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驚魂未定的姐妹倆,再一聽她們的問題,石堅一時無語,半天才說道:“對,我就一個人,也不吃人。”
等了半天沒見回答的姐妹才鬆了口氣,姐姐又不放心地問道:“那你爲什麼抓我妹妹?”
“爲什麼?”石堅楞了一下,回憶當時情景,發覺太亂,自己也說不明白,就順口道,“不爲什麼,我就是想問她一點事。”
“有你這麼問事的嗎?”少女去了擔心,反倒質問起石堅來,“你看你把她給嚇的!你一個大男人怎麼能欺負小孩子?怎麼能用吃人來嚇唬小孩子?”
一連串的質問讓石堅不知怎麼解釋纔好,只有無力地分辯道:“我那個沒說要吃人啊。”
“沒說,沒說我妹妹怎麼說你要吃人?難道小孩子還會撒謊嗎?”少女不放過石堅,繼續追問道。
“我哪知道啊?”石堅撓着頭回答道,“我沒說什麼啊,她就說我要吃人了,不信你自己問她好了。”
少女將信將疑地把目光投他妹妹,小孩低下頭,搓着手指,道:“昨晚姐姐不是說有的部落吃人的嘛。”
少女被黑灰蓋住的臉紅了起來,吶吶地不知道說什麼纔好。
石堅看到她不發問了,就咳了一下,然後說道:“那個,你問完了吧?”
少女羞澀地點了點頭。
“那我問個問題?”
“嗯。”聲音如同蚊子叫一樣。
“好,我問了。”石堅直直地看着姐妹倆,運足氣問道,“誰偷了我陷阱上的獵物?!”
小女孩忙說道:“不知道!”
少女卻直接答道:“是我。”說完擡頭看着石堅,又道:“你想怎麼辦吧?都隨你。”
石堅一聽,撓頭想了一會兒,道:“不想怎麼辦,你賠我就好了。”
“那你想怎麼賠?”少女看着石堅,咬咬牙道,“我怎麼都行,我妹妹太小,放過她。”
“怎麼賠?你偷什麼還我什麼就是,要不還怎麼賠?”石堅有點詫異。
“今天的還沒有吃呢,一會你拿走吧,昨天的是隻野雞,我這兩天抓給你,行嗎?”少女握着雙手,生怕石堅不答應。
“行!反正不急,記得有這事兒就行了!”石堅很大方地一揮手,又轉向小萌道,“看,哥說什麼來着,怎麼也得把丟了的找回來。”
小萌和小威互望一眼,沒有什麼表示,繼續盯着狼牙運氣。
“我怎麼覺得它倆在鄙視我呢?”石堅感到彷彿哪裡不對勁,心裡琢磨半天,忽然擡手給自己一個嘴巴,“讓你亂說!天啊!這特麼就是註定孤獨一生啊!”
這時少女正好拿回兩隻野兔,看到石堅這樣,不由自主地問道:“怎麼了?”
“哦,那個,有蚊子。”石堅急忙遮掩,又對少女道,“算了,逗你玩呢,還當真了啊。”心裡卻暗想,“趕快彌補一下吧。”
少女遞出野兔的手僵在那裡,不知說什麼纔好。
“對了,就你們兩個人嗎?你們住哪啊?”石堅沒話找話地問道。
少女本來還想遮掩一下,小孩卻插口道:“我們住那邊的山坳裡。”
石堅望向小孩手指的那邊,那個山坳他知道,可不是什麼能住的地方,就跟她們說道:“我就一個人,在那邊建了座房子,要不你們也過去吧?”說完,石堅企盼着看着少女,見她們久不作聲,又接着道:“互相之間也有個照應是不是?再說你妹妹太小了,這冰天雪地的……”
少女看了一眼妹妹,無奈地點了點頭。
石堅隨姐妹倆去取她們的物品,到了山坳一看,原來她們砌了一間雪屋,再看倆姐妹略有些紅腫的手,心中不免一陣痛惜。
“那什麼,自我介紹一下,石堅。”石堅伸出右手。
少女看着石堅的右手不知道什麼意思,單單回答一聲道:“我叫大丫,妹妹叫二丫。”
石堅被這兩個名字給震住了,多麼富有時代特色的名字,可多少年沒聽過了,是真名嗎?
“那貴姓?”
“貴姓?什麼意思?”大丫不解地問,伸出手提起自己的揹包就要背上。
“我來,我來。”石堅忙搶過揹包,背上回答她道,“就是你姓什麼?”
“不姓什麼啊。”大丫茫然得很。
石堅楞了一下,難道現在人都沒有姓氏了嗎?這得落後到什麼時代去了啊。
“每個人都有姓的。”石堅耐心地解釋道,“看我,石堅,石是我的姓,堅是我的名,加一起就是姓名。”
“我也不知道姓什麼,我們原來一直都這麼叫的。”大丫表示難以理解,“姓有什麼用啊。”
“姓的作用就是同一個姓的都是一個祖宗。”石堅只能儘量用簡單易懂的話來解釋,“比如我姓石,我們姓石的原來就是一個部落的。”
“那又怎麼樣?”大丫問道。
“比如你們和我,或別的部落的人接觸,這樣別人就知道你是哪個部落的了。”石堅繼續道。
大丫看着石堅,半天才道:“你是我看到的第一個不是我們部落的人。”
石堅一聽,心中難免有些傷感,暗道:“果然,這附近就她們一個部落。可爲什麼只有她們倆人呢?”
想到這裡,石堅就問大丫:“怎麼只有你們兩個人?部落其他人呢?”
大丫還沒有說話,二丫就哇的一下哭了出來,哭着道:“他們都死了,被喪屍給吃了,嗚嗚……”
聽到這話,石堅陷入了沉默,大丫也不出聲,一路上,只有二丫嚶嚶地抽泣聲和腳下白雪被踩的“吱吱”聲。三個人和三隻獸就這樣往石堅的營地走去,小萌和小威雖然還想和狼牙打上一架,但被石堅給喝止了。
大丫拉着二丫的手,心裡糾結不已,並不像表面那樣平靜,暗想:“這個叫石堅的人可信嗎?不會騙我們吧?”
帶着疑慮的大丫都沒有發覺他們已經到了目的地了,耳邊忽然聽到妹妹的叫聲:“哇!好大的房子啊!”
大丫擡眼望去,只見一塊三面被樹林包圍的空地中間,樹立着一棟木屋,四面牆上塗着泥土,屋頂蓋着白樺皮,要不是四角露出的木頭,都看不出來這是木頭建造的。房前屋後碼着整齊的柴垛,房檐下掛着鹹魚和肉乾,可以看出來,主人過冬物資準備得很充裕。
而空地四周就比較嚇人了,內外兩圈的木架密密麻麻的露出削尖的角,兩圈木架中間夾着一圈深溝,雖然被雪覆蓋了厚厚一層,仍然可以看見裡面同樣插滿了密密麻麻的尖木棒。
“這是你一個人弄的?”大丫現在可是一點都不相信石堅只有一個人了,一個人怎麼能弄出這麼大的工程?
石堅看着吃驚的大丫姐妹,面帶得色地道:“必須的。我幹了一個月呢。”
說完不理會吃驚的二人,徑直通過留下的小路走了進去,纔回頭對還在發呆的姐妹們喊道:“進來啊。小心別掉下去啊。”
姐妹倆小心地走過獨木橋,跟在石堅的身後進了屋子。一開門,一股熱氣就涌了過來,彷彿穿越時空到了另一個季節。
“來,坐吧。”石堅放下揹包,指着火爐邊的木墩子道,“我再去搬兩個。”
說完,轉身走向室外。大丫忙跟着走過去幫忙,石堅擺手示意她不用客氣,她便讓妹妹坐下,自己瀏覽起屋裡的擺設來。
藉着爐火的紅光,大丫可以清楚地看到屋中的擺設,左邊是一個用樹枝編成的糧倉,裡面堆滿了榛子、松子和核桃,都是用白樺皮做的筐裝着的,摞在一起。樑上也吊着鹹魚和肉乾,四周牆上掛着一張張的獸皮,仔細一看,以兔皮居多。右邊的一角擺着一張大牀,上面鋪着獸皮,另一角堆放着一個登山包,還有各種各樣的工具,明顯都是從舊區弄來的,大丫的心一緊。
這時,石堅雙臂各夾着一個木墩進來,招呼大丫也坐下,給她們一人倒了杯熱水。
看着姐妹倆拿着玻璃杯不知所措的樣子,石堅不禁笑了一下,然後注視着二人,問出了他一直想問的問題。
“能說說你們部落的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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