“狗官,你草菅人命,冤殺我的父親,我真恨自己學藝不精,殺不了你。”

白一弦聞言,他算是服了。這大姐,你先說完你父親的案子,是如何被冤死的,你再去罵人行不行?

這幸好也就是自己在這裡,不然的話,你上來就如此辱罵,你還有說下去的機會嗎?他看的真是一點也不錯,她這樣衝動毛躁,有了機會也把握不住。

左慶元畢竟是二品大員,除了皇帝之外,誰敢這麼辱罵他?

他勃然大怒,喝道:“大膽,你行刺朝廷命官不說,還膽敢辱罵本官。來人,將此女拿下,關進刑部大牢。”

外面立即進來幾人,想要去拿這女子。

白一弦急忙說道:“左大人,我看此女,似乎真有冤屈。她是揚州人氏,之前跟我說過什麼三年前的揚州滅門案。

大人是刑部尚書,這揚州的案子,似乎也牽連不到大人。這期間怕是有什麼誤會。

此女大約也是父親被冤殺,所以悲憤之下有些口不擇言。左大人應該也不願意被人如此冤枉,不如先聽聽她說一下案情也好。”

換一個人,左慶元未必如此好說話,但他終究是給了白一弦一個面子,哼了一聲之後,制止了上前拿人的屬下。

白一弦看着女刺客,說道:“左大人乃是朝廷的棟樑,股肱之臣,一心爲民,深受皇上的信任。

又豈會做冤殺你父親這樣的事情?你大約是搞錯了。還是將事情的經過說一遍爲好。

若是下面的官員胡作非爲,你說出來,左大人一定會爲你做主。”

女刺客恨了左慶元三年,又豈能輕易聽進去勸說之言?聽聞白一弦如此誇讚左慶元,她忍不住說道:“兩個狗官,果然官官相護,一丘之貉。”

白一弦都無語了,我是在誇左慶元嗎?我是在幫你啊大姐。要不你被人拿下直接關進大牢。

別說你有沒有冤情,就單憑你刺殺朝廷命官,辱罵二品大員這件事,你都活不了。更何況你的本意是想刺殺左慶元呢,在刑部他的地方,他能放過你?

到時候不但你父親的冤屈沒法昭雪,就連你自己都嗝屁了,還報個屁的仇啊?

這女子是不是腦子有問題,聽不出來好賴話,也看不出來自己是在幫他?

白一弦也是有脾氣的,一直被人罵,都氣的他不想管她這件破事兒了。

左書秋都在一邊看不下去了,怒道:“你說不說?不說直接關進刑部大牢,聽候發落算了。”

女刺客哼了一聲,看着左慶元,恨聲問道:“狗官,你可還記得三年前,揚州的滅門案?”

左慶元皺了皺眉,他真沒印象。他是刑部尚書,全國各地方呈上來的卷宗不知多少。各種大案要案見得多了,並不記得什麼三年前的揚州滅門案。

這女刺客大約也知道這是她的機會,她已經被抓,大約也不能爲父親報仇了。但若是能解了父親的冤屈,那她即便是死也甘願了。

原來她叫譚小玲,母親早亡,和父親相依爲命。她的父親是打更的更夫。

三年前,揚州出了一個滅門案,有一戶文姓人家,一家七口一夜之間被殺,案子很大很轟動,上面要求限期破案。

揚州知府是個無能之輩,靠着關係才坐到了那個位置上,根本破不了案子。這時候有人說,曾在文家的家門口,看到過她的父親。

巧合的是,她父親打更的時候,曾在路上撿到過一塊金子。

後來在家中搜出這塊金子,揚州知府硬說這是文府的金子,是她父親殺害文家七口的證據。

不由分說,將她的父親抓了起來,並要屈打成招。

她父親知道這是殺人的罪名,就算遭受了刑罰,仍然咬緊牙關不肯承認。

眼看限期將近還拿不到兇手,那揚州知府便僞造了一份口供,直接硬是強迫了她父親簽字畫押。然後結案,判她父親死刑。

本來這確實沒左慶元什麼事。但依照燕朝的律法,這種大案子,死刑,一般都要將卷宗呈交刑部審覈。

如果刑部覺得沒有問題,便會審批下去,那便此案成立,該行刑的行刑,該殺頭的殺頭。

如果刑部覺得此案有疑點,那麼就不會通過,會將卷宗打回,讓重新審案。

譚小玲父親這件案子,本就是僞造的口供,疑點重重,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問題。

偏偏這個卷宗遞交到刑部之後,刑部竟然通過了。

譚小玲當年才十三歲,孤苦伶仃,去喊冤也沒有門路,根本不知道如何洗刷父親的冤屈。

她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父親被人砍了頭,拼了命卻根本阻止不了。那一幕深深的印在她的腦海之中,一直揮之不去,成爲她這一生最深的噩夢。

她不怕死的去攔了揚州知府的轎子,要爲父親報仇。可當年的她根本不會武功,輕而易舉的就被知府的屬下給制住了。

她說要去告他,揚州知府親口告訴她,告也沒有用,這個案子,是刑部尚書大人親自批下來的,是經過刑部審覈的,刑部覺得他父親是兇手,所以告了也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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