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3章 時間是給所有人的

朱雄英登基後並沒有採取什麼大動作,這讓羣臣安心了許多。

第一條正式行政命令,竟然是招賢令。

這多多少少有些出乎羣臣的意料。

第一條正式詔令,往往昭示着皇帝的內心。

招賢說明皇帝是想有一番作爲,這其實也是羣臣樂於見到的。

誰不想參與盛世的創建,名留青史呢?

但區別是,如何開創這個盛世。

老朱那種行爲,沒幾個當臣子的會喜歡。

朱標纔是大家希望的那種明君模板。

有想法,有手段,但比較注意方式方法。

朱雄英作爲早早就確定的第三代,自然是大家研究的對象。

對他,羣臣是喜憂參半。

喜的是,他不像太聖皇那樣殘暴,偶爾還能和羣臣開開小玩笑。

很多奏疏上的批覆,非常風趣幽默,被大家廣爲流傳。

憂的是,他做事不如太上皇那樣穩重。

幾次出手變革,要麼推倒重來,要麼平地起高樓,手段堪稱霹靂。

這種激進的行爲,是羣臣不願意見到的。

風險太大了,沒必要這樣幹。

不過總體來說,大家還是比較滿意的。

畢竟不論是南方治理血吸蟲、安撫蠻僚,還是改革鴻臚寺、推行撫慰使計劃等等。

這些工作都不是短期能見效的。

朱雄英卻能十餘年如一日的堅持,一點點改變。

這種耐心是一種很優秀的品質。

尤其是對於處在變革時期的君主來說,耐心更是必須具備的素質之一。

新政是需要一點點調整的,有時候數年都不一定能見成效。

君主沒耐心,那所謂的變革也不過是朝令夕改罷了。

王安石變法失敗,很大一個原因就是宋神宗着急弄錢,逼的王安石急於求成。

關鍵是,宋神宗自己也很清楚,他的行爲導致了一系列的惡果。

他甚至還拿着這些惡果,去問王安石有沒有這樣的事情,能不能解決。

可他從來都沒有想過改變一下自己,繼續逼着王安石搞錢,這纔是最致命的。

這一點上,朱雄英的表現,是相當讓大家滿意的。

在大家心裡他是具備明君氣象的。

否則,羣臣又怎麼可能會對他心服口服。

不會有人以爲,他是太子、皇帝,所以大家就會尊敬他吧?

不過即便如此,朱雄英的第一條正式行政命令是招賢令,還是非常的讓人驚喜。

因爲招賢令不但代表着皇帝的遠大理想抱負,還意味着對人才的重視。

古往今來,重視人才的君主,很少有不能開創大事業的。

而人才在這樣的君主手下,也能發揮自己的才能。

說白了,重視人才一般就不會隨意殘害人才。

這對羣臣可不就是一個好消息嗎。

按理說,有了科舉,這種招賢令影響不至於這麼大。

問題是,去年老朱才暫停科舉,大批的讀書人出仕無門。

現在朝廷要招賢,可不立即就引起了轟動。

而且朱雄英還規定,每個省舉薦五十人,府舉薦十人,縣舉薦兩人。

且被舉薦的人之間,不能有親戚、師生之類的關係。

這一點大家都很支持,防止舉薦上來的都是一家人,導致某一個家族在地方坐大。

皇帝要是連這點防範之心都沒有,那羣臣反而要擔心了。

太天真的皇帝,也是羣臣的噩夢。

大明目前擁有二十三省,三百餘府,兩千百餘縣,加起來要舉薦八千餘人。

這八千多人自然要經過考覈的,不是來了就給官。

但這種招賢比科舉簡單多了,只要不是特別差都能授官。

區別是,考覈成績好的當大官,成績一般的當小官小吏。

要擱正常時候,皇帝要一口氣招用這麼多人,必然會遭到羣臣反對。

可還是去年,老朱殺了太多人。

雖然靠着朱標留下的家底,維持住了朝廷運轉。

可官吏數量方面還是有些捉襟見肘,人才儲備也見了底兒。

朱雄英的招賢令,能極大的緩解這方面的壓力。

可以說,這個招賢令,來的太是時候了。

朝野上下一片稱讚,對未來充滿了期待。

招賢令也在極短的時間,就幫朱雄英樹立了威信。

額……用樹立不準確,而是他之前就積累起來的威信,在這一刻爆發兌現了。

然而,大家不知道的是,皇宮裡朱雄英也非常開心。

“哈哈……被賣了還幫着數錢,就是這樣子吧。”

陳景恪好笑的道:“別說是他們,我都沒想到你會來這一手。”

“話說,你是怎麼想到這一招的?”

朱雄英得意的道:“你要是能想到纔怪,這可是我和妙錦商量了許久纔想到的。”

“大明已經有近十年沒有遷徙過富戶,現在民間富戶可是不少。”

“我爹當政那幾年,推行國家計劃,也讓不少人發了大財。”

“關鍵是,能在國家計劃裡面發財的,必然和官府有所勾連。”

“這樣的人家,往往對地方具有極大的影響力,甚至能架空地方衙門。”

陳景恪深以爲然。

朝廷和地方豪強的鬥爭,貫穿了整個帝制時代。

朝廷強勢的時候,通過遷徙富戶削弱地方勢力,確保中央權威能延伸到基層。

朝廷弱勢的時候,無力施行這個政策。

富戶就會壯大成爲豪強,壟斷地方權力,讓皇權很難下到地方。

大明目前自然沒有地方豪強,尤其是陳景恪剛出山那幾年,朝廷調整人口分佈。

宗族勢力遭到巨大打擊。

但上千年形成的人口結構,不是短期就能瓦解的。

依然有很多小家族聚居在一起,只不過影響力非常小了。

可時間長了,這種小家族又能演變成大宗族。

尤其是朱標執政後,施行國家計劃,更是讓一大批有門路的人富了起來。

這些人一般具有以下幾個特點:

其一,家族成員衆多。

人多力量大,家族人口少是很難在地方上站穩腳跟的。

其二,在衙門有關係,只有這樣才能加入國家計劃工程中去。

其三,在地方上具有一定影響力。

百姓的工作有多難做,接觸過的才知道。

沒有地頭蛇或者地方上的遮奢人物出面,什麼事兒都幹不成。

這樣的人家,如果長期放任不管,是必然會發展成士紳豪強的。

但如果朝廷明牌遷徙這些富戶,他們肯定會想辦法隱藏自己,把別的人推出來當替罪羊。

他們有衙門的關係,很容易就能做到。

所以朱雄英就變換了一下思路,讓他們主動跳出來。

招賢令發佈之後,各地衙門必須要推舉賢才入京。

那麼,地方衙門會推舉誰?

不排除有清官好官,出於公心推舉地方上真正的賢良。

可對於大多數官吏來說,推舉的肯定是有關係的富戶。

而面對出仕的誘惑,地方富戶也必然會心動。

一個很簡單的道理,有錢了必然會對政治提出訴求。

古今中外都不例外。

到時候朱雄英只要按照名單,將他們背後的家族全部遷走,就能輕鬆解決問題。

朱雄英興致勃勃的,訴說着自己的全套計劃:

“我準備在今年,分兩批向全國招納民間賢才,再額外向南方招募兩批賢才。”

“總共招募三萬賢才出仕。”

“如此一來,當能對全國的大戶有個大致的瞭解。”

“待明年,將這些家族全部遷徙到幾個固定的地方居住。”

陳景恪笑道:“你就不怕這些官吏心懷怨言?”

朱雄英毫不在意的道:“那怎麼辦?事實就是,人才大多都是從這些富戶家裡產生的。”

“除非我們不顧後果,堅決不用富戶出身的人才,但這是不可能的。”

陳景恪點點頭,這就是現實。

倒不是富戶子弟更聰明,而是隻有富戶,纔有資源去系統的培育人才。

朱雄英繼續說道:“遷徙富戶,本就是歷朝歷代都在採用的措施。”

“那些朝代也是一邊打壓富戶,一邊任用富戶出身的人才,也沒見誰出問題。”

“事實證明,這些人被遷徙固然難受,但還不至於過不下去。”

“人,只要日子還能過得下去,就不會主動尋死。”

“況且,在自己的仕途和家族利益面前,大多數人都會選擇前者的。”

尤其是大明鼓勵分戶,很多大家族被拆分成一個個小家庭。

自己小家庭的利益和大家族的利益,哪個更重要這還用說嗎。

更何況,又不是一開始就讓他們掌握實權。

大明的用人制度已經固定,新出仕的官吏,必須去基層觀政兩年。

兩年後再次考覈,根據平時表現和考覈成績,正式分配職務。

而且也多是從基層做起。

就算這些人心有怨言,等他們有能力破壞朝綱,都到啥時候去了。

這麼長時間,心裡的怨氣也早就沒了。

更何況一旦加入這個體系,成爲利益共同體的一部分,又有幾個人會去毀滅這個體系?

所以,完全沒必要擔心這個問題。

說到這裡,朱雄英突然嚴肅的道:

“我這麼做可不只是爲了打擊地方富戶,也是爲了集中資源,打造幾個樣板地區出來。”

“然後再以點帶面,盤活全國的經濟。”

“你覺得我這個計劃如何?”

陳景恪讚道:“好,實在太好了,此真可謂是一舉兩得。”

“尤其是打造中心經濟圈,以點帶面盤活全局,更是可行又務實之法。”

“在經濟之道上,你已經走在了這個時代所有人的前面。”

得到他的肯定,朱雄英也更加的自信,說道:

“哈哈,跟着你學了這麼久,看也能看出一些門道來了。”

“不過,你既然知道以點帶面,爲何前幾年不提出來?”

“要不然,中心經濟圈應該已經有雛形了。”

陳景恪解釋道:“時代的進步,不是一兩個人推動的,而是需要全民一起創造。”

“之前官民的思想和認知,依然停留在過去。”

“在這種情況下,我們貿然打造經濟圈,是得不到萬民支持的,事倍功半。”

“就算打造成功了,也很難帶動周圍的經濟……”

“因爲大家的思想,依然停留在過去,根本就不知道該如何加入這個新的圈子。”

“朝廷之前的種種政策,包括第一個國家計劃,真正目的是開啓民智。”

“告訴天下百姓,時代要變了,大致往哪個方向走。”

“等天下人都有了心理準備,打造中心經濟圈就能借助萬民之力,事半功倍。”

“而百姓也能自發的尋找適合自己的位置,嵌入這個新的經濟圈。”

“如此才能真正實現以點帶面均衡發展。”

“而不是吸別處的血,打造幾個樣板城市,結果導致其他地方更窮。”

“之前我之所以不將這個計劃告訴大家,就是怕聖皇和太上皇心急。”

“現在你自己琢磨透了這一點,我也就沒必要在瞞着你了。”

朱雄英點點頭,這個解釋他能接受。

事實上,大家都知道陳景恪藏着很多東西沒說,也能猜到他有顧慮。

但之前積累的信任,讓大家並沒有強迫他全吐出來。

因爲都相信,時機到了他肯定會說的。

現在的情況就是如此。

時機到了,他自然就說了。

既然開了口,陳景恪也就沒有再藏着,將這方面的東西整理出來,一點點講給朱雄英聽。

這個課程會很長,更何況陳景恪自己對這方面的理解也非常淺顯,很多東西也要摸索着來。

不知道多久才能講完。

不過兩人都年輕,有的是時間。

就在大明皇位更替,新皇雄心勃勃欲大展拳腳的時候,安西也再起波瀾。

——

燕國。

朱高熾看着眼前這座龐大的全新城池,心中充滿了驕傲。

又有幾個人,能在二十歲的年紀,擁有他這般成就?

半年時間在身毒南部立足,然後半年休養生息,又用一年平定整個次大陸。

成爲該地區唯一的霸主。

在邊角地方還有許多小勢力,但已經不足爲慮。

後續騰出手來,隨便派一員將領就能平定。

姚廣孝也同樣很是自得,當年立下的誓言都完成了。

得到君主的信任,能施展全部才能,在兩年時間就征服敵人建立了一個偌大的國家。

雖然這個敵人有點不堪一擊,但這塊兒足夠大啊,彌補了這點瑕疵。

眼前這座城,就是用不到一年時間建立的。

是身毒上等種姓貴族,爲了表示臣服,自己發動當地百姓(奴隸?)建造的。

而且還是充滿了華夏風格的建築——當然,這一點是姚廣孝堅持的。

其原因,就是怕燕國貴族在身毒建築裡生活久了,被別人給同化了。

而居住在華夏風格的城市裡,就是身毒人被逐步同化了。

這座城池的規模,比起洛陽自然是遠遠不如,就連應天城都比不上。

可在這片陸地……甚至在大明之外的其他地方,都是數一數二的巨城了。

朱高熾和姚廣孝等人商議之後,決定將這裡確立爲新都城。

並由朱高熾爲其命名:明城。

叫這個名字的原因自不用多說。

今天就是他們進入新都城的日子。

剛到達城門口,就看到了早已等候在這裡的張輔。

張輔是張玉的兒子,燕王府第二代最優秀的人才之一。

姚廣孝稱讚其能出將入相。

在平定整個身毒的戰役裡,他立功最大。

若非朱高熾有意提拔任命了幾個將領分功,他的功勞還能大上幾倍。

這次遷都,張玉就受命先一步入城,進行全面搜索確認安全性。

朱高熾他們既然來了,就說明一切安全。

在張玉的身後還有一個人,蔣英。

一個讓朱高熾內心異常彆扭的人。

倒不是蔣英得罪他了,而是……他是蔣𤩽的兒子。

老爺子將他送過來的時候,特意強調隱姓埋名,不能讓人知道他們是蔣𤩽的家人。

朱高熾當時冷汗都下來了。

這妥妥的是敲打啊。

不過這也讓他徹底卸下了心中的擔憂,這說明老爺子是真的不追究張玉的事兒了。

瞭解了蔣英的情況,發現他家學淵源,在刺探情報方面很有一手。

就讓他在軍情處任職。

軍情處和錦衣衛不一樣。

說實話,他很討厭錦衣衛這樣的機構,但和陳景恪一起長大,他又很清楚情報的重要性。

尤其是他們在身毒屬於外來戶,情報就更重要了。

於是就設立了軍情處。

沒有錦衣衛的種種特權,只負責打探情報,主要是外敵。

蔣英在這個部門乾的還不錯,這次過來檢查新城,朱高熾就將他派了過來。

一番見禮之後衆人正式入城。

明城被劃分了好幾個區域,最中心的區域自然是燕王城和燕王宮。

燕王宮就是朱高熾的辦公居住場所,燕王城則是明人居住的地方,也只有明人才能隨意出入。

身毒人裡面,只有獲得允許的上等種姓人才能進入。

沒有獲得准許,就算是上等種姓人也無法進入。

至於下等種姓人,連靠近都不允許。

毫不誇張的說,燕王城裡掃大街的,地位都比普通身毒人高貴。

從這一點就能看得出,朱高熾、姚廣孝他們,已經完全適應了種姓制度,並對其進行了改良。

進入都城,朱高熾饒有興趣的帶領大家參觀了一下,才意猶未盡的進入王宮。

不過他並不是個耽於享樂的人,很快就恢復了常態。

還警告衆人:“燕國尚未完全統一,還不是享受的時候。”

“若非爲了穩住雅利安人心,我是不願意搬遷到這裡來的。”

對於他的表現,姚廣孝更加滿意,說道:

“世子所言甚是,比起大明我們所做的一切,不過纔剛剛起步。”

“大明尚且革新不斷,太上皇不顧年邁,常年巡遊全國……”

“我們又有什麼理由懈怠呢?”

“更何況,下一步我們即將面對真正的強敵,帖木兒。”

這會兒才建章六年末,朱雄英登基的消息還未傳來,所以他們依然稱呼老朱爲太上皇。

提起帖木兒,衆人都心中一凜。

人的名樹的影,帖木兒當了二十多年的西域霸主,威懾力還是很大的。

雖然上次敗給了秦王,可後續迅速穩住陣腳,與秦國進入對峙狀態。

雖然大明有長遠佈局,準備三方圍獵帖木兒。

可不得不承認的是,目前在與秦國的對峙裡,帖木兒是佔據主動地位的。

秦國雖然實力發展很快,可在領土上卻不敢有任何動作。

這樣的敵人,燕國諸將自然不敢輕視。

接下來話題自然就轉到了帖木兒身上。

“秦王前年就做好計劃,秦晉燕三家圍獵帖木兒。”

“只是帖木兒也是老狐狸,雖然某有窺破我們的佈局,卻也察覺到不妙。”

“用裝病硬生生拖了一年時間。”

“不過這也正好給了我們一統身毒的時間。”

燕國起步時間太晚,去年這會兒還在南方休養生息。

如果那會兒就攻打帖木兒,他們是無力出兵的,實際上就是秦晉兩國合謀帖木兒。

等打贏了,他們燕國就沒有資格分潤好處了。

當然,燕國沒有想過從晉王手裡佔便宜,他們只是想要解決一個隱患。

那就是開伯爾山口。

次大陸最重要的路上咽喉。

然而,這個咽喉對次大陸來說,更像是詛咒。

因爲開伯爾山口靠近次大陸的一側,方圓數百里都是不毛之地。

真正的鳥不拉屎。

在這裡駐軍,糧草軍需甚至飲用水,都必須從幾百裡外運送。

代價太大了。

如果次大陸一統,靠着大一統國家的實力,還能勉勵支持。

問題是,這塊大陸從未統一過。

所以,這個咽喉始終處在無人防守狀態,反而方便了外敵入侵。

歷史上幾次外敵入侵,都是從這裡進入的。

更戲劇的是,開伯爾山口外側水草相對肥美的多,適宜人口居住。

外敵甚至可以就地駐紮,就地放牧生產,不斷壯大自己。

等實力強了,就跨過山口去次大陸肆虐一番。

身毒人沒有能力防守這裡,燕國很有憂患意識,這種咽喉之地必須掌握在自己手裡。

既然在內側築城防守代價太大,那就將外側的土地劃一塊出來,築一座城。

然而想要達成這個戰略目的,就必須在攻打帖木兒之戰中做出貢獻。

否則,即便是親兄弟,秦王和晉王也不會白白將土地讓給燕國。

按照秦王的計劃,他們肯定是趕不上了。

當時姚廣孝還憂心了好一段時間。

哪知老天保佑,帖木兒竟然開始裝病,反而幫他們爭取到了一年時間。

燕王府上下都知道這個隱患,心裡都憋着一口氣,打起仗來完全不要命。

往往幾百人就敢朝着身毒上萬人衝鋒。

一次兩次三次……慢慢的身毒人的膽子就被嚇破了。

這燕人太能打了,以一當百。

莫非真是天神派下來統治人間的?

於是,到後面就演變成了,燕軍還未到,身毒人就主動投降。

這座明城,也是在這種背景下,由投降的雅利安人(身毒高種姓)主動修築的。

纔剛剛完成一統,還沒等他們喘口氣。

安西就傳來消息,帖木兒終於不裝了。

不是他不想裝,而是沒辦法裝了。

他裝病不但給了燕國時間,也給了死敵脫脫迷失休養生息的時間。

經過數年的積蓄,脫脫迷失大軍擴充到了二十萬,終於決定復仇。

“脫脫迷失發兵十五萬,主動進攻帖木兒,讓他沒辦法在裝病。”

姚廣孝面色嚴肅的道:“這也意味着,留給我們的時間也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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