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小興安嶺依然被積雪覆蓋,但是卻阻擋不住春的步伐,白樺的葉苞已經越來越大,隨時準備吐出嫩綠的芽,路邊的興安杜鵑更是結滿了花苞,只待積雪融盡,漫山遍野將會是杜鵑花的海洋。啄木鳥依然不辭辛勞地爲高大的喬木醫治蟲害,發出陣陣急促的“梆梆”聲,林中也不時傳來悅耳的鳥鳴聲,兩隻松雞正刨開積雪,翻出可以食用的草籽,整片山林顯得那麼的和諧寧靜。
突然一隻羽箭飛馳而至,正中一隻松雞的頭,另外一隻剛剛飛起,又一把飛刀將它射了下來,接着一陣清脆的歡呼聲打破了大自然的寧靜。
石堅跑過去撿起兩隻松雞,回頭喊道:“清兒射中頭了,老豐你輸了!”
豐曠一步三搖地走了過去,拔出自己的飛刀,笑罵道:“臭小子,喊那麼大聲幹嘛,也不給我留點面子。我都多大歲數了,哪有那麼好使的眼睛。”
石堅嘿嘿一笑,說道:“老豐,你可不能說老啊,我比你出生還大一輪呢。”
“一邊去!”豐曠推了他一把,“你個穿越的少提歲數,你生理年齡才二十六好不好?”
倆人邊說笑着邊走回去,豐曠笑道:“一會休息的時候把這兩隻松雞給烤了吃。”
石堅一行已經離開原來的營地四天了,但是才走了不到一半的路,一來是因爲雪橇太沉,而積雪將融,只靠人拉速度沒有辦法提高;二來是陳瓊在這兩天不斷地給石堅和夏清講解單兵戰術和小組戰術,並經常在不同的地點進行模擬演練,一來二去速度當然快不起來。
石堅也曾提議先到地方再進行訓練,可是陳瓊經常會發現一些比較有特色的地形,接着就要求倆人在此進行實戰演練,石堅實在沒有辦法,也只好隨他去了,反正雪橇也不給力,至於晚上,圍着篝火倒也不算冷。
中午的時候,大家就把這兩隻松雞烤了當作午餐,份量雖然小,但是大家吃得也是有滋有味,最後又加了一些燻肉,終於填飽了肚子。
飯後休息中,石堅問豐曠道:“老豐,這還有多遠啊?不會走錯路了吧?”
“笑話,”豐曠說道,“有老殘廢在還能走錯路?他來的時候早就做好路標了,只不過你看不出來罷了。你以爲每次讓你們實戰演練的時候都是因爲地形難得啊?那是老殘廢在推算路線呢。”
石堅這才恍然,不過又有些奇怪地問道:“有路標還推算什麼路線啊?”
“笨蛋!我們來的時候也不知道你們究竟在哪,只能按大概方向走,期間難免走錯路,不推算清楚,我們不得繞上好大一圈嗎?”豐曠滿臉的鄙夷。
石堅無奈地聳聳肩,說道:“你們也不和我說,我哪裡知道那麼多?對了,到底還有多遠啊?”
陳瓊在心裡估算了一下,回答道:“現在應該走了快一半了。”接着他又嘆氣道,“老了,腦子有點不靈活了,路線還推算錯了一次,要不現在能走三分之二了。”
石堅故作驚訝地道:“這還不靈活?要是我一次得算上一天!”
陳瓊搖搖頭,說道:“算了,不用安慰我。”
石堅正要接着說什麼,突然陳瓊站了起來,豐曠也跟着站起來,示意大家不要出聲。
石堅詫異地看着陳瓊望去的方向,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正要詢問,卻聽到那邊隱隱約約傳來輕微的說話聲。
有人!石堅心中一驚,到底是什麼人?石堅忙去撲滅篝火,豐曠擺擺手,低聲道:“沒有用的,他們肯定已經發現煙了,正衝着我們這邊來呢。”
“什麼人啊?你們上次經過這裡的時候,沒有發現人的足跡嗎?”石堅小聲問道。
“沒有。可能是剛遷徙過來的吧。”豐曠說道。
“我們那怎麼辦?”石堅問道。
陳瓊擺擺手道:“先不要管他們,做好應急準備,小柔去藏到雪橇中間去,帶上小萌和小威,萬一有情況還能保護你一下。”
夏柔撅着嘴,說道:“我纔不要和狍子在一起呢。”原來三輛雪橇圍成一個三角形,把幾隻小狍子圍在當中,空餘的地方又不大,夏柔當然不願意去那裡了。
“小柔,聽話。”夏清對妹妹說道。夏柔這纔不情不願地招喚小萌和小威一起鑽到三輛雪橇之中,藏在三隻小狍子中間,夏清不放心,又看了一眼,見到夏柔藏得很好,這才放心下來,把箭搭在弓上,隨時準備攻擊。
那邊的對話聲只有兩三句便消失不見了,石堅放下手中的槍,說道:“是不是沒有發現我們啊?”
陳瓊搖搖頭,輕聲道:“他們也很小心,不說話了,我和老瘋子先隱蔽一下,到時候你小心應對。”說完,他對豐曠一使眼色,兩個人向兩旁走去,藏身在一片灌木叢中。
爲了以防萬一,石堅拿了兩支木槍在手裡,一支準備當作標槍發動遠程攻擊,另一支則是用來近戰。石堅緊張地握着木槍,注視着聲音傳來的方向,他不知道來的到底是什麼人,會不會對他們有惡意,雖然殺過喪屍,但是面對人類的時候,一想到一會兒可能發生的傷亡,他的心不由得一緊。
大概過了五分鐘,石堅便聽到來人走路時拔開灌木的聲音。很快,三個人就出現在他們的面前,石堅看到他們的長相,有點發楞,暗道:“這特麼的不是老毛子嗎?怎麼跑到中國來了?”隨後他便釋然了,現在是末世,哪裡還有什麼國界之分。
這三個人深目高鼻,皮膚雖然有些黑紅,但是依然能看出是白種人,絡腮鬍子十分凌亂,一看就知道好長時間沒有打點了。三個人都有一米八以上,身材魁梧,即使是在舊時代,也算得上是人高馬大,頭上帶着狼皮帽子,他們身上的皮衣,看上去像是馴鹿的毛皮。左邊那人手裡拿着斧頭,右邊的也是弓箭,最讓石堅心驚的是,第三個人手中竟然拿着槍!雖然只有一支,但卻不是豐曠拿着的獵槍,而是實打實的AK47!
“特麼的,AK47?都多少年了,還能用嗎?”石堅低聲嘀咕着。
看到他們的武器,石堅更加緊張了,握緊手中的木槍,夏清也把弓拉滿,兩個人謹慎地看着對方。
來的三個老毛子距離石堅他們十多米處站下,見到石堅手中的武器,露出輕蔑的笑容,待看清楚夏清的模樣時,三個人都呆住了,口中不斷地說着石堅聽不懂的毛子話,接着又爆發出一陣淫笑聲。
石堅雖然聽不懂他們說的是什麼,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肯定和夏清有關,是個男人都能明白他們笑聲中的含義,看來今天是無法善了了。
“你們哪來的?”石堅先開口問道。
“!@#%$%*&”拿槍的那個一邊笑着一邊和其他倆人說着話,眼睛始終盯着夏清,根本就沒有看石堅一眼。
這時,拿弓者拉了持槍那人一下,用手指向三輛雪橇,中間那人爆發出一陣狂笑,直拍左邊那人的肩膀,右邊那人也跟着笑個不停。
石堅向前邁出一步,又問道:“你們會說中國話不?”眼睛卻始終盯着那支槍,隨時準備進行躲避。
夏清心中也大概明白這三個人想要幹什麼,拉開弓瞄準中間那人,只要石堅一發話,就將手中的箭射出去。
中間那人看到石堅二人緊張的樣子,拿起手中的槍向着側面的一顆大樹開了一槍。
“砰”地一聲,把從未聽過槍響的夏清嚇了一跳,險些射出手中的箭。石堅沒有想到他們的槍居然真的可以使用,再看樹上被子彈射起的木屑,這人的槍法居然還不錯,這讓他更加擔心了。
“聽到我喊,你就射那個拿下槍的。”石堅小聲地囑咐夏清道。
夏清還在驚詫於槍的威力,聽到石堅的話才定了定神,把手中的弓拉得滿滿的,瞄準持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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