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曉兒威武!當年黑幕的真相?

顧毅君最終沒能和戚曉睡在同一間臥室裡,戚曉好歹在清園住了一年的時間,對這裡的格局知之甚詳,她寧可一間間的推門找尋,也不願意聽了王楚的話後心安理得的和他住下。

顧毅君無奈,只好打開了臥室隔壁的一間臥房,幫她把東西搬進去。

顧小小早就被清園裡佈置的兒童樂園系列的小臥室吸引的移不開視線,他縱使小小年紀就有了同齡人不曾存在的老城和精明,但骨子裡他始終是個四五歲的孩童,也和世間的孩子一般,嚮往他們最渴望的東西。

海洋主題蔚藍神秘,躺在天藍色的大牀上,望着天花板上倒影的各色海洋魚,那些海洋魚如同活過來了一般,在光線角度的襯托下,游來游去,如置身在如夢似幻的海洋裡。

雖然顧毅君準備了好幾個兒童房,但顧小小很明顯最中意這個,進去了好半天都捨不得出來,直接賴在軟綿綿的大牀上,閉眼一副享受愜意的樣子。

“喜歡嗎?”顧毅君坐在牀沿,柔聲問他。

“很喜歡。”顧小小依舊未睜眼,深吸一口氣,能聞到海水特有的鹹溼味道,他滿足的嘆了口氣,“老爸,你真的越來越喜歡你了。”

顧毅君含笑摸了摸他的頭髮,“你開心就好。”

“我沒見過大海,一直都想去看看,拜託陸叔叔但他卻拒絕了,老媽也不肯讓我去,說海邊太危險。”顧小小語氣帶着一絲遺憾,“我想去海里游泳,在海灘漫步,還可以自己抓螃蟹。”

“下次我帶你去。”顧毅君承諾,眸光閃過一絲回憶之色,“陸琛和曉兒初次認識就是在海里,而前一天就是我和曉兒的婚禮,地點是在一個海島上。”

“這個我知道,陸叔叔就被老媽救了一次,想要以身相許。”顧小小用力的點頭,“不過老媽一直沒能接受,對了,說起婚禮,老爸,你和老媽離婚一次好不好?”

“嗯?!”顧毅君面色一冷,猛地低頭看着一臉無知無覺的顧小小,語氣頗有幾分咬牙切齒的惱怒,“爲什麼?!”

“離婚了再結了啊,這樣我就可以當你們的花童了。”顧小小理所當然的回答,“放心啦,我會把那個甜妞兒拐過來,我們兩個剛好夠數。”

顧毅君又好氣又好笑,忍不住敲了他的腦門一下,“你哪裡來的這麼多奇思妙想?”

“天生聰慧難自棄。”顧小小很得意。

“我不會和你老媽離婚的。”戚曉打的什麼主意,顧毅君當然清楚,話落,他見顧小小一臉的失望,不由笑道,“如果你想當花童,我們可以不用離婚,重新補辦一場婚禮就行了。”

“老爸,你果然和我一樣聰明!太好了,就這麼說定了哦。”誇讚別人的時候,還不忘捎上自己,顧小小滿意大笑。

“作爲回報,你是不是要答應我一件事?”顧毅君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湊近顧小小的耳畔,低低的說了幾句話。

顧小小眼睛一亮,忙不迭的點頭,拍了拍胸脯,大包大攬的回答,“放心吧,老爸,交給我,保證圓滿完成任務。”

顧毅君微微一笑,笑着看着顧小小麻利的爬起來,去找戚曉了。

“什麼?叫我給你做飯?爲什麼?”戚曉正整理她的衣物,聽到顧小小提出的要求,不由皺眉,“我很忙,再說了,清園有一流的廚師,比我做的好吃多了。”

“老媽,可是我就想要吃你的愛心晚餐嘛。”顧小小難得撒嬌,撅着小嘴可憐兮兮的哀求,“上次嚐到了你的手藝,讓我魂牽夢縈,簡直是想的夜不能寐啊。”

“別亂用成語。”戚曉敲了他一下,“好吧,僅此一次,下不爲例。”

“老媽,你和老爸都喜歡敲我的頭,哪天把你們這個聰明的兒子敲傻了,你們哭都沒地方哭。”顧小小抱怨了一句,然後對她揮了揮手,“那說定了啊,我和老爸去聊天,做好了記得叫我們。”

戚曉笑着點頭,暫時的放下了手裡的活計,換了身休閒的衣服就下樓,跟王楚打了個招呼就動手了。

正忙碌着,不知道什麼時候顧毅君神出鬼沒的佔到了他的身後,也不開口,只是把手裡洗好的蔥蒜遞給她。

戚曉瞥了他一眼,繼續默不作聲的切菜。

偌大的廚房,雖然沒有人說話,但空氣中卻流轉着一股溫馨和諧的氣息,讓人情不自禁的心情寧靜,如置身在白雲之上。

如以前那般,兩人配合默契的完成了一頓飯,只是和往常不同的是,這次吃飯的人中多了一個兩人愛情的結晶,顧小小。

顧小小蹬蹬的跑下來,洗了手準備就餐,他看了一眼一左一右坐在他身邊的顧毅君和戚曉,突然笑了,“都說男女搭配,幹活不累,老媽,你現在累不累?”

“食不言,吃你的得了。”戚曉對這個古靈精怪的兒子一向沒轍。

顧小小撇了撇嘴,津津有味的咀嚼着嘴裡的飯菜,還不時指揮顧毅君給他夾一些他夠不到的菜餚。

晚飯落下帷幕,顧小小摸了摸鼓脹的肚子,看了一眼忙裡忙外的王楚,顛顛的跑了過去,“王楚叔叔,你能帶我熟悉一下這裡的環境嗎?”

“當然可以,小公子。”王楚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便把他領到了花園裡,“我帶你到花園去逛逛,等回來後再帶你熟悉裡面的佈置。”

顧小小樂呵呵的跟他出去了。

客廳只留下顧毅君和戚曉兩個人,兩人的目光在半空中對視,隨即戚曉有些倉皇的避開了他太過炙熱的視線,垂着頭裝鴕鳥。

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

顧毅君微微一嘆,也許經過他的努力,曉兒對他沒有了之前的排斥,但心結仍在,雖然那點疙瘩日復一日的在減少,再變淡,但若想痕跡徹底消失,絕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做到的。

他說過他願意等下去,但人就是這樣,在絕境的時候,固守着一絲絲的希望就覺得滿足,但一旦得到了,就會想要獲取更多。

他也不例外,他此刻恨不得把曉兒全身心的揉在懷裡,如五年前那般,眼裡只有他一個人,心裡也只有他一個人。

顧毅君凝視着戚曉,一言不發。

戚曉覺得有些尷尬,坐立不安,她正想說些什麼打破這份寂靜的時候,倏地電話鈴聲響起,她如逢大赦的掏出手機,按下了接聽鍵。

“喂,我是戚曉。”

“戚曉,是我,劉駿逸,我上次跟你說的事兒不知道你考慮好了沒有。”劉駿逸也不拐彎抹角,直接單刀直入。

戚曉一噎,她最近忙的團團轉,哪裡有時間考慮,如果不是他打電話過來,她都快要忘記了,“導演,很抱歉,你也知道我現在的工作情況,以前我只是明月集團的一個員工,抽出一週的時間請假參加節目不算什麼大問題,但我現在的職務讓我實在分身乏術,公司也不會同意的。”

作爲一個集團的管理人,爲了一個節目,莫名其妙的離開一週,這個誰都無法接受,再者,她新官上任,位置都還沒坐穩,哪裡還敢把心思分到其他的事情上去。

“這個我已經替你想好了,最美女神的確是封閉式錄製一週,但也不是不能通融,前五天你都可以利用空閒時間設計,等到了週六的早上,再直接趕到電視臺,完成最後的錄製就可以了。”劉駿逸似乎早就知道她會這麼說,連辦法都給她想好了。

戚曉愣住了,他考慮的很周到,甚至是完全站在她的位置上替她想到了解決的辦法,這樣她既不用擔心公司,又能利用週末的時間參加最美女神。

“戚曉,我都說到這份上了,難道你不答應?這都是你第幾次拒絕我了?”見她半響沒吱聲,劉駿逸有些不滿的聲音傳過來。

戚曉猶豫了,她下意識的看了一眼顧毅君,恰巧他的目光也朝她看過來,見他微微的一點頭,戚曉突然鬆了口氣,冷靜的吐出一個字,“好。”

“那就說定了。”劉駿逸也是大鬆一口氣的語氣,如釋重負,“這次的最美女神和之前的那次有些不一樣,第一次錄製很快就會到來,有一些熟面孔,但也有一些新人加入,作爲一個設計師,你不用管得太多,只要把你的分內工作完成就ok了。”

戚曉覺得劉駿逸有些囉嗦也有些奇怪,要知道,她印象裡的劉俊逸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人,他什麼時候這麼好心過?簡直是讓她大跌眼鏡。

“謝謝。”

簡單的商談了一下,戚曉就結束了通話。

她坐在沙發上,目光有些恍惚,她也不知道下這個決定對還是不對,她是個較真的人,對就是對,錯就是錯,標準嚴格,稱之爲一絲不苟也不爲過。

上次最美女神的敗北讓她至今都沒有想通原因,也沒能釋懷,她不確定再去參加一次節目會不會解開她心裡的糾結。

她自問做人要坦蕩,心情開闊,所以遇到問題她第一時間就想着解決,除非實在暫時解決不了的她纔會暫時擱置,如今她心裡已經有了太多的心事了,若是能解開上次落敗的心結,也許對她來說,是件好事。

但是結果會怎麼樣?她還不能預料到。

“會好的。”顧毅君不知何時坐在了她的身邊,佔有性的攬住她的腰肢,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耳廓,“不必擔心,誰欠了你的我都會幫你拿回來。”

戚曉完全沒有聽到他說了什麼,五感都聚集在他暖溼的呼吸聲,她只覺身體一軟,被他碰觸到的肌膚泛起了細細密密的疙瘩,似有火花,電流漫過。

顧毅君低頭注視着她嫣紅的臉色,似三月裡的桃花灼灼,明豔奪目,他忍不住的低頭,吻住了她的紅脣,先是小心的試探親吻,見曉兒一雙水眸霧氣濛濛,並沒有拒絕,他才逐漸加重了動作,撬開了她的脣齒,將她壓在沙發上,爲所欲爲。

直到衣衫漸解,戚曉感覺暴露在空氣裡的肌膚有些涼意,才找回了一絲理智,回過神來,她連忙手腳並用的推開了他。

“我去睡了,等小小回來,你給他洗澡就讓他早點休息吧。”戚曉匆匆丟下一句話,摸了摸快要紅的滴出血的臉頰,落荒而逃。

該死,面對顧毅君的接近,她似乎越來越習以爲常了。

這可不是一個好現象啊。

以後還是要和他拉開距離纔對。

顧毅君目送戚曉的身影一陣風似得上樓,他好笑的扶了扶額,長城也不是一天建成的,路雖遠,但一步一步的走下去,總能看到遠方的曙光。

“總裁,我剛剛好像看到了首長的車子停在外面。”就在這個時候,王楚領着小小進來了。

“隨他,他估計會停一夜,當做沒看到就是。”顧毅君走過去抱住小小,“老爸帶你去洗澡,時間不早了,該上牀睡覺了。”

“可是我的作業還沒寫。”顧小小吸了吸鼻子,“我先去寫作業,寫完了再洗澡睡覺好不好?”

“好。”顧毅君點頭,現在的小孩子,大多都不會主動去寫作業,小小能有這個覺悟,很好。

顧毅君有心想把那五年缺失的空白期彌補回來,因此顧小小寫作業,他就收拾了一下文件,坐在小小旁邊處理,偶爾給他糾正一下坐姿的端正,在小小的要求下,還會握住他的手,教他寫字。

顧小小的英文寫的不錯,但中文筆畫繁多,落筆的力道稍稍掌握不好,字體就會顯得很難看。

面對老爸委婉的批評,顧小小振振有詞,“我這叫草書,行雲流水又不拘一格,很有大家風範呢。”

“潦草的字就叫草書?”顧毅君失笑,“你們老師不是發了字體給你嗎?以後每天練字帖半個小時,不出半個月就能看到成效了。”

“好的,老爸。”顧小小雖然有時候比較調皮,但他的骨子裡還是有顧毅君的執着和韌性,各方面都不會落於人後。

陪着他寫完了作業,顧毅君又帶他去了洗了澡,到了睡覺的時候,顧小小爲難了。

他想和戚曉一起睡,又實在捨不得他剛入手的兒童房,選擇題往往是最讓人憂慮的。

“這個房間又不會消失,你想什麼時候睡都可以,不然你今天睡這裡,明天再和曉兒睡不就行了?”顧毅君給出建議。

“嗯嗯嗯,好,就這樣。”顧小小連連點頭,飛快的窩進了被窩裡,目光新奇的觀察着四周,沒有半點睡意。

顧毅君把天花板上的施華洛世奇的水晶燈關上,剎那間,房間變成了一片淺藍柔軟的海洋,顧小小歡呼一聲,精神抖擻。

“那晚安?早點睡。”

“晚安,老爸。”顧小小這一次破天荒的沒有留下顧毅君,也沒吵鬧着要戚曉陪伴,和他揮手告別。

顧毅君笑了笑,帶上門走了出去,他並不擔心顧小小會因此而失眠,房間裡的海洋燈裡響着輕緩悅耳的安眠曲,永不了多久,估計他就會進入夢鄉。

回到臥室,他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房間,微微嘆息,愛的女人就在隔壁,就不能和她住在一起,這種感覺…

沒有睡意,他便把還沒批改的文件繼續處理,夜色逐漸的深沉,顧毅君站在落地窗前,腦海裡浮現出戚曉清麗的小臉,一顆心熱度驚人。

好不容易等到了曉兒回到清園的這天,卻不能同牀共枕,顧毅君發現他又失眠了,抽完了手裡的香菸,他毫不猶豫的從抽屜裡翻出一串鑰匙,來到隔壁,擰開了門鎖。

“顧毅君!你出去!”門剛剛開,戚曉惱羞成怒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顧毅君上前兩步,見她穿戴整齊的靠在牀頭,眼神滿是防備之色,他不由挑了挑眉,反手關住房門,“你還沒睡?”

“來了狼窩,怎麼睡得着?”戚曉冷哼了一聲,有了上次的前車之鑑,她就猜到了顧毅君會夜半三更的到訪。

“狼窩?”顧毅君俊臉一黑,棱角分明的臉龐閃過一絲故作的獰笑,大步走過來,不由分說的將她壓在了身下,聲線在夜色裡有些沙啞,“既然是狼窩,那狼是不是也該出來了?”

戚曉奮力的掙扎,用手去掐他,可擰了半天,他連眉頭都未皺一下,反而她的手指痠疼的很,不由惱怒,“你給我出去!沒有我的准許不許進來!”

“這是我們的家,你能進,我自然也能進。”顧毅君翻身躺在她旁邊,順手關掉了牀頭櫃上的擡頭,他牢牢的抱住戚曉,“曉兒,很晚了,睡吧,我就想抱着你睡,其他的保證不做,好不好?”

戚曉很想拒絕,但她小胳膊小腿的根本掙扎不開,只能鬱郁的答應了,“那好,如果你敢亂來,我明天就離開!顧毅君,你知道我的!我說到做到。”

“嗯。”顧毅君嗯了一聲,摟着懷裡軟綿綿的小女人,睏意似乎找到了一個宣泄口,很快的就涌了上來。

戚曉見他果真沒有任何動作,緊張的心情鬆弛了一些,也閉上了眼睛,原本她以爲她會睡不着,可聞着他身上清冽混合着的菸草氣息,沒過多久,就沉沉的睡着了。

半夜她感覺身後似乎頂了一個什麼東西,她半睡半醒的睜開眼,不自覺的用手探了兩下,再摸索到那東西的輪廓時,她的瞌睡蟲頓時被嚇跑了一半!

臭流氓!

戚曉在心裡暗罵一聲,不着痕跡的往旁邊挪了挪,想要退出他的懷抱,可即便是睡夢裡,顧毅君依舊條件反射的在她剛剛行動的那一刻就把她重新圈在了懷裡,還摟的更緊了一些。

戚曉感覺到身後的那個東西似乎有威武了些,她面上浮出兩抹緋紅,又羞又怒,想掙扎又怕把顧毅君弄醒了,萬一他獸性大發了怎麼辦?

可是不叫醒他,難道她要這樣被頂着睡一個晚上?

戚曉身體僵硬的窩在他懷裡,後背沁出了一層細細密密的汗,黏在衣服上極不舒服,這樣她更加難以入睡了。

就這樣,五年之後重新回到清園的第一夜就在戚曉輾轉反側,難以入眠的情況下度過了。

迷迷糊糊的狀態一直持續到了天亮,她實在熬不住了,才眯了一會兒,等鬧鐘準時的響起,她困難的睜開沉重的眼皮,映入眼簾的就是顧毅君近在咫尺的俊臉。

“曉兒,你臉色不太好,昨晚沒睡好?”相比戚曉的神色懨懨,顧毅君可真當得起神清氣爽了。

戚曉有氣無力的白了他一夜,沒好氣的回答,“餓狼就睡在身邊,我怎麼好安心入睡?”說着,她不大不小的掙扎了一下,不偏不倚頂了一下昨晚作怪了她半個晚上的某處。

顧毅君心裡一熱,深邃的眸光立即變得無比的幽暗,如月色下幽深的井水,戚曉敏感的察覺到他微微加重的呼吸,連忙一滾,飛快的滾出了他的懷抱,“到上班的時間了,快起來吧。”

不然餓狼真的要吃人了。

顧毅君長臂一撈,就把她重新給撈了回來,不等她抗議,一個灼熱又情意綿綿的吻就壓了下來,長驅直入的席捲了她口中每一寸的甜蜜芬香。

這個想白日宣淫的混蛋!

戚曉一開始的掙扎逐漸在他熱情的撩撥下漸漸的軟了下來,伏在他懷裡,承受着他的吻。

不知道過了多久,顧小小的敲門聲打斷了兩人進一步的發展。

“老爸老媽,快點起牀,我要上學了!快要遲到了!”

戚曉一驚,連忙推開顧毅君,見他眼尾都泛着紅,*的火焰在眼眸裡跳躍,俊美的臉龐染上了一層薄薄的紅暈,分外的秀色可餐。

她忍不住的嚥了一口口水,推了推他,“你兒子起來了,去給他穿衣服。”

顧毅君嘆了口氣,認命的從溫柔鄉里爬起來,低頭看了一眼,“太會煞風景了。”

戚曉順着他的目光也看到了某處高地,不由乾咳了一聲,“幸好小小都四五歲了,若是兩三歲的時候,你想讓他一個人睡覺?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夫妻二人起牀梳洗,用過了早餐,兩人先把小小送到了幼兒園,然後戚曉到了明月集團,顧毅君則驅車到了青榮。

戚曉沒有忘記昨天那幾個人對她彙報的情況,她也不是聽信一面之詞的人,特意讓蕭雨去各個部門悄悄的打聽了一下,還把她五年前培養的市場部經理羅紹天叫了過來,親自詢問了一番。

羅紹天的回答和昨天的那幾個人沒什麼差別,蕭雨也很快有了結果。

“董事長,是真的。”她義憤填膺的開口,“我偷偷的問了幾個最下層的人,他們都說最近後勤部工作攜帶,有時候他們去領物質經常會空手而反,而後勤部的張天海還三令五申的警告那些工作人員,說他們的消耗太大了,以後若再這樣下去,即便工作人員有要求,他們也不負責提供了。”

戚曉心裡一怒,明月集團如今也算的上是國際集團了,連工作人員最起碼的消耗用品都供不起,若是傳出去,誰還敢到公司來上班?

“直接叫張天海滾蛋!”戚曉不輕易動怒,但若是真的生氣了,那也是雷厲風行的,“還有後勤部那些和他爲虎作倀的人,結算了工資後,都給我滾出去!”

“等一下,董事長,張天海是股東,您這樣做會不會不太好?”蕭雨提醒。

戚曉這纔想起張天海靠他父親的庇佑手裡是有幾個點的股份,她眯了眯眼睛,此時的確不好貿然下手,她附耳在蕭羽耳畔吩咐了幾句。

“好的,董事長,交給我就是。”

“還好,等你辦好了這件事,立即召開股東大會。”戚曉森森的磨牙,“類似張天海那樣的蛀蟲是不能留了,還有對於有些不安分的人,也是時候給他們敲一敲警鐘了。”

“明白。”腦殘粉蕭雨眼神敬佩的瞅了戚曉一眼,麻利的走了,這可是董事長第一次交代她做如此重要的事情,她一定要辦的讓對方滿意纔好。

戚曉敲了敲桌面,沉悶的聲音清晰的迴盪在辦公室裡,昨天她仔細的琢磨了一下顧毅君的經驗,她也給自己制定了一個合理的讓他們貪的範圍。

不越過她的底線,又不會影響公司的運營,貪一點蠅頭小利,不破壞這個圈子的規則,她才能容忍。

她繼任明月集團也有好幾天了,是時候該殺雞儆猴了。

槍打出頭鳥,張天海是第一個,若是還有人繼續效仿,也怪不得她手下不留情了。

她交代給蕭雨的工作有些棘手,但蕭雨也沒有讓她失望,在幾個小時後,她滿頭大汗的走了進來,“搞定了,董事長,這是資料和證據,會議的消息我也通知下去了,十分鐘後就開始。”

戚曉接過她遞過來的一疊文件,剛翻開兩頁,目光也變得勃然大怒。

“好一個張天海!這是把公司當成他賺錢的工具啊,每年的分紅他不滿足,還想再搞點別的營生!”她重重的合上文件,“把這些帶走,等會兒看他有什麼好狡辯的!他若識相,離開明月集團我既往不咎,若是不識相,你記得隨時報警!請司法機關來介入此事!”

蕭雨鄭重的點了點頭。

幾分鐘後,明月集團的會議廳,這是戚曉第一次以董事長的名義下令召開股東和高層大會,她坐在主位上,目光平靜卻不失凌厲,她如刀的視線在衆人的臉上掠過,在場的人只覺皮膚一寒,莫名的不敢和她對視。

戚曉一貫都是溫和,平易近人的,不管對誰,她都一視同仁,還從未有過如此鋒芒畢露的時候。

若是之前的她可以說是韜光養晦,斂盡一切鋒芒,那此刻的她就如一把出鞘的寶劍,似乎誰有異議,她就會毫不猶豫的揮劍。

“今天召開這個會議,有三件事。”戚曉清冷的聲音在會議廳響起,如冰珠子一般,帶着凜然的寒意,“第一,昨天有幾個研發部的同事給我反映了一下情況,說他們去後勤部領紙筆而無功而返,對此,我想問一句後勤部的張經理,難道我們明月集團窮的連最基本的紙筆消耗品都供給不足了嗎?!”

她的矛頭直指張天海,衆人不由鬆了口氣,覺得沒他們什麼事兒,心情不免愉悅起來,紛紛看向如臨大敵的張天海。

“董事長,這事情你不能怪我。”張天海既然敢做就自然想好了應對之策,他站起來,義正言辭的回答,“我不是不給那些人提供消耗品,但是他們要的次數也太經常了,有的人以爲這些是白來的,一點兒也不知道珍惜,處處大手大腳,拿紙啊筆的不當回事,沒有了就來領,就算明月集團是個大集團,經得起他們的消耗,但也不能縱容他們這種浪費的行徑,何況,我身爲後勤部的經理,能省一點是一點,長年累月的積累下去,也是一筆不少的費用。”

他說的有理有據,思路情緒,想來是打了腹稿的,戚曉心裡冷笑,面上卻不動聲色,“照你這麼說,還是我錯怪你了?”

“談什麼錯怪呢,也怪那些人爲了這麼點小事就麻煩董事長,不知悔改還變本加厲的人,就應該趕出明月集團!”張天海自覺說服了戚曉,心下洋洋得意,對她萬分的鄙視,頭髮長見識短的女人能有什麼用?明月集團早晚敗在她手上,他得趁集團還盈利的時候,多多攬錢。

“趕出去的人應該是你纔對!”戚曉本來還想冷靜的處理這個問題,可聽到他大言不慚的話,頓時怒不可遏,“我雖也不贊成有人鋪張浪費,但研發部簡直是明月集團的命脈,你剋扣一些閒散之人的補給也就算了,連研發部的圖紙你也敢扣下,你難道不擔心那些設計師沒有圖紙繪稿,明月集團下一期的服裝設計會一塌糊塗嗎?!”

衆人點點頭,集團做的是高端服裝行業,若是設計不過關,公司靠什麼盈利?

張天海被她的呵斥氣的滿臉通紅,但見到衆人都用譴責的目光看着他,也知道自己是沒掌握好分寸,只吶吶的回答,“對不起,董事長,這是我的錯,是我事先沒有調查好情況,以爲每一個人都鋪張浪費呢。”

這是小錯,他可以歸咎於無心之失。

戚曉冷笑一聲,看了一眼站在她身後的蕭雨,蕭雨心領神會,把一直攥在手裡的文件一個不漏的發給在場的股東和公司高層。

在她發放的期間,戚曉慢條斯理的開口,“既然張經理說你這麼做是爲了公司着想,能省一點是省一點,那我有個問題,你省下的這些東西都去哪裡了?我問過財務部,後勤部的才賣和每月發放的用品比之以前不減反增,你告訴我,這是爲什麼?!”

這一次,張天海是真的慌了,他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哼哼哧哧的想着對策,“也許…也許…是被人扔掉了…”

“扔掉了?你寧願剋扣同事的消耗品,不捨得給他們,你卻捨得扔掉?”戚曉嘲弄的勾脣,見衆人正在面色各異的翻看蕭雨派發下來的文件,她也不磨嘰了,直接開門見山,“那些被你省下來的用品你都直接運出了公司,找到了下家,都賣掉了!”

“董事長…您可不能污衊我…我一直兢兢業業…”張天海驚慌失措的想要狡辯。

“兢兢業業?”戚曉拿過手邊的一張紙,劈頭蓋臉的就朝他扔了過來,“你看看這東西,看你還有沒有臉和我說兢兢業業這四個字!”

張天海忍住心慌,手忙腳亂的接住她打過來的紙,一見到上面的內容,他的臉色頓時就灰敗下去了,整個人直接癱軟在椅子上,面如土色。

“這是你和本市幾家回收生活用品的小公司籤的購買合同,白紙黑字,你抵賴不掉!”戚曉大刀闊斧的坐在椅子上,聲音冰冷,“據我瞭解,你每個月都會把省下來的那些消耗品以原價八成的價格轉賣出去,一個月獲得的利潤最起碼上十萬!”說完,她見張天海動了動嘴脣,似乎還想辯駁,不由冷冷一笑,直接堵死了他的退路,“若你還死不悔改,就把後勤部的人招來和你對質,還有,你偷運那麼多東西出去,監控那裡肯定有跡可循!”

張天海心如死灰,垂下頭,戚曉今兒是做好了充足的準備,他根本就鑽不到一絲的漏洞。

衆人看清了手裡的東西,又聽到戚曉的話,頓時同仇敵愾的對他投出指責的目光,紛紛出聲討伐。

“現在給你兩條路。”戚曉絕對不會讓這樣的人留在明月集團,“第一你離開公司,另謀出路,你每年的分紅不會少給你的,當然了,你也可以選擇把股份變賣給我,我按照市場價回收,第二請有關部門介入此事,給你安一箇中飽私囊又貪污的罪名是跑不了的,你自己選吧!”

張天海咬了咬牙,他纔不相信戚曉有本事管理好這麼大的明月集團呢,趁這個機會抽身而退也好,“我要求變賣股份!”

戚曉並不意外他會這麼選擇,點點頭,“好,你準備好股權轉讓書,等簽完字,我會把相應的資金打在你的賬號上。”

“好!反正此處不留人,自有留人處!”事情敗露的張天海頗有幾分破罐子破摔的味道,他無所顧忌的胡言亂語,“老董事長是老糊塗了纔會把ceo的位置留給你,你一個弱智女流,無知女子,有什麼資格又有什麼能力掌管好這麼大的集團?公司早晚會毀在你的手裡!我等着那一天!我建議各位也學我一樣,趁早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吧!免得將來後悔!”到最後,他還不忘煽動羣衆,想集體給戚曉施壓。

衆人心裡轉的飛快,看着昂首闊步離開的張天海,神色各異。

戚曉環顧了狐狸們的臉色,發現有幾個人果然臉有異樣,顯然是被鬆動的,她冷眼瞧着,如果這些股東要求撤資,那的確會給明月集團帶來動盪。

畢竟按照市場價,明月集團一個點的股份,都是天價了,雖然她手裡的股份很多,但其他人零零碎碎的加起來,就是掏空了明月集團的現金,也是拿不出來的。

到時候明月集團必定遭受瀕臨破產被收購的危機。

可她並不擔心,現在的明月集團蒸蒸日上,發展良好,若是他們撤資了,可就沒有了長久的分紅,得不償失。

蕭雨心下氣憤,暗罵了一羣養不熟的白眼狼,她湊近在戚曉的耳邊,故意用不大不小的聲音說話,“董事長,我昨天還聽顧總裁說呢,說股權還是集中在自己手裡比較好,他不是跟您說了,如果你想集權,下面的人又願意,就趁機把股權收回來吧,至於金錢方面,叫您不用擔心。”

她說的話剛巧能叫在座的人聽見,本來有幾個蠢蠢欲動的人立即就悄無聲息了,明月集團每年的分紅都是一筆大數字,他們何必爲了一點蠅頭小利放棄了長久的發展?何況還要冒着得罪顧總裁的危險,實在是不划算。

戚熊啼笑皆非的看了一眼替她打抱不平的蕭雨,心裡有些感動,見多了陰謀詭計的小人,蕭雨這樣直腸子的人很得她的好感。

也對,如蕭教授那樣刻板的老學究,養出這樣一個女兒,不足爲奇。

“第二件事,不算什麼大事。”張天海的中飽私囊剛剛告一段落,戚曉決定趁熱打鐵,“部門經理掌管一個部門,不管那個部門是大是小,但既然存在了就有它的意義,不管是負責人還是經理,克盡職責是一定的,但也不要越過了公司明面上的規定,公司大事小事很多,我不可能面面俱到的親自處理,所以有些在各位分內之事的職責就需要你們來承擔了,當然了,公司是不會虧待你們的。”

她這話一語雙關,說的隱晦,敲打有之,勉勵有之,還點了一些這個圈子的潛規則。

你拿可以,但若是拿的過分,影響大局了,我也容不了你。

這是她想表達的意思,坐在這裡的人誰不是人精?幾乎是瞬間就領悟了戚曉的含義。

衆人心裡一凜,再也不敢小瞧這個年紀輕輕的戚曉,做事張弛有度,賞罰分明,還知道打一棍子給個甜棗,說話也是條理分明,恰到好處的不會惹人厭惡。

衆人都附和的點頭,心裡打鼓,看來以後想謀私也要注意點分寸了,別惹到這位新官上任三把火的ceo頭上。

戚曉滿意的看着他們凝重的臉色,她也不希望這些人一兩天就‘改邪歸正’,只要他們能守規矩,不要做的太過分,作爲一個新上任的董事長,她也不會動輒得咎。

“第三件事,我決定以設計師的身份參加最美女神的節目,相信各位對那個節目都有所耳聞。”戚曉緩緩到來,在衆人或驚異或不贊同的目光下,慢慢的說着,“但各位放心,公司依舊排在第一,我只會在週末的時間抽空去參加,絕對不會影響公司的進步或者耽擱某些重要的事件問題。”

她話音落地,衆人緊繃的神色舒緩了一些,只要不可偏廢,她愛怎麼折騰是她的事兒,儘管他們覺得沒必要。

不過這件事跟他們沒關係,戚曉卻主動說了出來,顯然是賣他們一個號,特地來諮詢他們的意見,這個舉動讓衆人的心情不免好上了許多,剛剛對她鐵腕手段頗有微詞的人也對她的印象好了起來。

這些人眼高於頂,最忌諱你初來乍到就擅自在張,連過問一下他們的意見都不曾,戚曉的主動無疑讓他們滿意不已。

“董事長隨意就好,畢竟董事長出名了,對明月集團也有好處啊…呵呵…”

“是啊,是啊…”

附和的聲音此起彼伏。

戚曉對他們的想法心知肚明,微微一笑,冰霜般的臉色轉爲柔和的表情,“其實我參加最美女神的最主要原因不是爲了我的知名度,而是爲了我們公司的發展,各位也知道,在上次的節目裡我設計出的幾件作品獲得的評價還算是不錯,如果可以,我想打上明月集團的標籤,大範圍的推廣,提高我們公司的知名度,會我們的品牌有利無害。”

以前她的這個構思也提出來過,但後來最美女神的敗北而她緊接着離開b市,這個想法自然就煙消雲散了。

現在她是明月的ceo,給自己公司設計,冠上明月的品牌,對公司的助益將是不可估量。

她話音落地,衆人不約而同的回想起了五年前身爲設計師的戚曉是怎麼在最美女神裡披荊斬棘,大獲好評的,她的那些頂端設計比得過的人屈指可數,若是明月集團用了她的設計賣出去,會帶來多少好處,可想而知。

這麼一想,衆人的目光不由變得火熱起來,對戚曉也發自內心的感激,也有人真正意義上認可了戚曉。

“現在我的身份人盡皆知,我去參加節目必定也會提高集團的知名度,等節目結束,我們公司馬上推出那些在節目上播放的設計品,肯定會有許多人爭相購買。”戚曉笑容滿面,“當然了,這還只是一個設想,等真正決定好了,還需要一個計劃書,現在暫且等等,等節目進行到一半的時候,就馬上實施。”

“應該的,董事長如此爲明月着想,是明月的福氣,也是我們的福氣。”有人率先開口,語氣滿是感慨。

這次的附和聲比之剛纔的敷衍和口不對心要真心實意了太多太多。

無利不起早,是這些人根深蒂固的特性。

戚曉也不在意他們態度的轉變,面色依舊溫和,“這會是今年的一個大計劃,還請各位集思廣益,每個人都可以做份計劃書給我,最終被採納的那份,那個人可以獲得比其他人的利潤多百分之二十。”

錢財果然是調動人積極性的辦法,她這話一出,衆人無不響應。

戚曉點點頭,既然她決定參加了最美女神,就要將最美女神所帶來的好處最大化,況且她剛剛上任,能做出一番成績又何樂而不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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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散會。”她敲了敲會議桌,打斷了衆人興奮的竊竊私語和商談。

回到了辦公室,蕭雨星星眼的湊了過來,“董事長,您剛剛真的是帥呆了。”

“過獎。”戚曉淡笑,“還有剛纔多謝你了。”

“沒有什麼,那都是我應該做的。”蕭雨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一握拳頭,“我是不會讓那些老傢伙欺負董事長的。”

戚曉聽得好笑,忍不住的逗弄她,“你爲什麼對我這麼好?你是不是喜歡我?”

“我當然喜歡董事長了。”蕭雨一本正經的回答。

戚曉傻眼了,自動將她崇拜的眼神理解成愛慕,她不禁警惕的環住了胸口,一臉‘你想對我幹什麼’的表情。

“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董事長您別誤會。”蕭雨見她的樣子就知道她想歪了,連忙解釋,“我就是董事長的粉絲,還是腦殘粉的那種,喜歡了您好幾年,纔會到明月集團來上班的。”

戚曉鬆了一口氣,放下了手,“粉絲?我以爲只有顧毅君纔有粉絲的。”

“董事長的粉絲好多好嗎?”蕭雨嘿嘿一笑,“您是設計師的時候就有好多人是您的粉絲,不過呢,我對設計一竅不通,當然不是因爲這個纔是您的粉絲,我是聽說了您自強不息的事情後,才逐漸成爲您的腦殘粉的,孤苦無依的長大,只有一個爺爺保駕護航,但您卻沒有自暴自棄,反而自立自強,一步步的成長到了現在…啊,太激勵人心了。”

戚曉無語的看了一眼她握着雙手,一臉夢幻的姿態,淡定的說了一句,“好了,已經到了下班的時間了,快回去吧。”

“董事長,您真不解風情。”蕭雨嘀嘀咕咕的走了。

戚曉笑了一下,伸了個懶腰,今天的會議成果斐然,她十分滿意,簡單的整理了一下東西,她就做了電梯,準備離開。

一路上,過往的工作人員不住的對戚曉點頭問好,神色也瞧上去真心了許多,戚曉聽到了他們的議論,都是讚揚她把張天海趕出明月是一件好事。

張天海的剋扣簡直到了人神共憤的地步,除了他惹不起的,有後臺的,幾乎明月集團所有的人都被他扣下了消耗品,使得有些人叫苦不迭。

昨天的那幾個人特意等在電梯口,見到戚曉出來,對她恭敬的一彎腰,“謝謝董事長。”

“不用客氣。”

戚曉緩緩的走了出去,遠遠的就看到了顧毅君在等她,他牽着顧小小的手靠在車頭,父子兩相似的容顏讓路人紛紛側目停駐。

“看,那就是顧總裁和他與戚曉生的兒子,父子兩長得可真像。”

“顧總裁帶着兒子親自來接戚曉下班,想來這一家三口是和好如初了。”

“真讓人羨慕啊…”

路人交頭接耳的談話闖入戚曉的耳內,她無奈的看了一眼正在東張西望的顧小小,這兩人再不離開,估計就要造成交通堵塞了。

戚曉快步走過去,“小小怎麼來了?”

“我估計你有些忙,看時間到了,就先把小小接回來了,他不肯好好的待在這裡,非要下來等。”顧毅君寵溺的摸了摸顧小小的頭髮,神色有一絲無奈。

“熊孩子。”戚曉瞪了他一眼。

“老媽,快走吧,我都餓了。”顧小小笑嘻嘻的拖她上了車。

在回清園的路上,路過一條繁華的商業街時,戚曉無意間看到了商業樓上正在播放的巨型廣告,廣告的內容就是最美女神的開播。

‘戚曉迴歸最美女神,這次她又會怎麼樣的大放異彩?’

‘最美女神開播在即,你想見到那位女神出場?’

‘頂尖設計師加盟,還有神秘嘉賓助陣,最美女神風光無限’

滿大街都是最美女神錄製在即的消息,成爲了各大新聞版面的頭條,戚曉粗粗的掃了一眼,她昨天晚上才答應,今天就把消息放出來了,也不知道得知消息的觀衆會怎麼評論她。

是一雪前恥還是不甘落敗,想找回場子?

戚曉發現她的心情又不平靜了,五年前她放棄了設計師的行業,後來在許多人的開導下,慢慢的想通,而讓她重新拾起這個行業的是那次顧毅君和她的談話,讓她茅塞頓開。

既然決定了,反悔也沒用了,戚曉甩了甩頭,將那些亂七八糟的念頭甩出腦海。

到了清園,戚曉下車,剛把顧小小抱在懷裡準備走進去,突然從一個花叢裡鑽出來一個披頭散髮的女人,她直直的朝戚曉的方向撲過來。

戚曉一驚,下意識的後退了兩步,顧毅君眉頭一皺,將戚曉兩母子護在身後,見女人還在不顧一切的想衝過來,他直接踹了一腳過去,只聽咔擦一聲,女人的腿骨似乎都被踹裂了。

她慘叫一聲,倒在地上,屈起被踹的一條腿,不住的哀嚎。

戚曉忍不住的在心裡嘀咕,這不會又是碰瓷兒的吧?可碰瓷兒的都是假受傷,沒見過這種不要命往前衝鋒的啊。

很快,她的疑問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駭然。

女人擡起一張嬌俏的面容,她定睛一看,竟是陸蕭?!

怎麼會是她?她不是應該在歐洲或者在紐約嗎?

爲什麼會來這裡?

還一個人出來,傑鈺呢?!

早在一年多前,她就聽說了陸蕭和傑鈺結婚的消息,陸琛送了一份驚心動魄的‘賀禮’—一個定時炸彈,差點兒把婚禮給攪黃了。

後來還是傑鈺身邊有個拆彈的高手,又是從陸家本家出去的人,才解了陸琛特意送的在他看來已經‘過時’的炸彈。

“陸蕭?!”戚曉驚疑不定的望着她扭曲的俏臉,驚訝開口。

“戚曉!我終於找到你了!”陸蕭眼底懷着刻骨的恨意,“我在戚家的門口守株待兔了好幾天,卻不敢接近,後來聽說你回到了清園,便今天特地來找你!”

“你找我幹什麼?!”戚曉皺眉,想起上次顧小小離家出走的事兒,不由火氣上涌,“你挑唆我兒子,離間我們母子感情的事兒我還沒找你算賬!你還敢來找我?就不怕我的報復?!”

爲母則強,顧小小是她的逆鱗,誰都不準觸碰,觸之則死!

顧毅君看向戚曉,“怎麼回事?挑唆小小?離間你們的感情?”

戚曉簡單的把上次的事情概括了一下說了出來,顧毅君聽完後,面色一變,冷峻的面容透着不寒而慄的煞氣,他冷冷的盯着陸蕭,“既然她敢挑撥離間,就送進監獄裡讓她好好的挑唆一下!”

戚曉剛想問以什麼樣的罪名把她送進監獄,就聽見陸蕭神色淒厲的低吼,“戚曉!你還有臉報復我?就是因爲你在陸琛哥哥面前說了這件事,你知道嗎?他是怎麼對我的?”說着,她擡起她的右臂。

戚曉一怔,目光落在她的右臂上,只見她的右臂彎曲成一個人的骨骼根本彎曲不了的角度,尤其是手腕,簡直像是被人擰了一百八十度,手心和手背完全掉了個邊,而她的五根手指,如雞爪一般,有兩根軟趴趴的垂下,有兩根又不成樣子,白森森的骨頭從肉裡戳了出來,觸目驚心。

“陸琛哥哥好狠的心!好歹我也算的是是他遠房的妹妹!他竟然因爲我說了幾句話就把我打成這個樣子!”陸蕭咬牙切齒,聲音帶着森森的恨意,“我以前還當他對我有幾分真心,把我當做妹妹看待,卻不想,她這麼對我!既然他無情,也別怪我無義了!”

“這是陸琛做的?”戚曉有些難以相信,當成她質問陸琛時,陸琛並沒有說什麼,她雖然是想叫陸琛給陸蕭一個教訓,但也只不過是想口頭懲戒警告陸蕭幾句,或者打她幾下,也就算了。

可戚曉沒想到陸琛竟然會把陸蕭的手給廢了,要知道陸蕭可是一個靠手生活的設計師啊,她家還是設計世家,陸蕭沒了這隻手,等於一無所有了!

“不是他還有誰這麼狠心!”陸蕭用完好的左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恨恨的道,“他如此不留情面,廢了我全部的希望,害的我被家裡人大罵,放棄,甚至要趕我出家門!就連我公公和婆婆也要我老公和我離婚!我什麼都沒有了!陸琛!我一定要讓他不得好死!”

戚曉默默的看着她,“那你找我來做什麼!”

“呵…”陸蕭嘴裡發出一陣陰冷的笑聲,似女鬼哭叫,令人毛骨悚然,她定定的看着戚曉,“我知道陸琛的一個秘密,他隱瞞了你五年,你難道就不想知道?”

戚曉心裡一動,面上卻不顯,“不想。”就算是她想知道什麼,也會問陸琛,而不會選擇和陸蕭交流,她和陸蕭在五年前就有過節,在紐約的那五年,她又和對方的老公傑鈺結下了不解之仇。

她是個傻子纔會相信她說的話!

“顧毅君,我們走!這件事就算了。”既然陸琛已經給了陸蕭這麼嚴重的教訓,她也不想再追究了。

顧毅君眼底寒光閃閃,顯然不肯就此罷休,但見戚曉徑自拉着他轉身就走,他只能配合。

“戚曉?!你真的不想知道?那可是你最關注的事情!”陸蕭見她要離開,頓時急了,她像個小偷一樣的等了戚曉好幾天,不想無功而返。

戚曉對她的喊叫聽而不聞,面色沒有半點變化。

“我知道的東西事關當年最美女神節目的黑幕!你難道不想知道爲什麼宋嘉研和我會贏了你嗎?”陸蕭也是豁出去了,在她背後高聲喊了一句。

戚曉腳步一頓,霍然回頭,冷冷的擠出三個字,“你知道?!”

陸蕭得意的一笑,蒼白的臉色也有些一絲的血色,她垂下被廢的右手,踉蹌着站起來,高傲的擡起下巴,“我當然知道,你想不想聽?”

“有話快說。”戚曉的確特別的想知道,要不然她也不會耿耿於懷了五年之久。

“找個地方我們細細的談,這可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說完的。”陸蕭看了一眼顧毅君,底氣十足的道,“你還要去找最好的醫生給我治療,恢復我的右手,我纔會告訴你。”

“做夢!”戚曉不會因爲自己的好奇心而被人拿捏住,她冷冷一笑,“時過境遷,知不知道其實也沒必要了!就算知道了我能讓時光倒流改變那一切嗎?不能!所以知與不知也沒什麼意義!”

顧毅君眸光閃了閃,他想知道陸蕭要說的是什麼了,他反握住戚曉的手,和她十指相扣,“曉兒,這種女人的話不可信。”

戚曉深以爲然,只是有些奇怪他爲什麼沒有落井下石,按照他對陸琛的不待見,此刻他應該勸她留下來聽聽陸蕭是怎麼說的吧?

“老媽,她就是個壞女人,我不想看到她,我們走。”顧小小也撅嘴開口了,不過看到陸蕭的悽慘,他年幼的心裡到底劃過了一絲不忍,決定下次見到陸叔叔好好跟他說,叫他不要在那麼殘忍了。

說着,一家三人就準備進清園。

“戚曉!你站住!”陸蕭也顧不得什麼了,決定先說出一小部分事實取得戚曉的信任再說,“你記不記得在最美女神最後的決賽那次,那次的主題是幸福,你採取的是婚紗設計,我的也是,但你難道不奇怪我的思路爲什麼會和你不一樣嗎?我根本就沒有想到婚紗和幸福這個主題有任何掛鉤的含義,那是因爲是陸琛告訴我的!”

戚曉心裡一震,不可置信的回頭,“你說什麼?陸琛告訴你的?”這一點,她當時的確懷疑過,在剛拿到主題的時候,她已經有了構思,可陸蕭的反應卻是一臉的茫然,一無所獲的樣子和她後來的設計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戚曉也思考過,她爲什麼會想出和自己一模一樣的靈感主題。

原來竟然是陸琛…

怎麼會?爲什麼?

“在認識你之前,不止是我,就連我老公都和陸琛關係不錯。”陸蕭冷笑連連,“你想想,若不是陸琛,我怎麼會得出和你一樣的設計?也只有他,能有那麼大的本事在封閉式的後臺把消息傳遞給我。”

戚曉心亂如麻,一時間,腦子如一鍋煮沸的粥,亂哄哄的,理智,思考能力全都不翼而飛了。

顧毅君眸色一冷,轉頭吐出兩個字,“閉嘴!”這件事他早就查到了,最初想過要告訴曉兒,但看到曉兒和小小都那麼重視陸琛,這五年來,陸琛又的確是發自內心的關心保護他們。

那些小問題他便不想再追究了。

曉兒承受不起‘若是陸琛欺騙她,背叛她’的傷害。

他不願曉兒難受。

“顧總裁,你可真是個癡情人啊,爲了不讓戚曉知道傷心,你竟然肯爲了情敵隱瞞真相。”陸蕭諷刺的勾起脣角,眼神不屑,“可是陸琛那樣的人,根本就不值得你爲他掩護!”

戚曉下意識的看了一眼顧毅君,抿了抿嘴。

“你還不知道吧,陸琛他早就想得到戚曉,便和傑鈺,我也就是我老公指使了王蕊穎勾引了趙天澤,讓趙天澤僞造你的病情,並且給你服下讓你身體不適的藥物,使得你以爲自己患了不治之症,逼迫戚曉離開。”陸蕭憤恨的說着,一字一頓,咬牙切齒,帶着滔天的恨意,“若不是陸琛,你豈會和戚曉因爲誤會分別五年?若不是陸琛,戚曉又怎麼會到現在都沒原諒你?若不是陸琛,你怎麼會連兒子到了四歲才知道?造成你們夫妻分開五年,心生怨懟的這一切的儈子手都是陸琛!罪魁禍首就是他!是他想要得到戚曉,又知道我老公和你有仇怨,便勸說了我老公,聯合策劃了那些陷阱!”

她話音落地,周圍是死一般的寂靜!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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