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梨花大學的例行雙月節舞會,因爲某位世家子弟的存在,而多了些極爲重要的象徵意義。
沒有人知道前皇族繼承者的成人禮早已經被一個叫做許樂的傢伙安排結束,那些通過各種渠道知曉內情的政客名商們,紛紛派出了自己的下一代,前來參加舞會,爲的便是希望能夠與那位邰家的太子爺拉上關係,如果他們家的女兒能被邰之源選中成爲今後的生活伴侶,那更是無比幸運的事情。
當然,七大家的人們,那些真正的大人物,肯定不會自降身份前來主動示好或表示聯姻的企圖,他們頂多會前來觀禮,這時候舞會中間究竟有沒有那些低調的七大家第二代,誰也不知道。
此時下了名貴汽車,氣勢逼人緩緩向着入口走來的那一羣人,雖然不是七大家的人,但家中的背景也非常深厚,在聯邦一般民衆看來,當然算是特權階層。
走在人羣最前面的鄒鬱今天穿着一件紅色的無肩晚禮服,裸露的雙肩恰到好處地展現了些許性感,但巧妙的設計卻遮掩了她胸前的大部分春光,讓她更添幾分柔弱之感。與那日在夜店門口的冷漠不同,此時這位鄒家大小姐的臉上滿是平靜,看上去更像是一個剛入青春期的少女,而不是一個囂張的天之驕女。
鄒鬱一眼就認出了臺階上那兩個年輕人,尤其是那個帶着可惡笑容,穿着黑色正裝的漂亮流氓,她的眼神頓時變得寒冷火熱,寒冷是因爲心情,火熱是因爲她的怒意。她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被人打過,自從認識太子之後,連她父母兄長對她都無比客氣,除了這個叫施清海的聯邦調查局小官……誰敢扇自己耳光?
她帶着身邊的夥伴們向臺階上走去。忽然感覺到臉上一陣火辣。
只是她清楚,身邊這些人的家庭在聯邦裡各有地位,今天忽然前來臨海蔘加梨花大學雙月節舞會,必定有所想法……鄒家大小姐不想自己在臨海吃癟的事情被這些人知道,所以她決定強行壓抑下心頭的憤怒,目不斜視。當做不認識臺階上的那兩個人。
富家男女們向着臺階上走去,臺階上地那三個人卻似乎沒有讓路的想法。許樂是因爲雙眼只看到了議員公子身邊的張小萌,心情複雜以致忘了讓開,他身邊的中年人卻是含笑看着這一幕,似乎不知道要讓,施清海卻是心事太重,一直在籌劃舞會結束後逃跑的事情,哪有心情卻管這些毛都沒長全的小孩兒……臺階上三人未讓,眼看着雙方便要撞到一起。
令鄒鬱意外地是。她沒有鬧事的想法,她身邊那些來自首都的男女臉色卻搶先變了起來。這些人認出了攔住自己道路的兩個年輕人,正是今天下午在店裡狠狠羞辱了自己的那兩個人。
“被教育好的犬類。從來不會沒禮貌地攔在人們前進的道路上。”下午店裡用輕蔑口吻要求許樂讓出衣服的那個男人,冷冷地看着臺階上的三人,用一種嘲諷地語氣說道。
許樂地眼睛裡根本沒有他。只是盯着對面這羣人裡地張小萌。有些艱難地開口說道:“你來了?”
這時候中年人和施清海輕聲說了幾句什麼。等若是臺階上地三個人都像是沒有看到那個驕傲地男人。迴應挑釁地是無視。是最能讓人感到屈辱地無視。那個男人以及他地同伴臉色變得更加難看。
聽到許樂地話。臨海議員公子海清舟笑了笑。關切地低頭看了一眼身旁地張小萌。張小萌早就看到了臺階上那個熟悉地身影。下意識裡低下了頭。長長地睫毛搭在她白皙地臉上。輕聲說道:“是啊。你也來了?”
聽到張小萌地回答。海清舟地臉色微微變了變。而這羣男女也注意到了這三個人之間似乎有些問題。片刻之後。那個男人就從身邊人地嘴裡。知道了前一段時間內梨花大學地八卦消息。一絲冷笑浮上他地臉龐。
他湊到許樂地耳邊說道:“原來你只是個運氣不錯地窮學生……看到這一幕。是不是感到心很痛?下午地囂張到哪裡去了?對了……張小姐不是你這種人能夠接近地。醒醒吧。不過將來……如果我有機會能夠親近她地芳澤。一定會把心得體會轉述給你。要知道我還沒有玩過從環山四州回來地女孩兒……”
這個人說話地聲音極輕。除了許樂和他身邊地施清海外。沒有人聽到他到底說了些什麼。
許樂從一開始看見張小萌小鳥依人隨着議員公子走進來後,心情便已經跌到了谷底,這時候聽到這句話。才反應了過來。緩緩退後一步,像是躲避此人的口臭。望着那個來自首都的男人,認真說道:“你想打架嗎?”
那個男人哈哈笑了起來,似乎覺得在今天舞會這麼重要的場合裡,居然聽到這樣沒層次的威脅,是件很有趣地事情,搖着頭笑道:“我不是你們這種野蠻無禮地學生……打架這種事情是不會做的,不過有機會我可以讓你試試被打地滋味。”
說到最後這句話時,此人臉部的神情已經變得無比冰冷,他已經下定決心,舞會結束之後,一定要讓自己的保鏢,給這個敢不給自己面子的年輕學生一個最深刻的教訓。他認爲自己這番話很得體,很有面子……
然而許樂卻根本沒有理會他說了些什麼,舉起了拳頭,一拳向着他的臉上砸了過去,只聽得一聲悶響,兩道鮮血從這位公子哥的鼻孔裡飆了出來,一顆門牙飛了出來!
“既然想打架,那就打吧。”
許樂重複了一遍,又一拳頭揮了過去,直接把那位公子哥砸到在了地上。當他揮拳出去的時候,胸中的悶氣也消解了許多,他根本懶得理會事後會惹上什麼麻煩,就像下午和施清海說的那樣,面對着他人無理的嘲諷與惡毒的言語,這個來自東林大區的孤兒……只習慣動手。不習慣動嘴。
青樹明燈下的舞會入口處一片大譁,無數參加舞會的學生教師們投來了關注地目光。身處事件中心的那些人,更是難以掩飾自己臉上的震驚。他們只是看到孫公子上前和那個攔路的學生說了幾句什麼,那個學生便……揮了拳頭把孫公子打倒在地!
那個學生難道瘋了嗎?居然敢在這麼多人的面前動手?可令這些富家子女們心寒的是,許樂並沒有什麼瘋狂地感覺,只是冷靜地出拳打人。這種冷靜更令他們感到了無比的疑惑。
下午店裡那個漂亮的女生尖叫一聲,扶住了沿着石階往下滾的那個男人,指着許樂的鼻子尖聲痛罵道:“你知道我們是誰?居然敢打我哥!”
聯邦管理委員會能源委議員孫成村的這對兒女,絕對不會想到,離開首都來到臨海州,居然有人敢像打沙包一樣地打自己。許樂聽到那個女生的話後皺了皺眉頭,心想我當然不知道你們是誰,我只知道你這個哥哥很欠打。
“保安,保安呢?”今天舞會當然不方便帶保鏢進來。那羣富家男女們憤怒地看着臺階上的許樂,大聲喊道。
這個時候施清海已經結束了與那位中年人的竊竊私語,走到了許樂地身前。迎接着那些人的怒火,沉默片刻後,忽然笑了起來,說道:“這個世界還真的是很有趣,我兄弟都問了你要不要打架……既然要打,那你被打也是很正常地事情。”
他笑容一斂,平靜裡夾着淡淡諷意:“我當然不知道你是誰,我想你應該是想告訴我,你父母是誰……不過我們從來不會關心這種事情。我只是覺得好笑,打架還要問家世?你們也不是小孩兒了,難道被打痛了,就要哭着喊着回家找自己爸媽?”
施清海根本不知道剛纔發生了什麼,但他知道此時看似平靜的許樂,心情非常的糟糕。做爲朋友,根本不需要什麼道理,他必然要站在前面。當然因爲今天舞會上面有那個恐怖的叔叔在,他本來不想出頭。然而叔叔大人卻……給他下了命令。
他盯着人羣最前方的鄒鬱,認爲就是這個刁蠻的女人造就了當前的局面,平靜說道:“鄒大小姐,上次那幾記耳光還沒有挨夠?是不是又要鄒主任把你揪回首都,你才甘心?”
鄒鬱今天本想低調再低調,因爲她認爲今天晚上必將是她人生裡最重要的那個日子,但她怎麼也沒有想到,臺階上那個流氓官員居然當着衆人的面,說出了她最感到屈辱地那件事情。她的臉色頓時變得極爲冷漠。盯着施清海說道:“施清海……今天有舞會。我不想讓你現在就死。”
舞會入口處的人們,本來震驚於先前學生痛毆聯邦議員公子的一幕。馬上被這番對話吸引了注意力。他們不可置信地聽着,才知道原來不知道什麼時候,鄒家小姐也在這兩個年輕人的手上吃了大虧。
這些年,鄒家兄妹在那個圈子裡無比囂張,誰能讓她吃虧?衆人看着許樂和施清海的眼光便有些變化,不停猜想對方的身後有些什麼人。
“今天是我的主場,給我個面子。”鄒鬱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的怒火,對身旁地同伴說道。
有人扶起那個滿臉是血的孫家少爺。孫家少爺用手帕擦去鼻前的血水,陰沉地看了許樂一眼,心想呆會兒舞會結束之後,一定要讓這個年輕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鄒鬱注意到了他的目光,本想警告他幾句,轉念一想卻沒有開口,只是深深地看了許樂一眼----就因爲這個窮學生,太子把鉤子廢了,還禁止鄒侑進入臨海州----對這樣的人,她的心裡都有些忌憚。大家強烈的號召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