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章 爲了殺你

他們一邊吃飯,一邊閒談,等了好一會兒,胖子才興沖沖的回來了,手裡還拿着紙筆。

就見胖子向衆人展示了一下那紙,然後開始裝模作樣的拿筆在上面凌空塗寫起來。

隨後,將白紙往旁邊的蠟燭上輕輕炙烤了一番,那紙上頓時出來兩個大字:寶慶。

這個法子確實簡單,說穿了之後一文不值,甚至太簡單了,根本不需要演練就能會。

奈何別人不知道啊,所以,簡單是簡單了點兒,哄皇兄開心一下還是可以的。然後再準備點壽禮,嗯,完美。

賈守義驚訝的說道:“哎哎哎,真的啊,想不到王爺竟然這麼短的時間內就學會了這法門。王爺果然是天縱之資,奇才呀。”

賈守義忙不迭的拍着馬屁,寶慶王樂呵呵的將紙筆丟給下人,這才坐了回來。

他看着賈守義說道:“得了,別人不知道,你們還不知道吧,這是白小子交給我的,你們可得給我保密。

賈守義此時說道:“這麼說起來,這根本不是什麼仙術,剛纔那傢伙是在騙我們咯。”

寶慶王用一種看白癡的目光看着賈守義,沒說話,但意思誰都懂:我們都知道,就你自己傻,把他的話當真了。

賈守義面色一紅,說道:“真是可惡,竟然敢胡說八道糊弄我們,王爺,您可得好好教訓一下他。王爺,您把他怎麼樣了?”

寶慶王說道:“說起來,他也哄本王開心了好幾天,本王自然不會殺他。

原本想着打一頓,攆出府外算了,不過想想,他若是出去了,肯定還會繼續去別家表演,到時候大家不就都知道了嗎?

所以,本王把他關起來了,先關到皇兄大壽之後再放人也不遲。”

衆人點了點頭,都答應給寶慶王保密。

等吃飽喝足,衆人在王府之中和胖子閒聊了好大一會兒,胖子才依依不捨的放人,讓他們出府,還叮囑他們,有空多來轉轉。

此時還不到宵禁的時間,不過路上的行人已經不多了,夜色正好,衆人也沒有乘坐馬車,而是選擇步行。

一個挑着擔子的小販,帶着一個斗笠的帽子,一邊叫賣,一邊從衆人的身邊經過,迎面而過的時候,看到幾人衣衫華貴,似乎還嚇了一跳。

但接着就問道:“幾位公子,要雞蛋嗎?自個家雞下的蛋,新鮮的很……我孩子病了,急需銀子治病,幾位公子行行好,買點吧。”

慕容楚見他可憐,便說道:“拿過來吧,這些雞蛋多少銀子?”

那小販說道:“不貴,不貴,您先看看貨,保管是新鮮的……”他一邊湊上來,一邊低着頭,掀開籃子。

白一弦驚覺不對,急忙提醒道:“小心。”

話音剛落,就見那小販從掀開的籃子裡拿出一把刀,向着慕容楚刺了過去。

言風和小六的反應都是極快,同時出手,小六是優先保護慕容楚,因此他出手擋住了那小販手中的刀。

言風順勢直接捏住對方的手腕一用力,對方一聲慘叫,刀子頓時掉在了地上。

那小販是懂武功的,還企圖反抗,而且,他攻擊的不是出手的言風和小六,而是慕容楚,一副不殺死他便誓不罷休的模樣。

不過就算他武功不低,但在兩個高手的圍攻下,不出幾招便被擒住了。

小六問道:“主子,您沒事吧?”

慕容楚搖搖頭,驚怒的看着那刺客問道:“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刺殺本王,說,是誰派你來的?”

他一邊說話,一邊示意小六,掀開他頭上的斗笠。

那刺客的斗笠被掀開,他突然哈哈大笑起來,一邊笑,一邊擡起頭,看着慕容楚說道:“你看看我是誰。”

斗笠下是一張年輕的容顏,模樣俊秀,只是臉色有些蒼白憔悴。他看着慕容楚,一臉的憤恨怨怒。

白一弦不認識這刺客,不過卻覺得他有些眼熟,只是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是你。”慕容楚不由眉頭緊皺,面容有些複雜,臉色十分不好看。

那刺客說道:“是我,你沒想到吧。慕容楚,你害得我家破人亡,你可真好啊。”

慕容楚反問道:“我害的?”

刺客說道:“怎麼?不承認?那賬本,莫非不是你發現的?不是你交上去的?”

對方一說完這話,白一弦突然想起來他是誰了。丁崇海的長孫,丁思憂。以前在皇宮宴會上看見過他。

只是雙方不熟,沒有半點交情,再說那時候白一弦只是一個小小的七品,人家也不會看在眼裡,所以雙方沒有交談過。

那時候只是遠遠看過一眼,因此白一弦才覺得他眼熟,卻想不起來。

只是丁家都被抄家了,丁崇海被判死刑,丁家其餘的人,關押的關押,流放的流放,爲奴的爲奴,沒想到竟然還有一個漏網之魚,跑來刺殺慕容楚。

慕容楚的面色平淡下來,平靜的說道:“丁思憂,你們丁家的結局,乃是自作孽。若不是販賣私鹽,又豈會有這樣的結局,如何能怨我?”

丁思憂怒道:“若是別人,我都能原諒,爲何偏偏是你?既然是你得到了賬本,那你爲何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放我們丁家一條生路?”

慕容楚怔了一下,說道:“我們之前確實有些交情,但這並不是我徇私枉法的理由。

你可知道丁崇海販賣私鹽,濫殺無辜,爲了不暴露,殺了多少無辜百姓,害的他們家破人亡?

我若放了丁家,誰能放過那些百姓?”

丁思憂說道:“別跟我說這些,我只問你,你當真沒有念過你我之間的半點情分嗎?看到我丁家如今的結局,你心中可安嗎?對我就不曾有一點愧疚嗎?”

慕容楚說道:“不曾!”

丁思憂怒道:“我真是交錯了你這個朋友!不,你我之間,不是朋友。

你是皇子,如今的錦王,你哪來的朋友?我區區一個罪臣之孫,有何資格,與你交朋友。我真是太天真了。”

慕容楚眼神一閃,顯然心中有些動容,不似他表面這般平靜。

丁思憂直視着慕容楚,繼續說道:“我以爲你和他們不一樣,我以爲,你雖是皇子,但比其他皇室的人有人情味,現在看來,你和他們沒有什麼不同。

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哪裡是爲了百姓?你分明就是爲了你自己。”

慕容楚沒有分辨,沉默了一會兒,半晌之後說道:“既然你已經逃了,爲何不走的遠遠的,還留在這裡做什麼?你不怕被人抓住麼?”

丁思憂說道:“爲了殺你,替我丁家報仇。天下之大,莫非王土,我丁家都沒了,所有人都成了罪人。我孤身一人,能逃到哪裡?

還不如殺了你,爲我丁家報仇。既然你不念我們之間的情分,我也不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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