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一弦說完之後,並未再等突蒙說話,便直接往外走。因爲很顯然,突蒙一味地胡攪蠻纏,並不會將他的真正目的說出來。
突蒙在後面自信的說道:“美人,有些事情,不是你不同意就行的。我有的是辦法得到你,你信不信。”
白一弦握了握拳,強忍住要揍人的衝動,走到外面,對孟經承說道:“突蒙王子大約是腦子不大好,記差了,他的東西並未丟失,此案無需立案。
好了,放衙了,大家辛苦了,都換好班,回去休息吧。”
說完便自顧自的帶着言風離開了。
孟經承一臉苦色,這位白大人,什麼時候如此不如責任了?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就不予立案了。
然後他一句放衙了,就直接離開了。可那位回棘的王子殿下可還在衙門中呢。按理怎麼也得主官將人家送出去吧。
孟經承可不敢跟白一弦那樣直接灑脫的走人,他急忙走進去,先是小心翼翼的詢問突矇事情是否解決,生怕他會因爲白一弦的態度而生氣。
好在,這位突蒙王子的脾氣看上去還不錯,白大人如此態度,他堂堂王子之尊,竟然沒生氣。
突蒙點了點頭,只說是解決了,原來是自己記差了。
孟經承忍不住想着,這位王子,果然跟白大人說的那般,腦子有點不太好。
不過也正常,蠻夷之邦,向來都是比較愚笨的。
這話也只敢想想,可不敢說出來,孟經承小心翼翼的將突蒙送了出去,這才鬆了一口氣。
他剛要返回衙門,打算收拾一下也回去歇歇。沒想到這時候來了一個人,開口就問白一弦和回棘王子說了些什麼。
孟經承自然不清楚,只推說不知。那人也不糾纏,直接離開了。
孟經承想了想,派人將此事去告訴了白一弦。
白一弦出了衙門,呼出一口氣,再在那裡呆一分鐘,他都怕自己會忍不住的大嘴巴子扇突蒙。
言風問道:“公子,這突蒙的所作所爲,當真有些奇怪。也不知道他如今行爲,接近公子的真正目的到底是什麼。”
白一弦說道:“不管是什麼,我們都提防着他就是了。不過好在,皇上現在已經知道了突蒙的存在,肯定會在暗中監視着他。
所以,那突蒙就算有什麼圖謀,也不敢太過明目張膽。”
言風擔憂道:“可是,他說他有辦法,屬下擔心他會使壞。”
白一弦說道:“嗯,先看看他真正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在此期間,他若實在做的太過分,那就只有想辦法先將他弄走,讓他不得不離開燕朝了。”
言風點了點頭,兩人回到家,意外的發現,蘇奎到了京城。
蘇止溪之前就說過,蘇奎來信已經在來京的路上了,經過了這些天,終於到達。
蘇止溪很高興,蘇奎更高興。原本他還因爲蘇止溪私自跑到京城來找白一弦的舉動感到十分的生氣。
可當他得知白一弦已經是四品京兆府尹的時候,卻又轉怒爲喜,開始使勁誇讚蘇止溪做的好。
白一弦官做到這麼大,就是該死死地看緊咯,可不能讓別的女子得了機會,勾跑咯。
撿子一路陪着,說道:“蘇老爺下午方到,纔剛剛不過半個時辰,如今正在和小姐說話呢。”
白一弦進了門,蘇奎正在和蘇止溪說話,一看到白一弦,頓時喜的什麼似的,一下子就站了起來。
嘴上請着安,身體就老老實實的跪了下去:“草民蘇奎,拜見大老爺”。白一弦雖然是他的準女婿,可那時候等級制度嚴明,他一介低賤的商人,見官要跪。
白一弦急忙將他扶起,笑道:“岳父大人快快請起,你這是做什麼,如此大禮,豈不折煞小婿了。”
蘇奎見白一弦喊自己岳父,心中越發的高興起來,自得的說道:“我就說,我的眼光差不了。
當初在五蓮縣,我就看出賢婿乃是人中龍鳳,將來一定會入仕爲官,飛黃騰達。所以我才願意將閨女許給你。
你看怎麼着,還真讓我給看中了,賢婿果不其然的就做了大官。哎喲,這才過了多久啊,就成,就成四品官了。
我長這麼大,還從未見過如此大的官呢。
這可真是了不得,了不得,祖上積了德啊。回頭,我一定要好好祭拜一下老祖宗,多謝老祖宗的保佑。”
蘇奎高興的不行,說起話來也是滔滔不絕。
看他如今高興的勁,好似全然忘記了白一弦當初是個草包,是他爲了找個靠山,不顧女兒意願,執意要將女兒嫁給他。
後來白中南出事,白一弦沒了縣令公子的這層身份,他又執意想要退婚。
要不是因爲他沒有兒子,最後想找個贅婿,這才勉強留下了白一弦,否則早就將白一弦掃地出門了。
這些他倒是全都忘了,如今到他嘴裡,到成了他英明神武,早就看出白一弦不凡,纔將女兒許配給他了。
蘇止溪也爲他爹的這種做法和行爲感到有些臉紅,好在白一弦不介意。
白一弦喜歡蘇止溪,自然不會爲難他爹,只是笑着將蘇奎扶起,讓他坐下,兩人說了會兒話。
蘇奎便迫不及待的陪笑問道:“賢婿啊,你看,止溪和你的年齡都已經不小了。很多和你們一樣大的,早都成親生子了。
你看,我特意請人看了一個黃道吉日,不如我們就把這婚事給辦了吧。”
白一弦說道:“岳父大人,你的這黃道吉日,怕是不行。”
蘇奎心中一突,心道莫非這白一弦坐了大官想反悔,不想娶他女兒了?
不過也是,他如今是四品官了,肯定會有很多官家小姐看上他,爲了仕途,是應該娶官家小姐。
可白一弦若真是要反悔退婚,他們小老百姓的,也無可奈何啊。可蘇止溪明顯的又非常喜歡白一弦。
蘇奎想到這裡,口氣越發的軟了下來,不由試探的說道:“這……其實我也明白,仕途爲重嘛。
我們家止溪,是真的喜歡你。你看這樣行不行,只要賢婿你別退婚,那我們止溪做個妾侍,也是沒問題的。”
蘇奎連想要爭取的心思都沒有,就直接說了願意讓蘇止溪爲妾。
不怪蘇奎這麼想,商人地位低,商戶的女兒若能僥倖嫁給官員,大都是爲妾的。他好不容易巴上一個四品官,又是止溪喜歡的,那自然不肯輕易放跑了這條大腿。
蘇止溪聞言,心中一酸,忍不住的就委屈了起來。
而白一弦那邊的臉就陰沉了下來,說道:“你這是說的什麼話?”白一弦一生氣,連岳父大人這四個字也不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