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伊沫這一反應,嚇得聶相思和古向晚都不由得微微坐直了。
常曼到底是長輩,見喬伊沫臉色發白,心下多有不忍,便看向慕卿窨道,“卿窨,你不知道洗手間在哪兒,姨帶你去。“
說着,常曼望一眼古向晚,“小晚,你去廚房煮點解酒茶,他們這一個個的,估計都喝了不少。”
“好的。”古向晚便去了廚房。
“您告訴我,我自己去就行。”慕卿窨扣着喬伊沫一併站起,看着常曼溫謙道。
聞言。
常曼視線掃過喬伊沫,伸手朝洗手間的方向指了指。
慕卿窨點頭,視線帶過喬伊沫,拉着喬伊沫朝洗手間走。
喬伊沫臉更白,但並沒有掙扎或是反抗。
於是。
常曼夏雲舒和聶相思也沒道理說什麼,抑或阻止。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
慕卿窨絕不會在徐長洋家中對喬伊沫做出什麼過激的舉動。
慕卿窨和喬伊沫去了洗手間,徐桓恩從餐廳出來了。
夏雲舒看過去,見徐桓恩雖面色染着薄薄的醉紅,但步伐平穩,便知他並未喝醉,所以沒有上前攙扶。
徐桓恩沒到客廳,路過客廳時,對夏雲舒和聶相思和藹笑了笑,便出了門,到門口站着看時勤希希幾隻小的飛騰呢。
常曼是在幾秒後出來的。
夫妻臉並肩站着,半響,常曼壓低聲音說,“本以爲卿窨會帶林霰過來,倒不想卻帶着伊沫來了。“
徐桓恩伸手輕擁着常曼的肩,“我也沒料到。”
常曼眸色沉了沉,“越來越覺得,我是看走了眼。”
徐桓恩拍拍常曼的肩,“我何嘗不是。不過竟然那隻躲在暗處的狐狸已經露出了狐狸尾巴,那就不怕,遲早要揪住她的狐狸尾巴把她拽出來正法了!”
常曼擡眼看徐桓恩,“這件事情我看還是告訴長洋爲好,讓他早日清醒過來。”
“好。”
……
約二十來分鐘左右,本是牽着喬伊沫去洗手間的慕卿窨,出來時卻是打橫抱着喬伊沫。
喬伊沫縮在他懷裡,臉密密的躲在他的胸膛,一點皮膚都沒露出來。
戰廷深等人已經從餐廳出來,在坐在沙發裡喝解酒茶。
慕卿窨抱着喬伊沫出來,實在太打眼,客廳的所有人便都望了過去。
慕卿窨表情沉穩,說,“孩子的滿月禮,我改天讓人送過來。今天我就先走了,空了再聚。”
慕卿窨說完,着重對常曼和徐桓恩點了點頭,穩穩抱着喬伊沫離開了。
慕卿窨和喬伊沫的身影消失。
“伊沫……沒事吧?”聶相思忍不住擔心,在戰廷深耳邊偷偷問。
“她穩穩的在你慕叔懷裡。“戰廷深簡單說。
聶相思不解的看戰廷深,“所以呢?”
戰廷深盯着聶相思秀致的小臉看看,再盯着她的肚子看了眼,輕卷脣說,“一孕傻三年果然不假。”
聶相思一愣,跟着小臉一紅,怨怨瞪戰廷深,“過分!”
戰廷深望着聶相思紅撲撲的臉,禁不住擡手捏了捏她的臉頰。
聶相思黑線。
戰廷深和聶相思之間的小互動,沒能逃得過在場所有人的眼睛。
夏雲舒由衷的欣慰和開心,因爲戰廷深和聶相思真的非常恩愛。
戰廷深每每看向聶相思的眼神,深濃繾綣,每一縷每一縷都是愛。
而每當戰廷深與聶相思視線相對時,夏雲舒總能看到聶相思耳尖飄過的粉紅,和長長睫毛羞澀的輕眨。
這兩人啊,儼然就是恩愛夫妻的模範!
“我說廷深,你跟小相思秀恩愛的時候,能不能考慮考慮我們這些單身狗的心情?”翟司默懶洋洋靠在沙發裡,揉着自己的心臟說,“我的一顆小心臟,都快被你們倆暴擊成肉餡了!”
聞希希大約是困了,焉焉的靠在聞青城胳膊上,搭着長黑的睫毛。
但一對小耳朵卻是微微豎着的,聽着大人們聊天呢。
聽到翟司默的話,希希擡起小手揉揉鼻子,甕聲甕氣說,“翟叔叔,你不用羨慕我三叔和相思嬸嬸,因爲我已經給你物色好了,改天我就帶她去見你。“
聞青城沒什麼表情,低頭看希希睏倦的小臉,伸手攬着他的小身子往自己身上攏了攏。
衆人看到聞青城的動作,眼底都掠過一絲暖。
翟司默笑,“小希希,該不會你給翟叔叔物色的又是你親爸相親看剩下的吧?”
希希打了個哈欠,一雙眼睛困得都快流眼淚了,扭動小脖子看翟司默,“奶奶答應我了,她給爸爸安排的相親對象必須先過我這一關。所以這個我爸爸還沒見。”
翟司默默默捂心,“所以是連你這關都沒過,你塞給我?”
希希估摸實在是困極了,聞言,衝翟司默露出個小惡魔的笑,小腦袋一歪,靠在聞青城身上睡了過去。
一衆大人看得哭笑不得。
“三哥,你帶着希希先回去吧,這樣睡也不舒服,別感冒了。我去給希希拿條毯子……”
“不用了,車裡有。”
聞青城抱起希希,對夏雲舒勾脣道。
“那好吧。”夏雲舒聳聳肩膀,笑道。
聞青城與徐桓恩常曼道別,便抱着希希離開。
之後,戰廷深也拖家帶口的回珊瑚水榭了。
都走了,楚鬱和翟司默也散了。
古向晚和常曼收拾了一翻,才和徐長風離開。
因爲不放心至謙,常曼和徐桓恩就留了下來。
夏雲舒身體弱,常曼擔心她起夜照顧孩子影響身體,堅持把嬰兒牀挪到了她和徐桓恩暫住的房間,由她和徐桓恩照顧。
夏雲舒爲常曼的體貼和周到而感動。
在常曼身上,夏雲舒體會到了久違,她一直憧憬、嚮往的母愛。
臥室裡。
徐長洋如過去的一個月般,照常打來熱水給夏雲舒擦身子。
夏雲舒雖然害羞,但已經沒有第一次他替她擦身子時的放不開和扭捏,紅着臉配合他自己翻轉身體,方便他擦拭。
結束後。
徐長洋去洗浴室沖澡。
夏雲舒起身坐在牀頭,看着洗浴室的房門,上午出院時,趙菲菲突然出現的場景印入她的腦海。
這一個月來。
她所有的心思都在至謙身上,外界的一切事她都自動屏蔽在外。
所以她並不清楚,在趙菡蕾拿刀出現在展廳意圖謀害她,導致她提前生產,甚至險些難產後,等待她的後果是什麼!
同時。
她同樣很疑惑。
趙菡蕾爲何會突然過激的想殺死她?
畢竟。
在夏雲舒印象中,四年後,她與趙菡蕾毫無交集!
徐長洋洗澡出來,就見夏雲舒眉目緊鎖坐在牀頭沉思,清眸微閃,用乾毛巾隨手擦了擦短髮,便將毛巾扔到一邊,走過去,坐到牀邊,“想什麼?”
夏雲舒擡眼看他,眼眸裡藏着淺淺的駭意。
徐長洋看到,伸手握住夏雲舒的手,聲線低了低,“不管你現在想什麼,都不要再繼續想下去……”
徐長洋話還沒說完,手掌便被夏雲舒反手握住,輕輕翻轉,攤開。
她柔暖的指腹如羽毛般在他掌心裡撫動。
徐長洋停頓,深深看着她。
“這道疤,會不會永遠留在這裡?”夏雲舒軟掩着睫毛,盯着徐長洋掌心橫亙着的長長疤痕,沙啞低喃。
徐長洋沒說話,攬過夏雲舒,讓她靠在自己胸膛。
夏雲舒捏着他的手,眼角微潮,“當時我看到趙菡蕾拿着刀捅向你的時候,我真的覺得我自己纔是真正中了那刀的人,我嚇壞了。她一定是孤注一擲下了狠力,不然你也不會爲了攔她,而在手上留下了這麼深的一道疤。”
徐長洋親吻夏雲舒的額頭,“一道疤而已,不算什麼。”
夏雲舒伸手環緊他勁實的腰,“徐叔叔,如果,我是說如果,再遇到這種情況,你一定不要爲了救我,以身犯險。我不敢想象,要是你沒能握住趙菡蕾手裡的刀,結果會如何?只要我一想到這個可能,我就疼,哪哪兒都疼!”
“你是我孩子的媽,你要是有危險,我不第一個衝出來,要讓咱們的孩子知道,怕是不會認我!”徐長洋輕撫夏雲舒的頭髮,故意用輕緩甚至滿不在意的語氣道。
夏雲舒鼻子堵了堵,啞啞說,“我跟你說認真的。”
徐長洋把下巴擱在夏雲舒頭頂上,隔了許久,才淺淺道,“夏夏,你就是我的命!你好我就好!”
夏雲舒又想起了徐長洋在產房威脅她的話,眼眶狠狠一澀,雙手用力抓着他的睡衣,張口在他心口處大力咬了上去。
徐長洋心口微顫,喉嚨隱忍住那聲悶哼,無奈的低頭看夏雲舒,“寶貝兒,我這也是實打實的肉,不是鋼鑄鐵打的,會疼。”
夏雲舒恨恨的鬆口,仰起紅紅的眼睛瞪他,“就是要你疼!”
徐長洋抱緊她,含笑低頭,鼻尖抵着她的,“不錯,夠霸氣!”
夏雲舒噘脣,“當時在產房的時候,你就不怕你那麼狠的嚇我,直接把我嚇背過氣麼?你知不知道,我聽到你那麼說時,我有多恨你,多討厭你麼?”
徐長洋抱着夏雲舒,將她摁倒在牀上,雙瞳幽暗盯着她,“說說看,有多恨,多討厭?”
夏雲舒見他攫着自己雙眼的眼眸都閃出綠幽幽的光了,心下也是怵怵的,撇開目光,悻悻說,“我,我是說當時,不,不是現在。”
徐長洋用虎口掐擡起夏雲舒的下巴,逼她看着自己,“那現在呢?現在你對我,是什麼?”
夏雲舒雙手不自覺輕抓着身下的被單,臉紅如霞,目光跳閃,“怕。“
怕?
徐長洋微訝,興味的看夏雲舒,“你這妮子天不怕地不怕,怕我?怕我什麼?”
夏雲舒輕輕咬住下脣一點,支吾半響,小聲說,“怕你吃了我!”
徐長洋一怔,反應過來,登時朗聲笑着撲了下去,密密實實封住了她的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