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城一區離兩個孩子所在的幼稚園較遠,一去一回,他兩瓶注‘射’液都掛完了。
她想起剛纔文茜說的,還是忍不住想笑。
平時顧大總裁沒少掉節‘操’,關鍵時刻卻不掉鏈子?
十一想了想,大概明白,有些事,是有些人一輩子都不能觸碰的吧。
那張拍攝下來的照片,能讓人感覺到很甜蜜的幸福感,能讓他們分開的,應該是很迫不得已的事吧。或許是個傷痛,所以不願意提及。
“嗨,四爺,你好點沒?”十一端着一杯溫水進去。
顧連城沒有在睡,剛掛完注‘射’液,靠着‘牀’坐着,‘精’神看起來很不好,臉上毫無血‘色’。
他暗沉沙啞的聲音咳嗽了一下,說:“顧千尋,你就這樣把我丟給別人,自己跑了?”
“哪有,我是送兩個寶貝去上學了,另外去了一趟公司請了一天假,準備專‘門’呆在家裡伺候您老。”她哪敢丟他一個人在家啊。
好說是爲她傷因她病,她不能太無情不是?怎麼說讓他一個人在家裡長草,都太可憐了點。
“這還差不多。”
他的聲音聽起來,就跟將死的患者似的,虛弱無力,說幾個字,伴隨着幾聲咳嗽。
明明很慘,他這個樣子能博不少同情分的,但十一見了,這會兒卻偏偏是想笑。她忍住了,怕顧四爺咬死她。
十一很殷勤地靠上‘牀’,把溫水放到他嘴邊,伺候他慢慢地吞了幾口,這才把‘藥’給他一粒粒掰出來。
他一見,驚:“這麼多?”什麼退燒‘藥’,消炎‘藥’,等等等等。
顧連城很少生病,平日身強體壯的,誰知一傷就連帶着病。
“你知道我找這些‘藥’‘花’了多少‘精’力嗎?眼都看‘花’了,一粒都不許剩地給我吃進去,張嘴。”
顧連城邊乖乖地吞,邊說:“怎麼這次沒有正確的喂喝水方式?”
“……”十一停了一下。
還說呢!上次就污衊她佔他便宜。
“哪敢佔您顧四爺的便宜?”十一挑挑尾音,“有賊心沒賊膽。”
“許你有一次。”
十一微微一笑:“不要。”
蘇白致電詢問病情,十一點點頭說極好,能說能笑,只要晚上退了燒,就什麼事兒也沒有了。
“大白讓你不用擔心公司的事兒呢,一切有副總在。”
“這個蘇白,好像沒搞清楚誰纔是他主子。”
“他這不是以爲你在睡覺,不忍心吵醒你嗎?這麼好的助理,你就別挑剔了,還老尋他開心。”
“顧千尋,你現在是在教訓我是吧?”
他算髮現了,丫頭現在離婚證到手就肆無忌憚的,什麼話都敢說,連對待他的態度都有了個三百六十度的轉變,不再是以前那種依附他時事事順他,半字不駁的樣子。
然而……
顧連城卻忽地扯了一下‘脣’角。
他一點也不討厭現在的她。
曾經那個她,假得像一個有人類思想的木偶娃娃,不真切,現在終於有了她自己的喜怒哀樂,並且表現在他面前。
如今,他是顧連城,她是千尋,他們不再是僱主與僱員的關係,他們終於平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