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嗎,你就是社會經驗太少,不識人心險惡!我這才叫爲人謹慎!”趙晶不以爲然地撇嘴,還真的舉着針去餐檯前試毒去了。
“她一直這樣嗎?”樂苑君看着趙晶,嘴都合不攏了。
“還有更離譜的,我們坐過去。”童心晚帶着樂苑君找了個好位置坐下,笑着說:“苑君我教你挑自助餐廳的位置。坐在這個位置是最好的,方便取餐,太靠前太靠後都不好。太靠前,你活動的機會少,你就吃得少。坐太遠,你就會懶得起身去拿東西。像現在這種,又方便取餐,還能讓你在走動中多消化,吃得更多。起碼保本啊。”
樂苑君的嘴更合不攏了。
“哎,我來檢查一下衛不衛生,怎麼了?我檢查過沒問題的東西我自己然會吃掉。我們那麼多人,肯定吃得完。”趙晶捧着盤子從幾個綠着臉的服務生前面走過去。
“那個二貨,真是丟人啊。”童心晚拿着餐盤擋着臉,不看那些服務生。
趙晶把幾大盤食物放下,樂呵呵地說道:“生存之道,首先在於吃,吃得健康,你才健康。你看我,我從小到大最注重吃了,所以我身體好。你們兩個像豆芽菜一樣的,就得向我學習。”
“小表叔能喜歡她這樣的?”樂苑君猶豫了一下,俯到童心晚耳邊問。
“她很好的,我喜歡就行了呀。”童心晚笑着說道。
“性格是挺好的。”樂苑君拿着餐盤擋臉,繼續說道:“我就是好奇,小表叔感覺是那種特別冷酷的人,我就以爲他身邊的人都是那種冷酷的類型呢。”
“嗬,那不是成了一個能輻射上千平米的大冰箱了?整個郴城的人都得被他這一羣人給凍死。陰陽調和,才能得天地之精華,日月之靈氣相助,才能成大事。”童心晚一本正經地說道。
樂苑君的神情看上去更迷糊了。她來郴城的第一天,腦神經被童心晚和趙晶挽成了幾個死結。這和她以往的生活完全不一樣呢。
“樂小姐,你別理她們兩個,我平常都不搭她們的話。”徐慧給樂苑君倒了一杯果汁,不客氣地說道:“她們兩個在一起,那才叫輻射一萬公里的秀逗。一個二貨,一個神經大條,你要把她們兩個的話當真,那日子就過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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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心晚嘻嘻地笑,一口咬掉了半邊蛋糕,嘴角上都沾上了奶油。
“哎呀,你猜我看到誰了。”趙晶又跑回來了,一副嚴肅的神情。
“誰啊?”童心晚隨口問道。
“青青啊,這丫頭,怎麼和喬素她們在一起玩呀?”趙晶給童心晚指了個方向。
童心晚順着那邊看去,果然見到喬素,唐詩,還有吳青青,郝曉楠在一起。郝曉楠也在看這邊,衝着她這邊舉了舉杯子。
“可能是在談業務吧,青青現在不是跟着郝曉楠做事嗎?”童心晚朝郝曉楠笑着揮了揮手,不以爲然地說道。
“哎,青青爲什麼不跟着你做事,要和郝曉楠在一起呢?跟着你多好啊,你這麼大一座可靠的靠山,怎麼找外人呢。”趙晶坐下來,不解地說道。
童心晚大概猜得出原因!她只是沒有想到,吳青青對顧辭的感情這麼投入,投入到要疏遠她。
“人家工資開得高,做得開心就行了。”趙安琪打開了羅大勇抓龍蝦的手,小聲說:“她今年往家裡拿了不少錢了,吳媽媽說,今年下半年可以換房子。他們一家人住在那條小巷子裡也挺長時間了,現在都住高樓,青青說也要讓他們二老住好房子去。這丫頭挺懂事的,一直自己打工掙錢。我們大羅是個呆子,不然我真想讓青青給我做媳婦呢。”
“不是心晚當你媳婦啦?”趙晶揶揄。
“就算大羅是個正常的孩子,我也不能高攀心晚啊。心晚多完美啊,模樣漂亮,跟個仙女似的。大勇能配得上心晚?”趙安琪說道。
“你要是這樣說,青青聽到了會哭的。你要是也這樣說我,我就咆哮。”趙晶笑着用叉子戳趙安琪的胳膊。
“你咆哮唄,這不是事實嗎?心晚就得莫女婿那樣的人配,那才叫郎才女貌 。”趙安琪撫了撫童心晚的頭髮,笑眯眯地說道:“我白撿了個丫頭,現在跟着享福,我纔是最大的人生贏家。”
“好人有好報。”徐慧乾脆利落的總結。
“這個我同意,來,乾杯。”趙晶舉起杯子,在桌子上砰砰地敲。
“乾杯,不醉不歸。”徐慧砰地一聲,和趙晶碰了一下。
“徐媽,你越來越年輕了。脫離了那潭死水,青春已經重新找到了你,你第二春來了,也找一個莫女婿那樣的男人吧。”趙晶抱着她的胳膊笑道。
“找衛東行不行?”徐慧拿眼角餘光瞥她。
“行,我不在乎。事過之後,我就一剪刀咔嚓了他。”趙晶揮着小刀,啪地一聲,扎進了木桌中……
這一招凌厲乾脆,把端着酒杯走過來的郝曉楠嚇了一跳。
“哇,晶晶,你這是去少林寺裡進修了嗎?”郝曉楠拍着胸口,畫得粗黑的眼線往上勾着,口紅是梅子色的,穿着一身繡着鴛鴦的真絲大擺裙,走動間多了幾分女王氣場。
童心晚有時候真的感覺女人的漂亮是錢堆出來的。有了錢,腰桿子也挺得直一些。能做個微整形,能常去美容院護膚,能用的化妝品,包包,衣服也都升了級,再把珠寶鑽石一掛,怎麼都比成天爲了生活奔波顧不上收拾自己的女人要好看一些了。所謂逆生長,就是郝曉楠這種。
“徐老師,趙姐,好久沒見了。”郝曉楠坐下來,笑吟吟地看向樂苑君,“又多了一位大美人呀,這位姑娘是誰呀?”
“是越琛的小侄女。”童心晚笑着說道。
“哦……樂家的千金呀。”郝曉楠眼睛一亮,上下打量樂苑君一眼,大聲讚美道:“真是漂亮,還有氣質,大家千金的風範。”
“哪裡,謝謝。”樂苑君不自在地看了一眼郝曉楠,往後面挪了挪。
“青青怎麼不過來?”趙安琪往那邊張望,吳青青已經沒有在座位上了。
“她去衛生間了。”郝曉楠笑着說道:“心晚,什麼時候我們再合作?我剛接了喬素她們俱樂部的週年慶典,你們的團隊能不能表演?”
“我們在做大賽準備,以後吧。”童心晚婉拒了她的邀請。
“哦,那好啊,我們以後一定要再合作呀。大賽如果能要贊助商,你先考慮考慮我的公司?我算是青青的業績,怎麼樣?”郝曉楠又說道。
“好啊。”童心晚點點頭,又往那邊看了一眼,喬素和唐詩也在看這邊。她們中間少了一個傅婭,感覺力量單薄了許多呢。
“我先過去了,今天我買單,不要推辭哦。”郝曉楠站起來,拍了拍童心晚的肩,和衆人打了招呼,快步往回走。
“乖乖,越來越像霸道女總裁了,心晚,她可比你像大總裁呢。”趙晶託着腮感嘆。
“她的生意是越做越大了,最近在學校裡又招了不少年輕女孩子。而且聽說還加入了那個名媛會的理會。”徐慧小聲說道。
這麼厲害?名媛會不是得家境特別好的闊太太才能加入的嗎?
“她太會做人了,在理會裡大大小小的事都搶着做,把那些闊太哄得很開心,大把的錢投進她的公司。這是青青說的,青青上回還想從舞團裡帶兩個女孩子走,我一直沒告訴你。”徐慧擰了擰眉,輕聲說道。
童心晚怔住了。吳青青要撬她的牆角?不會吧。帶走了她的人,她們參賽的節目怎麼辦?
“放心,這些孩子都是我一手教出來的,不會走的。”徐慧拍了拍她的手背,輕聲說:“你安心養胎,這是第一個孩子,尤其是你這樣的身體情況,一定要注意。我年輕的時候就是沒注意,所以現在只能孤伶伶的一個人了。”
“徐媽,你是我乾媽呀,你多有福氣,有我這麼機靈的乾女兒。”趙晶把腦袋往徐慧的肩膀上靠,樂呵呵地說道:“你多攢點錢,以後把遺產留給我就好了。”
“滾一邊去。”徐慧哭笑不得地推開了她。
“不行啊,我不能滾,我還惦着你的遺產呢。”趙晶死死抱着徐慧的胳膊不放。
樂苑君噗嗤一聲笑了,“你們真好玩。”
童心晚笑了會兒,扭頭看向那邊,吳青青還是沒回座位。她想了想,轉過輪椅去衛生間。
“我陪你去。”趙晶連忙站了起來。
“我去吧,我也要去一趟衛生間。”樂苑君主動推起了輪椅。
童心晚是想去見見吳青青,她看得出來,吳青青是在躲她。
衛生間裡只有四個格子間,三個空着,有一個裡面傳出了痛苦的輕吟聲。
“青青?”童心晚輕輕敲了敲門。
裡面的聲音停住了。
“青青開門,你怎麼了?”童心晚又敲門。
過了好一會兒,門終於打開了。吳青青白着一張臉,眼睛紅通通地看着童心晚。
“我沒事。”
童心晚往地上看,一灘血漬特別刺目。
“來大姨媽嗎?我有那個……”她馬上取下掛在輪椅上的包包,從裡面拿出一個護墊給她。
“謝謝。”吳青青勉強擠出一抹笑意,關上了門。
童心晚突然看到了門邊掉着一個小藥盒,她撿起藥盒看了看,沒能看懂。
“米非司酮片,這是做藥流的藥呀。”樂苑君洗了手,過來拿起藥盒看了一眼。
“你在做藥流?”她楞了一下,又拍響了門,“青青你是不是瘋了,你做藥流怎麼還出來喝酒啊?你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