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9章 南洋清除計劃
正如朱雄英猜測的那樣，朱樉確實已經完成了對南洋的清洗，準備啓程前往極樂島。
在出發前，他召開會議做了最後一次盤點。
李芳作爲秦國國相，出面做了彙報：“……南洋大族半數被消滅，已經完成了既定計劃。”
“收繳現錢四百二十五萬貫，金銀珠寶、古玩字畫初步估計價值過千萬貫……”
“其餘物品太多，價值暫時還未估算出來。”
“抓捕奴隸……囚犯一萬七千三百餘人。”
“除了這些東西，最重要的各類船隻繳獲了三千八百餘艘。”
正應了那句話，念念不忘必有迴響。
李芳自然也明白這一點，說道：“是，我已經安排人專門照顧那些囚犯。”
朱楨鄭重的接過：“謝許總督幫助，若楚國有所成必有厚報。”
有了這些東西，秦國的起點會更高，他們在那邊也能少受一些罪。
別管房子的外表如何，進屋一看全是藝術品。
二就是爲了這裡的土地。
這會兒就要招攬了？
朱楨也沒有隱瞞，直接說出了目的：“我欲在楚國施行淡馬錫的制度，只苦於不懂新政。”
他的部下更是疑惑：“大明的制度也是陳伴讀設計的啊。”
岑信通正色道：“無論如何，血緣關係是斷不了的。人都已經不在了，去看看吧。”
從其中挑選青壯加入水師，也能更快的成型。
朱楨還沒有迂腐到一人一墳的地步，只是用草蓆裹起來擺放在一個坑裡集體埋葬。
就在他準備離開的時候，朱楨派人過來邀請他赴宴。
因爲之前的經歷，衆人對她其實很是不屑。
這麼做的目的有兩個：
一將這裡的土著清空一部分，才更加方便遷徙漢人過來居住。
聽完彙報朱樉表情淡然，好似完全不在乎一般：
“海外值錢的物品挑出來帶走，再剩餘的拿到淡馬錫出售，然後換成各類資源。”
朱楨笑道：“這一點我也考慮到了，早就派人去淡馬錫拉攏了幾名有經驗的官吏過來。”
“這些東西是用來裝點門面，給那些蠻夷看的。”
看着船隊消失在天際，岑信通嘆道：“是啊，工作已經移交完，也是時候回去了。”
一個妓女能有什麼本事？
就算有點小聰明又如何？娼妓就是娼妓。
一個女人，杏紅。
許柴佬笑道：“我當是何事，大王何不早言。”
“等您離開，他們定然會有所行動。”
給老朱和朱標寫了一封奏疏之後，正式踏上了前往小亞細亞的旅程。 看着遠去的船隊，許柴佬說道：“我們也該回京請罪了。”
“可惜，他是陳伴讀的人，我不敢出手啊。”
又採購了許多生活必需品，將所有的船隻都裝滿。
這種愚蠢的事情，朝廷自然不會做。
許柴佬自然不信什麼上命難爲的規劃，不過經歷了那麼多，他在政治上已經逐漸成熟。
這收穫可謂是太豐厚了，堪稱是一波肥，在座的衆人都有些興奮。
許諾勳貴進行大分封，來換取他們對新政的支持。
身爲泱泱大國的子民卻不珍惜文明之邦，竟然背棄祖宗、君父，這就是所謂的不忠不孝。
朝廷的計劃不只是打擊南洋大族，這些大族雖然不怎麼服從朝廷指揮。
南洋土著勢力早就眼饞那些大族的財富，以前只是攝於大明的威勢，不敢亂動。
“現在這些人的情緒已經穩定不少。”
朱楨自幼接受儒家思想，對死人保持着最起碼的尊敬。
咋，伱想保他？
衆人面面相覷，您老還真是敢想啊。
秦國初建，短期內是沒辦法修築奢華王宮的。
還以勾結大族意圖造反爲由，將島上的大型土著部落全部剿滅。
少部分逃入深山老林，其生活狀態徹底迴歸原始。
朱楨突然嘆息道：“要是能將許柴佬請過來就好了，我願許以國相之位。”
早晚會對剩下的南洋大族動手。
朱楨大喜，這就是瞌睡來枕頭啊。
朱楨解釋道：“大國和小國豈能一概而論？”
其三，南洋是大明的後花園，分封太多諸侯，反而不利於發展。
他的部下非常不明白，爲何不模仿大明，而是模仿淡馬錫島？
他知道自己能力有限，沒有亂搞，而是照搬了淡馬錫島的律法。
很顯然，她出色的完成了這個任務。
衆人恍然大悟，敬佩的道：“大王高見。”
沒想到今日竟然還能有意外收穫，這讓他更是高興。
“楚國地不過數百里，人不過十餘萬。強行仿照大明的制度，就是取禍之道。”
知道政治就是如此殘酷，更明白朱楨爲何會如此做。
但他也知道，禮下於人必有所求，朱楨這麼做定然是有其目的的。
但他們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種文化擴張。
其一，南洋土地有限，大規模分封也不現實，更沒必要。
在衆人的注視下，杏紅毫不怯場，起身說道：
“我已經成功將消息散佈出去，不少土人勢力蠢蠢欲動，只是礙於大王的威勢不敢亂動。”
一旦他們動了手，大明就可以以此爲理由出兵，對整個南洋進行一次大清洗。
現在時間已經過去多年，且皇帝也換成了朱標，勳貴們難免會產生疑慮。
一來她熟悉南洋的環境，二來也是一次考驗。
說白了，皇帝已經不承認他們是大明臣民了。
所以在宴席結束後，就主動詢問可有什麼能幫助的。
其他人的目光也都看了過來。
到時候再想搞什麼民族大融合政策，就要多付出千百倍的代價。
更何況，自己戴罪之身，對方竟然沒有絲毫輕視，親自出迎還道歉。
陳景恪對他有知遇之恩，淡馬錫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他必須回去請罪。
“短期內我們不具備造船能力，這批船能帶走的儘可能帶走。”
大部分土人被納入楚國治下，接受楚王的統治。
朱楨並不知道部下的想法，否則肯定氣的七竅冒煙。
接着，其他人也各自將自己負責的事情彙報了一下，整體來說非常的不錯。
然後恰到好處的一句兄長，成功扭轉了衆人對她的看法。
朱楨語重心長的道：“你們沒見過陳伴讀，不懂他有多厲害。”
果然是陛下的親兄弟啊，給的好處實在太足了。
否則脣亡齒寒之下，別的藩屬國就會離心離德，乃至集體反抗大明。
更何況，人家還要回京請罪，能不能活下來還不好說呢。
所以他統一吊唁了一下。
其二，陳景恪可是很清楚世界有多大的，美洲纔是最適合分封之地。
衆人恍然大悟：“大王英明。”
這個女人，沒有愧對他的信任。
於是就拿出一本厚厚的書：“這是我對新政的理解，以及這些年的經驗教訓，希望能幫到大王。”
現在得知大明竟然不承認這些大族的身份，他們自然忍不住心中的貪婪。
許柴佬苦笑道：“我已經被族譜除名，哪還有臉回去弔唁。”
朱樉點點頭，說道：“將金銀珠寶古玩字畫挑選一批精品出來，一部分分發給諸位，一部分留作裝點秦王宮。”
隨便拿一件出去都價值連城，自然就會心生羨慕。
“也好，正好順路去看看，不知道當年的舊相識是否還在。”
經此一事，呂宋島再無大族，也再無大型土著部落。
杏紅也明白這一點，不過什麼都沒說，用實際行動證明了能力。
在這裡封十個八個諸侯，讓勳貴們知道朝廷不是忽悠他們的，就足夠了。
是時候兌現承諾了。
許柴佬非常的感動，沒想到還有人能如此看重他。
這些人世居南洋，從小和海洋打交道，是最好的水手。
“希望能得到許總督的指點。”
之後，衆人按照他的吩咐，將多餘物資出售。
然後再散佈一個消息出去。
咱們要是出問題了，總不能向朝廷求援，也來一場大屠殺吧？
一想到那種後果，衆人都不禁打了個寒噤。
在清理過大族之後，命人將他們的屍身按照家族進行埋葬。
問題是，您有這麼大的面子嗎。
隨後，又有一個人提出疑問：“可是，我們也沒人懂淡馬錫的詳細制度啊。”
他非但沒有恨對方，反而很是感動：
“大王折煞許某，此乃他們咎由自取，只能怪他們自己。”
他說的都是正兒八經能出海的船，那種只能在近海捕魚的舢板和小舟，都沒計算在內。
將他們打掉，等於是幫助南洋土著壯大勢力。
朝廷真正的目的，是兩者全都打。
之前一直靠朱元璋的信譽爲擔保，來讓勳貴相信這場交易。
“淡馬錫也是島嶼，陳伴讀根據島嶼特性制定的制度，才更適合我楚國。”
別管這個理由有多扯淡，都必須要有。
許柴佬猶豫了許久，最終還是親情佔據上風，說道：
房屋的樸素簡陋，在他們心裡也會變成務實的體現。
且不說你把許家給滅了個一乾二淨，雙方算是過節的。
就說人家的身份地位，雖然犯錯了，依然是當過淡馬錫總督的。
朱楨安撫道：“放心，我豈能想不到這一點？邀請的都是有真才實學之人。”
朱樉目睹這一切，心中更是滿意。
一知半解的去模仿，弄成第二個淡馬錫就麻煩了。
當年可是和你平起平坐的，甚至很多時候你還要仰仗人家。
“我也已經告訴過他們，到達極樂島爲秦國勞作三年可赦免其罪過，納入秦國民籍。”
半個月後部下來報，許柴佬想弔唁長輩，希望獲得准許。
朱楨沒有理會這些土人，回頭開始了大刀闊斧的改革。
整個楚國的頭面人物，全都出席了。
別人到你這裡來拜訪，一看你的房子很拉胯，再進屋一看啥也沒有，人家會怎麼想？
有了這些藝術品就不一樣了。
所以，朝廷藉着淡馬錫島的機會，將南洋大族打的元氣大傷。
杏紅笑道：“還要多謝諸位兄長的支持，否則靠我一個人哪能這麼順利的完成計劃。”
“不過能遠航的只有五百四十艘，其餘皆爲中小型船隻。”
衆人都不禁皺眉，這還沒到地方呢，就已經開始準備享受了嗎？
朱樉解釋了一句：“我們是天朝上國的藩屬，不能落了大明的聲譽。”
朝廷可是殺了九萬多人，纔對那裡完成重塑。
“用他們，豈不是要步淡馬錫後塵？”
朱樉終於露出滿意的表情，不過他依然沒有說話，而是將目光看向了最後一個人。
接着兩人又閒聊起來，朱楨話裡話外都透露出招攬之意。
“許總督，此時實在抱歉……只是上命難爲，希望你能諒解。”
許柴佬的父母就在其中。
岑信通搖搖頭，說道：“據說楚王的手段非常狠辣……”
雖然一衆部下還是有些不安，卻也不得不承認他說的有道理。
但他並沒有留下的打算。
事情已經過去那麼久，自然不能挖出來逐個分辨。
當即就親自去碼頭迎接，見面就充滿歉意的道：
不過在陳景恪的計劃裡，第一批只是爲了取信於人，並不準備大規模分封。
朱樉就是計劃的執行者，他將散佈謠言的計劃交給了杏紅。
“聽說時候大王將他們的屍骸收斂安葬，不使其暴露荒野，許某感激不盡。”
而且他們雖然和土著合作，卻也同樣在擠佔土著的生存空間。
這種禮遇，讓許柴佬更加感動。
“況且，失敗的經驗也是經驗。正因爲他們失敗過，反而比別人更懂的如何才能將事情做好。”
“這些囚犯將會是我們的第一批子民，不可虐待，儘量讓他們活着到達極樂島。”
楚王朱楨的手段確實非常狠辣，一舉將國內的大族盡數查抄。
朝廷對南洋大族非常不滿，皇帝公然在朝堂說：
他的手下更擔心了：“那些人連淡馬錫都治理不好，如何能治理好楚國？”
說到這裡，轉頭看向許柴佬：“你不去楚國弔唁一下父母嗎？”
雙方寒暄過幾句之後，許柴佬就去埋屍之地弔唁了族人。
朱樉毫不吝嗇自己的誇獎：“很好，你沒有讓本王失望。”
衆人心中非常的受用，對她的觀感好轉了許多。
據說重建後的淡馬錫堪稱南洋樂土，可見之前的失敗確實讓那些人積累的許多經驗。
否則秦王豈敢如此肆無忌憚的屠戮南洋大族。
可是身爲宗主國，伸手去打藩屬，是需要一個理由的。
這就是本輪南洋計劃的全部內容。
所以並沒有接朱楨的話。
第二天就啓程，踏上了返回洛陽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