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不是很喜歡筆弒麥德林這個章節名,所以就改了我知道我最近腦子有問題,那是精神狀態的問題,嗯,今天還是一樣,我這時候讓領導陪我去喝兩杯,培養殺氣,另:我明天會寫一萬字,是的,先說出來給自己壓力好了,我就是要寫一萬字,而且要寫的好看才行!)
……
……
白玉蘭穿着一身數碼迷彩的衣服,在漫天紅黃落葉之中,極難被分辯出來。
他低頭看着工作臺光屏上流動的數據,目光冷漠平靜的就像四周林間近乎凝結的空氣。
“下水道已經被封死了。”許樂指着光屏上面清晰的兩道橫槓,說道:“這條路也很難走。”
清晨的S2環山四州秋寒異常,隨着他壓低了音量的話語,白色的熱氣從雙脣裡噴吐了出來。
落葉中的工作臺以及旁邊的一大堆槍械,是他們三天前在橡樹州一家很普通的物流公司拿到手的,而工作臺上連接着的那隻筆纔是重中之重。反政府軍情報首領給許樂提供的那隻筆裡,藏着極爲重要的情報數據,裡面是和平基金會大樓的建築結構圖紙,安全佈防規劃,還有一個非常先進的即時數據更新接受裝置。很明顯青龍山在麥德林議員的身邊也埋下了間諜,那位間諜此時說不定便正在山前的基金會大樓中,不斷地向外界傳遞着裡邊的情況與火力佈置。
“安全人員地數量沒有減少,反而比前幾天更多了一些。”白玉蘭指着光屏上一些正在移動的光點,提醒道:“特勤局的特工被撒到了外邊,中間的環形通道處應該是那間保安公司地人,問題是在最裡面的那幢獨立建築,我猜測應該是麥德林的親信武裝力量,他在首都特區和港都自然不方便帶在身邊,然而今天回到了老窩,身邊肯定防護力量很雄厚。”
太陽還沒有完全探出地平線,幽幽的晨光卻已經籠罩了山腳下的城市,陰影與光亮重合在一起。許樂眯着眼睛看着山腳下的基金會大樓,想着已經看了好幾天地情報,下意識裡握緊了拳頭。
反政府軍提供地情報十分翔盡。包括麥德林回S2路線。身邊地防衛力量。都標註地十分清楚。情報裡關於第二軍區派駐軍隊沿線駐守地判斷。讓許樂不得不取消了突襲議員乘坐交通工具地計劃。接下來送抵地情報。又證實了基金會大樓加強了守衛措施。他找不到任何混進去地方法。
許樂是一個有耐心地人。然而心底深處一直有淡淡地陰雲籠罩着。找不出原因。昨夜即時更新地最後一次情報裡提到。麥德林似乎在做離開S2地準備。
這位政客準備在集會之後。直接去西林前線慰問軍人——這個情報讓他感到了警惕。心裡地陰雲愈來愈厚。要落下雨來。他有一種很不好地直覺。如果任由麥德林離開上林星域地範圍。說不定再也無法找到他。
基於這種直覺。已經等了兩天地許樂不打算再去等待更好地機會。也不打算枯守能夠混進去地好運氣。選擇在今天凌晨發動突襲。雖然他非常清楚自己生猛地戰鬥力。可是要突入基金會大樓。殺死被聯邦政府與那些武裝分子層層保護地麥德林。依然感到手心開始出汗。後背微現冰涼。
白玉蘭冷漠而肅然地看着光屏上地地圖與那些流動數據。他離開十七裝甲師之後。無論是替白水公司出任務。還是接私活。都參與過很多次暗殺行動。所以對於今天這一幕場景並不陌生。然而以他專業地眼光看來。選擇在此時此地發動攻擊。實在是過於冒險。九死無生地選擇。
“我認爲應該再等等。”他輕聲說道:“對方忽然將身邊地保安力量提高到如此森嚴地程度。很明顯對方嗅到了四周地危險。已經有了準備。”
從S11回到S2,麥德林議員深居簡出,顯得極爲小心謹慎,許樂眯眼看着山腳下的建築,開口說道:“他是在防青龍山,或許也在防政府忽然翻臉,不見得是在防我這種小角色。”
白玉蘭沉默了下來,微微皺眉說道:“可惜下午的集會地點是在廣場,那裡四周開闊,找不到狙擊的合適地點,不然倒可以試一試遠程。”
“廣場四周的建築都被政府保安部門清洗了一遍,我們沒辦法躲在那裡。”許樂停頓了片刻,然後笑着說道:“而且遠距離狙殺,終究不夠保險。”
白玉蘭將光屏上的三維結構圖拉遠,指着圖形邊緣的山丘地帶中某一點,擡頭望向東北方向那座黃綠山林,緩緩說道:“如果那裡有一把長狙就好了,計算射擊半徑,剛好可以覆蓋後半程突擊道路上的節點,這種掩護相當有利。”
……
……
正閉着眼睛睡覺的施清海,忽然間睜開了雙眼,撣去臉上的一個小昆蟲,平臥於落葉之中,看着秋林上方被尖梢割成一片一片的泛白天空,那雙濃密的黑眉尖皺了皺。
四天前他就選擇好了狙擊的地點,昨夜便潛來此地,安靜地等待了一個晚上。雖然那邊提供的情報有些不妙,麥德林似乎準備離開,既定的路線上都有聯邦軍隊做保鏢,這片山頭終究距離還是遠了一些,那個老傢伙坐的車又是防彈的,雖然自己拿的是一把大槍,可是萬一一槍打不死可就麻煩了。
東想西想,施公子打了一個呵欠,輕輕吹了兩聲口哨,抱着懷裡沉重的大槍再次躺了下來,翹着腳開始哼那首叫做二十七杯酒的老歌,同時右手從落葉裡伸了出去,放在了鍵盤式計算輸入器上,不停地敲打着,讓與大槍聯線地微電腦開始熱身,開始做彈道計算。
偶然間,他的眼睛眯了起來,望向了天邊另一處山頭,心裡微微一動。
……
……
“我們只有兩個人。”許樂將身上的那片樹葉摘了下去,端起那碗自熱速食麪,一面笑着說道,一面呼啦呼啦地吃了起來。
現在看見面條,白玉蘭便覺得有點兒噁心,他不知道許樂的身體究竟是什麼做地,居然能夠吃下去這麼多東西。
許樂忽然放下手中的麪碗,認真地看着躺在紅黃落葉中的秀氣男人,說道:“你真不走?這可是會死人的,兩千萬雖然多,但我真沒想過能買你一條命。”
“我只是做後勤保障和戰場遠程監控指揮。”白玉蘭低着頭微微一笑,細聲細語說道:“如果被人發現
會不顧你的死活先走,做完這筆,我也算把那兩千萬了。”
“還真沒見過像你這麼愛錢……卻又尊敬錢的人。”
“你是個瘋子。”白玉蘭微笑着,秀氣地手指不停敲打着鍵盤,細柔的雙眼盯着工作臺上的數據,說道:“我雖然怕死,但想着這輩子偶爾瘋一把,倒也蠻有意思。”
許樂無語,他清楚白秘書是擁有怎樣人生觀地人,他從來不會奢望對方會理解自己這次瘋癲荒誕的舉動,更不會指望白秘書會爲了聯邦或什麼無辜者而勇敢地站出來,所以他一直無法理解,爲什麼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之後,這個秀氣男人還願意留下來幫助自己。
宇宙雄闊壯麗,一樣的人類卻有着極爲複雜地心理構造,讓他怎麼看也看不明白。
吃完了溫熱且口感極差的速食麪條,許樂揉了揉肚子,從林間落葉中爬了起來,換好了一身帶着帽子的運動服,將早已準備好的那個大旅行包背到了後背,還掂了掂以適應重量,自然就像是一個準備去野外旅行的傢伙一般。
“出事了真的得自己先跑。這次算我欠你地,不過我已經欠了別人兩條了,要還也沒法先還你。”他對裝備做着最後的檢查,說了這番話,其實他心裡清楚,離開S11這麼久,肯定某些方面已經在查自己地行蹤,而夫人掌握了他最大的把柄,此番事發,他除了改換身份潛逃之外,再也沒有任何活下來地可能,所以所謂欠白秘書一命,大概也是永遠無法償還的債務。
都是殺過人地男人,雖然白玉蘭閨秀有若處女,但殺伐決斷冷漠超乎一般人多矣,所以兩個人並未有任何唏噓擁抱的念頭,只是互視一眼,然後揮手告別。
穿着迷彩的白玉蘭帶着工作臺,消失於漫山漫野的秋日落葉之中。許樂則是揹着行囊,沿着山間溼滑的小路,向着那片建築羣走去。
人往山下走,太陽卻在往地平面上掙脫,天空中漸趨明亮,卻依然處於清晨灰濛的狀態之中。不知道過了多久,許樂來到了山腳下,隔着層層秋林,看着道路盡頭隱隱可見的人影?都市小說,按着耳中的顆粒,低聲說了幾句什麼。
耳機中傳來了白玉蘭清晰的暗號聲,從第七小組軍械庫搞到的戰場通訊設備,可以保證三十公里內的聯繫。山頂落葉中,白玉蘭平靜地觀察着工作臺光屏,清晰而準確地向山腳下的許樂,發出了第一個觀察結果和戰鬥指令。
所有的設備都是聯邦軍方最專業的,白秘書更是專業的暗殺好手,許樂要做的事情很簡單,就是信任他的判斷和指揮便好。
沒有急着穿林而出,而是繞着山下走了一個大圈,藉着林木的掩護,遠遠避開了基金會大樓區的正門方向,許樂才走上了馬路,此時剛好第一縷陽光照了過來。
他穿着寬大的運動衣,帽子已經掀了起來,遮住了自己的容顏。他揹着沉重的旅行包,看上去就像是剛剛在山上進行了夜營。他露在陰影外的臉頰帶着陽光的微笑,正值青春。
黑色的路面上有紅葉鋪墊,踏上去清脆作響,許樂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在心裡不停地呼喊着一個人的名字。
“老東西,你真不肯幫忙?那我這次就真死定了。”
腦海深處,宇宙深處,星辰四周,天地之間一片安靜,身後秋林裡偶有鳥兒對着即將到來的嚴寒發出鳴叫抗議,卻沒有人回答他心中的呼喊,沉默有如死寂。
許樂的腳步略微頓了頓,他已經嘗試了很多次在思海中與那位偉大存在聯繫,在首都特區的時候成功了一次,然而當他勇敢或者說愚蠢的說出自己真實目的時,那邊直接拒絕了他的要求,然後沉默,一直沉默。
“按你計劃,你將嚴重觸犯聯邦法律。”不知何時,一行小字出現在他的眼前,微白的字體十分柔順,比新生的晨光還要溫柔許多。
“你又不能抓我。
”許樂在心裡對那個存在說道:“按照第一憲章的規則,你不能用以預防犯罪,非受批准或申請,你不得主動參與事件進程。我只想知道,你今天能不能幫我。”
“任何觸犯聯邦法律的事情,都是不被允許的。”
極遙遠的首都特區郊外地底深處,聯邦中央電腦內部整合出一段極簡單的信息息段,通過遍佈整個聯邦的電子監控網絡,在幾秒鐘的時間內,通過信號放大器穿越空間通道,繞過星河,來到S2的大氣層外,隨着晨光一道落在滿地紅葉之上,進入許樂的後頸芯片之中。
許樂的腳步已經不再有絲毫停緩,雙眼微眯,透過帽檐的陰影,看着不遠處的那道圍牆,他賭博式地向那邊發出了主動聯繫,卻並沒有獲得任何結果,但他不會失望,如果連這種事情,那個老東西也會幫助自己,那他豈不是可以一個人抵抗整個聯邦?
深色的軍靴踩在紅色的落葉上,簌簌作響,藍天開始展露清美,光線清漫美麗,揹着旅行包的許樂,忽然想到了兩年前逃離東林大區的時候,那時候他似乎也是做着如此的打扮。
取出一根高壓縮營養棒掰斷成兩截,放到嘴裡噗哧噗哧嚼開,用口水潤溼送入腹中,許樂走到了圍牆邊上。這些天他不停地進食,此時還隨身攜帶着軍用的營養棒,他很清楚原因是什麼。當他大幅調用體內顫抖力量的時候,他便會急劇飢餓,所以他需要事先就做好充分的補充,而另一方面,他很緊張。
秋高氣爽,他踏紅葉而來,來到高高圍牆之下,雙眼一眯,雙腿微微一顫,體內力量猛然迸發,一蹲之後如箭矢般躍起,輕輕鬆鬆地翻了過去。
“真是個怪物。”
山頂的白玉蘭眯着眼睛看着光屏上的進展,這才明白昨夜選定路線的時候,小老闆爲什麼堅持從牆後進去,明明那堵牆光滑至極,高達四米五。他此時雖然沒有親眼見到,但看着代表許樂的光點已經進入了框架圖範圍之內,才明白對於某人來說,世界上很多障礙,原來都不是障礙。
“左三十度十五步,你會發現一個小門。”他看着光屏,對着通話器輕聲說道:“不需要着急,可以慢慢來,溫柔一點兒,對,再溫柔一點兒,孩子們都還在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