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雲舒那句“我恨”!
深入肺腑,銘心刻骨!
在場的所有人都呆住了,紛紛看着夏雲舒。
夏雲舒臉上是深入骨髓的恨,可她緊鎖的眉,泄露出了她隱藏在內心的那一抹脆弱。
每每提到趙婷姍,每每提到汪珮,都會牽引出夏雲舒的那抹脆弱。
“夏鎮候,如果你還沒有蠢到極點,我奉勸你,不要再來招惹我,更不要出現在我面前。因爲我怕我忍不住,不顧一切毀了你最在意的東西!”夏雲舒陰狠盯着夏鎮候,清清楚楚道。
夏鎮候臉上蒙上一層灰白,迎視上夏雲舒那雙充滿恨意和陰冷雙目的雙眼隱隱顫動,被今日的夏雲舒完全震懾!
他以爲,就算顧及徐桓恩和常曼,夏雲舒也不會把話說得這麼絕這麼狠,不留一點情面。
但他沒想到,夏雲舒看到他,竟是毫無顧忌。
“爸媽,我們走吧!”
最後還是夏陽猛然從沙發裡站起,滿臉陰寒和不屑的看着夏雲舒,“夏雲舒現在攀上高枝,瞧不上我們這些窮親戚!你們沒發現麼?夏雲舒現在的底氣可是比以前在我們家時要足很多。爲什麼,還不是因爲她背後有人給她撐腰,她那雙眼睛就開始往上長,長到頭頂上去了,不拿正眼看人了。”
一直未開口的徐長洋聞聲,薄脣狠戾輕勾,也不拿正眼看夏陽,“我徐長洋的老婆,她喜歡怎麼看人就怎麼看人,說敢說她半句不好,我有的是辦法叫他閉嘴!”
聽到徐長洋的話,餘素華渾身一抖,連忙拉着夏陽的手道,“夏陽,你胡說八道什麼呢?快給你姐姐道歉!“
夏陽繃着臉,狠狠瞪着夏雲舒,”你們要上趕着討好她是你們的事,我絕不!夏雲舒在我眼裡就是個怪咖,賤人!“
徐長洋俊顏驀地黑沉,眼眸猛然迸射而出的冷光似能摧毀萬物,陰森森盯向夏陽,聲線嗜血,“很好!”
餘素華一臉煞白,一個勁兒的勸夏陽給夏雲舒道歉。
夏陽這會兒硬氣得很,抵死不從,咬牙切齒的瞪着夏雲舒,恨不得撲過去把夏雲舒活剝了。
夏雲舒面無表情,又是那副夏陽痛恨的,一丁點沒把他放在眼裡的桀驁和蔑視!
夏陽暗暗吼了聲,劈手指向夏雲舒,“夏雲舒,我告訴你,別以爲攀上了徐家,我夏陽就怕你!你給我等着,總有一天我要你好看!”
夏雲舒嘴角冷扯,“就憑你?”
“臭婊……”
啪——
“啊……”
夏陽還沒罵完,整個人就以一種極其扭曲的姿勢栽倒在了沙發裡。嗯,是被一耳光扇過去的!
餘素華捂着嘴,震驚萬分的看着手還沒來得及放下的夏鎮候,尖叫,“你幹什麼?你瘋了麼?”
“混蛋!”
夏鎮候一把薅開餘素華,揪着夏陽的領子將他從沙發裡提起,啪啪又是兩巴掌,“雲舒是你姐姐,你竟敢對她不遜,我打死你!”
“啊……夏鎮候,你瘋了,你瘋了啊!”
夏鎮候下手極重,沒幾下,夏陽嘴角就見血了,臉也腫了起來。
餘素華嚇瘋了,撲了過去扯夏鎮候。
“混賬東西,我打死你……”
“哇……”
惶恐到極點的哭聲。
原本無動於衷坐在沙發裡的夏雲舒聽到這道哭聲,冷漠的臉輕皺了皺,看向手足無措站在沙發尾巴恐懼看着夏鎮候的夏朵,那顆冷硬的心臟不期然抽動了下。
“小朵兒,小朵……”
餘素華見女兒哭,又趕忙衝過去抱住夏朵,摸着她的頭安撫,“別怕小朵兒,別怕……”
“哇嗚……不要打了,不要打了。哥哥他流血了,都流血了。”夏朵掙開餘素華,上前抱住夏鎮候的大腿,哭到抽嗝,哀求道。
“滾開!”夏鎮候竟是要一腳甩開夏朵。
夏雲舒捏緊手心,杏眸裡的怒火沸騰。
在他夏鎮候的眼裡,真的就只能看到錢麼?
爲了在她面前演戲,妻兒都不顧了麼?!
夏雲舒嘴脣繃出了一條白線。
正當她要起身時。
徐桓恩先一步站起。
夏雲舒眼波輕閃,微微上前傾斜的身子緩緩退了回來。
“夏總。”
徐桓恩聲音不大,平穩且沒有過多的情緒。
夏鎮候試圖甩開夏朵的動作停了下來,一隻手依舊揪着夏陽的領子,眨眨眼,大口吐氣的朝徐桓恩看去。
“這是夏總的家事,我本不該插手。但是這裡是我兒子兒媳的家,我孫子此時還在嬰兒房裡睡覺。夏總弄出這麼大的動靜,難免吵到我孫子。我看這樣,夏總不如領着家人回去,關起門來解決如何?”徐桓恩直視夏鎮候,聲線穩而慢,自帶着一股子指點江山的氣魄。
夏鎮候一張臉不同程度的抽搐,沒有第一時間迴應徐桓恩,而是去看夏雲舒。
夏雲舒盯着自己的手,沒看他。
夏鎮候輕咬牙,點頭,“今天真是不好意思,讓徐老闆和徐太太見笑了。夏某這就領着臭小子回去好好教訓一番!”
徐桓恩眯眼。
隨即,夏鎮候便拽着夏陽的領子,拖着離開了。
……
夏鎮候一家四口離開,整個客廳登時靜寂了下來。
徐長洋,常曼以及徐桓恩,都默默望着夏雲舒。
夏雲舒垂着睫毛都能感覺到他們的目光,那是一種,關切且不知該如何安慰她的目光。
夏雲舒血液裡的冷意,彷彿才被驅逐了些。
夏雲舒掀起眼睫,平靜的看着常曼和徐桓恩,“媽,爸,我有沒有嚇到你們?畢竟,這纔是我的真面目。”
後一句,夏雲舒語氣裡帶了點點調皮。
聞言。
常曼和徐桓恩倒是微微鬆了口氣。
“什麼真面目假面目,我知道我們徐家的兒媳婦不能當軟柿子,任別人拿捏欺負!你剛剛表現得那麼帥氣,媽都要忍不住給你鼓掌了!”常曼柔聲說。
夏雲舒抿起嘴角,想說什麼,可最後又沒說,對常曼笑了笑。
常曼輕嘆,心下對夏雲舒的憐愛弄到讓她覺得心疼。
之後。
常曼和徐桓恩默契的上了樓,讓夏雲舒和徐長洋獨處。
剛與夏鎮候的“戰鬥”中,夏雲舒的手,始終都在徐長洋的掌心裡,他緊緊的攥着她的手,微鬆開一寸。
夏雲舒儘管憤怒痛恨,但她的心,是安定的。
她知道,他在她身邊!
“難受就哭出來吧。”徐長洋擁她進懷,沉聲道。
夏雲舒臉靠在他的左側胸膛,耳邊是他勃跳有力的心跳聲,頭頂,是他緩緩灑落的清冽氣息。同時,他的雙臂有力而牢固的擁着她,他身上的溫度潺潺滲進她的身體裡,她現在只覺得渾身暖洋洋的,說不出的溫暖。
如此,她要怎麼哭得出來?
夏雲舒微微牽扯嘴角,“我不難受,也不想哭。因爲最好的,現在就在我身邊,我何必去在意那些心懷惡鬼不重要的人。”
徐長洋將她往懷裡摟緊了些,溫熱溼潤的脣重印在她的腦門上,“不要逞強。”
夏雲舒皺皺鼻尖,“我沒有逞強,而是我有原則!我絕不會爲那些傷害過我的人掉一滴眼淚,因爲她們不配!”
徐長洋呼吸屏住,垂眸深深凝視夏雲舒決絕的臉。
夏雲舒擡起睫毛,眼底偏是清明一片,乾淨純澈如同嬰兒,“能讓我哭的,是我在意的人!而對那些對我心存惡意,居心叵測的人,我只會笑!”
徐長洋心猛地擰緊,輕提氣,捧高她的小臉,用力吻住她。齒關一瞬之間被撬開,他的氣息如冰似火的竄涌而入。
夏雲舒眸光明澈看着他蹙緊的眉,細白的指尖輕擡起,細細揉他緊巴巴的眉,在他脣間小聲說,“徐叔叔,你是唯一一個打破我原則的人,也是我心裡最割捨不了的存在。”
徐長洋低吼,更深更用力的抵着她的脣。只覺得他的心,他渾身的骨肉,都不約而同泛起了陣陣的疼意。
等到他終於放開她,夏雲舒雙脣都有些合不上了,清明的杏眸亦染上縷縷妖媚,輕喘着氣,定定的看着他。
徐長洋喉結滑動,一把將她勾緊在懷裡,用力,再用力。
夏雲舒勻喘過氣來,便伸手抱住他的背,柔白的雙手在他寬闊的背脊上輕輕的拍着,“我以爲我變了。我變得軟弱,沒有底線和原則。因爲我愛上了你,所以我變了。”
“可是現在我發現,我還是我,改變的我只是面對你而已。因爲你在我心裡太重要,因爲你不可或缺,因爲愛情是盲目的。”
“有段時間我特別厭煩我自己,瞧不起我自己,因爲我清晰的意識到我的軟弱和不堪一擊。可是從今天開始,我不會了。因爲,只是你而已。”
徐長洋像是要把夏雲舒鉗進他身體裡般,他抱着她的雙臂,因爲用力,緊繃的肌肉將他的袖子撐得鼓鼓的,好似隨時可能撐破而出。
“徐長洋,我好像,真的無法自拔了。”夏雲舒慢慢轉身,在他耳邊緩緩吐着氣說。
一顆心在血液裡瘋狂搏動。
徐長洋一把抱起夏雲舒,極速朝二樓臥室衝了去。
徐長洋大大的意外,他沒想到,夏鎮候一家的到來,竟讓他聽到了如此美妙的一番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