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徵看着妻子身上因爲燙傷而紅腫潰爛的嚇人模樣,又氣又怒。
現在他已經完全可以肯定,當初他們在n市被酒店趕出去,是上官凝身邊那個男人的手筆!現在,他又一次故技重施!
整個a市那麼多的醫院,竟然沒有一家肯給楊文姝治療燙傷的!
這個人到底是什麼人,勢力已經強橫到能掌控整個a市了!
可是,他身爲a市的副市長,竟然對這個人一無所知。
他決定要把上官凝給叫回來,楊文姝也算是她的母親,從十歲把她養這麼大,她不但不感激,反而還惡毒的用熱水把她給燙傷!
簡直無法無天!
既然那個男人這麼護着她,想必一定很聽上官凝的話,只要上官凝不計較,妻子就能立刻去醫院就醫。
再耽誤下去,妻子就真的要毀容了,就算現在立刻送去醫院,只怕她臉上和身上也會留下難看的疤痕。
只是,不管他也好,上官柔雪也好,給上官凝打電話,她竟一概不接。
上官徵氣的差點兒摔了電話!
這丫頭現在翅膀硬了,敢不接他的電話了!想當年,他說往東,她絕對不敢往西,讓她跟謝卓君那個植物人訂婚,她最後照樣妥協答應了,現在居然一點兒也不把他這個當爹的放在眼裡。
但是,上官徵只是憤怒了一會兒,便開着車出門了。
爲了他自己的仕途,他可以不惜一切代價,而現在只是去跟自己的女兒道個歉,把她哄回來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
他無法忍受職位和權力消失帶來的孤寂和失落感,如果他現在不是副市長了,那些天天往他跟前湊,捧着他說話的人,會立即對他不屑一顧!
他渴望自己能當上市長,只有當上市長,他纔會有更大的話語權,才能夠獲得更大的權力和榮耀,纔不會像以前那樣,出了事就被季敏瑜這個市長拉出去頂包!
他已經給季敏瑜背了太多次黑鍋,不想再遭受這種被人踩在腳底下的感覺了!
上官徵按照上官柔雪給他的地址,開着車來到麗景小區門口。
小區的保安直接把他攔了下來,死活不肯讓他進去。
聽他說自己是a市的副市長,小保安眼皮一翻,皮笑肉不笑的道:“我們小區裡住的可是大人物,別說副市長,就是市長來了,沒有通行證,也進不去!要不你讓裡面的人給我們物業打電話,或者親自來接,這樣就能毫不費力的進去了!”
麗景小區自從因爲隨意放行了上官凝的舅媽,差點兒出事之後,景逸辰就給物業下了死命令,沒有通行證的陌生臉,一概不許進,否則整個物業立刻捲鋪蓋走人。
上官徵氣的跳腳,也依然沒有辦法,只能在門口等。
上官凝現在不接他的電話,他根本就不會有人來接。
還好,他運氣不錯,等了一會兒工夫,就等到了自己要等的人。
上官凝坐在景逸辰車裡的副駕駛座上,遠遠的就看見了上官徵的車。
上官徵爲了顯示自己廉潔奉公,一直都用着政府給他配的那輛半新不舊的黑色奧迪a6,車牌號也並不顯眼,只是普通的數字,但是上官凝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
等他們走近了,上官徵已經看見上官凝,從車裡走了出來。
景逸辰看了他一眼,臉上有些發冷。
他原以爲他的父親景中修就已經是個極其不合格的父親了,沒想到上官凝的父親比景中修無恥一百倍!
景中修做人好歹有底限,就算明天景盛集團要破產了,他也絕對不會把自己的兩個兒子給賣了。
上官徵卻只是爲了自己的官位,就輕而易舉的把上官凝給賣了,而且還是賣了兩次!
他不知道這二十幾年來,上官凝一個人在家裡是怎麼過的,她能完好無損的等到他找到她,實在是天大的奇蹟。
上官徵被人捧慣了,現在被上官凝和景逸辰冷冷的盯着,心裡憤怒的很。
可是,他縱橫官場大半輩子,早就練就了一副能屈能伸的厚臉皮。
他走到上官凝面前,臉上露出一絲慈愛的笑容,道:“小凝,爸爸來看你了!”
上官凝被他臉上的笑容和說出來的話語驚呆了,她從母親去世起,就沒有見過上官徵對她笑過了,他對自己永遠都是一副十分不滿的表情,除了斥責她欺負上官柔雪,就是罵她不孝、不思進取,什麼時候對她用這麼慈愛的語氣說過話?
她身上立刻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
她雖然恨他從來不關心自己,平日裡只知道拼命的往上爬,甚至以犧牲她的幸福爲代價,又跟景逸然聯起手來害她,但是她終究不像他那麼心狠。
他終究是生她養她的父親!
上官凝給了景逸辰一個安心的眼神,打開車門下了車。
她沒有叫“爸爸”,這兩個字她已經很多年沒有叫過了,只是淡淡的道:“您來有什麼事?”
“我……”一瞬間,上官徵竟然不知道該跟這個女兒說些什麼,他發現,他對這個女兒竟是如此的陌生,不瞭解她的一切,想要跟她隨便聊聊都找不出一個切入點。
他正僵着,就見車裡的景逸辰已經打開車門,走了出來。
他靈機一動,道:“你是什麼時候有了男朋友了,怎麼都沒有跟家裡說一聲?”
上官凝看着走到她身邊,像是他最堅實的後盾一樣保護着她的景逸辰,臉上終於不那麼冷淡,她想了想,正式給他們介紹道:“他叫景逸辰,是我的丈夫,逸辰,這位是我……爸爸!”
景逸辰站在上官凝身邊,看着她臉上依舊未曾完全消退的通紅一片,淡淡的跟上官徵打招呼:“你好,上官副市長!阿凝臉上被你妻子燙傷了,這裡風大,她不適合在戶外呆太久,我們先進去了,如果你有什麼事,可以直接找我。”
他的話,上官徵一個字也沒聽見,只是驚詫的道:“什麼,小凝,你丈夫?你們……結婚了!?”
“不對不對,等一下,你說他叫什麼?景逸辰?!景盛集團總裁景逸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