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一小會兒的功夫,管家已經追了上來。
小主人看也沒看,直接回身一爪,周圍的牆壁上立刻出現了幾道恐怖的爪痕!
這要是抓在人的身上,基本就直接散架了!
好在寧秋水早有預料,提前退後了幾步,險而又險地躲開了這一擊!
小主人急忙站起來,想要繼續逃跑,可沒等它跑出幾步,一旁的房門又忽然被一個人推開!
“我踏馬來辣!”
嘭!
小主人因爲衝得太快,沒有剎住腳,直挺挺地撞在了門上,一個踉蹌險些摔倒!
它捂着自己的鼻子,跌跌撞撞摸索着朝旁邊跑去,也沒有去管剛纔開門的蘇小小。
如果不是身後追着的管家,它一定會將蘇小小生吞活剝!
但現在已經沒有時間了。
身後管家的腳步聲宛如催命的魔音一般,不斷靠近,它此刻只想着逃命,已經沒有精力去管其它的事情。
而剛纔開門的蘇小小不依不饒,追上前,一把抓住了小主人的衣服,關切詢問:
“小朋友,你沒逝吧?”
小主人回過頭,怨毒的臉色摻雜着濃郁的殺氣!
它揚起手正要攻擊蘇小小,可蘇小小的動作竟先它一步,將一枚棺材釘釘入了它的後背!
小主人慘叫一聲,站在原地,半晌不能動彈。
這枚棺材釘有特別的束縛作用,以前專門用來鎮壓棺中厲鬼!
眼看着管家即將來到面前,小主人居然提前掙脫了棺材釘的束縛!
可惜……已經來不及了。
管家那隻慘白的手已經抓住了它的後頸皮!
小主人發出一聲大叫,奮力掙扎,可力氣相比於管家而言,實在是相差太多!
管家一隻手揪着它,另一隻手取下了戴在脖子上的純銀十字吊墜,緊緊握住,然後當着幾人的面一下又一下,狠狠砸着小主人的頭頂!
這場面看得人頭皮發麻!
管家每敲一下小主人,後者就會發出一道尖銳而慘烈的嚎叫聲。
很快,那個十字架就擊碎了小主人的頭骨。
離得最近的寧秋水,甚至能夠看見小主人那粉紅的還冒着熱氣的腦花。
它面帶絕望和怨毒,死死盯着幾人!
可是幾人根本不怕。
因爲它死定了。
“我的爸爸會爲我報仇!”
它最後說出了一句。
然後管家手握十字架,直接將它的頭徹底擊碎!
遍地狼藉。
隨着小主人的死亡,這個畫中世界開始冒出了濃煙和大火!
被火焰灼燒過的地方,徹底湮滅於虛無!
管家朝着距離他最近的寧秋水走來,將手中的十字吊墜給了他。
“只能用一次了,像上次那樣……你知道怎麼使用它。”
“夫人的神志越來越少,你們的時間不多了。”
他冷冷開口。
頓了頓,他回覆了寧秋水之前問的一個問題:
“古堡裡沒有傘……只有救世主的皮,能夠擋住天上的雨。”
管家說完後,朝着走廊的盡頭一指。
寧秋水幾人回頭看去。
那裡的牆壁上出現了一扇巨大的門,門上畫着一個十字。
看樣子,這裡就是畫中世界的出口。
烈火即將燒到那裡。
“尼爾,你不出去嗎?”
雖然時間緊迫,寧秋水還是問了一句。
管家搖頭,又露出了招牌式的僵硬微笑。
只不過這一次,好像多了一絲……人情味。
“我出不去了。”
“願救世主與你們同在。”
寧秋水沒有再多說什麼,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轉身跟着其他幾人朝那扇門跑去!
跑在最前面的廖健一腳將門踹開!
門的背後是一片漆黑。
但遠處有一絲微弱的光點。
進入門後,寧秋水還回頭看了一眼。
管家站在走廊上,直至被大火吞噬,燒得連灰都不剩。
他微不可尋地嘆息了一聲,然後奔着那個光點全力奔跑。
隨着他不斷向前,光點也變得越來越大,越來越亮。
最終,當光點將寧秋水徹底吞沒之後,他的眼前恢復了正常。
還是在之前古堡一樓的那個房間裡。
他們四個人都回來了。
“……我們出來了?”
“好tm神奇!”
“可是管家……是不是出不來了?”
君鷺遠語氣沉重。
剛纔還興奮得不行的廖健,被迎頭澆了一盆冷水。
是的,他們的確出來了。
可是管家死在裡面了。
如果沒有管家,那要由誰去阻止發狂的黑衣夫人呢?
蘇小小若有所思,看向了旁邊的寧秋水。
之前他們逃離畫中世界的時候,只有寧秋水和管家單獨交流過。
他們當時離得遠,沒聽清楚內容,但他看見管家將掛在脖子上的十字吊墜交給了寧秋水。
“秋水哥,你有沒有什麼辦法?”
寧秋水注視着掌心裡的純銀十字吊墜,說道:
“管家告訴了我怎麼阻止夫人發狂,不過這個方法治標不治本……咱們先去找夫人吧,把眼前的危機應付過去再說。”
幾人點頭。
他們迅速走出了房間,然而剛一出門,便看見走廊上留着幾條長長的血痕!
這顯然是夫人的那把鐮刀留下的。
看着這出血量,估計又死人了……
他們沿着血跡,朝着某個方向走去,忽然聽見前方傳來了驚恐的慘叫。
四人急忙來到了慘叫發出的房間外,黑衣夫人正右手持鐮刀,左手提着一顆血淋淋的頭顱,堵在了房門外!
房間裡,只剩下了溫傾雅一人。
她花容失色,渾身哆嗦像個篩子一樣,沒有了先前的從容和淡定。
而夫人手中提着的那顆頭顱,則赫然是另一個女孩兒王曉的頭!
她失去神采的眼眸裡,還殘留着莫大的恐懼!
粘稠的鮮血從她的脖頸斷裂處不斷滲出,滴落在了地面上。
黑衣夫人的注意力也被帶了過來,它轉過那張慘白的臉,死死盯着衆人!
關鍵時候,寧秋水大步走上前,手持銀色的十字吊墜,對準了黑衣夫人:
“夫人,醒醒!”
看見了這個銀色十字吊墜,黑衣夫人宛如被定住了一般。
幾分鐘後,它臉上那瘋狂猙獰的神色逐漸消退。
而後夫人當着衆人的面,竟然緩緩轉過了身子,拖着鐮刀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