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逸然帶着自己的戰利品回到家,一進門,一支黑洞洞的手槍便抵在了他的太陽穴上。
“東西給我!”
一個身影鬼魅般的落在景逸然身後,隨後,一陣淡淡的糖果的清甜香氣傳入他的鼻中。
他沒有動,臉上卻露出一個張狂邪氣的笑容:“小鹿,你醒了!不好意思啊,我怕藥物不起作用,就多給你下了點兒,頭疼嗎?去多喝點兒水就好了!一個小姑娘家,成天就知道動刀動槍的,真是太不可愛了!快把槍放下,我們好好說話。”
小鹿的槍抵在景逸然的太陽穴上,手指都沒有動一下,冷漠的道:“景逸然,你居然敢利用我!你這是在找死!”
她的娃娃音稚嫩而清脆,聽起來非常的悅耳,只是語氣中透出來的冷酷狠戾,讓景逸然這樣的人心裡都微微發緊。
她的身形嬌小玲瓏,在高大的景逸然面前顯得有些渺小。
可是,她身上散發出來的凌冽殺意幾乎猶如實質,靠她很近的景逸然只在一瞬間就覺得客廳裡的溫度似乎都下降了好幾度!
這纔是小鹿的真實實力嗎?
她好像越來越強大了!
但是景逸然並沒有放在心上,他篤信小鹿根本就不會殺他,因此嬉皮笑臉的道:“我可沒有利用你,我只是找你幫了個忙而已,哦,不不不,幫忙的是另一個小鹿,跟你沒有任何關係。”
小鹿用一種看死人一樣的目光打量他,冷冷的道:“你不用狡辯,我跟她是一個人!你利用了她就是利用了我!上官凝呢?”
“哦,掉到海里去了,應該暫時死不了,就是不知道孩子能不能保住!不過可不是我把她推下橋的,是楊沐煙的人逼她去死的,跟我沒關係!要怪只能怪她運氣不太好,被楊沐煙給盯上了。”
景逸然吊兒郎當的站在那裡,一副跟他完全沒有關係的表情。
“我告訴過你,不要再去招惹景逸辰!你用上官凝去威脅他,不覺得自己很無恥很無能嗎?”
小鹿的聲音已經越來越冷,像是能把人凍成冰。
很顯然,她是非常憤怒了。上官凝是在她手裡被景逸然劫走了,所有的責任都在她身上,是她把上官凝給害了!
誰知景逸然一聽這話,頓時也怒了,厲聲道:“我怎麼就不能去招惹他?!我不光招惹他,我還要讓他死!現在我有了景盛集團的股權,就能掌控整個景盛,以後就能掌控整個景家!你一個外人,跟着瞎摻和什麼!”
小鹿收回槍,伸手朝景逸然的肩膀上重重一拍,“啪”的一聲脆響,景逸然的一條胳膊就被小鹿給卸掉了!
景逸然立刻慘叫着倒在地上,一張俊美的臉因爲劇烈的疼痛頓時漲的通紅!
“你個神經病,你瘋了嗎?你不是看上我了嗎,怎麼還對我下這麼狠的手!你這麼暴力神經質,誰敢要!”
小鹿看着景逸然抱着手臂躺在自己腳下,脣角忽然扯出一個森冷的笑容。
“你也說我是神經病了,我也確實有神經病,哈哈哈,怎麼,喜歡一個人就不能殺掉他嗎?不,照樣可以殺!殺了就永遠沒有背叛,殺了就永遠只能愛一個人!反正,我不殺你,你早晚也會死在景逸辰手裡,不如死在我手裡,我還能給你一個痛快!”
景逸然被小鹿的驟然變化驚得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
他連自己胳膊傳來的劇烈疼痛都忽略了一部分,只是目瞪口呆的看着瞬間陷入癲狂的小鹿。
他其實一直都覺得,小鹿雖然有人格分裂,但是她分裂出來的兩個小鹿,都很正常,沒有別的人格分裂的嚴重心理疾病。
原來,她真的有,只是平常根本沒有被人發現而已!
這樣的小鹿,簡直太可怕太驚悚了!
難道,她被人傷害過?被她心愛的人背叛過,所以產生了巨大的心理陰影?
可是這根本不可能啊!
小鹿的這個人格分裂應該已經很久很久了,她平時來往的人也很少,對感情其實也不大開竅,如果受過情傷,她現在的樣子絕對不會那麼懵懂。
到底是怎麼回事?
景逸然不知道小鹿爲什麼會忽然發瘋,以前不管是哪一個小鹿,幾乎從來不會生氣,什麼玩笑都能開,什麼話都能說,她並不放在心上,今天這是怎麼了?
“小鹿,你胡說八道些什麼?我什麼時候背叛過你,我跟你什麼都沒有,你要是因愛生恨,想要殺了我,也太遜了!我看不起你!”
小鹿神色間依舊一片癲狂,她居高臨下的盯着景逸然,然後把槍口對準他的腦袋,冷冷的道:“不用你這種人看得起,立刻把你今天搶到的東西全都給我,否則我就開槍了!”
景逸然被小鹿此刻臉上的猙獰嚇得微微打顫,這女人真的是個瘋子!
“我把東西都給你,你也用不了,不過如果你想要還給景逸辰,我勸你還是歇歇吧,他現在肯定已經恨死你了,到處在找人殺你!以後你就跟我混行了,有景盛這種大集團,十個你也養得起!”
小鹿也不說話,手槍下移,對準景逸然的下身,“嘭”的一聲,乾脆利落的打了一槍。
客廳裡立刻響起景逸然淒厲至極的慘叫哀嚎聲,他毫無形象的蜷縮起來,痛苦的在地上打滾。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小鹿竟然真的會對他開槍!
而且只差一點兒,就打到他下身的關鍵部位上了!
他想把小鹿給臭罵一頓,但是他現在疼的渾身都在冒冷汗,牙齒都快要咬碎了,連罵人都沒有力氣了。
“這一次是大腿根,下一次就是命根了。”
小鹿開了一槍,鮮血飛濺的到處都是,她卻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冷冷的道:“男人原來真的都沒有好東西,我可憐你這麼久,原來可憐的是一頭白眼兒狼!轉身就能把我賣了!”
她說着,便彎下腰,“咔嚓”一聲,又把景逸然的另一條胳膊給卸了下來,惹的景逸然又是一陣淒厲的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