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不走。”徐長洋又握住夏雲舒的手,柔聲道。
夏雲舒定定看着他的臉,“跟你無關,別自責了好麼?”
“怎麼與我無關?如果不是我沒有保護好你,你也不會……”徐長洋俊臉繃得發青。
“不怪你。”夏雲舒輕嘆,“我們是人,不是神仙,還能掐指一算,算到今天出門會遭橫禍麼?”
徐長洋擰眉,“我應該派人保護你!”
“我又不是什麼大人物,出門還配保鏢啊?再說,現在是法治社會,誰能想到我就是跟平常一樣出個門,會悲催的被打了?”夏雲舒輕聲說。
”被打“兩個字從夏雲舒口中一出,徐長洋眸光一瞬變得狠硬,“他們敢對你動手,我讓他們下半輩子生不如死,後悔來這世上走一遭!”
夏雲舒盯着徐長洋,杏眸裡暈出淡淡的柔,“我相信你一定會替我報仇的!”
徐長洋陰測測勾脣。
夏雲舒眼波輕閃,“吃飯吧。知道我出事,你肯定一直沒吃東西。”
“我不餓!”徐長洋沉着聲音。
“我要你吃。”夏雲舒說。
徐長洋皺眉,凝視夏雲舒。
夏雲舒拉了拉他的手指,“我還是很累,想睡覺。你吃了我就能安心睡了。”
“夏夏……”
“吃飯。”夏雲舒低柔道。
徐長洋抿緊脣,“……我吃。”
看着徐長洋就着那碗她沒喝完的粥吃,夏雲舒鬆了口氣。
……
深夜。
夏雲舒突然睜開了眼睛。
徐長洋立刻發現,握緊她的手,“怎麼了?很疼麼?”
夏雲舒眨眨眼,皺眉看着他,“沒有。”
“渴了?”徐長洋問。
夏雲舒搖頭。
“是不是冷?我把溫度調高些?”徐長洋緊張的盯着她。
“不冷。”夏雲舒說。
“……別怕。”徐長洋道。
夏雲舒含着下脣,望着他。
徐長洋起身,握着夏雲舒的手,蹲在牀側,“我陪着你。”
夏雲舒眼角微紅,緩慢點頭。
跟着,夏雲舒輕輕閉上了雙眼。
徐長洋看着夏雲舒滿臉的傷,一顆心宛若被利刃削着。
徐長洋傾身過去,親吻夏雲舒耳畔,“我保證,絕不會有下次。”
夏雲舒掩下的睫毛微微一顫。
……
過了一晚,夏雲舒臉上和脖子的青腫才消了些。
徐長洋親自打來溫水,給夏雲舒擦臉擦身子上藥。
上完藥。
徐長洋一擡頭就看到夏雲舒漲紅的臉,長眉微挑,“你什麼地方我沒看過,沒摸過,有必要害羞?”
什麼叫有必要害羞?
當然有必要好麼?!
而且,她臉紅也不全是因爲這個……
徐長洋低頭,在她脣上親了口。
“徐叔叔。”
夏雲舒睫毛閃個不停,一臉的難以啓齒。
徐長洋奇怪的看着她,“怎麼這個樣子?”
夏雲舒捉着徐長洋的袖口,“我,我……”
“疼麼?”徐長洋見她這般,心微緊,以爲她哪裡疼得厲害。
“我……想去洗手間。”夏雲舒說完,臉通紅。
徐長洋輕怔,隨即俊臉微繃,放下手裡的藥,將夏雲舒小心扶起。
“嘶……”
夏雲舒腰一動就疼,不過剛坐起,臉便疼得發白,忍不住低低抽氣。
徐長洋看着她。
夏雲舒調整好,對他說,“可以了。”
徐長洋便一手有力摟着她的肩,一手拿起一旁的輸液架。
待夏雲舒下牀,扶着她朝洗手間走。
夏雲舒走得很慢,一隻手從後輕託着腰。
到了洗手間。
夏雲舒已是一腦門的虛汗。
徐長洋將輸液架放到一邊,擡手用襯衫袖子替她擦汗,末了,彎身便要去脫夏雲舒肥大的病號褲。
“你幹麼?”夏雲舒嚇得往後退了一步,動作幅度有些大,扯到了腰,疼得她張脣大口吐氣。
一雙漂亮杏眸卻警惕萬分的瞪着徐長洋。
“不脫褲子怎麼上廁所?”徐長洋一本正經。
“……我,我不用。我,我自己可以。”夏雲舒耳根通紅,結巴道。
徐長洋擰眉,“你腰部骨折,能彎腰麼?走路都疼。”
夏雲舒不是聽不出徐長洋嗓音裡濃濃的心疼,可她……就是做不到讓他給她脫褲子!
夏雲舒一隻手揪緊自己的褲腰,說,“你,你去幫我叫護士,讓護士幫我。”
“用得着這麼麻煩麼?乖。”徐長洋上前,作勢又要動手。
“你,你別過來啊!”夏雲舒囧迫。
然……爲時已晚。
徐長洋已經把她的病號褲脫了下來。
“……”夏雲舒震驚到呆滯!
徐長洋視線掃過夏雲舒纖細白皙的腿部,喉結快速滾了下,站直身,握住夏雲舒的肩,“小心。”
啊!!!!!!
夏雲舒在心裡尖叫,恨不得把徐長洋踢出去!
要瘋啊!
夏雲舒感覺自己頭頂都在冒煙。
好不容易坐到馬桶上,夏雲舒悲催得緊張到完全沒了尿意,特別痛苦。
徐長洋就站在夏雲舒身邊,垂眸看着她。
雖然徐長洋極力想表現得自己是在幹一件嚴肅且正經的事,但望着夏雲舒的眸光不自覺就閃爍出幾縷不那麼嚴肅的暗光,呼吸也微微屏着。
“你,你能不能先出去?”夏雲舒捏着掌心,顫顫道。
“我不放心你。”徐長洋聲音略顯沙啞道。
他在這兒,她纔不放心呢!
夏雲舒想哭極了。
抖着脣道,“我沒事。你先出去。”
“……”徐長洋想了想,“你來大的?”
夏雲舒,“……”真的要瘋了!
“沒關係,我不嫌!”徐長洋竟然這麼說。
“……你,你誤會了。我,我不是……啊……”
夏雲舒實在是忍不住了,發泄的叫了聲。
徐長洋,“……”
“……你出去啊,你在這兒我根本沒辦法。”夏雲舒閉着眼睛,抓狂道。
徐長洋從上往下看着夏雲舒緋紅的耳朵,彷彿明白了什麼,悻悻摸了摸高鼻,“那我出去等,你好了叫我。”
夏雲舒完全不想說話。
……
從洗手間出來之後,徐長洋無論跟夏雲舒說什麼,夏雲舒都不搭理他。
是以。
聶相思和戰廷深到病房時,看到的就是夏雲舒氣咻咻的躺在病牀上,而徐長洋則一臉無辜的坐在病牀側的椅子裡,凝視着夏雲舒。
聶相思和戰廷深不解的對看了眼。
戰廷深要去戰氏,並未在病房久留,不過幾分鐘便離開了。
聶相思坐在病牀邊沿,心疼的看着夏雲舒的臉,“很疼吧?”
“還好。”夏雲舒說。
“騙人。”聶相思皺眉。
“沒騙你。”夏雲舒笑笑,“我皮厚着,這點不算什麼。”
夏雲舒這話一出。
徐長洋和聶相思心裡都很不是滋味。
聶相思到不久,常曼徐桓恩帶着至謙便來了。
一天一夜沒見到兒子,夏雲舒想得緊,便讓常曼把小傢伙放到她身邊。
小傢伙估計也想媽媽了,一躺在夏雲舒邊上,便捏着兩隻小拳頭擺騰着身子往夏雲舒身邊湊,各種咿咿呀呀的叫。
夏雲舒滿臉溫柔看着至謙,腦海裡卻好似有一根筋被拉扯着,有些疼。
她忍不住想。
如果昨天那三個人下手再狠點,說不定她就見不到小謙了。
夏雲舒深深盯着小謙看,喉嚨似叫什麼卡着,說不出話。
徐長洋站在一旁,凝着夏雲舒,她微微擰起的眉頭,引得他心口一陣一陣抽疼。
病房裡都是消毒水的味道,所以沒一會兒,夏雲舒便催着常曼和徐桓恩帶至謙離開了。
常曼和徐桓恩剛走,徐長風和古向晚便來了。
古向晚看到夏雲舒如今的模樣,紅着眼直罵混蛋人渣!
這回。
不等徐長風和古向晚離開,翟司默幾人又來了。
病房不算窄小,但幾個人高馬大的男人往病房裡一站,登時讓夏雲舒覺得不僅空間狹小,便連空氣都稀薄了。
夏雲舒腦仁有些疼。
徐長洋一眼便瞧出夏雲舒的不適,當即開口攆人了。
翟司默等人也看出夏雲舒臉有些蒼白,是以配合的離開了。
病房裡安靜了下來。
徐長洋望了眼留下來的聶相思,顧念到胖芽在家,便欲開口讓她也回。
卻不等他開口。
夏雲舒的聲音先一步響起,“徐叔叔,你不去律所麼?”
徐長洋看向她,眉峰輕蹙。
她現在這樣,他哪有心情去律所?
夏雲舒雙眼閃了閃,“你去忙律所的事吧,相思陪我就行。”
徐長洋,“……”
“是啊徐叔,你要是有事就去忙吧,我照顧雲舒。”聶相思道。
徐長洋抿脣,盯着夏雲舒,“律所最近沒什麼大事……再說,也沒什麼事比得上你重要。”
夏雲舒愣了愣,然後臉就紅了。
聶相思看看徐長洋,再看看夏雲舒。
一不小心做了電燈泡是這樣吧?!
不過,徐叔說起情話也是666.
最後。
聶相思識趣的離開,徐長洋留了下來。
徐長洋看了眼夏雲舒面對他不自在的臉,心下自然知道是什麼原因。
不過,他並不覺得這有什麼好不好意思的。
他們現在是夫妻,是要共同生活一輩子的,而生活免不得要吃喝拉撒,這有什麼?
徐長洋坐到她邊上,盯着夏雲舒閃爍的眼睛看了幾十秒。
在夏雲舒扛不住噘起嘴角要發飆時,俯身吻住了她。而且是,熱吻!
夏雲舒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