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雨落滿意的笑了,她從景智懷裡擡起頭,羞澀的吻了一下景智的脣,小聲的道:“那你還趕我走嗎?”
她主動吻景智的舉動,讓景智受寵若驚,他把頭埋在鄭雨落的髮絲間,抱緊她的身體,好一會兒都沒有說話。
她以爲,他真的就想讓她走嗎?
她走了,他的心就又空了。
她離開,他的痛苦就會急劇增加,他的思念會無法抑制。
景智忽然勾起鄭雨落的下巴,貼上她的脣,深深的吻了下去。
良久,他才鬆開鄭雨落,急促的喘息。
鄭雨落亦是呼吸急促,她坐在景智的身上,跟他緊貼在一起,已經察覺到了他身體某個地方的變化。
她羞的臉都紅透了。
她已經忘記了自己跟景智什麼都做過了,在她現有的認知裡,她還沒有跟任何男人發生過親密關係的。
曾經的經驗被她忘的一乾二淨,現在的鄭雨落,在男女之事上,就是一張白紙。
“你剛纔還答應我,想留在這裡也可以的,難不成是騙我的嗎?我不回家,我就留在這兒,跟你在一起!”
鄭雨落嘟着嘴,用亮亮的眼睛看着景智,想讓他同意她留宿。
景智的心裡,一片柔軟。
這是他的女人啊,從始至終都是!
他特別想滿足她的一切要求,哪怕她要星星要月亮,他也會去給她摘。
可是,讓她在酒吧裡睡一夜,明天她回家,還不知道要承受家人的多少逼問和怒火,甚至以後很有可能不讓她隨意出門了。
景智親親她的額頭,輕聲道:“這裡沒有辦法睡覺,你要回家睡,不然你家人該擔心你了。”
鄭雨落不高興了:“我回家幹什麼?回家就會被逼婚,讓我嫁給鄧坤,你也願意讓我嫁給他嗎?”
當然不願意!
全世界最不想看到鄭雨落嫁給鄧坤的,就是景智了。
然而,現實總是比夢想殘酷一百倍。
他的身體,永遠都是一道無法跨越的阻礙。
鄭經所有的擔心都是有道理的,在他體內的這種病毒尚未被醫學界攻克之前,鄭雨落跟他在一起,就會隨時有喪命的風險。
未來,他們也不可能有孩子,鄭雨落這輩子恐怕都沒有辦法完成當媽媽的心願。
景智的聲音低啞而痛苦:“如果你不喜歡鄧坤,可以重新找一個對你好的,你要聽父母的話,不要任性。”
說出這種話,對景智而言,簡直就是自己拿刀子往自己心口上戳。
鄭雨落原本只是撒撒嬌的,可是聽到景智竟然說出讓她找別人的話,她的眼淚不受控制的落了下來。
她用力的推開景智,從他身上下來,然後“啪”的一下子給了他一耳光。
“你不要臉!你不是人!我們都這樣了,你竟然還能說出這種話來,算我看錯你了!我走,我以後再也不會來找你了!”
鄭雨落哭着走出去,景智下意識的站起來,想要去留住她。
可是,他的腳只邁出去一步,就再也沒有往前邁了。
他看着鄭雨落消失的背影,摸了摸自己被她扇過的臉,心裡的苦澀翻江倒海。
他這麼做,到底是對還是錯?
不管是對是錯,逼走鄭雨落的一瞬間,景智就後悔了!
萬一鄭雨落真的一氣之下,跟鄧坤結婚了怎麼辦?
他嘴上說的好聽,看起來特別大度,可實際上,他是個自私又有很強佔有欲的人,他的女人,別人碰一下,他都會非常的惱火,更不用說嫁人了。
他站起身,追了出去。
鄭雨落忘了他也沒關係,她不是又愛上他了嗎?
可是,等景智出了酒吧,鄭雨落已經開着車走了。
他回到酒吧拿了自己的車鑰匙,開着他新買的一輛不起眼的別克,去了鄭家。
等他到的時候,鄭家的別墅大門前,不止有鄭雨落,還有她的父母她的妹妹,還有鄧坤。
一衆人圍着鄭雨落,有點兒責備她回家太晚了。
鄧坤卻一直護着她,爲她開解。
如此一來,鄭經鄭綸就越發的覺着鄧坤人好了。
換了別的男人,哪裡會這麼縱容自己的女朋友在外面玩兒到這麼晚,鄧坤在鄭家等了鄭雨落整整一個晚上,卻一句怨言都沒有。
包括鄭雨薇在內,都覺得鄧坤雖然花心了點兒,可他在照顧疼愛鄭雨落這方面,好的沒話說。
一家子其樂融融,一看就是熟悉了很久,相處的非常融洽。
這種場面,刺的景智眼睛都疼,他甚至都不敢把車開的離他們太近,免得鄭家人發現了他,說一些難聽的話。
他不想在鄭雨落面前被人踐踏,也不想讓鄭雨落難堪,更不想被那個一無是處的鄧坤比下去。
離的太遠了,景智即便聽力過人也聽不清衆人在說什麼,只能聽到鄭經時不時發出爽朗痛快的笑聲。
他看到鄭經在滿意的拍着鄧坤的肩膀,似乎早就把鄧坤當做了一家人。
景智在心裡冷笑,鄭經要是知道鄧坤到底是個什麼東西,恐怕就再也笑不出來了!
景智能容忍鄧坤一直都在鄭雨落身邊,其實也恰恰是因爲鄧坤不是什麼好人卻又特別愛裝好人。
最起碼,鄧坤不會輕易違背鄭雨落的意願碰她,不會強迫她,又能把她照顧的特別周到細緻,不讓她受委屈。
鄧家家庭條件比鄭家要差一些,所以鄧家一家子都會捧着鄭雨落,不敢給她氣受。
想到這些,景智又陷入了頹然和痛苦。
似乎怎麼看,鄧坤都比他要適合做一個丈夫,連他的父母都是那種非常合格的公公婆婆。
鄭雨落不知道景智的痛苦,也不知道景智就在不遠處看着這一幕,她的內心一片冰冷,有一種被全世界拋棄了的感覺。
她清楚的知道自己不喜歡鄧坤,沒有遇到景智之前,她還能狠心把自己嫁出去,跟鄧坤稀裡糊塗的過一輩子。
反正鄧坤從來不缺女人,他在外面花天酒地,只要不碰她,怎麼樣都行。
她也從來不會覺得對鄧坤歉疚,不會有任何負罪感。
可是現在,她沒有辦法嫁給鄧坤了。
她愛上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