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堅聽豐曠講過,喪屍會集體出動覓食,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這麼倒黴,居然碰到了這事。但是聽豐曠說要組織防禦,他倒不認爲有什麼必要。
“老豐,用不着吧。我們把喪屍落得遠遠的,它們又聞不到我們身上的氣味,怎麼會追到這裡來呢?再說了,它們難道不怕明天會天晴嗎?估計現在早就回去了。”石堅不以爲然的說道。
“還是小心點吧,安全第一。你說喪屍是從林海鎮方向過來的,而且至少有數千只,它們到你停車的地方足足有七八十公里。我沒有見過這麼多的喪屍,也沒有見過喪屍大白天跑出這麼遠的。”豐曠憂心忡忡地說道。
聽豐曠這麼一說,石堅也沒了主意,他猶豫了一下,說道:“呃,這個倒也是啊。算了,還是找老陳再商量一下吧。”
石堅留下四個組長,讓其他人先回去休息。幾個人一起來到了陳瓊的房間。
陳瓊經過這些時日的調養,恢復得差不多了,傷口也沒有再度惡化,已經真正的癒合了。而且這段時間,豐曠始終給陳瓊補充營養,附近的松雞都看不到了,全被豐曠抓來給陳瓊燉湯了。不過畢竟重傷初愈,陳瓊多少還有點虛弱,石堅衆人進來的時候,他已經睡下了。
石堅見到陳瓊已經熟睡,不想打擾陳瓊,準備明天再過來。豐曠則示意沒事,輕輕地拍醒了陳瓊。
陳瓊睜開眼,看到石堅、夏清還有幾個組長都在,便知道一定有事情發生了。他披衣坐了起來,問石堅道:“說吧,怎麼回事?”
石堅便把一路上的經過一五一十地給陳瓊講述了一遍,然後不再說話,等着陳瓊發表自己的意見。
陳瓊聽完之後,閉目凝思了半晌,這才睜開雙眼,問道:“你們最後看到喪屍的時候,它們距離你們有多遠?”
“呃,”石堅回想了一下,然後說道,“大約有五六公里遠吧。後來我們乘坐馴鹿把它們都遠遠的拋下了,就再也沒有見到喪屍的影子。”
陳瓊在心中盤算了一下,說道:“要是這樣的話,喪屍應該追蹤不到你們的氣味,應該沒有什麼危險。”
石堅聽陳瓊如此說,一顆心總算落了地,他笑着說道:“那我們就不用去準備防禦了吧?”
陳瓊搖搖頭,說道:“準備還是要準備一下的,不過不用那麼着急,明天早上再做也來得及。”
石堅得意地衝豐曠擠了一下眼睛,然後對四個組長說道:“既然陳長老這麼說了,那我們明天就準備一下吧,現在都回去休息吧。”
等到封塵四個人離開之後,石堅也站了起來,準備要離開,不過陳瓊卻叫住了他。
“石堅,你來說說,上次你們在林海都怎麼做的。”陳瓊沉聲對石堅說道。
“呃,難道還有什麼不妥嗎?”石堅試探着問道。
“你先說說吧,我還沒聽你說那次的經過呢。”陳瓊閉上眼睛,故作輕鬆地說道。
石堅從自己怎麼進鎮開始講起,一直講到出鎮後還給喪屍兩發榴彈,講到激烈之處,他還手舞足蹈起來。陳瓊一直沒有打斷石堅,就那麼靜靜地聽着。當石堅把事情經過講完之後,他才睜開了眼睛。
“你是說你們最後還幹掉了不少的喪屍?”陳瓊皺着眉頭問道。
“是啊,前前後後估計怎麼也得有一百多隻喪屍被炸死了吧。你不知道,”石堅興奮地說道,“當時有多過癮!簡直爽透了!”
“唉!你倒是爽了,不過喪屍也被你惹毛了。”陳瓊嘆了一口氣說道。
“這個……喪屍這次不會是和我上次有關吧?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石堅不可思議地說道,眼睛瞪得大大的。
“誰知道,我也是猜的。要不怎麼解釋喪屍偏偏往你停車的地方去呢,林海鎮附近能去的地方多了去了。”陳瓊同樣的一臉茫然。這種事情他還是第一次遇到過,而且他從來沒有像石堅一樣,一次性殺了那麼多的喪屍,所以他只是憑着自己的直覺去猜測,隱隱感覺事情不是喪屍出去覓食那麼簡單。
“那怎麼辦?我們要不要出去避幾天風頭?”石堅問道。
“先不用,這些都是我的猜測罷了,沒準現在喪屍已經退回去了。但是不管怎麼說,先把防禦做好,以不變應萬變吧。”陳瓊想了一下,緩緩地說道。
“那好吧,我明天就組織人手,把防禦工作做好!”石堅站了起來,準備返回自己的房間。
“其實……”陳瓊欲言又止。
“其實什麼?”石堅不解地問道。
“你發現在沒有喪屍的社會結構有點像是狼羣,你上次被狼羣圍攻是什麼原因,你也知道。我就是怕這次喪屍真的是你們狂轟爛炸給招來的,它們是來報仇的。”陳瓊說出了自己真正的擔憂。
石堅想了一下,反駁道:“不大可能,喪屍要來報仇早就來了,這都過了多少天了。”
“別忘了,前幾天都是晴天。”陳瓊提醒道。
“喪屍有沒有氣象臺,它們怎麼就知道後面幾天都沒有太陽?如果它們連這都知道的話,那不成了超能力了嗎?”石堅再次反駁道。
“螞蟻也沒有氣象臺,不一樣能預知天氣嗎?還有,”豐曠反問道,“你以前和喪屍交手的時候,有沒有過太陽要被雲彩遮住,喪屍立刻跑回去的事?”
經豐曠這一說,石堅倒是想了起來。他第一次與喪屍交手的時候,那隻喪屍就在太陽馬上要鑽出雲層的時候跑回了房子裡。
“難道喪屍真的能預知天氣?”石堅不可思議地說道。
“這個誰也不知道,畢竟喪屍這種存在就是最不合理的,誰知道大自然又賜予了它們什麼非同一般的能力呢。”陳瓊嘆起了氣來。
“再說了,預知天氣其實也不算什麼,完全可以用科學來解釋得通。下雨之前,空氣中水分子的含量大,肯定會顯得潮溼,喪屍如果對水分子敏感的話,就能知道明天是不是下雨了,就像螞蟻一樣。”豐曠分析得頭頭是道。
“那它們會躲避要出來的太陽又是怎麼一回事?”石堅問道。
“陽光既然能殺死喪屍,那麼裡面肯定有某種射線能對它造成迅速傷害。而且從我們過往的經驗來看,也只有陽光直射時纔會讓喪屍死亡,哪怕用鏡子反射都不可行,最多會讓喪屍躲避一下。那我們完全可以推測出以下結論:這種射線只有達到一定強度纔會對喪屍有殺傷力,而且經過反射之後強度會大大降低,少量的並不能殺死喪屍,這個說法可以不?”豐曠開始從頭分析起來。
石堅點了點頭,說道:“這個可以有。”
豐曠見石堅同意了他的說法,笑了一下,繼續說道:“那麼當雲層遮住太陽之後,這些射線的強度對喪屍來說根本不致命,所以喪屍纔會在陰影下活動,只要躲開陽光的直射就沒有問題。”
石堅想了一想,自己遇到的喪屍還真差不多都是這種情況,覺得豐曠說得有幾分道理,便道:“老豐,你繼續。”
“我們不管喪屍這種特殊生命有多麼逆天,趨吉避凶是所有動物的本能,它一定會對射線的變化很敏感。當太陽要鑽出雲層之前,射線的強度也隨之增大。喪屍感受到了這種變化,肯定會提前進行避讓的。這就如同我們用手去觸碰火焰,當感覺到溫度將要燒傷手指,就會馬上縮回手一樣。”豐曠把自己的分析一一道出。
石堅聽得有些傻了眼,他晃了一下頭,讓大腦恢復正常的運轉,然後才說道:“老豐,我記得你是學化工的。可是怎麼你現在看上去好像是學生物的呢。”
豐曠笑道:“就是因爲我是學化工的,更需要有細緻的觀察力和精密的分析力,根據喪屍的種種習性不難得出個大概的結論。再說了,我都考慮五十年了,就算編也能編出一個讓人信服的結論,至少聽上去會讓人信服。”
石堅很佩服豐曠的分析力,不過同時他也感覺到有些不妙,若是豐曠和陳瓊兩個人都說着了,那麼這次喪屍豈不是真的趁着天氣來複仇的了。
石堅提出了自己的疑慮,然後說道:“要不我們還是避開吧?”
陳瓊搖了搖頭,說道:“喪屍聞不到你們的氣味,也許會回去的。如果不回去堅持要來複仇的話,那麼喪屍一定會四處散開尋找我們。我們誰也知道哪個方向沒有喪屍,萬一走的時候碰到喪屍的大部隊怎麼辦?”
石堅嘆了一口氣,無奈地點了點頭,事到如今只有如此了。不過他想到了一件事情,笑着說道:“如果我們能製造出讓喪屍致命地射線的話,那麼我們不就可以一統天下了?”豐曠哈哈笑了起來,說道:“都說我瘋,你比我還瘋。如果這種射線容易製造的話,早就沒有喪屍了。中央當初既然能決定把倖存者搬到海島上,那麼就會把這一大殺器交給他們,估計現在喪屍都成保護動物了。”石堅也不覺莞爾,感覺自己想得太容易了。他笑着說道:“既然製造不出來,那麼我們就祈禱明天是個大晴天,讓天然的射線把喪屍全都滅掉吧!”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