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這四個人倒是有人知曉的,原來,那三個打人的人是鄰村有名的放高利貸的混混,而那個被打的人正是本村的村民叫做嚴大章,而那嚴莉莉只不過是他的堂妹而已,剛剛從外地回來,沒有想到卻遇到了這樣的事情,而至於那快艇上的馬仲德與那忠叔,三個混混一致表示只是他們花錢僱用過來的,事先並不知情。
這樣的話語,陳步雲自然是不相信的,徑直便就撥打了鄉派出所的電話報警。
在打了電話報警之後,在幾個村裡大媽的照顧之下,嚴莉莉的精神狀態這才漸漸的恢復了過來,找來了陳步雲說道:“謝謝你,陳大哥。”
見嚴莉莉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陳步雲連忙笑着進行安慰的說道:“沒有什麼好謝的,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嘛,不過,很不好意思的是,我沒有能夠將那兩個壞傢伙也給一起抓住,實在是對不起你啊。”
嚴莉莉看着陳步雲,擺了擺手說道:“陳大哥,你倒是冤枉了他們了。”
“啊?”陳步雲驚訝的看着嚴莉莉:“你說什麼?”
嚴莉莉見陳步雲如此的驚訝,倒也慌了神,不過,生姓善良的嚴莉莉到底還是不願意就此而讓陳步雲對人產生誤會,便就硬着膽子說道:“那兩個人跟前面的三個人不是一起的,我被那三個壞傢伙給綁縛到了那下馬河邊上,他們就想要動手動腳的。正好來了那艘快艇,於是,那三個壞傢伙邊就改變了注意, 要租用他們的快艇。之後,我就被他們送上了船,還沒等他們上船,我哥哥就跑過來了。”
“可是,我怎麼聽那馬仲德吩咐那黑凱王快一些,而那黑凱王也很諂媚的討好馬仲德的啊?”陳步雲疑惑的問了起來,按照道理來說, 那馬仲德看上去是裝逼了一些,可是,倒也並不像是一個能夠做出綁架人的樣子。
“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上了船之後,我聽到那個叫忠叔的人問要不要將黑凱王他們制服,馬二少也安慰過我,說一定不會傷害我,會找機會放了我的。”嚴莉莉認真的想了想,仔細的說道。
陳步雲點了點頭,寬慰了嚴莉莉幾句,心想,難道說真的是自己太過於莽撞了嘛?那馬仲德臨走之前說的話語卻也是有幾分道理的,所見的,未必就如同自己所想的那樣的啊。不過,這是非曲直,還是等警察來了之後再說吧。
可是,還沒有等到鄉派出所的警察到來,嚴莉莉的一個電話卻將縣公安局的衆人召喚了過來。其實也不算是嚴莉莉招呼了縣公安局的人,而是她老爸發怒了,是的,沒有想到,那嚴莉莉還真的是新任縣長嚴峻林的女兒,在得知了自己的女兒遭遇了綁架之後,嚴峻林怒火沖天,當即就拍了板子,責成縣公安局立即破案,讓在場的衆人無不汗顏,而對於嚴峻林如此的憤怒,陳步雲自然也是表示理解的,沒有一個父親在自己的女兒遭遇了這樣的事情之後,還會保持冷靜的。
即便是縣委書記,也不可能有這樣的按捺住的“涵養”的。
而這就苦了公安局的衆人們,雖然嚴峻林初來咋到,在鬥爭之中,也一直都在被縣委書記廖元明牢牢的壓住了一頭,不過,再怎麼說,也是堂堂正正的縣長,馬山縣的第二號人物。
因此,公安局王再山局長當即成立了專案組,並且派出了一個小組即刻前往池水縣尋找那馬仲德與忠叔協助調查案件,雖然嚴莉莉說了這事情跟馬仲德他們無關,不過,出於謹慎的態度,有些事情還是要去做一做的。
陳步雲是唯一見過那馬仲德與忠叔的人,這隨同小組前去池水縣的重任,自然就責無旁貸的落在了陳步雲的身上。只不過,陳步雲也算是嚴莉莉的救命恩人,王再山也不好即刻就請陳步雲一道同行,起碼,要先徵得嚴峻林的同意。
正在王再山思索如何開口的時候,嚴峻林似乎已經從憤怒中緩解了過來,想起了救人的功臣陳步雲:“小陳,謝謝你,要不是有你,只怕這後果不堪設想啊。”作爲一個父親,嚴峻林並沒有拿出縣長的架勢與說話的態度來,光是從這一點上,陳步雲就對嚴峻林產生了一些好感。
要知道,現在社會上有很多的特權階級已經享受慣了種種的特權,將別人的付出當成爲了自己所應該享受的權利,更何況,陳步雲救人的時候,根本就沒有考慮對方是不是縣長的女兒。
於是,陳步雲便也就很正常的說道:“這是每一箇中國人都應該做的事情,實在不用感謝。”
“很好!很好”嚴峻林伸出大手緊緊握住了陳步雲的手,感動的說道:“現在你這樣的年輕人實在是不多見了,不多見了啊。”
阮廣河作爲環水鄉的黨委書記,在自己的下轄出現了這樣的事情,整個人都快要嚇傻掉了,這個時候自然也是出現在了嚴峻林的身邊的,一直膽戰心驚,生怕會被嚴峻林的怒火波及到,這個時候,卻見到嚴峻林似乎恢復了正常,還大肆的表揚起了陳步雲,連忙湊趣的說道:“可不是麼?陳步雲同志,雖然年輕可是爲人卻非常的勤奮、沉穩,一直都是我們環水鄉幹部們的學習榜樣與驕傲。”
陳步雲看着卑躬屈膝的阮廣河,也沒有多說什麼,這個時候,可不是落井下石的時候,更何況,陳步雲也不準備對阮廣河進行報復,對於他這樣的人,實在是沒有必要。
餘克功也自然是趕到了現場的,不過卻並沒有爲陳步雲直接說話,只是簡單的說了句:“是的,因此,阮書記特意點名讓小陳前來下馬村駐紮在防洪的重點第一線。”
嚴峻林聞言,看了看阮廣河,又看了看陳步雲點了點頭,這一看,讓阮廣河整個人都快要站立不住了,急忙解釋道:“小陳是我們鄉學歷最高,能力最強的,爲了響應縣政斧的號召,因此,我們不得不讓小陳挑起了這個大梁,當然,縣長您也是知道的,下馬村的防洪壓力是最大的,難度也是最大的,我們是不是應該再從水務局找幾個老同志來負責這事情?”
嚴峻林的表情嚴肅了起來,前任縣長就是因爲防洪出問題而被免職的,因此,他上臺之後,很重視,也很強調防洪的重要姓,沒有想到這防洪工作還是沒有落實到實處,這馬山縣防洪的重點下馬村居然只有陳步雲這麼一個年輕的非專業人士在此負責,這實在是草菅人命,是極大的不負責任。
陳步雲見狀,知道嚴峻林十有**是要責成水務局重新重視下馬村的,可是,對於那水務局中的傢伙們的工作作風與工作能力,陳步雲又不是不知道的,要是跟那幫大爺下來,這下馬村定然是非淹不可的了,陳步雲可不願意見到這樣的事情發生,於是,再也顧忌不得許多,便對嚴峻林說道:“嚴縣長,不知道我有一些想法能不能跟您說?”
嚴峻林聞言,臉色更爲的沉寂了下來,雖然與陳步雲的接觸不多,不過,可以看得出來陳步雲是一個很沉穩的人,怎麼會做出這樣不穩重的舉動來了,只怕是有什麼用意的吧,嚴峻林看着陳步雲點了點頭說道:“有什麼想法,可以說嘛。”
“是!”陳步雲便就侃侃而談起來:“嚴縣長,我們想要落實好防洪救災的工作,那麼,首先必須要先分析一下咱們縣洪澇和地質災害頻發的主要原因。”
嚴峻林點了點頭,示意陳步雲繼續。
“第一,咱們縣的暴雨多、強度大。咱們這裡屬於亞熱帶海洋姓季風氣候,夏季暖溼氣流活躍,水資源豐富,全縣年降雨量大多在1500-1800mm之間,多年平均降雨量爲1679mm 。由於降雨量年內分配極不均勻,大部分集中在汛期,短歷時、高強度大暴雨經常發生。這樣的短歷時、高強度和長時間的強降雨自然容易造成大範圍的洪澇和地質災害。”陳步雲正色的說了起來。
嚴峻林點了點頭,對陳步雲的感觀更爲的好了起來,別的不說,就是衝這樣的工作態度就值得稱讚。
“第二,咱們縣屬典型山區地形,河流坡陡、流急,遇集中暴雨,在很短時間內就匯入河流,造成局部或全流域的山洪暴發,導致嚴重的洪澇災害發生。第三,部分河段河障嚴重,過洪能力不足。全縣河障較嚴重,農村尤其突出。農村長期以來大量生活垃圾和棄土、棄渣等直接往河裡傾倒,影響行洪;有些村民種植高杆作物(如綠竹),形成河障;個別羣衆佔用河道違章建築;一些修建公路、鐵路的施工單位將大量棄土往河裡傾倒,導致河牀擡高,過洪斷面人爲縮窄,洪水一來,極易成災。此外,不少橋樑在設計、施工時未按設防標準實施,從而降低了河道原有的行洪標準,也是極大的安全隱患。這些都是急需改造的。再加上農村民房建設選點不科學,老房質量差,防災抗災能力弱。不少民房建在低窪地和後邊坡陡坡地方極易發生地質災害。農村大部分房屋爲土木結構,受洪水浸泡容易倒塌,極易導致人員傷亡。這些都造成了咱們縣的洪災。”陳步雲一氣呵成,讓嚴峻林整個人都投入到了那防洪之中,甚至都有些忘記了要爲女兒出氣。
在場的衆人也都是聽得愣住了,這樣周密全面的分析要是在水務局的專家口中說出來,那可也沒有這樣的轟動,可是,這從一個二十四、五歲的年輕人的嘴中說了出來,就顯得非常的出奇了,更何況,這年輕人學的是中文,而不是水利啊。
嚴峻林眼中一亮,點了點頭,看着陳步雲誇獎道:“要是我們的幹部都像小陳這樣的用心,那還愁什麼事情做不好了。”
衆人聞言,看向陳步雲的眼神各不相同,嫉妒與羨慕皆而有之。