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突蒙突然離開,他來京城的目的也無從查證。皇帝除去白一弦的心思便又動了起來。
可知道了白一弦居然身中劇毒,隨時都有可能死掉之後,皇帝便熄滅了這樣的心思。
白一弦若是自己中毒身亡,省的他動手,那豈不是也省的他跟太子發生衝突了嗎。
不過皇帝不清楚這件事的準確性,不知道白一弦到底是真的中了毒,還是這只是他故意爲之。
爲了慎重起見,皇帝秘密召見了孫太醫,就是白一弦上次毒發,和柳天賜一起給白一弦診治的那一位。
從孫太醫的口中,皇帝總算知道了,白一弦確實是命懸一線。還知道了上次慕容楚要去的解毒珠,只是暫時幫白一弦壓制了毒性,並未根除。
而據說,白一弦的毒,每個月都會發作一次,一次比一次猛烈。
現在沒了解毒珠,白一弦若是再次毒發,很有可能就熬不過去了。
皇帝確定了事件的真實性,心情霍然舒暢了起來。他屏退了孫太醫,並警告他不得將今天皇帝召見他說的話傳出去。
孫太醫走後,皇帝直接招了影衛過來,讓他暫時先不必對付白一弦了。
反正白一弦也沒多久好活了,就算他能熬過這一次,可以後呢?
一個隨時能死的白一弦,就算再天縱英才又能如何?他沒有那麼多時間去實現他的抱負和夢想了。
白一弦自是不知道這一切,他利用這幾天休息的時間,好好的帶着蘇止溪逛街,遊玩,還又陪她去了一趟近郊的寺廟,再次拜佛祈願。
蘇止溪並不哭哭慼慼,面色不露悲傷,每日都是開開心心的和白一弦待在一起。
可她越是如此,白一弦便越是有些心疼,因爲他知道,蘇止溪是強顏歡笑,她怕影響自己,也不願自己看到她每日悲苦的樣子,所以纔將一切的擔心害怕都壓在了心底。
這個女子,性格真的是非常的堅韌。
因此,蘇止溪不說,白一弦也默契的不去提,他不知道這次自己到底能不能熬得過來,那就不能活在悲傷之中浪費時間,總得給止溪留下一些美好的回憶才行。
誰想去跟蘇止溪從寺廟拜了菩薩回來,進了城門已是傍晚。
白一弦帶着她下了馬車,打算在街上逛一逛,一邊尋些小吃。
可此時卻有一名女子怒氣衝衝的衝來,指着蘇止溪就罵道:“你這女子,好生不守婦道,明明已經和柳天賜在一起,現在居然又找了個姦夫?
哼,柳天賜的眼光也不怎麼樣嘛,找來找去,居然找了個不守婦道的女子。”
這一番大罵,惹得周圍的人頻頻看過來。眼神古怪,指指點點,好似蘇止溪當真是不守婦道一般。
蘇止溪的臉都漲紅了,白一弦聽她說到柳天賜,恍然有些明白過來這女子是誰。
他剛要說話解釋一下,那女子卻看着白一弦又說道:“難怪她找你這個姦夫,原來竟是個小白臉。
你是不是就靠了這張臉來勾引女子?我殺了你這個小白臉。”
說完之後,便一刀向着白一弦砍了下來。言風自然不會讓她得逞,將她攔了下來。
周圍的人一看都動了刀,頓時啊的就一嗓子尖叫:“殺人拉。”呼啦,全跑光了。
胡鐵瑛的武功,連柳天賜都不如,就更不是言風的對手。
沒幾下便被言風將刀徒手彈開,言風探手就要將她拿下,白一弦急忙說道:“不要傷了她。”
言風急忙縮回手,白一弦心中也是有些無奈,難怪柳天賜說,這姑娘脾氣暴躁,大大咧咧做事衝動不計後果。
這上來都不問青紅皁白,舉刀就砍,這誰受得了啊。
而且這裡可是京城,天子腳下,她居然毫無顧忌,當街砍人。
言風聽了白一弦的話,沒有傷她,只是伸手奪下了她的刀,扔到了一邊。
胡鐵瑛沒想到白一弦身邊竟然還跟着一個武功這麼厲害的護衛,刀被奪走,氣的她直跺腳。
白一弦嘆了口氣,準備開口解釋一下。這時候也不知道是誰,已經喊了巡街的捕快過來。
想來這些捕快應該就在附近,所以纔來的這麼快,聽到有人當街砍人,就直接趕過來了。
“怎麼回事?那膽大包天的持刀歹人在哪裡?”捕快分開衆人就大聲詢問。
話音剛落就發現了站在裡面的白一弦,幾名捕快立即單膝跪地:“屬下參見大人。”
白一弦說道:“都起來吧。”
捕快問道:“大人,據周圍百姓說這裡有持刀歹人在當街行兇,大人您沒事兒吧?不知大人可曾見到那歹人在何處?”
白一弦說道:“沒事,沒什麼歹人,不過是誤會,你們都繼續巡街去吧。”
白一弦現在在京兆府的威望非常高,聽他這麼說,他身邊又有言風護衛,因此捕快並未猶豫,很快離開。
胡鐵瑛噘着嘴,不高興的說道:“難怪你既搭上了綠柳山莊的少莊主,竟然還又勾搭這個小白臉。
原來他竟然是個官,看來你是嫌綠柳山莊的廟小,比不得朝廷的大官啊。”
蘇止溪有些無奈,白一弦剛要開口,蘇止溪制止了他,就見她上前幾步,說道:“胡姑娘,你真的誤會了。
我和柳公子沒有關係,這位是白一弦,乃是我的未婚夫。”
胡鐵瑛一臉不信的表情,說道:“你和柳天賜沒關係?這怎麼可能?若是沒關係,你又有未婚夫,那他怎麼可能會陪你去寺廟拜佛?
而且,他爲了救你,寧願自己被我砍傷,他如此在乎你,你們怎麼可能沒關係。”
白一弦說道:“是我拜託柳兄去保護止溪的,我要上衙,沒有時間,止溪一個人去拜佛我不太放心,於是便讓柳兄幫忙,跟去保護止溪罷了。”
胡鐵瑛狐疑道:“真的?那他爲何那麼激動,拼了命也要保護她?”
白一弦無奈的說道:“我和柳兄是朋友,是兄弟,我拜託他保護止溪,他爲了兄弟,也要保護好我的未婚妻,這不是很正常的嗎?
正好表明柳兄這個人重情重義,靠得住,胡姑娘說對嗎?”
胡鐵瑛也覺得白一弦不可能帶了綠帽還要維護蘇止溪,心中便不由相信了他說的話,轉眼喜滋滋的說道:“我就說嘛,柳天賜果然是個重義氣的人,本姑娘果然沒看錯人。”
話音一落,看到蘇止溪和白一弦看着她,她不由一陣尷尬,極不好意思的說道:“原來是這樣,這位姑娘,我誤會你了,真是抱歉。
我,我給你道歉,你可千萬不要跟我計較。”
蘇止溪說道:“哪裡,我並沒有怪姑娘,相反,我覺得姑娘個性灑脫,敢愛敢恨,乃是真性情。”
聽蘇止溪這麼一說,胡鐵瑛更不好意思了:“都是我不好,沒有弄清事情的真相,就胡亂發脾氣。
哎呀,我這個衝動的個性,什麼時候才能改改呀。”她一邊說,一邊用手錘自己的頭。
蘇止溪急忙說道:“胡姑娘,可莫要如此。”
胡鐵瑛上前一步,拉住了蘇止溪的手,說道:“得虧你們沒事兒,不然我又大禍了。謝謝你們,不跟我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