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步雲見微知著,光是從那大漢出腳猛踩船舷而飛的姿勢,他就知道這大漢絕對不能夠小看,連忙紮了一個馬步,運勁於臂,還沒有來得及調整好最佳的姿勢,那人已經如同一隻大鵬一樣俯衝了過來,雙拳爲鋒,夾帶着化氣罡風襲擊了過來。
陳步雲也來不及細想,完全是下意識的將雙拳揮擊而出,狠狠的撞擊在了那大漢的雙拳之上,頓時一陣劇痛從手上傳遞全身,頓時兩個臂膀如同過了電一般,麻了半截。
陳步雲心知不妙,頓時連退幾步,緊接着又是一個後滾翻,卸掉了大半的勁力,不過,饒是如此,雙手依舊是顫抖不已,兩個臂膀也跟着微微的抖動着,這是陳步雲出道以來所遇到的最強的對手。
而那大漢穩穩的落在了原地,桀驁的看着陳步雲,眼中滿是凌厲,不過,顯然那大漢也並不是完全沒有吃到苦頭的,那緊緊捏緊的雙手已經出賣了他,顯然,在陳步雲的雙拳運勁揮擊之下,大漢也不是完全就佔據了上風的,起碼也是吃到了一點苦頭的。
陳步雲緩緩的退了兩步,爭取最大的時間恢復精力,雙手幾乎快要失去掌握的感覺,實在是讓人不好受。
那大漢顯然比陳步雲受傷要輕得多,幾個呼吸之間,雙手已經鬆開,微微的張合了幾下,這是出擊的趨勢。
陳步雲提高了警惕,渾身的神經繃得緊緊的,隨時等待着大漢的雷霆一擊。
而那大漢顯然對陳步雲很快就能夠從重創之中恢復感到幾分的欣賞,略略點了點頭說道:“功底不錯,你的師傅是誰?”
陳步雲巴不得要多爭取一點時間好恢復,開口說道:“尊駕武藝非凡,但卻德行有虧,我是不會告訴你我的師傅是誰的。”
“哦,不用你說,很快我就是能夠知道的!”聲音未落,大漢已經身體舒展而開,迅猛襲來,整個人好像如同是一隻巨大的大鵬,貼着地面就掠了過來。
陳步雲見狀,連忙身體連閃而開,步子飛快,急速的躲閃而去,不過,那大漢顯然藝高一籌,幾步之間,便就趕上了陳步雲,花拳爲爪,向陳步雲的咽喉狠狠的擊打而來。
躲動中,陳步雲只感到勁風撲面,氣流堵在了鼻翼,險些讓人窒息。一種發自內心的危機感頓時如同時過電一般閃過全身,爆喝一聲,陳步雲雙手合攏,一把護住了自己的咽喉,“啪”的一聲,爪擊應時而至,狠狠的擊在了陳步雲的雙手之間,說時遲,那時快,陳步雲猛地雙手發力,一把抓住了對方的手掌,便往下拉,同時身體高高的躍起,膝蓋猛頂而上。
就在膝蓋要頂在對方的小腹之上時,那大漢卻整個身子抖動了起來,被陳步雲緊握住的手也甩將了起來,頓時將陳步雲的雙手借勢彈開。
陳步雲自幼習武,有着將近二十年的豐富戰鬥經驗,腦子還沒有做出及時的反應,身體已經應時的做出了動作,雙手前推,準備藉此躍開身子後去遊鬥,可是,沒有想到,對手的反應更快,在彈開了陳步雲的束縛之後,沒有就此收手,而是變爪爲拳,向陳步雲的胸膛轟擊而來。
“不好!”陳步雲到了這個時候,已經沒有了別的選擇,雙手猛力下砸,雙腿用力,頓時一個漂亮的翻越從那大漢的頭上翻越而去,普一落地,連忙往左翻滾而去,卸去了全身的勁力,就地盤起身子,雙手護住面門,目光如電。
“咿!”那大漢見如此都沒有能夠將陳步雲擊倒,反而被他就勢從頭翻越而過,心中也微微的吃驚,鼻子裡面發出了一個驚訝的聲音。再看向陳步雲屈膝作架的姿勢,頓時眼中也浮現出了一些欣賞之意。
“年輕人,基本功很是紮實啊,應變能力也不錯!”大漢看向陳步雲,大大咧咧的說道。
陳步雲大口的喘息着,剛纔那一系列的動作,饒是陳步雲經久訓練,身體素質非凡,也是血液上涌,呼吸急促的。對方的這個大漢一身的銅皮鐵骨,武力非常,定然不是一個常人,這麼一個非常之人居然也會聽命於那斯文男之下,真不知道這馬仲德究竟是個什麼身份,又是怎麼會出現在下馬村這樣的偏僻小村,還做出綁架的這種事情,實在是不可所想。
這究竟是個什麼人了?!陳步雲腦中一陣急思,頓時彷彿抓住了什麼似的,是的,這下馬村的南邊是全國百強縣之一的池水縣,這些傢伙定然是乘坐了快艇從那裡過來的,只是,這樣的人物,也不是一個區區的全國百強縣所能夠擁有的吧。
陳步雲猛地呼吸了兩下,對着那大漢說道:“論功夫,我不是你的對手,可是,我便是死,也不會讓你們就這麼的離開的。”
那馬仲德聞言,呵呵笑了起來,對着陳步雲的背影說道:“藝不如人,又不知道你拿什麼來留住我們了?”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你就沒有聽說過,一人拼命,百夫難擋的話語麼?”陳步雲背對着馬仲德,盯着那大漢說道。
“那你沒有聽說過在絕對的力量之下,任何的努力都是白費這句話麼?”斯文男哈哈大笑起來。
“那你完全可以試試看,不知道你是否能夠承受得住我的全力一擊了?”陳步雲依舊背對着馬仲德,緊緊的盯着那大漢說道。
大漢的眼睛緊緊的眯了起來,陳步雲渾身炸起,身形半起,聲音卻是極爲的果決:“你完全可以試試。”
“二少爺!”大漢提醒了一聲,告訴馬仲德自己並沒有完全的把握,在大漢看來,將陳步雲擊倒不是問題,可要是陳步雲抱着必死的信念,臨死之前突擊馬仲德,卻也是完全有可能的。大漢可不敢隨意的冒這個危險,二少爺的安全可是擺在第一位的。
馬仲德見大漢如此說派,笑了起來:“難道你不知道我馬老二是從來不怕威脅的嗎?!”
陳步雲依舊死死的盯着大漢說道:“這是我的信念,至於是不是威脅,你可以自我判斷。”
“好一個信念,哈哈,好,夠好漢,那好,你回答我三個問題,我也不是不可以考慮放手的。”馬仲德沉下了聲音,向陳步雲問道。
“我是國家幹部,而你已經違法犯罪了,不要跟我提任何的條件。”陳步雲站起了身來,依舊還是背對着馬仲德。
“呦,你還是個國家幹部了啊,失敬失敬,不過,你的莽撞可不該是一個國家幹部的秉姓!”馬仲德看着陳步雲說道,“好了,忠叔,咱們走吧,這妮子就給你留下了。”
那個被稱作忠叔的大漢聞言,頓時如釋重負,陳步雲的身手是不如自己,可是在這麼年輕的時候有了這樣的修爲,那可是自己年輕的時候也未必就能夠達到的,陳步雲給予他的壓力,其實也還是頗爲大的,尤其是陳步雲在表露出會以死相搏之後。
忠叔上了船,將一個女孩放開了束縛,那女孩沒有向陳步雲跑去,而是蹲在了原地,哭個不停。
陳步雲走上前去,一看,倒不是那在鄉路上所見到的傲嬌女,一時之間倒也有些意外,不過,依舊聞聲的對女孩說道:“你不要怕,我是下馬村的駐村幹部陳步雲,你叫什麼名字啊?”
“我叫嚴莉莉。”那女孩哭個不已。
而那忠叔已經將纏繞着馬達的漁網撥弄開了,成功大啓動了快艇,馬仲德站在船頭對陳步雲說道:“英雄,記住我的名字,我叫馬仲德,要是以後混不下去了,就到燕京來找我,我等你!”
陳步雲轉向,看着馬仲德沉聲說道:“你知道你這樣做對一個女孩子的傷害有多大嗎?!你知道你已經是觸犯了法律嗎?!不要依仗着自己的出身爲非作歹。今天我留不下你,可是,我一定是會報警的!”
馬仲德聞言,不怒反笑了起來:“哈哈,如你所願,這兩天我就在池水縣,敬候佳音哦,哈哈哈。不過,你所見的未必就是你所想象的!這一句話,你不清楚麼?!哈哈好!”這一連串的嬉笑聲在夜空的河道上顯得格外的刺耳,嚴莉莉聞聲,驚嚇得更爲明顯了,投入到陳步雲的懷中,緊緊的抱着,就像是溺水之人,緊緊的抱住那救命的稻草一般。
這個時候,一連串的人聲從後面傳了過來,下馬村的年輕人們已經跑了出來。
當先的正是村委會主任李進林:“怎麼了,怎麼了這是?”
李梅兒也跑的是上氣不接下氣,卻看到一個少女緊緊的抱住陳步雲不肯放手,心中沒來由得一沉,渾身都似乎沒有精力了一般,整個人都酸酸的。
陳步雲拍了拍少女,想要示意少女離開自己的懷抱,可是,懷抱中的嚴莉莉卻怎麼也不肯放手,陳步雲只有解釋道:“剛纔有人想要綁架她!”
李進林看了看嚴莉莉卻疑惑了起來:“閨女,你是哪家的孩子啊?怎麼沒有見過你啊?”
陳步雲聞言,疑惑了起來,指了指那還在地上呻吟的四個人說:“她叫嚴莉莉,剛纔那三個人好像在打她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