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當年,不是老師長。
邁爾斯上將霍然起身,感慨萬分望着光幕上的黑色機甲,片刻後便醒過神來,距離那些在帝國星球原野上征戰的日子,已經過去很多年了。
在藍池峰陡坡於漫天平射榴彈中不停顫抖,用妖異高速身法避開傷害,帶着股冷冽之間繼續加速前行的黑色機甲,比起當年那位姓李的師長操控,很明顯還有極大的差距,他開的是MX,師長開的是M37,卻依然沒有達到師長當年那種一夫闖關,江河讓路的境界。
但相隔數十年的兩臺機甲,無論是操控手法還是運行痕跡,都有些形神相似之處,邁爾斯上將看着這幕,以爲自己瞭解了老師長對許樂迴護有加的真實原因,不禁感慨無語。
十七個繁複精密而艱難的區域高速趨避,實際上只花了很短的時間,觀看軍演的衆人只覺得眼前花了幾花,那臺黑色機甲瞬間脫離了平射榴彈的火力覆蓋範圍,掙破了山谷間的煙塵,似一尊自天外來的幽冥殺神般,繼續向着山下衝了過去!
無論是最初被狙擊,還是此後躲避榴彈射擊線路的艱難過程中,黑色機甲始終沒有做出絲毫減速,哪怕每一次不定式迴轉滑步,也都是在高速之中完成。
眼看着黑色機甲向山谷墜落的速度越來越快,快要變成一道流動的黑光,已經被這名機師超絕操控技巧所震驚地觀戰衆人,不由覺得有些膽寒心顫,如果突破了速度上限,機載系統失控,這臺黑色機甲會不會摔的四分五裂?
明明應該猜到這名機師就像先前那般,肯定隱藏着許多驚喜,但親眼目睹這種高速近乎失控的瘋狂衝擊,衆人依然無比擔心。
被瘋狂的黑色MX機甲正面衝擊,山谷裡的鐵七師指揮部依然一片平靜,空中無形的電波在快速地流轉,所有地軍人冷漠平靜地繼續自己手頭的工作,就像沒有看見這一幕。伴隨着清晰的電機滋滋聲,平射榴彈陣地在最短的時間內,完成了第二次自動瞄準。
隨着軍官一聲令下,藍池山陡坡前埋下的電控反步兵地雷紛紛炸開,震起無數土柱,就像無數的煙花般,堵在了黑色機甲的前方,這種對於單兵武裝甚至裝甲車殺傷力都極大的武器,對於堅固的MX機甲或許起不到太大的傷害作用,卻可以成功地干擾場間地視境,爲平射榴彈集射爭取最好的時機與空間。
漫天榴彈疾射再至。此時黑色機甲已經衝完了五分之三地陡坡。本身地速度已經提升到了極恐怖地地步。在如此高速慣性之下。再厲害地機師。都無法面對着這些漫天榴彈。做出那些匪夷所思地趨避動作。
鐵七師近衛營地陣地火控精密到了一種令人讚歎地地步。不因敵人地強大而慌亂。不因第一波射擊失效而遲。以一種沒有停頓地節奏快速施展了第二波攻擊。而且將細節計算地十分精密。
此時此刻。就算大叔重生。老爺子出山。大概也無法在這般短地射距中躲開如此密集地攻擊。許樂自然也不行。
然而就在近衛營陣控火力全開之際。黑色機甲卻忽然間發生了奇異地變化。轟鳴彈鳴聲中。清晰可聞地傳來無數聲脆響。那是金屬與金屬地碰撞脫離激飛地聲音!
……
……
黑色MX機甲右肩上被改造過的伽工主炮,瞬間噴出火苗,雖然沒有攜帶真實的彈藥,但這種氣勢依然令人一震,在高速甚至快要失速地墜落過程中,黑色機甲的主炮掃射,依然成功地對近衛營的近距陣控火力陣線,造成了極大地傷害。
然而指揮大廳裡的人們,根本來不及去判斷近衛營地戰損情況,便發現黑色機甲的主炮在這一輪狂烈地掃射之後……飛了起來,就像是一塊被震開地破銅爛鐵,呼嘯着向着面前的平射榴彈羣中疾射而去!
“伽工主炮自動脫落!”
軍演指揮大廳地參謀們再也無法保持那種冷靜機械的聲音,震驚地大聲報告道。
“遠程武器系統自動脫落!”
“板式覆帶脫落!”
“隱藏修理臂脫落!”
1區固件脫落!”
“輔助平衡儀彈出!”
軍事參謀的聲音急促而震驚,但那莽莽羣山的指揮部前方陡坡上,黑色機甲身上發生的一切,卻遠遠快於他的解說。
伴隨着清脆的金屬碰撞或脫離聲,無數沉重的構件從黑色機甲的機身上脫落彈出。在最初的設計中,這種脫離本來就帶有一定的彈出初速,以避免損傷機甲自身,而此時黑色機甲本就攜着近乎失控的速度在往山下衝,那些被剝離機身的沉重構件,也同時帶上了恐怖的速度,竟變成了不停地向外濺射!
有的固件高速彈射到空中,有的則是彈射到身前,隨着黑色機甲的持續下衝,機身上不停有構件濺射而出,這一幕看上去極爲怪異,就像是一塊堅硬的黑色巨石,經不住千萬年的時光沖洗,從峰頂墜落,一路碰撞,濺出無數碎礫!
這些濺出的構件速度極快,質量巨大,附有極強的殺傷力,擊打的整個山坡狼狽一片,甚至還鬼使神差地替黑色機甲,擋住了好幾枚襲向它堅硬身軀的平射榴彈!
這究竟是運氣還是什麼?
……
……
“機甲戰損百分之二十三。”
指揮大廳裡的軍事參謀目瞪口呆地看着光幕上的畫面,調出了數據,確認黑色機甲在鐵七師的第二輪平射中依然存活了下來,更恐怖的是,在這一番極劇視覺衝擊地構件剝落濺射之後,本已速度極快的黑色機甲,似乎瞬間又把速度提升了幾分,長達千米的藍池山陡峰,竟是馬上便要觸底!
“進入超頻狀態!”他大聲喊道。
指揮大廳裡有很多人曾經觀摩過卡琪峰的戰鬥,當他們看到黑色機甲剝離構件時,便已經猜到黑色機甲準備進入超頻,令他們震驚的是黑色機甲進入超頻狀態的方式!
邁爾斯上將微眯着眼睛看着光幕,在如此高速狀態下強行進入超頻狀態,卻沒有因爲構件地高速濺射而
甲本身的平衡出現任何問題,許樂的機控水平,難道了這種水準?
黑色機甲出現在峰頂時,杜少卿只是臉上偶現陰沉,馬上回復自然。黑色機甲以那種壯勇無:的態勢向營地衝去下時,他依然安坐沙發,冷酷依然,墨鏡放在手邊動也未動。
但此時看到黑色機甲用這種方式強行進入超頻狀態,他放在沙發扶手上的手指終於動了動。身旁那名少校看了他一眼,終究還是沒有把墨鏡遞過去。
指揮大廳震驚之後然後沉寂,衆人看着光幕很是惑,就算進入了超頻狀態,但黑色機甲眼看着便要化爲一道流光砸向地面,那名機師準備怎麼做?
……
……
卡琪峰頂李瘋子操控的紫海MX,連三分鐘的超頻狀態都沒有支撐下來。以小白花爲原型機的果殼標準MX,沒有那種致命的缺陷,但超頻狀態畢竟對機甲系統是一種過負荷的承載,無論是設計者還是使用者,都不會奢望能夠永遠保持在這種瘋狂而又危險地狀態之中。
許樂是設計者又是使用者,自然比誰都清楚這一點。
他不知道鐵七師近衛營的陣控火力被佈置的如何森嚴,但他絕對不會輕視杜少卿一手打造出來的鐵血部隊和那位西門瑾。所以他需要將超頻狀態的時間區段,儘可能地保留到突營最關鍵的時刻。
正是基於這個原因,黎明前黑中於山峰間的潛行靠近,他一直使用的是常規模式,甚至在發起衝鋒時,依然如此,直到最後被鐵七師的防禦火力逼到了絕境,才於狂奔中脫衣解帶,**拋去帶着汗臭地絲縷,乳鳥投林,閨婦望歸,沙灘奔向初戀那般……向着山谷間的營地撲了過去。
剝離濺射的沉重構件,替他應付了一部分密集而來的榴彈,這可以說是運氣,也可以說是許樂對瞬間戰況的精細把握起了作用,當然這裡面也夾雜着許多無恥的成分,畢竟是演習,榴彈擊打在那些構件之上,只會轟然落地,而如果是真實的戰鬥,不知他的身前會發生多少次爆炸,戰損怎麼可能還保持在百分之三十以內?
接下來應該做什麼?看着眼前光幕裡高速靠近的堅硬地面,感受着MX機甲在高速下似要散體般的劇烈顫抖,許樂護目鏡式光幕裡面地雙眼一眯,大放光亮,露在外面的雙脣緊緊地抿了起來,剛剛生出一毫米的胡根都在綻放着某種叫做堅狠地色彩。
於電光火石間他按下操作杆旁邊的紅色按鈕,沉聲一哼,體內地力量盡數傳輸到肌肉皮膚之中,經由擬真系統控制着機甲的中樞系統,在瞬間內將即將墜落地黑色機甲,生生拉了起來!
……
……
沒有人能夠抵抗大自然的物理規律,所以指揮大廳裡地衆人們眼睜睜看着黑色機甲像眼盲的老虎般,狠狠撞向地面時,都認爲黑色機甲再無幸理,爲了穿越鐵七師的層層火力防禦,黑色機甲迫不得已進行超速衝擊,然而最後似乎也要毀在超速之下。
將領軍官們沒有閉上眼睛不忍去看,只是皺着眉頭,很是擔心那名機師的安危,先前只不過電閃雷鳴般的幾幕畫面,已經讓他們對那位機師產生了強烈的敬佩感覺。
場間唯一還對黑色機甲保有信心的,大概只有三個人。邁爾斯上將和鄒部長平靜地看着光幕,他們的信心來自於費城那位老爺子的態度和許樂先前的表現,而第三人卻有些奇妙,因爲是那是杜少卿。
杜少卿冷冷地看着光幕,絕對不相信那臺黑色機甲會傻到自殺。
正如他地預料,就在下一刻,整個指揮大廳忽然間陷入了集體的沉默,衆人看着光幕上那臺黑色機甲,震驚無語,就像是變成了化石。
光幕上的畫面在這一瞬間似乎也被消了音,山谷營地的現場似乎也被消了音,只有一片死一般的安靜。
冒着火焰的密集平射榴炮羣徒勞地試圖擡起炮管,仍舊在不停炸開地反步兵地雷,爆轟的聲音似乎也消失了,只有一朵朵的小蘑菇在陡坡上升起,然後消散成沙塵暴雲。
死寂般的安靜中,就像機器零件一樣冷靜反擊的鐵七師官兵們也終於忍不住露出了震驚的神情,他們像指揮大廳裡的觀戰軍官們一樣,擡起頭來,看着這幅無聲的畫面,沒有任何反應。
青黃色的沙塵暴雲之中,那臺高速衝下的黑色機甲腰間,銀白色地流線附裝飛翼已然展開,黑色的機甲已經脫離了地面,呼嘯穿過沙塵與彈雨,向着營地裡疾奔而去!
在這一刻,它真的飛了起來。
……
……
機甲並不能飛,MX也不行,但在高速狀態下,憑藉着設計完美的附裝飛翼,卻可以在空中進行滑行,這本來是用於空中強行投放機甲的設計,然而卻今天卻被許樂操控的黑色機甲展現出來另一種用途!
在卡琪峰的驚天一戰中,因爲處於舊月極地的真空環境,兩臺MX機甲的附裝飛翼,只是起到了部分輔助平衡地作用。今天的衝鋒,如果先前不是藉着地勢,強行將機甲的速度提升到極致,又怎麼可能於空中滑行出這般優美的一道曲線?
出奇不意便要從奇險之中求來。無數人看着黑色機甲呼嘯騰空而起,如一隻巨型黑鳥般穿過近衛營的陣控火力羣,不由震驚的無法言語,這一幕畫面,必將長久的烙印在所有人的心中。
黑色機甲在空中其實只停留了兩秒鐘的時間,卻已經強行通過了近衛營最密集的火力線,落到了營地腹部!
轟地一聲沉悶巨響,黑色機甲的合金機械足重重地落在了地面上,濺起的金屬礫與土石擊打開來,將四周厲聲喝叫地鐵七師官兵震的四處倒下!
但令所有人都沒有想到地是,黑色機甲穿過密集陣控火力羣之後,並沒有直插明顯是指揮部的位置,而是在落地前強行一扭身,折向了西三十度方向,對準藍池山下出口處一處普通營房攻了過去!
……
……
直到此刻,死寂般地畫面似乎才重新有了聲音,槍炮
子呼叫聲,自行火炮系統的電機轉動聲,密集地響了而MX機甲已經穿進營地中腹,這些陣控火力又如何跟得上它鬼魅一般地腳步?
常規狀態下的黑色MX,已經能夠避開遠距離的攻擊,更何況此時已經進入了超頻狀態,那顫抖着的身軀,妖異的扭動,令人眼花繚亂的快速趨避動作,讓黑色MX成功地避開了大部分的攔截,向着自己的目標衝了過去。
操控艙內的許樂臉色蒼白,冷汗直流,體內的熱流在快速地流失,操控MX連續做出了這麼多匪所思的動作,他的精力與體力也已經到了極限,最關鍵的是腹中那該死的飢餓又來打擾他。
他沒有絲毫猶豫,操控着MX以最快的速度向着那個普通營房殺了過去,因爲他知道西門瑾就在那個普通營房中,右側那個看似指揮部的房間,實際上卻是什麼都沒有!
西門瑾果然很嚴謹,明明鐵七師已經取得了壓倒性的勝勢,他在營部方面依然做了如此多嚴密的部署,僅此還不足夠,他甚至還把指揮部做了僞裝!
這樣的指揮官,實在可怕……所以當機載雷達警報響起,發現那個普通營房前方忽然出現了四臺M52機甲時,許樂一點兒都沒有意外。
西門瑾只動用了三分之二的兵力,便能將軍官生們強行壓制在寂寞嶺黃山嶺一帶,而其餘的力量竟是全部放在了指揮部,而且這四臺隱藏已久的M52機甲,更是從演習開始便做好了熱啓動,沉默無聲地守在這處!
這不是西門瑾佈置地陷井,只是鐵七師襲自杜少卿的縝密設計和嚴明的戰術紀律,堂堂之師不打無準備之仗,準備便要準備到最極致,這樣一旦情況有異變,鐵七師任何一道後手,都有可能成爲制敵人於死地的陷井!
然而就算是陷井又如何?迎着掀開僞裝布,卡林槍管正在極速旋轉的四臺M52機甲,黑色MX沉重的機械腿快速地在地表上點動起來,化作一片殘影,以不可想象地速度避開了那陣彈雨,欺近了兩臺M52機甲的身體之中!
黑色MX右合金拳狠狠地砸中一臺M52的中樞系統,輕而易舉地破開堅固的合金裝甲,同時左合金手閃電般探出,狠厲地控制住另一臺M52噴射彈雨的右臂。
輸出功率的巨大差距,讓軍方向來引以爲傲的M52機甲在黑色MX面前笨拙的像是喝醉酒的大漢,而且竟是完全無法擺脫黑色MX的控制。
兩臺M52機甲地卡林槍管依然在盡職地高速旋轉,噴吐彈雨,卻根本無法射中橫身於其間的黑色MX,卻對準了彼此的胸腹部……
兩道瑰麗的彈火,就像是電火花般噴濺於機甲之中,瞬間擊垮彼此,而許樂操控的黑色MX則是雙臂一撐,震開兩臺已然停機的M52嗖的一聲鑽了過去!
必須承認,許樂的突營始終是佔了許多軍演的便宜,如果雙方使用地是實彈,先前那幕令人震驚的畫面中,兩臺M52悽慘的被迫對射,如此近距離內的破甲高速濺射,肯定也會傷到MX機甲。
聯邦軍演的戰系統精準無比,但凡被中控電腦確認被擊殺的機甲頓時停機,包括士兵也是如此。
黑色MX剽悍無比地秒殺兩臺M5機甲之後,又向着那間普通營房衝了過去。黑色機甲在這種時刻就像是特種兵的近身格鬥一般,凌厲至極地在剩下兩臺M5機甲上連續轟出十四拳,以許樂對機甲構造的瞭解,這些沉重的打擊,絕對可以確保這兩臺機甲再也沒有站起來的機會。
忽然間,黑色機甲右機械臂一探,閃電般抓住一臺已經停機地M52狠狠地向着右側方扔了過去!
黑色MX機甲和M系列機甲的重量相當,但剝離構件進入超頻狀態後,相比之下,它的機身卻要顯得纖細許多,但憑着強悍地雙引擎四倍功率輸出,竟是輕而易舉地將M52機甲捉了起來,扔了出去!
這畫面很怪異,就像是一個纖弱的女子一臉寒霜,將一個彪形大漢提了起來,當成沙包一樣扔走。
……
……
黑色機甲做這個動作當然不是爲了發泄,爲了羞辱鐵七師。被它扔出去地M52機甲準確地命中了右方五十米外的一臺自行重炮!
那臺被改裝過地自行重炮,根本沒有來得及轟出機甲最畏懼的電磁束炸彈,便被這臺扔過來地報廢機甲砸的遍地開花,噴射而出的石墨狀束線,磁性十足貼附在那臺報廢機甲身上,開始閃爍着藍色的電弧,這臺可憐的被充作沙包的機甲不停地抽搐……
黑色機甲顫抖着,高速遊離着,將攔在面前的目標一一清除,於空中強行一扭身,用一個極漂亮的姿式化作一道幻影,妙到毫巔卻又是險到極致地躲過了撲面而來的四枚火箭彈。
速度,需要的就是速度。
黑色機甲將自身的速度發揮到了極致,無論是那四臺隱藏着的機甲,還是電磁束炸彈以及防不勝防的單兵火箭彈,都沒有讓黑色機甲的腳步停滯一瞬!
在鐵七師近衛營其餘裝甲兵力合圍之前,黑色已然不可思議的秒突七十米,一腳踩翻一輛電子聯動裝甲車,機身一晃,衝到了那間普通營房之前,一拳轟開了營房的大門!
營房中鐵七師的軍官參謀們,望着門外的黑色機甲,表情異常難看。黑色機甲一路殺來,就像是一個一擊即中的絕妙刺客,竟沒有給他們太多的反應時間!
髮絲有些乾枯的西門瑾回過頭來,看了黑色機甲一眼,準備開口說些什麼。
黑色機甲裡的機師卻沒有什麼刺客的風度,在西門瑾開口說話之前,將沉重的機械臂擡了起來,通過操控系統完成了最後一個指定動作。
在鐵七師軍官們噴火一般的目光中,黑色機甲的右合金手直指此地的最高指揮官西門瑾。
機甲裡傳來許樂疲倦與興奮交雜的聲音:“你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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