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育英綜合大學

大學生們從階梯教室的門口魚貫而出。

溫簡言單手拎着包, 偏着頭,和身邊的女生交談正歡。

不過三言兩語,他就已經巧妙地套出了所有的信息。

這位馬尾辮的女生名叫楚楚, 雖然和李察還並非是正式的男女朋友, 但也應該是正在試探曖昧的階段,她雖然並不清楚李察剛剛爲什麼會那樣突兀地起身離開,但她知道的是, 對方似乎已經異常了有一段時間了。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楚楚皺起眉頭, 像是陷入沉思,“好像是差不多一週前吧?”

“我也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 反正他突然變得有些怪怪的,有些疑神疑鬼, 好像睡眠不足了很長時間,一到上課就在睡覺, 我問原因他也不說……”

她看向溫簡言,不死心地追問道:“你和他是舍友,真的不知道究竟怎麼回事嗎?”

溫簡言有些懊惱地搖搖頭:“不好意思,我一週前因爲打籃球磕到後腦勺進了醫院, 因爲腦震盪住了幾天,前天才剛剛回來的,所以一直不在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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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算是知道什麼叫撒謊都不眨眼了,你還真就是張口就來啊!”

“唉。”楚楚嘆了口氣,“好吧。”

溫簡言:“除了這些呢, 在這一週裡, 你有發現任何覺得有些不太對勁的東西嗎?什麼都可以。”

“細節……”

楚楚一怔, 似乎想到了什麼。

“李察在這段時間只喝瓶裝水算麼?”

溫簡言一怔:“只喝瓶裝水?”

“是的。”楚楚肯定地點點頭, “他之前不這樣的, 但最近不知道爲什麼,完全不喝從學校裡打的水了,只喝從小超市裡買的瓶裝水。”

溫簡言眯起雙眼。

“等一下,那剛剛你說,他是擰開水杯才衝出去的?”

“是啊,”楚楚甩了甩馬尾辮,“那是我的水杯,他剛剛打完籃球,忘記買水了,所以我就把我的水杯給他了。”

溫簡言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

不遠處,有人在喊:

“楚楚!”

楚楚似乎這才驚覺,意識到周圍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啊,是我舍友來找我了。”

她垂下眼,掃了眼溫簡言手裡的包,像還是有些不太放心:“那……”

“放心,”

溫簡言似乎看透了她的擔憂,晃了晃手裡的包,衝她眨眨眼,笑着說:“我會用生命保護好它的。”

像是被對方滑稽誇張的說法逗笑,那個被叫做是楚楚的女生“噗嗤”一下笑出聲。

“好,那再見啦,記得見到李察的時候讓他把我的水杯還回來!”

她向着溫簡言揮揮手,然後才三步並作兩步地向着前方跑去,和不遠處等待自己的短髮女生嬉笑着鬧成一團。

溫簡言注視着兩人走遠。

他臉上的笑意收斂,一閃身來到角落,將包放在窗臺上,動作熟練地拉開書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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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一秒:‘我會用生命保護好它的’,後一秒:開始翻包。”

“笑死我了,不愧是你!”

書包裡東西不多,幾本厚厚的專業書,幾根被用到一半的筆,打籃球的汗溼護腕,基本上都是一些普通大學男生會在書包裡裝的東西。

但是,很快溫簡言就摸到了什麼。

一瓶礦泉水。

裡面的水完全沒被動過,但蓋子卻是被扭開的。

水在陽光下折射出四散的光線。

“……”

溫簡言握着礦泉水,微微眯起雙眼。

根據剛剛跟楚楚的對話可以知道,李察恐怕是在害怕水裡的什麼東西,所以纔會停止從學校裡接水,而是開始購買小超市內的礦泉水,那麼,他爲什麼要在自己的揹包裡有礦泉水的情況下,還要喝楚楚的水呢?

他將礦泉水裝回揹包,甩在肩膀上,向着走廊深處走去。

下課已經有段時間了,大學生們已經基本上走光了,剛剛還十分密集的走廊,此刻顯得空空蕩蕩,只有幾個零散的人還在慢吞吞地走着。

“哐當!”

一聲巨響從走廊盡頭傳來,像是有什麼重物被硬生生砸碎一樣,那聲音在中午寂靜的走廊之中迴盪着,令人不由得心神一顫。

“?!”

溫簡言一驚,向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好像……是男廁所的方向?

此時此刻。

男廁所內一片混亂。

黑色的洗手檯歪斜在一邊,斷裂的水管呲呲向外噴水,堅硬的大理石板從中間折斷開來,上面滿是被裂紋。

刀疤臉的男人被一踩在大理石碎片的正中央,沒有疤的臉上滿是鮮血,發出慘叫,兩條腿踢蹬着,在溼漉漉的地面留下幾道黑色的泥水腳印。

不遠處,他的隊友在突如其來的衝擊下愣住了。

誰都沒有想到,那個看上去如此纖細可愛的橘發小女孩,居然動起手來會如此的狠辣無情,一邊惡狠狠地將人的頭往碎片裡踩,臉上還帶着癲狂而甜美的微笑:

“張嘴,快點!”

“我會好好把你的舌頭□□的。”

一羣人幾步衝上前去,想要將自己的隊友救出,但是,還沒有走幾步,就被對方的隊友攔了下來。

臉上帶着猩紅荊棘紋路,髮色碧藍的漂亮女人擋在他們面前,眼神冰冷:

“不想死就老實點。”

空氣之中氣氛緊張,一觸即發。

正在這時——“嘩啦啦”的沖水聲從男廁所內一個緊閉着的隔間內傳來。

霎時間,衆人都停下了動作,猛地扭頭向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就連橘子糖都不再想方設法把腳下刀疤男的嘴撬開,而是看向那個傳來沖水聲的隔間。

只聽“吱呀”一聲,隔間門被打開了。

一個剃着圓寸的男生出現在了衆人面前。

他的臉色虛弱慘白,泛着蠟一樣的暗淡顏色,眼睛

是這部電影,《勇敢的李察》之中的主人公。

李察。

空間不大的洗手間內陷入死寂。

看着面前一片混亂的場景,李察的眼睛緩緩瞪大,終於,一聲嘶啞的慘叫衝破他的喉嚨:“啊啊啊啊啊——”

緊接着,他轉過身,跌跌撞撞的地向着門外衝去。

“喂,等等——”

擋在門口的雲碧藍反應過來,伸手去捉。

但是,詭異的事情發生了。

她的手從李察的手臂間穿了過去,像是穿過了空氣。

“?!”

等等?這是怎麼回事?

幾人一驚,對視一眼。

不過短短几秒,李察就已經衝出了擠滿人的衛生間,順着走廊瘋狂地向外跑去。

衆人也顧不上多想:

“追!”

這個男生是這部電影的主人公,這也就意味着,整部電影都是圍繞着他發生的,那麼,破局的關鍵一定在他的身上,既然如此,他們無論如何都不能把他放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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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就連橘子糖都沒時間發瘋了。

她嫌惡地將刀疤男一腳踹開,然後也同樣追出男廁。

李察在走廊之中跌跌撞撞地狂奔。

忽然,他猝不及防地撞上了一個人。

“喂,哥們兒,你還好吧?”那人扶住他的肩膀,擔憂地問。

李察混混沌沌地搖搖頭,掙脫開那人的手臂,然後埋頭向前,很快就跑遠了。

“媽的,怎麼回事,根本追不上?”

很快,一衆人從背後追來,氣喘吁吁。

橘子糖的視線落在那個剛剛跟李察撞到的人身上,不由得微微一怔。

清爽的打扮,淺色的眼珠,溫潤無害的微笑。

不是溫簡言又是誰?

“嗨,怎麼樣?”他單肩揹着包,衝面前的隊友打招呼。

而在他們和溫簡言面面相覷的時候,那個滿臉是血的刀疤男,和他的其他隊友並未停下,而是追着李察繼續往前跑:

“別讓他跑了!”

很快,他們就追着李察,從走廊中跑沒影了。

溫簡言扭頭瞅瞅背後的走廊,又往前走了兩步,探頭往一片混亂的男廁之中掃了一眼,長長地吹了一聲婉轉的口哨:

“哇哦,你們這邊很精彩嘛。”

雲碧藍皺眉望着他,視線着重掃過他碰過李察的肩膀和手臂,似乎有些想不通剛剛發生了什麼。

“李察的包?”橘子糖的視線落在溫簡言肩膀上,挑挑眉。

溫簡言笑眯眯地點頭:

“不錯,識貨。”

“你們那邊怎樣?找到什麼有用的東西嗎?”溫簡言問。

橘子糖撇撇嘴,有些不忿嘟囔道:

“都怪那個突然竄出來的傻逼……”

“……”

想到剛剛那“傻逼”被摁在地上狼狽的模樣,幾人的眉頭微微抽搐了一下。

誰讓隊長你突然發瘋了!

但是,作爲被橘子糖帶入副本的隊友,他們早已十分清楚橘子糖的脾性,即使內心吐槽也不敢說出來,只是向着不同的方向看去。

“不過,即使追上去應該也沒什麼用。”

蘇成在一旁開口。

他全程沒參與,對什麼事都看的很清楚。

“我們從一開始就沒有追到過他,就連剛剛也是,我親眼看到雲碧藍的手掌從他的身上穿過去了。”

蘇成微微蹙起眉:“我一開始猜測,是因爲我們都是觀衆,而這是一部正在播放的電影,所以纔沒辦法干擾到正在進行之中的劇情,但是……”

他的視線落在溫簡言身上,眉頭皺起。

“你剛剛碰到他了,對麼?”

一個無法被觸碰到的、電影之中的人,結果卻被他們的隊友親手碰到了……

這未免有點太奇怪了。

“啊……”

溫簡言怔了下,似乎意識到了什麼。

“我覺得,可能這和我先前做的舉動有關。”他從口袋之中掏出手機,找到裡面的身份卡。

果然,身份卡的內容改變了。

【身份卡】

姓名:溫簡言

年齡:18

身份:育英綜合大學大一新生(李察的新舍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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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這種操作!”

“媽的,我還是第一次知道,是能夠通過欺騙電影裡無關緊要的配角,被電影認作是自己的一部分,然後轉而接觸到電影之中本來無法被幹擾到的主角的…………”

“我以前也看過這個副本,基本上,如果有主播選擇勇敢的李察,在進入電影之後,看到李察站起來都會反射性地追上去,硬生生留到課堂結束,還上去面不改色跟人家同桌撒謊,說自己是人舍友把包騙走的,我還是頭一遭見到。”

“你們知道最騷的是什麼嗎?是這一切居然都是主播下意識做的!”

“他甚至只是習慣性騙騙人而已啊!”

聽完溫簡言的解釋,蘇成沉默了:“……”

他無聲譴責的視線落在溫簡言身上,好像在說:

你以前也對我幹過這種事,對吧?

“……”

溫簡言的眼神微微遊移,心虛地挪開了。

“咳,總之,”他清了清嗓子,說道,“我之前在教室裡和李察的同桌聊了聊,得到了不少有用的信息。”

接下來,溫簡言將自己得到的信息簡單地總結了一下,說了出來。

面前幾人紛紛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怪不得他看到我們要跑,”橘子糖眯起雙眼,緩緩說,“他不是因爲看到人打羣架害怕了,而是看到了地上的水害怕了。”

橘子糖直播間:

“等一下,那叫打羣架嗎……”

“那不是你單方面毆打嗎!”

幾人紛紛露出恍然的神情。

在剛剛橘子糖毆打……不是,是和對方互毆的時候,意外砸碎了洗手池,導致水龍頭裡的水全部呲了出來,濺了一地。

所以,李察出來看到這一幕,纔會露出如此驚恐的神情,甚至不惜奪路而逃。

“什麼勇敢的李察……”橘子糖抱着胳膊,嫌惡地吐槽道,“應該叫膽小的李察纔對。”

“可惜。”

雲碧藍的視線落在遠處的走廊盡頭,眯起雙眼說。

“沒把人攔下來。”

“哦,說起來這個!”

溫簡言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從口袋之中掏出了個小小的錢包,

“我剛剛在和他撞到的時候,從他的身上,嗯,順走了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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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不愧是你這句話我都說累了。”

幾人都是一怔,十分興奮地看了過去。

錢包裡東西不多。

幾塊錢,一張學生證,一張圖書館借記卡,幾張票根。

溫簡言精神一振。

根據這些內容,應該能推斷出李察在一週前究竟去到過那裡。

他仔仔細細閱讀着上面的內容。

借記卡上的內容不多,顯然,李察並不是那種經常看書的人,但是,在這些皺皺巴巴的票根上,溫簡言很快找到了線索。

顯然,在一週前,李察曾經去過學校體育館內,圍觀過一場籃球賽。

但是,籃球賽和水有什麼關係?

不明白……

溫簡言在腦海之中將育英綜合大學的整個地圖過了一遍,沒有找到什麼端倪。

或許,他得等這週二親自去一趟纔可能明白答案。

“剛剛李察吐過的隔間是那一個?”溫簡言問。

“怎麼了?”橘子糖有些疑惑,“我檢查過了,裡面什麼都沒有。”

溫簡言:“我瞧瞧去。”

橘子糖指了指隔間內:“左邊第三間。”

在她的指引下,溫簡言來到了李察剛剛吐過的地方。

由於學校建築很老的緣故,隔間內的空間也很狹窄,髒污的牆壁上滿是塗鴉和小廣告,光線很昏暗。

他的視線落在一旁。

在那裡,端端正正放着一個粉色的小杯子,上面畫着草莓的圖案。

這應該就是之前在教室裡,楚楚被李察拿走的水杯了。

溫簡言撿起水杯,往裡面看了看。

空的。

無論裡面曾經裝過什麼,現在都已經被倒的乾乾淨淨。

他將水杯擰住,裝到了揹包裡。

忽然,視線邊緣像是捕捉到了什麼。

有東西在動。

“……”

溫簡言一怔,向着那微微在動的方向看去。

坐便器裡,那骯髒發黃的下水道口深處,無數的,白色的蛆在緩慢地蠕動着,發出溼潤的,令人作嘔的聲音,其間隱約能夠看到一團溼淋淋的,打結的頭髮。

“!!!”

他呼吸一窒。

頭頂,藍色的san值被啃下了兩點。

正在這時,站在門外的衛城聲音緊張地喊道:“喂,我想我們得走了。”

橘子糖的聲音傳來:

“快點,時間不多了!”

溫簡言強迫自己將視線從下水道之中的蛆蟲中移開,將自己從思緒之中拽了回來,他收回視線,轉身快步離開男廁。

廁所外,遠處的走廊的盡頭開始一點點變成白色。

就像是電影膠片燒完之後,被從放映機之中一點點拉走。

幾人神情嚴肅。

“看樣子,在單個場景內停留的時間是有限的。”橘子糖說,“如果待了太久還不離開,可能就會被和膠捲一樣被抹除。”

她眯了下眼:“走。”

田野一怔:“去,去哪?”

“廢話,”橘子糖大大地翻了個白眼,“當然是剛纔李察消失的方向啊。”

畢竟,在這部電影裡,李察是主角,所以鏡頭也會一直追着他,如果不想被虛無的空白吞噬,最好的辦法就是跟着主角一起行動。

一行人衝出了走廊。

走廊外,陽光燦爛,不遠處是教學樓的後方草坪,草坪之中立着告示牌:

【請勿踩踏】

正值午後,零零星星的學生在其中走動着,整個校園看起來十分靜謐。

在他們邁出走廊的瞬間,外部燦爛的陽光陡然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粘膩的溼冷。

這是一條黑漆漆的走廊。

衆人眨了下眼,定定站在走廊中央,似乎還沒有反應過來。

溫簡言環視一圈,說:

“男生宿舍。”

其他幾人一怔,也飛快地認出來了自己所在的位置。

陰暗老舊的走廊,兩邊緊閉的宿舍房門,一切的一切都十分熟悉。

沒錯,這裡的確是男生宿舍。

只不過,和他們入住的宿舍比起來,這條走廊要遠新的多,牆壁上剝落的痕跡和塗鴉也要更少許多。

前方傳來的細微的響動,像是有人在走動。

“去看看。”橘子糖說。

幾人點點頭,加快速度向着聲音傳來的方向跑去。

很快,幾個眼熟的人出現在了他們的眼前。

爲首的是那個刀疤男。

他臉上的血已經被清理乾淨了,但是鼻樑卻還是歪的,嘴脣也是腫着的,看着頗爲狼狽。

聽到腳步聲,他扭頭看了過來。

在看到橘子糖的瞬間,那個刀疤男臉上的神情瞬間緊張了起來。

橘子糖倒是顯得沒有什麼所謂,好像是完全忘記了剛剛發生了什麼,臉上的神情還是笑嘻嘻的。

“……發生了什麼?”

她探頭問。

在橘子糖上前一步的瞬間,那個刀疤男下意識地後退一步。

他乾巴巴地笑笑:“你們看吧,我們來的時候就是這樣了。”

專門用來洗漱的水房敞着門,裡面傳來嘩啦啦的水聲,在偌大空曠的房間內迴盪着。

溫簡言走上前,向着門內看去。

水房裡燈光大亮,每一個水龍頭都是被擰開着的,水柱落下,發出嘩啦啦的聲響,污水從積滿的水池之中溢出,將整個水房都泡在了其中。

水房的正中央,躺着一個剃着圓寸的男生。

他手裡拿着一根水管,直直地插入自己的喉嚨裡,肚皮高高鼓起,已經被咕嚕嚕涌入的水撐成近乎半透明的質地,血淋淋,空洞洞的眼眶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

地面上,鮮紅的顏色擴散開來。

旁邊,一雙被用手指硬生生扣出眼眶,還帶着視神經的眼珠滾落在一旁,在漸漸升高的水線中起起伏伏。

是李察。

他已經死了。

看這樣子,應該是先用手指挖出了自己的眼睛,然後將水管捅入自己的喉嚨,被自己現先前最懼怕的水,從肚子裡活生生撐死的。

衆人站在原地,神情呆愣。

……難道說,這就是片名“勇敢的李察”的含義?

而且問題來了。

電影纔剛剛開始沒幾分鐘,主角就死了。

這還怎麼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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