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硬挺到現在的女人也終於撐不住的徹底暈倒,戚曉讓隨行的軍醫給她簡單治療後,就送進了市醫院。
一路上,戚曉都冷着臉,拒絕和顧毅君做任何眼神和言語上的交流,無論他怎麼討好和死皮賴臉,她依然面無表情。
“曉兒…”顧毅君湊過來,冷峻的臉上一片柔情,喚了兩聲見戚曉對他不理不睬,他眸光微閃,舉起了那隻被子彈打穿的手,語氣深深落寞,“軍醫說我的右手有可能恢復不好了。”
戚曉看到他右手上被包紮厚厚的繃帶,咬了咬嘴脣還是沒好氣的開口,“又想騙我?軍醫說沒有打中經脈,縫合幾針好好休息一段日子也就沒事了,只是會留個小疤痕。”
“曉兒,你別生氣了,好不好?”顧毅君沒受傷的左手臂攬住她盈盈一握的纖腰,感覺到戚曉沒有抗拒,他嘴角勾了勾,低頭將脣覆在她柔軟的紅脣上。
沒有更進一步的動作,只有踏實的溫柔和失而復得的珍視。
戚曉看了一眼他輕輕顫動的長睫毛,微微一嘆,包的如糉子一般的手環在了他的脖頸上,這是一種無聲的邀請,顧毅君立即心領神會的撬開她的脣齒,勾着她的舌尖細細纏綿。
不算深入卻極盡溫存的一個吻讓兩人驚悸未消的心落下了實處,戚曉想起顧毅君一身的傷,到底也不忍心在這個時候和他鬧矛盾。
她渾身上下都疲累到了極點,靠在他懷裡昏昏欲睡,她現在只想什麼都不思考,安心的休息一會兒,身體疲倦固然辛苦,但精神的虛弱和心靈的倦怠才更折磨。
到了清園,顧毅君見她還在睡着,便小心的將她抱起來走進了臥室,剛把她放在軟和的牀上,戚曉卻睜開了雙眼,一雙迷迷糊糊的眼眸看了看顧毅君,嘟囔着,“一起睡。”
www▲ тt kǎn▲ ¢ ○ “我還有去醫院,你先休息,我馬上就回來。”顧毅君在她額頭落下一吻,柔聲細語的哄着,“你衣服都溼了,我抱你去洗個澡?”
“嗯…”黏黏糊糊的確實不舒服,任由顧毅君輕手輕腳的脫去了她身上的衣物,光溜溜的被他抱進了浴室,等到躺在溫暖的浴缸裡時,她再次合上了眼眸。
看着躺在浴缸裡春光乍泄的小女人,顧毅君眼神炙熱的掃過她每一寸裸露的肌膚,但觸到她眼瞼下方的黑色光影,還是勉強壓下了熊熊的浴火,伸手替她清洗灰塵。
滑如凝脂的肌膚在他手下慢慢的泛着粉紅的色澤,高低起伏的峰巒,平坦光滑的小腹,多日沒有好好飽餐一頓的顧大boss既享受又痛苦的拭着她滑膩又白皙的肌膚。
等洗完這個倍感煎熬的澡,顧毅君馬上衝了個涼水澡,纔算堪堪的壓下了蓄勢待發的火熱。
“我也跟你一起去醫院。”戚曉慵懶的靠在牀頭上,懶洋洋的看着他光裸的精壯上身,戲謔的目光微微往下移動,在看到他身體某處的異樣時頓時挑了挑眉。
顧毅君一邊從衣櫃裡拿出一件襯衫穿上,一邊回答,“你奔波了一夜想必也累了,還是多睡會兒吧,爺爺那邊我會照顧好的,你不用擔心。”
“你忘了?今天還要去錄製最美女神。”戚曉打了個哈欠,眉眼間是掩不住的濃濃倦意,說完她就想下牀,剛掀開被子,身上感覺到一陣涼意,一低頭,才發現自己一絲不掛。
“你怎麼不給我穿衣服!”囧。
顧毅君灼灼的視線在眼前的美景上流連忘返了好一會兒,才慢條斯理的回答,“忘了。”
戚曉連忙被被單包裹住自己,惱羞成怒的罵,“我看你就是故意的吧!”
“你說的沒錯,我就是故意的。”顧毅君笑着走過來,突然一把扯開被單,在戚曉的尖叫聲中,牢牢的堵住了她的嘴脣。
又是好一番脣舌交纏,最後兩個人都有些氣息不穩,戚曉別過頭,故意和他賭氣。
“我今天忙着呢,你還鬧我。”
“最美女神的節目我幫你推了吧?”顧毅君將她散落在耳畔的髮絲攏到耳後,她的疲憊讓他心疼,捨不得她剛剛逃過一劫又要上戰場。
戚曉白了他一眼,又忍不住的打了個哈欠。
“別人給了我百分之二的股份,我總不能剛答應就打退堂鼓吧?何況做人要言而有信,難道你不知道?”
“我只是不想你這麼累。”顧毅君撫着她蒼白的小臉,語氣充滿憐惜,一個晚上的連番驚嚇刺激,才休息兩個小時,又要馬不停蹄的去參加最美女神的選拔,這小女人以爲她的身體是鋼筋鐵骨嗎?
“你以後少騙我又哪裡會又這麼多事。”危險雨過天晴後,戚曉對於顧毅君的欺騙又耿耿於懷起來,一翻身背對着他,在平臺之上接二連三的危機畫面總是在腦海中縈繞不散,回想起來至今心有餘悸。
“爺爺一番好意,我怎能拒絕。”顧毅君自知理虧,想到昔日對她的承諾沒有做到使得她陷入那般危險的境地,他也是餘悸未消,將她的腰肢攬的更緊了些,“其實我猜到了張董事會用爺爺的病來威脅你,但我唯一的疏忽就是明月集團的密道居然被他掌握着,導致他利用那條暗道把她悄無聲息的綁架了。”
“張董事是明月集團的元老,又是公司除了爺爺外股份最多的第一人,他了解公司最隱秘的地方也不足爲奇啊。”戚曉沉澱下心情,不以爲然的道,“爺爺窮盡一生也沒有把張董事打壓下去,也許他覺得我年輕,怕張董事奴大欺主,纔會出此下策吧。”
“你對爺爺總是這麼體諒,對我就從來不會。”顧毅君怨氣滿滿的輕咬了下她粉嫩的耳垂,語氣活像個深閨裡的怨婦。
他和老爺子到底是性格不同的,老爺子管理集團是恩威並施,手段雖然凌厲卻總會給別人留一線生機,而顧毅君,他是天生的王者,霸道強勢的將青榮的大權獨攬,在他的地盤上,沒有人敢挑釁他,質疑他的威嚴。
戚曉只覺被他薄脣碰到的地方一陣電流滑過,酥酥麻麻的,她哼了一聲,壓下快要溢出的笑意,悶悶的狡辯。
“爺爺是爲了我好,你就知道騙我,都不知道和我商量一下。”
“你要知道了先不說你會不會配合,就算你勉強答應了,還不曉得你會怎麼孤身犯險呢、”顧毅君說話的語氣更酸了,不是滋味兒的捏了捏她的鼻尖,“難道我就不是爲你好了?你個沒良心的女人。”
戚曉扭動了一下身子,彆扭的反駁,“你答應過我不許騙我的。”總之她就是糾結這件事兒,被人矇在鼓裡的感覺實在不太美妙。
尤其真相還是從傑鈺口中得知的,回憶起她當時聽到那些話時目瞪口呆不可置信的模樣,她只覺自己像個惹人發笑的小丑,而傑鈺諷刺的眼神更刺的她心疼,各種情緒混合在心底,纔會使得她衝動下答應了傑鈺配合他演戲。
對某個人越信任越受不了他的欺瞞,古人都是如此,戚曉亦是逃不開。
“乖,別生氣了,我受傷了還給你洗澡來着,傷口泡到了水怕是不容易癒合了。”一向雷厲風行的顧毅君縱使有萬般理由千種藉口在戚曉這兒也使不上來,他只能故技重施的用苦肉計博得她的憐憫。
招數不在老,有用就行。
果然,戚曉很沒出息的上當了,那點兒怨懟也立馬消散了,雖然她清楚顧毅君這話有誇大其詞的成分,但之前看到軍醫給他包紮傷口時的鮮血淋漓,她依然忍不住的心頭抽搐,鈍鈍的疼着。
尤其他是爲了她纔會孤身深入地方,受了重創,就連這一槍,也是替她挨的。
見戚曉目光變得自責,眼神隱約閃着淚花,顧毅君翻身把她壓在身下,平日裡銳利的眸子早就泛着柔和的光芒,眉梢一挑,“心疼了?那我這傷也算值得,再受一次也挺好。”
戚曉被他的話弄的又好氣又好笑,擡手捂住他的嘴脣,“還來一次?你受的住我也不行了,太挑戰人心臟的承受能力了。”
“難得看到曉兒關心我,我自然願意。”顧毅君低頭啄了一下她的脣,清甜的滋味吸引的他一連啄了好幾下,直到戚曉臉色緋紅的推開他,他才笑着躺回她的身邊,臉埋在她的胸口,十分享受的嘆息。
“曉兒,你什麼時候纔會把我當成你最重要的人呢?”
“你一直都是我最重要的人啊。”戚曉不太明白他這句話的意思,她和顧毅君算是先婚後愛,從彼此明確心意到定情,再到後來的相濡以沫,她是一直都把他放在心上的。
他和爺爺都是自己最重要的人。
“張董事叫你去他的辦公室,你毫不遲疑的就去了,他拿爺爺的安全威脅你,其實你只要稍微一想,就知道醫院有爺爺也有我的人在那裡守候,張董事的安排不一定能成功,可是你依舊去了,是不是關心則亂?”
顧毅君捧着她精緻的小臉,認真的用目光描繪着她的眉眼,他不是覺得戚曉太看重戚老爺子有什麼不好,但是因爲關心則亂而把自己處於危險之中卻是他擔憂的。
他的女人這樣聰慧,有些麻煩的東西也是一點就通,沒道理對方一句話就讓戚曉主動跳下了陷阱。
聞言,戚曉沉默了下來,她的確是關心則亂了,她當時聽到爺爺小中風,又被顧毅君騙她的消息給刺激到了,兩者衝擊在一起,使得她喪失了一貫的冷靜,所以在一聽到張董事有可能會對爺爺下手,她心慌意亂之下,沒有多想就聽從了對方的命令。
“曉兒,你能不能多相信我一些?”顧毅君把她嬌小的身軀緊緊的攬在懷裡,下巴擱在她的頭頂上,聲音輕飄飄的卻如一記重錘打在戚曉的心頭,她咬了咬嘴脣,有些慌亂的想着,是不是因爲前兩次的例子,她心裡對顧毅君是存了一些不信任的呢?
他雖然表面上不說他的準備,但暗地裡不管對她還是對爺爺的保護都是滴水不漏的,如果她堅信爺爺在顧毅君的保護下不會出現任何的空子,那麼她是不是就不會輕易的上當了呢?
戚曉深刻的反省自己,這也是她的一個優點之一,有錯就改,人不怕犯錯誤,也不怕跌倒,就怕連續犯相同的錯誤,再同一個地方跌倒第二次。
“我承認是我疏忽了,也對你產生了一絲不信任。”戚曉擡起眼簾,對上他深邃飽含情意的眼眸,她說的很認真,“但也是因爲你欺騙我在先,所以我對你動搖了,而且爺爺的小中風也着實把我嚇到了。”
就像她以前說過的,也許她骨子裡就是個不相信任何人的性子,但是這一刻,她願意試着完完全全的信任顧毅君。
畢竟,這個男人是要和她攜手共度一生的。
兩人一番推心置腹後,彼此的心又更加靠近了一步。
顧毅君聽到她掏心窩子的話,心裡一暖,忍不住在她胸前的綿軟蹭了兩下,揶揄開口,“好軟。”
戚曉的小臉刷的一下就紅霞漫天飛,鄭重其事的臉色也變爲惱羞成怒,一把推開他的頭,“走開點!別碰我。”明明前一秒還一本正經的,下一秒就轉變了畫風。
顧暴君翻臉的速度當真比她翻書還要快,顧大總裁果然名不虛傳,君子和流氓兩者大相徑庭的形象瞬間扭轉,信手拈來。
“曉兒,真好,你還在我身邊。”顧毅君禁錮住她掙扎的手腳,仗着身高和力量優勢,把戚曉抱的動彈不得,語氣帶了一絲慶幸,“以後別再離開我的視線範圍內了。”
“你把我栓在你褲腰帶上得了。”戚曉的臉正好依偎在他寬厚的胸膛上,瞥見他小麥色的肌膚,頓時覺得牙癢癢,小心翼翼的張開嘴,試探的咬了一口,咬完還不忘評價一番,“彈性上佳,肉質尚可,完美身材!”
她齜牙咧嘴的樣子讓顧毅君聯想起張牙舞爪的小貓咪,眼眸染上如火的溫度,沙啞也微微沙啞了起來,帶着撩撥人心的誘惑,湊在她耳畔低聲開口,“再往下試試?”
往下…戚曉的目光下意識的順着他精壯的胸口慢慢下移,臉頰頓時飛起紅雲兩朵,似有一層胭脂在雙頰細細暈開,美的如同盛開的爛漫桃花。
“流氓,滾粗!”
顧毅君雖然喜歡她冷靜鎮定的模樣,但如她現在這樣彷彿炸毛了的姿態卻更讓他愛不釋手,忍不住的低頭找尋她香軟的脣。
“我還要去醫院呢!沒時間和你磨磨蹭蹭!”戚曉擋住他下落的脣,不讓他得逞,繃着一張冷冰冰的俏臉,“少來誘惑我。”
“你不困?”顧毅君懊惱的轉而親吻她的額頭,細細密密的吻雨點般的落在她的額前。
戚曉哈欠連天,“怎麼不困。”說完,她深吸一口氣,鼓了鼓腮幫子,惡狠狠的丟下一句話,“你不許偷看。”就掀開被子下牀,火急火燎的來到衣櫃前,隨便扯了件衣服就七手八腳的往身上套。
同時餘光還一直注意着牀上的顧毅君,見他一副君王醉臥美人膝的慵懶姿態,俊美的臉上一片似笑非笑的神色,不由手一抖,剛扣好的內衣釦子瞬間滑落在地上。
戚曉囧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爲什麼每次一遇到顧大boss,她就有點兒反應遲鈍?果然是男色禍人嗎?
顧毅君嘆了口氣,下牀走到她身邊,見她一臉警惕的擋住胸前乍現的春光,不由有些好笑,“剛纔我幫你洗澡時,你哪兒沒被我看過?現在害羞是不是晚了點?”
她睡着和清醒的時候能一樣嗎?戚曉瞪了他一眼,固執的不肯放下手臂,目光卻忍不住的往顧毅君的胸前流連,他的襯衫釦子散開了幾顆,露出一大片肌膚,肌骨分明,膚色似乎泛着珠玉般的光澤,吸引的戚曉想再咬上一口。
顧毅君沒發覺她賊兮兮的眼神,搶過她手裡的衣服,不由分說的替她穿好,爲了防止她羞澀還不忘說話打趣,“你真的不用睡會兒?黑眼圈比國寶還嚴重了。”
“嫌棄我了你就別看。”戚曉哼哼了兩聲。
顧毅君在給她扣襯衫鈕釦的時候手指不經意的劃過她的肌膚,戚曉只覺被他指尖碰過的地方瞬間灼熱了起來,好似有火星子在上面跳舞一樣,她看了一眼他一隻手扣扣子的動作,劈手將他的工作奪了過來,“作爲一個殘疾人,你還是暫且休息的好。”
“現在輪到你嫌棄我了?”顧毅君哭笑不得。
戚曉煞有介事的點點頭,表示她如今確實很嫌棄他。
被嫌棄的男人無辜的摸了摸鼻子,無奈的看着戚曉走進洗手間,淅瀝瀝的水聲響起,等她出來時,萎靡不振的臉色已經消散了,精神滿滿,就連一雙漂亮的眸子也亮的驚人。
“走吧。”
“…”
兩人剛走出別墅,一個身穿迷彩服肩上綴着一槓一星的軍人走了過來,對顧毅君行了個軍禮,“老大,人沒找到。”
老大?戚曉挑了挑眉,一槓一星的標誌代表的是少尉的軍銜吧?這樣一個男人居然叫顧毅君老大?心裡頓時泛起了嘀咕。
“我早就不在軍隊了,你還是叫我名字就好。”顧毅君感受到身邊小女人狐疑的眼神,不由笑了笑,在這個軍人的面前,他沒有對旁人的冷冽和拒人於千里之外,神態和語氣均是十分溫和。
“願賭服輸!”男人鐵骨錚錚的吐出四個字,然後目光對準戚曉,一張黝黑的臉憋的紅了才吶吶的開口,“大嫂,你好,我叫方正,請多多指教。”
戚曉被他正經的不能再正經的語氣給逗的撲哧一笑,宛若山花綻放,剎那間便可迷人眼,就連方正看的也是一呆,接收到對面來自顧毅君不善的視線,他才紅着臉移開目光。
“方少尉你好。”戚曉大大方方的打招呼,此時男人談話她自是應該避嫌的,但她也認出了這個方正是奉命搜說傑鈺下落的人,因此想知道傑鈺如今的狀況,便沒有走開。
“言歸正傳。”顧毅君宣誓主權般的拉住戚曉的手,攥的緊緊的,戚曉掙脫了兩下也沒能成功,只好轉開目光裝作欣賞花園裡的風景,耳朵卻豎的高高的,生怕錯漏了一點兒消息。
“我帶人搜索了平臺下所有的地方,也沒有找到他的蹤跡,彷彿憑空消失了,好奇怪。”方正面色肅然,撓了撓頭髮,大惑不解的道,“倒是我測量了一下,發現傑少總墜落的地方是個水潭,山崖也不是太高,他應該摔不死?難道水潭底下有密道?”
傑鈺沒抓到?戚曉心裡一沉,放走他不啻於放虎歸山,以他睚眥必報的度量,定會捲土重來的對付她和顧毅君。
“你們有沒有爬上每棵樹細細查找?”顧毅君一針見血的指出其中問題。
聞言,方正一怔,然後搖搖頭,經過顧毅君一指點,也明白過來了,崖底霧氣濃密,兩米外識人不清,若是有人躲藏在茂密便於隱蔽身形的枝頭,怕是很難找到。
而崖底遍地都是參天大樹,就算搜索隊一棵樹一棵樹的檢查,也不一定能找到傑鈺,對方也就是利用了地形這一優勢,才鑽了空子逃跑了。
鬼山地勢複雜,又多是偏僻難行的小路,搜索隊雖然人數衆多,卻也不可能在每條小路上設下關口。
“現在追捕還來得及嗎?”即使戚曉知道希望渺茫,還是忍不住插嘴多問了一句,傑鈺太過危險,若當場抓住他還好,也算是人贓並獲,他抵賴不掉,但反之他若逃之夭夭,他又把他是綁架者的線索和漏洞抹的一乾二淨,那就真的應了那四個字,‘逃脫法網’了。
顧毅君和方正的搖頭證實了戚曉的猜測。
戚曉失望的嘆息,只怕張董事這回有些慘了,她若是傑鈺,只會把罪責全部推給始作俑者的張董事,一場牢獄之災怕是少不了的。
“別多想了,他雖然跑掉了,但短時間內絕對不敢再回華夏,他在b市開拓的市場也算是白費了。”顧毅君不顧方正還在,揉了揉她的頭髮,柔聲安慰。
方正瞠目結舌的注視着柔情似水的顧毅君,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平日裡冷的直掉冰渣子的老大竟然也有如此溫柔的一面。
簡直是大開眼界了。
百鍊鋼也敵不過繞指柔啊。
有別人在,戚曉也不好意思打開他胡作非爲的手,暗暗惱怒的瞪了他一眼,卻換來一個促狹的眼神,她頓時無語,這男人是越來越無下限了。
方正報告完後,就上了軍車離開,戚曉看着那輛威風凜凜的悍馬,嘖嘖讚歎,“這樣的車也只有方正那樣崢嶸的軍人才配開。”
顧大boss聽到她讚美別的男人,頓時打翻了醋罈子,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你喜歡?”
戚曉小雞啄米般的連連點頭,這車威風,霸氣,她自然是喜歡的。
可顧毅君卻自動理解成她喜歡的是方正那種類型的男人,鋪天蓋地的醋意頓時席捲而來,他重重的冷哼了一聲,突然直接把戚曉攔腰扛在肩頭,大步往外走。
“你幹什麼!”一陣頭昏眼花後,當成沙袋被男人扛起來的戚曉尖叫。
顧毅君沒回答,乾脆利落的扛着她上車,板着一張俊臉不發一語的發動車子,朝醫院的方向開去。
戚曉覷了一眼他隱約泛着怒意的臉龐,也回過味兒來了,自覺柯南上身的她摸了摸下巴,這是吃醋了嗎?
“親愛的顧總裁?你是吃醋了?”戚曉不怕死的湊過去詢問,卻收穫一枚冷冰冰的目光,她訕訕一笑,尷尬的搓了搓手,卻碰到手指上的傷口,痛呼一聲,“那個,其實,我說我喜歡的是車,不是人。”
“所以?”顧毅君壓下想看一眼她手指的衝動,從牙縫中擠出兩個字。
所以你誤會了。
戚曉眨巴了一下眸光,笑眯眯的湊過去,大開甜言蜜語模式,“你吃醋的樣子真好看。”
顧毅君繃緊的俊臉越發剛毅了,敢情他就這一個優點?這還不算優點,畢竟長相是父母給的,與生俱來的。
戚曉不明白爲什麼她說了奉承的話後對方反而不高興了,絞盡腦汁的想了一會兒,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乾脆直接上嘴,親了一下他的側臉,拋棄了羞澀,“我最喜歡你了。”
顧毅君乾咳了兩聲,冷峻的神色一下子就鬆弛了下來,眉眼閃過一絲愉悅的笑意,淡淡的嗯了一聲,繼續目不斜視的開車,但握着方向盤的左手卻不自覺的放鬆。
只是一個嗯?他難道不應該有什麼表示嗎?
戚曉一怔,眨了眨眼,也端起他剛剛高冷的姿態,“所以呢?”
“嗯。”這回的一個字加重了語氣,還添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戚曉悶悶不樂的轉頭,注視着飛馳而過的風景,微微嘟着嘴,她難得表明心跡,卻得到一個乾巴巴的‘嗯’字?這算什麼破回答。
正憤憤着,突然一道低沉摻雜着愛意的聲音鑽進耳內,“我也愛你,曉兒。”
戚曉抿着的嘴角頓時翹起了微笑的弧度,一雙璀璨的眸子如星子般,流光溢彩的閃耀着,亮的驚人,心裡甜味兒十足。
有時候吃醋也是一種增進感情進展的方法呢。
兩人到了市醫院,卻碰到一個既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的人。
康炎!
戚曉剛下車就看到他,不遠處站在一顆樹下的康炎,穿着簡單的西褲白襯衫,衣裳的料子皺巴巴的,平日裡打理的整齊又體面的髮絲也凌亂不堪,尤其是他俊朗的臉,憔悴的如同三十幾歲的大叔,一雙眼睛滿是紅血絲,無神空洞的眼神實在有些嚇人。
這麼不修邊幅又失魂落魄的康炎是戚曉第一次看到的,她幾乎以爲自己認錯了人,康炎在她眼裡,一直是英俊瀟灑又神采飛揚的,特別是他身上雋永溫和的氣質讓人如沐春風。
可眼前的他可戚曉記憶裡的康炎截然不同。
“曉兒…”康炎也看到了戚曉,暗淡的眸光恢復了些往日的神彩,他本能的邁開腳步,但長時間的站立讓他雙腿僵直,腳步一個踉蹌,險些摔倒,這一幕畫面,看的戚曉莫名的有些心酸。
曾經的康炎,是天之驕子,是大學時期的第一人,沒有人能蓋得住他的風采,可世事多變,人心更是難測,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康炎逐漸變了最初的模樣呢?
顧毅君看了康炎一眼,緊了緊握着戚曉的手,偏頭對她開口,“你和他聊一會兒,我先去看看爺爺,嗯?”
ωωω.Tтkǎ n.¢〇
“你能放心我和他單獨相處?”一向心眼子堪比針眼的顧暴君也有善解人意的時候?戚曉表示深深的懷疑,忍不住的狐疑瞥了他一眼。
顧毅君無奈的凝視着她,深邃的黑眸蕩着濃濃的情火,戚曉被他看的臉紅心跳,不禁垂下了目光,他這張臉本來就好看的人神共憤,只是平日裡生人勿進的姿態和冷冽冰涼的臉色太過駭人,一旦他眉目微微柔和下來,簡直能秒殺全天下的少女。
“事到如今,你覺得我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戚曉點點頭,故作矜持的回答,“也對,那你先上去吧,我馬上來。”暫且不論她對康炎早就沒有了當初的愛慕,單說他和傑鈺聯手設計她,給她下套的事情就是她不能容忍的。
她和康炎,註定了連朋友的關係都維持不了。
“好。”顧毅君也點點頭,狹長的眸子眯起危險的弧度,警告似得看了康炎毅炎,然後直接越過他,大步進了醫院。
若是平時,他自然不會放任康炎和他的女人單獨相處,但他此時的確需要一個避開戚曉的機會。
戚曉看着朝她走過來腳步略微不穩的康炎,嘆了口氣,“我們去上回的地方談話吧。”說着,她就往一處僻靜的地點走去。
正是康炎前天交給她接收器的地方。
康炎貪婪的凝望着戚曉,貪戀的目光掃過她的眉眼,五官,輪廓,彷彿看不夠似得,要把她的容顏深深的鐫刻在心底。
“曉兒,其實我一直愛你。”這句話,他憋的太久,一說出來,他覺得放鬆了許多,想起前幾天在她面前僞裝的情形,他眼底劃過一抹苦澀。
“可惜現在,我是不是連喜歡你的資格都沒有了?”
戚曉眼神暗了暗,對康炎,她是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明明是從大學時期就熟悉起來的學長,如今就相顧無言。
“沉默就是默認了。”康炎也看出了戚曉對他的生疏和漠然,或許在這兩種情緒裡還混合了厭惡吧?畢竟是他受不住傑鈺畫的大餅,一門心思的橫衝直撞。
纔會落到今天這個局面。
“學長。”戚曉深吸一口氣,面色平靜的看着他,“能告訴我是爲什麼嗎?真的只是因爲我拒絕了你,你氣不過纔會如此嗎?”
“曉兒,你可以罵我卑鄙,罵我無恥,但你不能質疑我對你的情意。”康炎突然激動了起來,嗓音也提高了許多,“我喜歡你不是一朝一夕,我承認是我太想得到你了纔會走了歪路!”
他這樣快速的反駁,落在戚曉的眼裡,反倒像一種心虛,她不着痕跡的推開兩步和他拉開距離,定定的看着對方的眼神,“學長你捫心自問,你真的還喜歡我嗎?求而不得的東西會讓人更加瘋狂的想佔有,人通常骨子裡都有一定的劣根性,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想得到,你對我也許就是這樣,只是你自己還沒發覺。”
她輕柔的如同一縷風的一番話好似一道驚雷打在康炎的頭上,他高大的身體一顫,眼內激動的光芒驟然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複雜的色彩,他忍不住的問自己。
真的是像戚曉說的那樣嗎?他只是不甘心,不甘心他戀戀不忘的女人投入了別人的懷抱?其實他並不像自己想的那麼愛她?
看康炎如遭雷擊的僵在原地,一副倍受打擊失魂落魄的模樣,她也不再開口,悄然離開,就連康炎也沒有發覺她的離開,原本想對她說的話和提醒自然也忘到了九霄雲外。
戚曉到了老爺子的病房,剛推開門喊了一聲‘爺爺’,老爺子就撲過來一把抱住他,年邁的老人在這一刻泣不成聲。
戚曉也覺得心裡酸澀,明明不過是一日不見,卻好像許久都沒有見過面似得,有種今夕不知何夕的感覺。
扶着老爺子躺會了病牀,戚曉聽着老人絮絮叨叨的關心之語,一點兒也不覺得不耐煩,一個一個的回答了,好一頓安慰,老爺子臉上流淌的淚水纔有了停歇的趨勢。
“幸虧毅君把你平安的救出來了,不然我老頭子萬死難辭其咎。”老爺子拉着戚曉的手,再一次的老淚縱橫。
“爺爺,別說這麼晦氣的話,我這不是好好的嘛。”戚曉笑了笑,“大難必死必有後福,我以後肯定會平平安安的,您不要多想。”
“都怪爺爺老糊塗了啊。”雖然戚曉只是把她被綁架的情況一筆帶過,但老爺子何嘗不知道這一個晚上的驚險,想起都是因爲他的疏忽纔會害的戚曉如此,更是自責。
“爺爺不用多說了,我知道您都是爲我好,我都明白,都明白。”在這個一心爲自己着想的老人面前,戚曉半點也沒有怨懟的意思,拍了拍他的手背,怕老爺子陷入自責的情緒裡不可自拔,她連忙轉移話題,“顧毅君呢?怎麼沒有看到他?”
“他剛剛來過一次,接了個電話說公司有事先回去了,半個小時後就來接你。”
戚曉點點頭,顧毅君是一個集團的總裁,現在早就過了上班的時間了,公司有事是很正常的,她也就沒有多想。
而此時的顧毅君卻在市醫院的最頂層,剛被推出手術室,他撫了撫小腹上的那道傷口,面容嚴肅的看着醫生,用命令式的口吻道,“不許讓任何人知道,如果泄露出去,你知道後果。”
主治醫生忙不迭的點頭,“是,顧總裁請放心,我一定咬緊牙關不鬆口。”
顧毅君站起身來,從沙發上拿出襯衫和西裝外套穿戴完畢後才走出了手術室,背後傳來醫生焦急的聲音,“顧總裁,雖然這只是一個小手術,但您切記傷口不能碰水,一旦感染髮炎了就不好辦了,飲食上也要忌口,還有…”
他關上門,隔絕了醫生的嘮叨,他又不是第一次受傷,在軍隊裡歷練的時候比這更嚴重的傷勢都遇到過,自然是明白的。
那麼,這一段日子,他該怎麼讓戚曉不發覺異常呢?他的女人也太聰明瞭些,又擅長察言觀色,在正常的情況下,想躲過她的火眼金睛也太難了。
顧大boss陷入深深的爲難中。
------題外話------
來了幾天的驚險刺激了,這章很甜吧?大boss到底瞞了曉兒什麼呢?下章曉兒化身柯南君,會替寶貝兒們揭開這個謎題的,其實也不難猜測。
總之就是一點,爲了他的小女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