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鄭雨落從出租車上走下來,鄭雨薇整個人都驚呆了!
姐姐光着腳,頭髮亂七八糟還在滴着水,身上穿了一件男式呢大衣!
“姐姐!你這是……”
“薇薇,什麼都別問,先替我把車錢付了。”
鄭雨落一開口,嗓音竟然是說不出的沙啞,全然沒有了往日的嬌嫩悅耳。
鄭雨薇大清早在門口等着姐姐,身上根本沒帶錢,她趕緊朝着司機道:“師傅,您等一下,我馬上回家拿錢!”
她說着,就抱住鄭雨落的胳膊,拉着她往家裡走。
鄭雨落回了自己房間,把自己縮在了被子裡,家裡有暖氣,溫暖如春,終於讓她好受了一點兒。
鄭雨薇用最快的速度付了車費,然後急急忙忙的衝到了鄭雨落的房間裡。
“姐姐,發生什麼了?你是不是一夜都沒有回來?怎麼……穿成這樣?誰欺負你了?你告訴我,我去幫你出氣!”
鄭雨落受的衝擊太大,直到現在其實都沒有緩過神來,她無法相信,景智會強要了自己。
哪怕是被景智給殺了,她也不會像現在這樣難受。
她用被子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生怕妹妹看到自己身上的痕跡,更怕妹妹不懂事去找景智算賬,到時候,萬一妹妹也被他……
那樣就徹底完了!
她不想讓妹妹受到任何傷害。
過去所有的錯誤,讓她一個人去承擔就好了,妹妹如今生活的很好,她應該快快樂樂的。
鄭雨落腦袋裡一片空白,可是依舊強裝鎮定的輕聲道:“我沒事,薇薇,你回自己的房間去,讓我休息一會兒。”
鄭雨薇什麼都沒有打聽明白,根本不肯走:“不,姐姐,我要陪着你!從今晚開始,我陪你睡!不管發生了什麼,你都應該告訴我!姐姐,我們是雙胞胎啊,我們最要好了,你不能把所有的事情都悶在心裡,你要告訴我才行!兩個人一起想辦法,總比你一個人硬撐要好!”
“不,我沒事,就是有點兒累,想睡覺,你想多了,薇薇。”
鄭雨落不打算把昨夜的事告訴任何人,即便是自己的雙胞胎妹妹也不行。
鄭雨薇見姐姐怎麼也不肯說,就知道發生的事情肯定比她想象的還要嚴重,否則以姐姐的性格,是一定會說出來,好不讓她擔心的。
“我昨晚不在家的事情,不要告訴爸媽,免得他們擔心。一會兒早飯我就不吃了,不要來叫我,我想多睡一會兒。”
“好,我不告訴爸媽,但是你要把發生的事情告訴我!”
鄭雨落卻沒有再開口,她閉上眼睛,轉過身,背對着鄭雨薇開始睡覺。
過了好一會兒,鄭雨薇才輕輕的嘆了口氣:“姐姐,是景智,對嗎?”
除了景智,沒有人能讓姐姐變成這個樣子了。
鄭雨落聽到這個名字,身體微微一僵,睫毛輕顫,連臉色都在剎那間變白。
然而,她不敢睜開眼睛看妹妹的臉,她只能裝睡。
鄭雨薇善於察言觀色,看到姐姐的反應,她就知道,自己猜對了。
她頓時心疼不已:“姐姐,你太傻了,你不能因爲犯了一個錯,就一輩子自責,一輩子爲他一個人而活!你應該爲自己活着了!”
別的事,鄭雨薇都可以勸慰姐姐,姐姐是一個很能聽進別人意見的人,她其實很容易妥協,幼年時便是如此。
唯獨景智的事除外。
所有的事情,只要跟景智沾邊兒了,姐姐就會毫無原則的、固執的偏向景智。
鄭雨薇自己也是對景智有很深的愧疚的,可是她更自私一些,更顧及自己,不會因爲害了景智而痛苦的無法自拔。
姐姐卻完全不顧自己了。
鄭雨薇不知道昨夜到底發生了什麼,可是她卻知道,無論發生了什麼,姐姐都不會怪景智的。
姐姐身上穿着男性的外套,她猜測那應該是景智的,所以心裡對發生的事情隱約有一點兒猜測,可是又覺得不大可能。
如果景智和姐姐真的發生什麼了,姐姐不可能如此冷靜吧?
鄭雨薇不敢再問了,她怕她越問姐姐越會痛苦,她站起身,悄悄的離開了房間。
鄭雨落聽到妹妹走了,眼淚終於忍不住落了下來。
剛纔爲了不露餡兒,她沒敢脫掉衣服。
此時此刻,景智的大衣還穿在她的身上。
他的衣服上,帶着他身上獨有的淡淡的清甜氣息,昨夜她在他身下的時候,就是被這種氣息一直包裹着。
然而,味道是甜的,心裡卻是極其苦澀的,沒有一個女孩子,會喜歡昨夜的那種粗暴和羞辱。
如果不是因爲鄭雨落對景智的歉疚太深太深,覺得景智怎麼折磨她都不爲過,恐怕她連活下去的勇氣都沒有了。
她哭着哭着,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睡了過去。
這一睡,直到傍晚的時候才醒來。
她是被餓醒的。
身上各處都還在疼,腰和腿都是痠軟的,某一處被景智侵犯的最厲害的地方,更是疼的她連走路都成問題。
幸好鄭雨薇極其心疼姐姐,把所有吃的喝的都拿到了她的房間裡來,鄭雨落不必下樓,就在房間裡簡單吃了一點東西,然後被鄭雨薇逼着喝了一杯牛奶。
看到妹妹不像妹妹,反倒是像個姐姐一樣,把自己照顧的無微不至,鄭雨落心裡終於漸漸覺得溫暖起來。
她朝着妹妹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薇薇,我沒事,你別胡思亂想,別皺眉了,不然看起來都成老太婆了。”
姐姐還有心情開玩笑,看來事情也許也沒有她想象的那麼糟糕。
鄭雨薇心裡的大石頭終於落了地。
姐妹倆說了一會兒話,到了夜裡,各自在自己的房間睡着了。
夜深人靜,萬籟俱寂,窗外有淡淡的月光,透過玻璃,撒進房間,讓牀上那個玲瓏的身影清晰可見。
景智無聲無息的站在牀前,一把扯掉少女身上的被子,剛要把人抱起來,手忽然頓住了。
他重新站直身體,冷酷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齒:“鄭雨薇,你跑到你姐姐的房間來,是想替她跟我上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