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不知道白月宴這麼做是什麼原因,但是溫馨兒心思如發,立即將之前那包廂故意和五皇子擡價的事情聯繫起來。
那包廂足足讓五皇子多付了一百五十萬,所以每次白月宴都會和那包廂的人擡價一百五十萬。
白月宴是在幫五皇子出氣呢。
溫馨兒說的地契,安排在最後一場。
地契的競爭,也很是激烈,畢竟地段位於帝都城內最繁華的階段,不少商賈富豪都眼睜睜地盯着這塊地方。
最後還是花費了三百萬的金幣,纔將這塊地契拍下來。
地契送過來的時候,珍珠捧着那地契彷彿捧着一張寶貝一樣。
“小姐,咱們馬上要有店了!”
白月宴卻將那地契從她手裡抽出來,交給溫馨兒。
溫馨兒不解,“月宴,這是我幫你們拍的,爲什麼要給我?”
白月宴道,“因爲這張地契暫時不乾淨,需要洗乾淨後才能用?”
珍珠一頭霧水地看着自己小姐。
白月宴繼續道,“可以讓風月幫忙洗一下。”
溫馨兒不是傻子,被白月宴這麼一點,立即便明白了,從白月宴手裡接過了地契,“我先拿回去幾天,等事辦好了,再還給你們。”
拍賣行的包間不同第一次層,若是不戴斗笠什麼的,會直接被認出來。
但是包間裡的人,是男是女,年紀什麼的,全部無法看出。
而且這拍賣行對包間客人的欣喜都是全部保密的。
剛纔白月宴讓那包廂的人多畫花了六百萬金幣,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而白月宴所在的包廂又再在衆目睽睽之下拍下了這張地契。
若那包廂的人要尋仇,最後肯定會將目光鎖定在這張地契的持有者上。
——簡單的說,現在誰擁有這張地契就會成爲被報復的人。
因爲整個事情太過複雜,白月宴就算說出來,估計珍珠也聽不明白,白月宴便懶得解釋了。
現在她要看看,那個包廂裡面的人究竟是誰...
……
百花樓,夜半三更的時候,風月聽到門外有一陣腳步聲走過去。
窗戶邊,一個人鬼鬼祟祟的模樣。
風月本來以爲是小偷進百花樓裡面來。
但是卻見門外那黑影是個女子的身形,長髮披肩。
——原來是內部出現了內鬼啊!
風月披好了衣衫,光着腳湊到門前,剛好看到拐角一個人走下樓梯,她輕手輕腳的打開門,跟着那道黑影下去,想看那黑影究竟想做什麼。
那黑影來到花園後面,那個地方是她們平時練歌的地方。
而也就是在這個時候,風月看到了清楚的看到了那個背影。
——溫馨兒!
她心中一喜。
這溫馨兒鬼鬼祟祟到這裡,肯定不會做什麼好事!
她耐心地在旁邊觀看着。
只見她抱着一個盒子裡,來到一棵桃樹下,用鏟子在樹下刨了一個坑,然後將那盒子放進去埋好。
做完這一切,她又伸出腳,將上面地泥土壓了壓,用一塊石頭給壓住之後,這才輕手輕腳地離開。
等溫馨兒一離開,風月立馬就從旁邊出來,來到那棵桃樹下,將石頭搬開,把那盒子取了出來。
她帶着盒子回到了房間,打開盒子,發現盒子裡面只有一樣東西,一張地契!
風月仔細看了看,竟然還是豐城區那邊的地契!
要知道那邊的地契極其昂貴,怎麼也要值上百萬金幣啊!
怪不得這溫馨兒偷偷摸摸的,竟然不知從哪裡弄來了這麼一張天價地契!
不過既然這地契被她看到了,自然就歸她了!
風月喜滋滋地收下地契。
自從溫馨兒回來之後,自己的客人幾乎全部被她搶走了!
而自從上次的事情發生後,魏雪芙再也沒來找過她。
上次去找魏雪芙,還被魏家的下人轟了出來。
照這樣下去,她根本沒法在這裡繼續待下去了。
這地契價值不費,而且地段極好,若是她離開百花樓,在這間地段開個小店,後半生豈不是衣食無憂了?
風月認爲這個決定極爲明智,決定趁溫馨兒還沒有發現地契不見的時候,贖身先離開這裡。
她第二天便這麼做了。
贖了自由身,下午便去那間店鋪看了看。
店鋪面積一般大小,比不得酒樓,但是用來做個小生意還是不錯的。
風月從前在想,若是有天在百花樓混不下去,自己就開個成衣店,專門賣衣服。
眼下這裡便有間現成的店鋪,不用她花錢呢
風月帶着地契搬進了那小店。
第二天便開始收拾門面,張羅着開店。
很快十天過去了,成衣店有模有樣。
但是風月卻有些不安起來。
——這十天裡,溫馨兒竟然沒來找過她。
本來她已經準備好了一副說辭,若是溫馨兒來這裡問她地契從何而來,她就說地契是撿的。
反正溫馨兒也沒證據證明是她偷了地契。
但是,這十天裡,風平浪靜,溫馨兒根本沒來找過她。,
就算她沒去過桃樹那邊沒發現地契丟了。
但是這麼大間店面被在這裡,她總不可能沒發現吧?
她心裡不安起來。
晚上睡覺的時候,店面的門被踢開了,一羣黑衣人闖了進來,來到她的牀頭。
其中一個人居高臨下地問,“你是這家店面的主人?”
那羣黑衣人每個人手裡都拿着一把明晃晃的砍刀。
風月躲在被子裡,說,“…是。”
但隨即忽的想起什麼,立馬道,“不是!這間店面不是我的!”
那幾個黑衣人對望了一番,道,“你說不是,別人怎麼會讓你住進來?可見你在扯謊了!”
那黑衣人怒極,揚起手中明晃晃的長刀砍下去,風月腦袋便搬了家。
一羣黑衣人破窗而出,離開了小店。
與此同時,一個暗黑的角落裡,一道纖細的身影緩步走出,身似青煙的追上那羣黑衣人。
那身影自然是白月宴了。
雖然她符力低微,好在這個階段她也沒有放棄對內力的修煉,如今已然能使出‘浮雲仙蹤’五成的身法,悄無聲息地跟蹤幾個人還是綽綽有餘的。
那黑影到了一處大宅院處後,便都飛了進去。
白月宴繞到了那大宅院的前門,才發現這宅院原來是丞相府魏家。
原來那日在拍賣場爲難五皇子的人是魏家人?
可是究竟是哪個人?
白月宴無法確定,只能暫時先擱置。
轉身回了小店,走上樓,瞧着風月已經慘死在牀上。
白月宴便去搜那張地契。
很快便在一個盒子找到了地契,將那地契揣到懷裡,纔回家去睡覺了。
剛從牆頭上躍下來,院子裡一道聲音厲聲問,“是誰?”
白月宴微微一笑
珍珠還挺警覺的,這一點倒很超出她的預想。
白月宴忽然想試一下這丫頭的功夫怎樣了,便也不提醒她,佯裝去攻擊她。
珍珠出招有些慌張,出手速度自然慢上許多,好在這丫頭還算開竅,知道自己打不過,便用身法去躲開。
最後只見她跳到屋檐下,準備逃走的時候,白月宴才終於決定不逗她了。
揚聲道,“下來吧,珍珠,是我。”
“小姐?”
珍珠站在屋頂,瞧着院子裡那黑影和白月宴有七八分相似,才從屋頂上跳下來。
“小姐!你大半夜出去幹嘛?!”
白月宴想了想,“出去散步。”
實際上,自從溫馨兒告訴她,地契已經被風月偷走的時候,她每天晚上基本上都會去那座小店外面守着。
守了十天,纔看見那羣黑衣人出手。
白月宴將地契從懷裡拿出來,交給珍珠。
“小姐,你不是說這地契不乾淨嗎?”珍珠捧着那地契,朝着白月宴那道背影問道。
“現在乾淨了。”說完,擡手關上了門。
第二天,成衣店老闆娘慘死的消息便傳遍了整條街道。
有人說,那老闆是個風塵女子,被情夫暗殺。
也有人說,她是得罪了什麼人,才被人殺死了。
…雖然大家議論紛紛,但是很快便將這件事情淡忘了。
因爲眼下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更值得大家去討論。
——三個大陸馬上要舉行十年一次的天醫符師比賽。
此次天醫符師比賽的前三名,將會被極北聖殿收爲聖子聖女。
至於極北聖殿,便又是傳說中的神秘存在了,據說三大陸的上所有的一等帝國的強者加起來鬥不是極北聖殿的對手。
而這天醫符師比賽的過程也是極爲複雜和漫長的。
首先比賽會在國家內部進行,挑選出本國最厲害的天才,隨後再進行各個國家之間的競爭。
最後纔是三座東中西三座大陸的競選。
比賽過程極爲漫長。
據說以前,進行整個比賽過程從開始到結束,便花費了足足半年的時間。
而再過幾天,蒼穹國便要開始進行內部的比賽選拔了。
衆人都關心今年的比賽如何,什麼人回參加比賽。
一個成衣店老闆娘的死算什麼呢?
帝都城內每天都有人死,地痞、乞丐、流氓,街頭鬥毆的符師…生死是如此平常的事。
在衆人如火如荼的交談下…幾乎沒人注意到另外一家脂粉店在從前那家成衣店開了起來。
那脂粉店雖然賣的是胭脂水粉,但是主打的卻是一種舒痕膠。
但凡被劃傷,立即塗上這種舒痕膠,不僅能夠迅速讓傷口癒合,並且傷口癒合之後還不會留下任何疤痕。
受到一衆百花樓裡的姑娘一陣喜愛…隨着聲名遠播,越來越多的姑娘被這座小店吸引。
舒痕膠成爲了帝都城內,男女老少都爲之着迷的東西。
一時間小小的一座脂粉店,每天都擠滿了人,只爲了買一小盒小小的舒痕膠。
舒痕膠供不應求,只能提前預定。
眼見生意越來越好,珍珠又把店擴張了出去,請了幾個工人幫忙。,
生意做的越來越順手,掙了不少錢後,珍珠還在城裡買了一所面積不小的宅子。
當然,珍珠做生意的事情,白月宴並沒有怎麼關注。
甄醫慈和餘霧茫從紅原洲回來後,便打算讓白月宴去參加天醫符師比賽,最近一段時間裡,甄醫慈對白月宴可逼得十分緊。
幾乎每天很晚才能回到宅子裡。
珍珠新買的宅子大多了。
她有了一間比過去大多了的院子,院子裡還被珍珠貼心地栽滿了花花草草。
但是從前那間從溫馨兒哪裡租的屋子,白月宴也一直還留着,沒事的時候會過去那邊坐坐。
眼見着,離南溟夜離開,已經有一段時間了。
白月宴每天到這裡來,便怕那傢伙不知道她們搬家了,走錯地方。
實際上,證明白月宴只是想多了。
南溟夜一直沒再出現了。
蒼穹國內部的選拔賽,很快也開始了。
臨開始比賽的時候,甄醫慈將兩份報名表交給白月宴。
一份符師,一份天醫。
天醫符師比賽,顧名思義,一共分爲兩種比賽。
甄醫慈問白月宴要選擇什麼符師的比賽,還是天醫的比賽。
甄醫慈本身傾向,讓白月宴參加天醫比賽。
因爲就憑白月宴那天階念力的天賦,就應該參加天醫比賽。
然而白月宴那向來不怎麼管事的大師父餘霧茫這次卻抽筋一般忽然開始管事了,強制白月宴必須參加符師比賽。
於是甄醫慈只得將兩份報名表放到白月宴前面,讓她選。
“霧茫,不是我說,這上面可寫着,參加符師比賽,最低資質至少也得要大符師,咱家小月宴這纔是符師呢…連參賽條件都不夠。”
餘霧茫置若罔聞,“不是有我麼?別說大符師了,讓她進階到符王都沒問題!”、
甄醫慈無話可說,最後看向白月宴,“小月宴,你選吧,要參加符師的比賽,還是天醫的比賽…當然了,無論你選擇哪種,師父們都會支持你的。”
白月宴望着桌子上兩張報名表,問,“難道我不能都選麼?”
甄醫慈愣了一下,走到白月宴面前,“小月眼,你可真的兩個比賽都要參加?”
白月宴點頭,心道你們一個希望我參加天醫,一個希望我參加符師,既然如此,那我都參加豈不是都皆大歡喜了?
“不可以嗎?”白月宴間甄醫慈神色有些不對。
甄醫慈道,“也不是不可以,但是這比賽有一點,若是兩場比賽,兩場比賽都通過才能進入下一輪比賽。只要一門比賽被淘汰,即便另外一門比賽,你取得了優異的成績,也無法進入下一場比賽了。”
白月宴想了想,道,“我知道了,二師父,兩場比賽我都要參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