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聒噪

“小土包子魂兒,你要是叫我一聲主人,我說不定可以考慮將你身邊這隻小惡鬼解決掉。”戒指大言不慚道。

一直跟在浮生月身邊的小惡鬼惡狠狠地瞪了它一眼,狠厲的目光像是要吃人一樣。

“不過她留在你手臂上的惡鬼指印,我就沒辦法了,你還是要滿足它的願望,這條咒印纔會消失…”

戒指還在喋喋不休地說着。

也不知道這戒指在河底躺了多久,否則也不會一遇到人便喋喋不休、說個不停。

浮生月忽然停下腳步,望着山腳底下一條泛着黑氣的河水。

河從城池邊路過,周圍寸草不生,如同荒地。

即便還沒靠近,浮生月都能感覺到那條河戾氣之重。

雖然是下午,但那河卻泛着一種無名的叫人膽寒之氣。

戒指見了,聲音忽然興奮起來,“我要去那裡!!那裡面有好吃的!”

“不行。”浮生月抓住那隻跳動的戒指。

她初來這個世界,對這個世界不是很瞭解,不會貿然去一個不知深淺的地方。

而且她有一種不詳的預感——這條河看起來不是什麼乾淨的地方,裡面似乎藏了什麼危險的東西。

“你!竟然敢忤逆我!別忘了,老子現在是你主人!!!”

“再叨叨,我把你直接扔下去,如何?”

“你敢!”

浮生月擡手,黑色的戒指便化爲一道黑色的流光,往山下飛去。

戒指喋喋不休的聲音消失,浮生月覺得整個世界都清靜了不少,這才滿意地走了。

然而,沒走幾步,一枚黑色的石子樣的東西迎面飛來,砸到她的額角。

“啊!”浮生月吃痛地按住額頭,從指縫裡便看到了某隻張牙舞爪的囂張戒指。

“嘿嘿!這是你主人我對你的懲罰!”

浮生月憤憤地揉了揉額頭。

若非這具身體沒有內力,她怎麼可能躲不開這種程度的攻擊?

正鬱悶的時候,戒指卻難得體貼起來。

“算了,考慮到你還要幫這隻小鬼報仇,你主人我就大發慈悲,讓你先去報仇吧!”

說完便大搖大擺地在前面帶路。

“喂,別走那邊。”

浮生月見它往山下帶路,忙阻止它。

“怕什麼?我在這裡,底下那東西沒膽子上來。”

白府大堂裡。

白家家主白瀾天揹着手臂,面色黑沉地從外面走進來,坐在椅子上。

衆丫鬟也不知自家家主怎麼了,不敢多問,戰戰兢兢地奉好茶,便退下了。

“家主,您回來了?”

白夫人一見白瀾天,便迫不及待地想要告訴他,太子看上白雲瑤的事。

然而還沒說出口,白瀾天劈頭蓋臉就問了一句,“趙姨娘呢?還有七天就是家族大會了,讓她給瑤兒好好指導一下,咱們白家斷斷不能像前幾年一樣,一直待在最末尾。”

白瀾天想起在家族會議上,那幾個老頭子的嘲笑,說他們白家無人,只有一個女丁,他便一肚子氣憋在心頭!

白夫人的笑凝聚在臉上,隨後便將白日裡趙姨娘和侍衛私通,被抓去沉河的事說給白瀾天。

“什麼?”白瀾天語音徒然一變,“趙姨娘死了?!我不在家這幾天,發生這麼大的事,你居然沒通知我?!”

“爺爺。”一旁的白雲瑤氣定神閒地解釋,“趙姨娘私通男人,要是這件事傳出去,我們白家的名聲可就毀了。”

白瀾天還是一臉難以置信的樣子,“就算她真的偷人…但她好歹可是嵐西城唯一一個地階符脈的強者…是咱們白家的底牌之一,你們!你們!”

白雲瑤卻不以爲意,“爺爺,咱們白家是嵐西城的大家族,須要愛惜自己的羽毛。”

“是啊家主,這件事老太太也同意。”白夫人生怕白瀾天責罰,也連聲道, “而且瑤兒這次去帝都遊歷,碰到了太子殿下,太子殿下還很喜歡她…咱們若是得到太子殿下的庇護,還用懼怕其他家族麼?”

白瀾天聞言,心裡的激動才平息了一點。

趙姨娘雖然是嵐西城唯一的地階符脈強者,但是和太子殿下比起來,自然後者的支持更重要一些。

“爺爺,只要我通過這次家族比賽,贏得第一,進入帝都學院,就能去找太子了。”

“好好好…”白瀾天連連點頭,“那你有把握能贏得比賽麼?”

“當然,”白雲瑤展顏一笑,“難道您當孫女這幾年在外面只顧着玩了麼?孫女如今可是八階符師了。”

“當真?”白瀾天渾濁的眼睛閃過一絲精光,他喃喃道,“藍玄他家那藍少秋據說也只是七階符師…”

看來這次他們白家不會再是家族比賽墊底那一名了!

“好好!”白瀾天連連點頭,“瑤兒,你現在就回去好好準備一下,爭取七天後爲咱們白家爭光!”

“嗯!”

白瀾天只覺得白日在那幾個老東西那裡受的氣全都消了!

現在他只等七天後,看那幾個老東西被打臉的樣子!

正說着,忽然大堂的門被人推開了。一個渾身血漬的少女從外面走進來。

白月宴?

白瀾天心裡想起這孩子剛失去了母親,心裡略爲憐憫,正想安慰她幾句。卻發現白夫人和白雲瑤面色瞬間便變得煞白了!

“白…白月宴…你怎麼在這裡?”白夫人的手指顫抖着。

“白月宴,你是人是鬼?”白雲瑤迅速擡起手指,在虛空中畫了一串虛幻的符文,隨後大喝一聲,“去!”

那道紅色符文朝浮生月飛去,洞穿了她的身體。

而她卻彷彿沒事人一樣。

——她不是鬼。

“怎麼,我沒死,白夫人你很失望麼?”浮生月信步走了進來。

白瀾天眉頭皺起,“白月宴,我知道你母親死了,你難過,但是白夫人是你嫡母,你怎麼和她說話的?再者,你母親偷人,是咎由自取!”

浮生月擡頭看向他,清亮如水的眼眸如同幽潭一般,深不可測。

“家主,你難道不知道,他們將我和我母親一起裝進豬籠裡,扔到了雲河裡面?”

“什麼?”白瀾天轉眼去看白夫人。

白夫人聶聶諾諾道,“家主,白月宴本來也不是白家血脈…”

“你!”雖然趙姨娘偷人,是罪有應得,但是將一個孩子也一起浸豬籠,這!

“家主!”浮生月拔高了聲音,“你回來了正好,今日我來這裡只爲兩件事,第一件事,爲我慘死的母親討一個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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